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九章 蛇影初現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4
獸人世代生存的土地叫神棄之地，意為被神所拋棄的土地，所以他們不信神，而信奉先祖。殊不知，他們所謂的先祖頌詞實為歌頌神明禮讚。
現在由亡靈女王提出來的問題更加引入深思，為什麼神要拋棄這片土地呢？
他不知道，獸人們也不知道，甚至到現在他們還不清楚，所謂的祭祀先祖用的頌歌其實原本是供奉神明的。
「獅、虎、熊、象、猿、蛇、豬，這七大族是最強的獸人，整個神棄之地被他們瓜分，他們都有各自的祭司，祭祀的時間也不同，頌詞雖然差不多，但是在某些地方略有區別。」村長是這麼告訴他的，
那麼可以推測，至少還有未知的七位神明。
「你贏了。」慕容軒對死靈女王說道。
「我太好奇了，我也想去看，但是如果我發現你耍什麼陰謀的話，而且被我逃脫了，回頭我就吧你用黑鐵封死，澆上鐵水，埋到地下1000米深的地方！」
「哼，小心眼。」死靈女王鄙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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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益就好辦事。
天亮之後村長帶著慕容軒去鄰村，就是發現禮器的那個村子。再付出1罐水的代價之後，那戶人家非常爽快的叫孩子給他們帶路。
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爬上一座石山，那個孩子指著山下說道：「看，那群石林就是當初發現那個東西的地方。」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慕容軒一看，眉頭隨之緊皺。這是一片極大的空間，完全看不見邊際。卻不是小孩口中的石林，而是一處神殿的遺址。因為相同樣式的完整建築慕容軒看過，就是死靈女王的神殿。
遣走村長跟帶路的小孩之後，他一個人走下了山，向遺跡深處走去。
數十米高的粗大石柱已經殘破不堪，原本的屋脊、牆壁也全都掉落在地，經過歲月的侵蝕，以及這裡惡劣環境的影響，上面的紋飾已經模糊不清。
「你能看出什麼嗎？」慕容軒問死靈女王，除了能看出這裡以前是個宏大的建築群之外，剩下的他啥都看不出來。
面具之上的另一隻眼睛閃耀了一下，死靈女王冷笑道：「當然，你有看到神像嗎？」
慕容軒一怔，果然沒有看到神像。按照這種建築規模，神像的尺寸絕對是超大的，哈布斯城的光明神殿，那裡還是主教住的地方呢，規模只有這裡的1/4大，光明神的雕像就有十幾米，怎麼如果也是神殿的話，怎麼可能沒有神像？即便是被破壞了，那麼起碼應該還剩下點痕跡才對，總不能自己長腿跑了吧。
「好奇怪，聽你這麼一說，真就沒有看見神像這是為什麼？」
「因為那個老傢伙喜歡待在有書的地方，在古代，書籍是非常珍貴的東西，通常為了避免損耗以及火災、雨水什麼的，藏書庫都是建在地下的。所以儘管神殿毀了，神像未必跟著毀掉，去神殿的中央廣場，那裡是祭祀的地方，一定有那個傢伙的蹤跡。」死靈女王道破了天機。
所謂廣場就是最空曠的位置，這並不難找，事實上在一大群亂石中間，這非常顯眼，慕容軒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這裡。
非常的巨大，足有幾公頃。石質地面上描繪著什麼東西，可惜磨損的太嚴重無法識別。
「這是真理之眼，呵呵，果然關閉了。」死靈女王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
慕容軒順著輪廓一看，果然依稀是一隻眼睛的形狀，眼睛中間是一條長達百米的細縫，寬度不到一指，不過可不是天然形成的，太規整了，就像是上下眼簾閉合後的樣子。
察覺到了他的疑惑，死靈女王解釋道：「真理之眼是智慧之神的標誌，這也是藏書庫的入口。一般是不關閉的，關閉則說明遇到了難以想像的災禍，需要保護這裡藏書。這石頭是受過祝福的，厚百米、重萬噸，受到損壞就會自動修復，所以無論是用工具，還是用魔法，人都無法強行打開，除非裡面的人開啟。現在是關閉的，這是好事，因為裡面可能沒有被損壞，所以我們只要進去，說不定就會知道一段被埋沒的歷史真相。」她開始興奮起來。
「厚百米、重萬噸，受到損壞就會自動修復你都說人沒法強行打開，我們怎麼進去？」慕容軒潑她冷水。
「沒錯，人是不可能打開的，只要不是人就行了。」死靈女王不以為意。
「不是人你想幹嘛？」
「把聲音借給我。」
慕容軒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她聲音的控制權限：「我警告你」
「知道了，囉嗦！」得到聲音的使用權，從他嘴裡說出的話立即變得綿軟陰柔起來。
死靈女王先是試了幾下音，然後開始吟唱某種咒文，隨著陣陣陰風，空氣開始波動，肉眼可見的灰霧開始從四面八方匯攏，慕容軒認識，這是死氣。
在最後一個音節念完的同時，她喊出了一個名字：「阿爾米沙！出來見我！」
一陣淒厲的鳴叫，山嶽般的巨大身影從灰霧裡擠出來，那是她家的看門狗，那只可怕的骨龍。
慕容軒大驚，連退七八步，卻發現這只龍沒有暴怒的意思，反而驚恐的低著頭，眼中的巨大魂火也縮成一團。他這才想起自己臉上帶著面具，這傢伙認不出來，加上女王的意志，它把他當成自己的主子了。
「把門打開！」這是她的命令。
現在慕容軒才明白，為什麼她會說「人打不開。但是，不是人就可以打開」的意思了。
阿爾米沙那麼大的身軀可不是白長的，單純的比力氣的話，沒人是它的對手。別說萬噸了，就算是再乘以10都是小菜一碟，早前虐獵兵的時候，它可是把整座山谷都掃平了，
只見它接到命令之後，僅伸出一隻爪子，用兩根尖銳的骨指扎進縫隙裡用力一別，就聽見令人頭皮發滿的「卡卡」聲響個不斷，那緊閉的「眼睛」被掙開了一道大縫。
接著又是「卡吧」一聲巨響，似乎什麼東西斷了。「眼睛」像是失去了束縛的力量，自行開始展開。然後死靈女王一揮手，骨龍像是逃命似地跳回灰霧裡，一點眷戀都沒有。隨後灰霧消散，一切重新恢復平靜。
「好了，我們下去吧，別擔心，那個老傢伙最喜歡智慧生物，所以他的地盤裡不會弄一些害人的陷阱。」死靈女王看著洞口露出來的階梯對他說道。
似乎印證了她的話，一陣風從裡面吹了出來，並沒有陰霉的味道。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原本黑暗的地下洞穴頓時明亮起來。
藉著光線，慕容軒小心的走下了台階。牆壁上的發光源既不是明火也不是魔法燈，而是某種水晶，他沒感覺魔法的力量，也沒看到魔紋，似乎這天生就是一種發光的材料，但是拿下來一看，人工雕琢的痕跡十分明顯，這是一個人造物。
「電燈？」慕容軒有了個可笑的想法，雖然沒有見到智慧之神，他就開始欽佩了。
但是沒有走多遠，甚至台階都沒走完，他的心就開始下沉了。
屍體！
大概有三十來具，已經變成了乾屍。慕容軒小心的觀察了一下，總共有兩種屍體。
一種是穿白袍的，體型很小，頭很大，大多是被砍死的，身上看得見入骨的刀傷，胸前有一隻眼睛的紋飾，因為年代太久遠，衣服一碰就變成了灰。
另一種人則是身材高大，穿著鎧甲，不過甲片都脫落、腐朽了，死因不明，但是從臉上那裂開的大嘴，估計死的就很痛苦。
其中兩具屍體最特別，
一具是衣服上有眼睛的小個子，垂著頭，身上十幾道傷痕，手幾乎被砍斷了，但是他抱著一根不明材質的金屬棍，他頭上的牆壁上有個孔，看大小正好是插這跟棍子。貼過去看了一眼，孔被堵死了。這個就應該是關閉「真理之眼」的機括
另一具是穿鎧甲的，但是少條腿，拿著把腐爛的刀做出了趴行姿態，似乎想往外爬，但是沒來得及。順著他的方向往回走，來到台階最下面，慕容軒看到了斷腿的原因。
十幾個穿著盔甲的人或手、或腳，被一塊刻滿文字的巨石壓住了，堵在台階下面。顯然這塊巨石不是擺在這裡的，而是被抬來的。
看到這裡，慕容軒大概得出一個推斷。
穿白衣服，胸口有眼睛紋飾的，肯定是這裡的神職人員。看他們的體型，頭大、身子小。一看看就知道不是戰鬥人員，而且沒有防禦的武器。想必是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武裝分子襲擊。
然後這群武裝分子試圖搬走書庫裡面的這塊巨石，但是有一個神職人員沒死，爬到機括這裡關閉了通道，而發現不妙的武裝分子放下巨石就跑，但是因為動作不統一，有一半人被活活壓住了，斬腿了就是其中之一，很可惜他們最終還是沒能跑出通道。
最後不知道是餓死還是窒息死，反正不是好死，也算是報應了。
但是這群武裝人員是什麼人呢？
慕容軒在一具完好的屍體上找到了答案，在他未銹蝕的護心鏡上，描繪著一條蛇。
一條咬著蘋果的蛇。
一直沉默不語的死靈女王在看到這個標誌的時候，說出了四個字：「原罪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