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們先請 文 / 絮語幽蘭
五人前前後後出了香尚香,香尚香的門外已經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車駕上已經坐著一人,金黃色捲曲頭髮,白色泡泡袖襯衣配著灰色格子背帶。
這駕車的人施馥也算見過,就是昨天殿上獻酒的,聽理查德說,叫尼克。
幸好理查德不會和這裡的人溝通,找來駕車的也是他自己的人,這樣施馥也算安心了不少,萬一要是有個稍微懂那麼一點的,她肯定就穿幫了。
說起璧和園,施馥還真是一無所知,完全是胡謅的,這也不能怪她,臨場發揮地不好而已。
五人站在香尚香的正門口,場面也算宏偉龐大,馬上招來了不少人的眼球。五人之中,施馥覺得自己是最普通也是最正常的一個,撇開理查德和瑪麗本來就是英國人而存在的差異,列襲言和蘇擎也是同一片大陸上的人,然而就算一個在未國一個在堯國,兩人之間的穿著卻是天壤之別。一個彷彿渾身散發著與日爭輝的光芒,一個深褐色寬袍迎風鼓動帶動白髮張揚,怎麼看都是怎麼怪異。
就單純的以邊界而論,其實這四個人都是穿著奇裝異服的外族人而已,可以原諒周圍的雲國百姓有些沒有見識過外族人。
「逸王妃請。」鑒於就這樣矗立在那裡的確起到不小的效果,為香尚香引來了不少回頭客,列襲言伸出背後的一隻手,率先請施馥上馬車。
施馥哦了一聲,準備上車,才邁出一腳,她才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我懷孕了,有勞列太子扶我一下。」
列襲言也沒收回伸出的手。直接遞向施馥。
施馥隨意地搭著列襲言的手,提著裙擺就要上車,列襲言的手比較溫熱,不像顧慕那麼冰涼。
腳才抬了一半,施馥又想起一事:「我要是坐裡邊了,誰在車門口指路?你?你?還是你們?」
列襲言和蘇擎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默和凝滯,理查德和瑪麗兩人則茫然兩兩相望。
施馥收回腳,學著列襲言一手放在身後。一手伸出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們都先請。」
把四人全部打發到馬車上的這個過程也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列襲言和蘇擎,兩人推推辭辭,也不知道在謙讓什麼,誰先就礙著身份了?
等終於確定誰先誰後,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
或許英國的馬車跟這裡的馬車有很大的區別,所以尼克一時之間沒有適應,導致尊貴的列襲言身姿矯捷的登上馬車時還要自己掀簾入內。
施馥深感抱歉。看到蘇擎之時,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便也沒開口,繼續延請蘇擎入車。
等蘇擎也自力更生地上車之後,施馥本要提請理查德和瑪麗兩人,然而理查德已經細緻入微地替瑪麗掃清前方的一切障礙。瑪麗只需提著裙子,搭著理查德的手,笑著進入馬車做好就行。
哎,這就是相距幾大洲幾大洋的差距。
終於把幾人都先趕上車,施馥最後才上車,坐在車門口,掀起簾子好指引方向。
「夫人,我們怎麼走?」尼克問道。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夫人,感覺嘛還不錯。施馥心情稍稍舒緩了幾分。端起夫人的派頭:「你先直走,出城再說。」
「好的。」尼克驅動馬車,駕車的手法還有些熟練。
出了城,再隨便找個綠草茂密的地方。也就算璧和園了,反正他們都不認識,還不是任她決定。
施馥賊賊一笑,笑得眾人都齊齊看向她,施馥察覺異常,故作端莊地輕咳一聲,轉頭對蘇擎一本正經地道:「對了,國師,我們五個人之間存在語言差異,所以我想了一下,我要是跟理查德和瑪麗說話的時候,你就陪著列太子,如果我跟列太子說話的時候,你就陪著理查德和瑪麗吧。要是他們想聽呢,你就翻譯一下,至於我跟你說話呢,就盡量避免吧,不然會怠慢貴客的,就辛苦國師了,不知道國師以為如何。」
「逸王妃想得還真是周到。」
「哪裡哪裡,國師謬讚了,我這點彫蟲小技在你們面前肯定是班門弄斧。」施馥眼神瞥向列襲言和蘇擎,意思表明其中的你們不包括理查德和瑪麗。
「我這只是秉著不能忽略每一位顧客的心情,你要知道,顧客就是上帝,那麼多上帝,只能每一位都不能得罪。」
也不知道蘇擎和列襲言有沒有聽懂,反正他們的表情也不會寫著讓人能輕易看出的情緒看,施馥也不打算再重新解釋一遍,索性與理查德和瑪麗交談起來,與這兩人聊天就比較輕鬆自在許多。
只是,施馥本來與理查德和瑪麗聊得還不錯,但是列襲言的話題偏偏勾引著她的聽覺,讓她不得不一心兩用。
「國師,婷婷郡主怎麼沒有一同過來?」
蘇婷婷也算是施馥的情敵更是仇敵,知己知彼向來百利而無一害,列襲言一說,施馥豈有不豎起耳朵偷聽的道理。
「郡主做事向來自有主見,豈是老朽可以干涉的。」
自有主見到先藉著她姐姐的名義來搶她姐姐的丈夫,搶不到之後又想藉著郡主的身份來個和親搶人,蘇婷婷就這麼嫁不出去嗎,非得搶著才行,簡直跟列襲言一個德行,一個搶有夫之婦,一個搶有婦之夫。
「國師過謙了吧,堯王做決定都要聽從國師的,以國師在堯國的地位,掌控堯國大權都不是問題,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郡主,豈是國師不能駕馭的。」
這都不知道,人家是父女,不能給她名義,只能讓她任性了。
「列太子這話可是陷老朽於不義之地,萬一讓某些人聽去告到堯王那裡,豈不是給老朽招來殺身之禍。」
某些人?除了一個說話的,兩個聽不懂的,剩下的不就是她了,這話很顯然是說給她聽了。
矯情。施馥敢斷定,這話聽在蘇擎的心裡,他肯定樂得慌,面子上卻還一本正經。
「本太子說話向來不看人臉色。」
這話倒是不假,經過權威驗證,列襲言的確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皇帝的女人他都有可能去搶,如果他感興趣的話。
「老朽自然知道列太子勇武過人,智謀雙全。未國江山,雖則尚在未王手中,實則早已掌握在列太子手裡,列太子只動動手指頭,都能引起各國一陣動亂,自然不用看人臉色。」
本來覺得列襲言聯合堯國滅了豫國已經很厲害了,蘇擎這麼一說,怎麼感覺天下都在列襲言的囊中一樣。平心而論,其實顧慕的謀略與列襲言應該不相上下,要是顧慕有列襲言的野心,說不定……
不行,顧慕可是答應了她,等顧然坐上帝位之後要帶她遠走高飛,過閒雲野鶴的日子,還要向太上皇和宓茹算賬呢。
「逸王妃?逸王妃?」理查德本來和施馥聊得挺開心的,只是聊著聊著,施馥沒有反應了,當下叫喚了幾聲。
「啊?」施馥回過神,感覺列襲言和蘇擎也因她的動靜而停止了交談,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剛剛他們在說笑話,就分心聽了一下,我們說到哪裡了?」
「笑話?他們說什麼笑話了?」瑪麗很感興趣地問。
「就是一隻聰明的公羊和一隻漂亮的母羊,他們生活在一片溫馨的草原,生活本來幸福美滿,後來草原上來了一隻狼,想要搶母羊,後來又來了一隻狐狸,想要勾引公羊,經過大風大浪,生死搏鬥,最後公羊拒絕了狐狸,帶著母羊逃離了狼,公羊和母羊又生活在溫馨的草原。」
可想而知,聽完之後,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列襲言自然不用去管,反正他聽不懂,隨她怎麼形容他。再說蘇擎,就算他能跟得上她的節奏,反正又沒點名道姓,不用怕。至於理查德和瑪麗,他們肯定會乖乖地只當做一個笑話。
瑪麗沉默了半天,自己彷彿想不通什麼,於是請教施馥:「狼搶羊我明白,可是為什麼狐狸要勾引公羊?」
「這個……因為公羊長得一表……羊才,勇武過羊,智謀雙全,所以狐狸迷上公羊嘍。」
「原來是這樣。」瑪麗笑了笑,算是勉強接受了。
看著施馥眉飛色舞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列襲言隱隱感覺出並不是什麼好事,方才提起蘇婷婷的事情,她已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列襲言起了別的心思。
「國師,本太子忽然想起一事,前天晚上經逸王妃介入,婷婷郡主和親一事,一直懸在那裡,不知雲王是否給出什麼說法?」
果然,列襲言才開了個頭,施馥的重心又往他這邊傾了傾,仍舊帶著他耳墜的耳朵微微轉了個弧度。
「我堯國帶著誠意而來,也已經向雲王正式提出,至於雲王有什麼說法,這便不是老朽的能力範圍了,不知道列太子的和親一事,雲王是否也有了說法?」蘇擎也算是老油條,專門練太極,打得真是一個溜。
「看來雲王也得仰仗仰仗像國師這樣的人,這樣本太子也就無需長留此地終日只能欣賞雲國的風土民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