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三章 屠戮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1

    「鬼叫什麼！」村長抄起手杖朝著那幾個獸人就是一頓敲。

    「把沙狼引來怎麼辦？」

    「晚了，它們靠過來了。」坐在石頭上的殭屍緩緩說道，口袋裡的食物已經全都吃掉了，水也喝的一滴都不剩，但是他意猶未盡，正在舔食縫隙裡的殘渣，那樣子就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一樣。

    獸人們聞言大驚，側耳傾聽，果不其然，荒野深處除了風沙掠地的聲音之外，多了一種動物的鳴叫聲，似狗非狗，那昏黃的塵霧之後也隱隱的看得見無數綠點飄忽不定，那是狼的眼睛。這下可把他們嚇壞了，其中一個青年指點著綠光開始數，數到100的的時候他就哭了，恐慌的情緒馬上傳染給了所有人。

    村長一咬牙，站了起來，悲壯的說道：「我年紀最大，我去餵狼，趁著它們吃我，你們趕緊跑，別回頭，不管誰跌倒了都不要去扶，能活幾個是幾個！」

    「村長！不要啊！」「村長！我們跟它們拼了！」「村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村長，我還沒吃飽」

    在大家群情激憤的聲音中，摻和進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頓時把整個悲情的氣氛破壞殆盡。

    說話的是那個殭屍，這時候眾人才意識到還有一個吃白食的「先祖」。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情況太危急，又或許是破罐子破摔，剛才的恐懼化為了憤怒，立即有個獸人站起來怒斥：「吃什麼吃！你怎麼不去吃屎！原本想祈求個先祖庇護村子，不求有多強，只求能讓我們安心下地就行了，這能有多難？結果那群薩滿弄出你這麼個吃貨來應付我們，結果現在沙狼群來了，你tm還想著吃，看我不」

    這個獸人原本還想說幾句狠話來著，但是話未說完就把嘴閉上了，因為那個殭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兩把刀出來。

    長刀，至少一米。薄而銳，刀身血紅，看不出來材質，被空氣中漂浮的沙粒撞擊後，發出輕輕的鳴動，似情人的呻吟，又似痛苦的悲泣。一種陰邪的寒意爬上每一個人的脊樑，那是源於生物本能的恐懼。

    就在這種情緒攀升至最高，讓人無法忍受的時候，殭屍動了，像一張紙一樣飄了下來：「我沒吃飽看你們這個樣子估計也拿不出來東西了它們來的正好，可以補充一點蛋白質。」說完他踉蹌了一下，似乎要摔倒，卻在身體傾斜的瞬間，消失了。

    獸人們驚駭的揉了揉眼睛，這麼多眼睛，竟然連經常用來形容速度極快的，一條黑影「瞬間」劃過，都沒看見。彼此面面相窺，村長忍不住問道：「我年紀大了，該不會是我眼睛不好使了吧，幻覺？」

    眾人搖頭，都沒說話，唯一回答他的就是遠處某種動物的哀嚎。

    起初十分的急促，就像是公雞打鳴叫到一半，被人掐住了脖子。接著就是犬類的狂吠，嘈雜而且混亂，幾聲悠遠的長嘯過後，更多的犬吠聲傳來，但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哀嚎，那無數螢火蟲般的綠點紛紛熄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腥臭無比，一陣大風猛的吹來，劈頭蓋臉的糊了獸人們一臉沙子，很粘、有點濕。

    村長忍不住抹了一下，結果一手血，他們這才發現漫天飛揚的沙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紅色，這群老爺們呈幾何時見過這樣的景象？愚昧無知讓他們緊緊的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遠處的哀嚎聲越來越少，越來越弱，隨著最後一聲的戛然而止，荒野裡重新恢復的寂靜。風沙也漸漸變弱，遠方的天際也出現了一線清白。夜，似乎就要過去了，但是獸人們心中的恐懼卻未散去，反倒因為視線的開闊而愈發濃厚起來。

    因為他們看到了狼屍、數不過來的狼屍。

    起初還是一兩具，死法也很簡單，脖頸一刀。但是到了後來就不是了，屍體堆疊在一起，成一個直徑5米的圈，像是在圍攻著什麼。沒有全屍，最少的也挨了七八刀，個個缺胳膊少腿。再往後屍體的面向就改了，東一個、西一個，似乎在逃跑。但是死的更慘，肚子都被剝開了，腸子散了一地，到處都是屎尿。

    在最後的盡頭，獸人們看到那個殭屍了，他坐在一隻狼身上。長刀順著狼的脖頸把它釘在地上，仍未死去，卻也不遠了，四足不住的痙攣著刨地，舌頭吐出老長，眼裡已然沒了神采，只有無盡的痛苦與對生命最後的眷戀。

    殭屍似乎在吃什麼食物，左手不住的往嘴邊裡遞送，右手還拿著幾個東西，接著晨曦的微光，獸人們仗著膽子走過去一看，隨即癱倒在地。那東西猶在跳動，竟然是狼的心臟。

    那殭屍竟然不嫌噁心，一口口的撕咬，順著嘴角直淌鮮血，嚼得吱吱作響，接近**的身體紅呼呼的覆了一層血膜，冒著熱氣。看著他們靠近了，殭屍把手遞了出去，露著森白的牙齒笑道：「還是熱的，要吃麼？」

    回答他的是一陣嘔吐聲。

    這種場面別說看了，聽都沒聽說過，恐怖的畫面與空氣中的腥臭影響之下，在堅強的獸人也崩潰了，他們乾嘔著，鼻涕眼淚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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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正常的談話已經是幾個小時後了，風沙已經全停了，天也大亮了起來，不過依然很冷，所以升了火。地上架著幾根枝條，上面叉滿了狼肉，已經烤熟，正在往下滴著油脂。火堆旁是羊村的獸人們。十個強壯的身體緊緊的擠在一起，硬是擠出大半個空間給那個殭屍。

    他們按照殭屍的吩咐，把狼身上所有可以吃的部位全都割下，用狼皮結成袋子裝了起來。待會帶回村子裡去。狼肉不好吃，又臊又柴，但是對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的人們來說，這是難的美味。

    不過現在烤好的狼肉卻沒有人吃，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噩夢景象，另一方面是因為對面的血腥味實在太沖了。

    那個殭屍把狼群當雞群宰，弄了全身血，加上生吃狼心又給自己塗了一層，所以現在那股味道估計十公里外都能聞得到。

    這鬼地方，水比金子貴，獸人一生洗澡次數都可以用手數的出來，自然沒可能給殭屍找出來水洗掉血漿，殭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沒有去難為他們，而是剝了狼皮用力的擦拭，最後又朝他們要了些衣服掩體。

    「請問，偉大的先祖，您可有名號？」村長卑微的問著。如果他現在還以為面前的亡靈是個殭屍，那他就是傻逼了，強大的亡靈都有自己的名字。

    「我叫慕容軒。」他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穿好衣服之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副骨質面具戴在了臉上，兩團幽幽的紫火在眼眶的位置燃起，沒人敢直視，此時此刻單看外表，已經沒了亡靈的樣子，寬大的衣服遮掩了乾瘦的骨架，面具擋住了嶙峋的顱骨，所以現在看上去，倒像是一個祭祀。

    「臭男人！」面具之後忽然傳出來一聲陰柔的怒罵，獸人們一愣，隨後又是一聲粗獷的回應。

    「死娘們！」

    忽陰忽陽的兩種聲調讓這些愚昧的農民感到害怕，但是他們不敢問，只能更加緊密的縮在一起，生怕這個眼前這個亡靈精神錯亂把他們都殺了。

    慕容軒當然不是精神錯亂，弄成今天這幅摸樣，源自一個該死的神明，死靈女王。

    他跟她現在融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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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班結束，沒意外的話，每日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