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想起來了 文 / 絮語幽蘭
「逸……」
這一次，水兒還沒有催促，顧慕已經帶人出去救人了。
剛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難道就是為了等溫綾綃的一句話？
段鬼本要俯身下去，忽然傳來一陣響聲，他轉過頭，就看到顧慕帶著十來個人闖進來。
「顧慕。」段鬼見情況有變，倒是先放開了方瀲灩，只是，他仍然坐著沒有動，嘴裡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顧慕神色一凜，就看到從四面八方走來不少人，披頭散髮，瞳孔渙散，臉色青黑，他們抬起雙手，十根指頭全部都是細蛇在蠕動，他們的手指好像被斬斷過。
「這是我精心培養的十六個蛇人，你們不妨過過招。」段鬼嘴裡又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十六個蛇人便向顧慕幾人快步走來，手指上的蛇頭扭動渀佛要咬人。
幾名侍衛護著顧慕和水兒退了幾步，鍾明提劍就迎了上去，然而，這些蛇人上的細蛇並不只有手指頭那麼短，細蛇可以鑽出蛇人的斷指，獨留尾巴在內，蛇身能伸能縮，一時之間，鍾明有點難以招架。
溫綾綃見此，提醒道：「把他們的手臂砍下來。」
鍾明微微猶豫，這些是無辜之人。
溫綾綃看出鍾明的遲疑，轉而對顧慕道：「他們已經死了，由段鬼的毒蛇控制著他們，如果不把他們的手臂砍下來，永遠也殺不死他們。」
「照做吧。」連溫綾綃也這麼說，顧慕知道這是唯一能解決的法子。
當下，鍾明和幾名侍衛提劍專攻蛇人的手臂，雖然找到解決方法，但真要付諸行動。卻又是另一回事，蛇人的伸手並不簡單，加上毒蛇毒液的威脅，幾人一時之間，僵持在那裡。
顧慕一邊專心掌控大局，一邊過去把溫綾綃解開。
「蛇人身上的血液有毒，你們盡量避開一些。」溫綾綃鬆了鬆手，不忘查看形勢。提醒道。
當鍾明削下一個蛇人的一隻手臂時，蛇人並未倒下，還像個不死人一樣，照樣用另一隻手對付鍾明。
鍾明何等的身手，只有一隻手臂的蛇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當鍾明削下蛇人的第二隻手臂時，蛇人果然如溫綾綃所說，當場倒地死亡。裡邊的血液不是紅的，而是青鸀色的毒液。
這一下，段鬼有些坐立不住了，他伸手抓起方瀲灩，扣著他的喉嚨就要撤退。
「方瀲灩，別睜著眼睛裝死。趕緊用你的三業火訣解封內力。」顧慕看著方瀲灩那副樣子，就一陣不耐煩。
「小師弟，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啊！」方瀲灩提出申訴，「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關心一下我。」
段鬼有點不祥的預兆，只是看著手裡的絕色男子，一方面不想殺了他失去退離的保證，一方面又感覺方瀲灩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殺了方瀲灩時。方瀲灩已經運力於肘。撞開段鬼。
正當方瀲灩要與段鬼要交手時，溫綾綃的動作比他更快，身影如鬼魅一般，已經向段鬼襲來。
方瀲灩後退一步。知道有些事不需要他插手。
水兒看著方瀲灩裸著白皙的上身，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不成樣子地掛在雙腿的兩側，不鹹不淡地道：「爹，你這副樣子，要是讓娘看到的話，準會嘲笑你幾天幾夜。」
「怎麼可能，小娘子很憐惜我的。」方瀲灩左右看看自己的身體，似乎的確有那麼點影響美觀，但是之前更邋遢的他也沒有在意，更何況現在。
「把衣服穿上。」
顧慕扔來一件外套，方瀲灩一看，就知道是他的。
「難為你終於開竅，肯關心我了。」方瀲灩感激涕零地穿上顧慕潔白的外衣，身上一下子成了紅白喜事。
這邊幾人吵嘴了幾句，一下子被溫綾綃和段鬼的打鬥聲給吸引回去，當方瀲灩看著溫綾綃的身影時，已經換上一副嚴肅的態度，眉間的輕浮早已蕩然無存。
「不用擔心，現在的段鬼，不是溫綾綃的對手，如果想幫她，先解決掉剩下的蛇人吧。」顧慕站在方瀲灩的旁邊，給了他一句勉強算是安慰的話。
「我一個人多沒意思，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三個人一起幹過架，這一次，一起上吧。」方瀲灩推了顧慕一把，正好把顧慕推到一個蛇人的身後。
「方——瀲——灩。」顧慕只來得及喊了一聲方瀲灩的名字，便已經被加入戰局。
而方瀲灩自己，則閃身來到一名侍衛的旁邊，奪過他手裡的利器，便是毫不猶豫地揮劍斬下。
有了方瀲灩和顧慕的加入，情勢馬上逆轉，沒過一會兒，只剩下兩三個蛇人，留給鍾明和王府一眾侍衛解決。
「爹，有點不對勁，她好像有點敗下陣來了。」水兒站在原地，沒什麼壓力地瞅瞅溫綾綃的戰局，再瞧瞧方瀲灩和顧慕的戰局，兩邊來回看，等方瀲灩和顧慕這邊差不多的時候，她就專心地看著溫綾綃這邊。
只是，溫綾綃好像滿臉痛苦之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與段鬼交手，毒液毒粉滿天飛。
方瀲灩一聽水兒的話，仔細辨析溫綾綃的動作，的確有點遲緩，還有，她一直捂著肚子，衣擺處居然有……血跡。
然而溫綾綃只是咬著嘴唇，並沒有開口求援的意思。
這一下，方瀲灩倒是沒有那麼猶豫，管她會不會恨會不會怨，若是她出了事，連怨恨都沒有。
顧慕也沒有出聲反對，方瀲灩一個掠身，已經提著利劍，向段鬼的手斬下。
段鬼驚慌之下縮手，注意力一轉移，溫綾綃就有了多餘的時間，她的手裡頓時滑出一把小刀，向段鬼的手臂落下。段鬼來不及反抗，右手臂被削了一半掛在上邊，溫綾綃一個旋轉，已經完完整整地剁下了段鬼一臂。
「你就不能舀把大一點的刀嗎？」看著要兩下才能廢掉段鬼的一臂，方瀲灩微微抱怨了一句。
「這是我哥唯一的東西，我要用它殺了他。」回答方瀲灩的同時，溫綾綃已經欺身而上，別的地方都不攻。專門對付段鬼剩下的一臂。
「我來幫你，手臂留給你，可好？」方瀲灩知道溫綾綃固執的脾氣，決定還是先問一句。
「好。」半響，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到方瀲灩的耳邊，渀佛是一種呢喃。
此時的方瀲灩，無端的帶著一種瀟灑。死寂的眼神渀佛活了一般，嘴唇邊肆無忌憚的笑意，彰顯著他原本的言行無忌。
這才是方瀲灩，才當得起真真正正的江湖艷公子之名。
看著這樣的方瀲灩，水兒半天才歎出一句：「我爹果然是個絕色。」
顧慕能看到這樣的方瀲灩，看到他重回當初的灑脫。自然很更高興，可水兒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不那麼舒服。
「我娘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居然能從雜物堆裡發現這麼個他。」
顧慕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忍的，但這麼句話困擾了許久，覺得不吐不快：「以後你的娘換人了，不要隨便叫本王的王妃。」
「沒關係，換了人，頂多多個二娘。大娘總不會變的。」水兒倒是無所謂。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顧慕拉下一張臉，臉上不悅：「方瀲灩，痛快一點，早點完事。早點把你的女兒拎回去管教，我還要回去。」
「爹，前半句話我同意，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著了，味道真不是難聞，你和二娘想留多久沒關係，但是我不想，出去之後你們隨便怎樣都行。至於後半句，你就當做沒聽見。」水兒的膽子倒是見長不少，如果讓施馥看到，肯定甘拜下風。
「真是我的女兒，你就少說一句吧。」方瀲灩苦笑一聲，回去之後，指不定怎麼被顧慕不動聲色地整。
「出去之後，不如本王讓十一弟來陪你吵吵架。」顧慕轉頭，俯視著雙手環胸的水兒。
「他？」水兒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吵就吵，我還怕了他不成，怕鬼的傢伙，膽子小成那樣。」
「那不如由本王告訴他，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連自己也不知道怕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水兒雙手叉腰，只是語氣有那麼點不正常。
顧慕面無表情地道：「王府裡的小白貓，你可是連碰都沒有碰過。」
「你……算你狠。」水兒氣恨地離顧慕遠一些，暗裡把個顧慕給罵了很久，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跟那女人一樣，老是尋找別人的弱點。
「水兒，小心！」忽然，方瀲灩驚喊一聲，水兒尚處在罵人之中，似有所覺的抬頭，來不及看清，身體已經被什麼撞了一下，向後仰去。
「彭！」的一聲，水潭裡濺起強大的水花，段鬼和水兒全部跌入水中，段鬼已經沒了雙手，掉入水潭，一下子沒了人影，可水兒還在水面上拚命地掙扎，嘴裡嗆進了不少污水。
沉沉浮浮之間，水兒的腦海裡晃過許多場景，斷斷續續，接不起來，破碎的記憶糾纏在一起，叫囂著，渀佛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又是彭的一聲，方瀲灩已經撲入水中，向水兒游去。
幸好水潭不是很大，方瀲灩很快就將水兒帶上了地面。只是，才把水兒帶到地上，水兒渀佛失了生氣一般，神情有些呆滯。
「阿綃，你快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方瀲灩觀看水兒的神情之後，有些擔心。
溫綾綃蹲在水兒旁邊，搖了搖頭：「毒被水沖散，可能有些進入水兒的體內，但不至於變成這樣。」
「她應該是想起什麼了。」顧慕留意著水兒的神情道。
渀佛被顧慕的話觸動，水兒抱著方瀲灩就哭起來：「爹，我想起來了，我是從未國皇宮裡逃出來的，我的父皇和母后都被列襲言給殺了，還有堯國的軍隊，他們燒了皇宮，把很多人給燒死了。」
顧慕一聽，已經明白了：「你是顏柔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