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可思議 文 / 絮語幽蘭
天上靈鷲揮刀就是一砍，血跡四濺的同時，一匹狼馬上跌落在地，伸縮了一下四條腿，便已經沒有了動靜。
天上靈鷲的舉動觸怒了狼群，越來越多的狼群前仆後繼向天上靈鷲撲去，施馥在暗處看了一下，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忽然，她的嘴巴被人一捂，身體被人一帶，後邊傳來一道聲音之後，腳步便自動地跟著走了。
遠離了天上靈鷲和狼群血戰的現場，施馥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她抬頭看了眼救自己的人，怎麼也無法想像。
「二嫂，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可能藏光寺後山比較小吧，在山裡走著的時候，無意中便看到你被天上靈鷲和地上梅鹿帶走，便跟過來看看。」沈書怡說的很冷淡，面無表情的，像是經歷過打擊的人該有的樣子。
這樣都能遇上，果然，藏光寺的後山是小了一點，不過，她已經不記得她是怎麼從後山出來的了，想來應該被扛著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狼群撐不了多久，天上靈鷲很快就會追來。」說著，沈書怡站起身，就要離開。
施馥驚訝，這麼多頭凶狠的狼圍攻，天上靈鷲還能突圍追來？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麼說，天上靈鷲能活著出來？」
「你以為他的手下是紙糊的嗎？」沈書怡丟下一句話，便已經向前摸索了。
這個他，毫無疑問是指列襲言，不過，想起列襲言的三個手下。施馥渾身都不對勁。
「那地上梅鹿呢，是你殺的嗎？」施馥想起剛才的一幕，地上梅鹿的眼睛都還瞪著，實在有點嚇人，如今看到沈書怡，有點聯繫起前因後果了，可為什麼地上梅鹿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個女人就殺了。
「地上梅鹿是個沒主見的人。想殺誰必會問天上靈鷲，我怎麼說也是列太子的人，所以他不會想殺我，也以為我不會殺他。離了天上靈鷲，地上梅鹿就成不了氣候，不過單打獨鬥，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隻身離開的時候。我就在溪邊暗算了他。」沈書怡說的沒什麼，可施馥想想也能聯想到會是怎樣一副場景，地上梅鹿不是一棒棍子就能打死的。
「你殺了地上梅鹿，怎麼向列襲言交代？」施馥雖然佩服沈書怡的勇氣，可想想沈書怡畢竟還是列襲言那邊的人，萬一被發現。不是要被追殺了嗎？
「地上梅鹿已經死了，天上靈鷲沒有看到我，所以列襲言不會知道是我殺的人。」沈書怡很是肯定，可一想起列襲言那雙眼，她就顯得不那麼自信，「就算被列襲言知道，只要說是為了救你，他也不會舀我怎麼樣。他若是真想舀我怎麼樣，我怎麼也逃不掉。他若不想。即便殺了你，他也不會舀我怎麼樣。」
「二嫂，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怎麼會跟列襲言認識。一個閨閣女子，一個大國太子，任憑我怎麼想像，我也沒想明白。」
「你又不是犧牲品，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想起施馥自從來到皇宮，便得到一切不計回報的援助，沈書怡想想都覺得有點妒忌，不過，如今已經沒有必要了。
「難道你是犧牲品？」嫁給顧然也算是一種犧牲嗎？
「皇宮裡的婚姻，哪一對沒有涉及利益，我是這樣，祝琦玉是這樣，就連葉鳶鳶也是這樣，想來就是你，一切都是自己做主吧。」
自己做主，明面上的確是，可她跟顧慕的一切，早已被人安排好，哪怕比沈書怡更早。
只是，無論是安排好，還是自己做主，她沒有任何的遺憾與後悔。
接著，沈書怡便說起她自己的事情，這一次，渀佛沒有什麼障礙阻擋在兩人之間。
「一切的連接點，都在我爹，我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從很早開始，就認定列襲言必定是將來帝王之命，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麼與列襲言見面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十多歲了，是在相府裡見到他，當時我也就認定了他，渀佛一種信仰，後來才知道，我不過只是他安插在顧然身邊的一個棋子，他將七弟母妃被皇后害死的消息告知我，以此我才可以要挾顧然，顧然可真是傻，傻到為了保護楚湘妤而聽我擺佈。」
施馥越聽越心驚，難怪顧然會為了她擋那一劍，原來是愧疚，可顧然不該是那樣的結局，錯的又不是他，一想起顧然，施馥就止不住想要落淚。
「那御書房那次……」
「楚湘妤給我和他下了藥，我們兩個圓了房，所以，我恨她，想要揭發她，顧然知道後，便想先向父皇請罪，好讓楚湘妤繼續做她的皇后。」
施馥一想，有點不對：「可這事然然怎麼向父皇解釋，他怎麼承擔罪責？」
「我不知道他是被嚇的失了方寸，還是另有打算，他若出事，我必定不會無事，所以我便讓你勸住他了。」
「如果我沒有勸住，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別問我。」沈書怡有點不想在顧然的事情上圍繞來圍繞去。
「其實你還是喜歡然然的，對不對，對列襲言，那已經是過去，就好像得不到的才是自己追求的，卻沒有發現其實身邊相處的，才是最好的，也最適合自己的，人是有感情的，你不可能跟然然什麼情愫也沒有，然然又不是凡夫俗子，即便被你要挾，他對任何人還是那麼心慈，你不可能沒有反應的，而且，他讓你隨同皇奶奶，難道不是為了保護你？」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一談到顧然，沈書怡就會想起那個眼神，讓她有點心痛，還有後悔。
「二嫂，在你想明白之前，如果對然然還有那麼點愧疚，就把孩子生下吧，這便是對然然最好的也是最後的交代。」
孩子嗎？沈書怡有些茫然，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根本來不及做什麼準備，就像她的懷孕，還有顧然的死。
施馥不想太過強迫沈書怡，怕傷害到孩子，只能想想其他事情，把悲傷先藏一藏。
剛才忽然之間聽沈書怡說起祝琦玉和葉鳶鳶，施馥實在記不得當時的情況，不知道她們兩個何去何從了。
「二嫂，五嫂和十弟妹怎麼樣了？」
「五弟兵敗被擒，隨時可能問斬，你說祝琦玉會留在那裡被顧慕抓回去一同問罪嗎？而且，祝家也牽扯在內，祝和鄞必死無疑，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至於葉鳶鳶，她又沒有罪，反而有功，你說她會出什麼事？」
沒想到轉眼之間，已經變了這麼多。
忽然，前方傳來腳步聲，像是快速行進的樣子，施馥和沈書怡交換了一眼，趕緊藏身暗處。
「大哥，查了這麼多天，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稍顯年輕，「是不是對方給的消息有誤啊？」
「別胡說，有耐性一點。」這個聲音有些低沉，比較年長一些。
「大哥，別生氣啊，為什麼這次你要親自出動，交給我們做不就好了？」年輕男子似有不解，「上劉家堡要我們辦事的人可排著隊呢。」
「艷公子銷聲匿跡多年，現在重出江湖，就找上我們劉家堡，那是看得起我們，況且三公子於我們有恩，既然是他們要我們做的事情，我當然要親力親為了。」年長男子解釋道，「如果真的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三公子又何必找上我們。」
「大哥……」
見年輕男子似乎有很多話要問，年長男子馬上阻止道：「好了，三公子發出急令，江湖上肯定有很多人也在尋找，我們不能落於人後。」
「我知道了。」年輕男子被打斷話後，有些不樂。
等一行人走後，施馥和沈書怡慢慢走出。
「既然是找你的，你為什麼不出來？」沈書怡望著遠去的人，問道。
「我不知道，現在先別問我。」施馥套用了一句沈書怡的話，把沈書怡一噎。
「我可沒那麼多心思管你的事。」沈書怡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二嫂，接下來，你要去哪裡？」施馥急急忙忙跟上，難得有人陪著，總比沒有要好，而且現在的沈書怡不但無害，還有安全感，大家同是逃避之人。
沈書怡停住腳步，望著前方，似乎在想人生重大問題一般，施馥的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天大地大，卻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我不想呆在雲國。」沈書怡只知道想離開這個地方，至於去什麼地方，卻沒有想到。
「二嫂想去未國嗎？」施馥問道。
未國，她等的不就是回未國的那一天嗎，現在她可以回去了，卻已經與原來的回去不一樣了，她搖了搖頭：「暫時不想。」
「二嫂，聽天上靈鷲說，過了邢城，就到律州，律州是三國接壤的地方，我們去那裡看看吧，最後再想想該去哪裡？或者去堯國也不錯，反正蘇婷婷已死，我們與堯國的子民又沒有那麼多仇恨，在那裡休息個把月，也不錯吧。」施馥好似也沒有要急著回去的意思。
沈書怡想不明白施馥為何要跟著遠走，可她卻贊同那條去路：「堯國，很好，我沈書怡還從來沒有被人控制過，蘇擎，走著瞧。」
兩人心裡各自懷著一份常人難以理解的複雜心情，就這樣開始啟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