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八章 端倪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3

    慕容軒拿著兩件特殊的東西。

    一把石錘，一把手斧。

    石錘是由一個嬰兒頭顱般大小的錘頭，由獸筋綁在一個50多公分長的手柄上。錘頭是一個含鐵的隕石磨製而成，這本沒什麼。因為隕石這種東西常見，甚至有的商會專門販賣這種東西，用來提煉精鋼。

    問題出在柄上。

    手柄是中空的，直徑約5厘米，內直徑約1.5厘米，表面有十二個孔，入手初感冰涼，隨即溫潤。無法識別材質，但是有金屬的光澤，敲擊之下，有一種非常特別的聲音，似鳥鳴，非常好聽。看的慕容軒頭都大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但是外形他認識。

    這尼瑪是個笛子！一種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樂器，雖然第一次看實體，但是確確實實這是個笛子，因為當初在遊戲世界裡有一種職業，叫樂師，他們就拿這東西做武器，慕容軒做npc的時候沒少被這玩意打，忘都忘不了。

    現在看到它，慕容軒整個人都凌亂了。貴族的**日子，他混過，什麼音樂沙龍啦、高級酒吧啦、歌劇院啦，平常沒少去，但是都沒見過這種東西。如今在這鳥不拉屎的蠻夷之地，突然出現一個高雅的東方樂器，頓時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再看手斧，就是一個銳利的金屬片插在木柄上，通體黑色，手感也熟，慕容軒甚至不需用眼看，就知道這是個黑鐵的。

    黑鐵極難冶煉，對溫度、環境有極苛刻的要求，如果是隨意可以製作的話，當初也不用去襲擊黑鐵城的魔法師公會，去偷那個魔法爐子了。就這個貧瘠的地方而言，既沒有矮人，也沒有魔法師，當然不可能有人會做這個東西，那麼黑鐵製品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有問題。

    而且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斧子，而是某件器物上的殘片。

    藉著火光跟月光的照耀，斧面上依稀可見某種文字，還有魔法符號的曲線，可惜是個殘的，分辨不出來原來是什麼。而且因為年代太久遠，磨損的太厲害，魔法符號的線索也少。

    不明材質的笛子，奇怪文字的黑鐵片，兩種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東西，同時出現在他眼前，說不好奇那是假的，所以慕容軒打算求助專家。

    死靈女王。

    那位女神存世時間夠久，而且時不時的去人類世界折騰，收集各個地區傑出人物的靈魂，所以她應該能認出這種文字。

    「喂，女人，有兩個好玩的東西給你看。」慕容軒重新建立了跟她的聯繫。

    憋的夠久的邪惡女神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叫我女王大人，該死的凡人！你連禮貌都不懂麼！等我出去。」

    「好好好，女王大人。真奇怪，你明明就是沒長開的丫頭片子，非得要用這種稱呼。要知道人類世界的女王大人，可都是拿著皮鞭、套著長筒靴、穿著高叉泳裝的熟女，人家可是前凸後翹，要什麼有什麼，再看你哼哼。」

    慕容軒跟她鬥嘴。

    氣的死靈女王牙根癢癢，卻無可奈何。

    「我這有兩件東西，給你看看，你瞅瞅，看認識不。」說罷，慕容軒將一隻眼睛的控制權交給了她。

    「不看，混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被囚禁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頓時面具上原本閃耀的兩團紫火，有一邊變得血紅，看起來有點滲人。

    「！！！？？」

    雖然她沒說話，但是慕容軒能感覺到，就在她看到這兩件東西的瞬間，情緒有了變化。先是震驚，隨後又不可置信。

    「拿起來我看看還有，按照我念的照著讀一遍。」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凝重。

    慕容軒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他可不敢把身體的控制權交出去。

    隨著是石錘的舉起，一段異常饒舌的音節從他口中讀出，像是某種咒語，又像是古老的歌謠。而獸人們則是全都轉身吃驚的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駭。

    一道道蚯蚓般的文字，隨著慕容軒吟唱的節拍，浮現在笛子上，閃耀著幽藍的光芒，整個笛子就像是失去了重力，又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托著它一樣，漂浮在半空中。

    「啪」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結束，那含鐵的隕石錘頭，被某種無法想像的巨力掙開。一種奇妙的聲音傳來。似鳥叫、似流水、似風吹、似蟲鳴，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聲音。但是有那麼一瞬間，慕容軒彷彿在一片無窮盡的森林裡，異常真實。

    「果然沒錯。」死靈女王冷笑。

    「這是智慧之神的禮器之一，問問那群蠢貨，怎麼到他們手裡的。」

    「智慧之神？」慕容軒一愣，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名字，但是怎麼沒聽別人說過。

    於是扭頭一看，那些獸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跪下了，正朝著他禮拜。

    「你們又幹嘛？」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到了這群獸人這，就是膝下有海綿，動不動就跪。

    「頌詞！歌頌先祖的頌詞！而且我們從來沒聽到過這麼完整的頌詞，就算是熊族的首席祭司到這裡來祭拜的時候，都沒念完過。」村長老激動了，滿臉通紅，像是打了雞血。

    這下輪到慕容軒吃驚了，先祖？但是死靈女王說是智慧之神啊，搞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哪裡來的？」知道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來什麼，於是就問死靈女王的問題。

    看著眼前這個發光而且自己會響的「錘柄」，村長顯示疑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是在鄰村換的，我看這個把手很摸著挺好的，就要來了。具體是啥不知道，因為俺們窮，啥玩意都去荒野裡撿，聽說這東西原本是他們村，一個小孩出去野的時候，在深處撿來的。具體幹什麼用的不知道，但是裝在錘子上，幹活的時候會出聲，聽了特精神。」

    當然精神了，用神明的禮器砸東西，能不精神麼。慕容軒撇撇嘴，心服口服，同時對這片地方越來越好奇了。幾千幾萬的魔晶隨處撿，就連神明的禮器都能撿，這地方是真窮還是裝窮，他都快分不出來了。

    「帶我去！」這是死靈女王聽到答案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不去！」想都沒想，慕容軒直接拒絕。笑話，那個什麼智慧之神，一聽名字就是聰明的不得了的人物。而且死靈女王表現這麼奇怪，一旦讓他們倆聚在一起算計自己怎麼辦？要知道這可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把這個女神困住的，他可沒有把握正面對抗一個神明。

    知道他的顧慮，死靈女王意外的沒有諷刺他，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道：「放心，我跟他沒聯繫，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慕容軒總被人算計，現在幹什麼都先往壞處想。

    「難道你聽過智慧之神的名字嗎？」

    「沒有。」

    「那是因為他死了。」

    慕容軒一驚：「神明也會死麼？」他好想把死靈女王弄死。

    「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死亡，當神明失去信徒，不在受人供奉的時候，就跟死了無異。哼，想讓我死就別做夢了，只要有人懼怕死亡，我就永遠存在。」她瞬間就識破了他的意圖。

    慕容軒訕訕一笑，接著問道：「智慧之神？一聽名字就很厲害嘛，為什麼還會失去信徒呢？」

    「很簡單，殺光他所有的信徒就可以了。」死靈女王的話裡帶著殘忍，聽得慕容軒寒毛都豎起來了。

    「啊！什麼人會怎麼做？」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去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死靈女王話鋒一轉，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裡是神棄之地，所有人都說這裡是被神放棄的地方，但是你想過麼？神為什麼要放棄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