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十七章 人才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8

    出去六個人，回來六十人，慕容軒沉默了。

    他對獸人的長相一向記不住，因為獸人長得幾乎就是妖魔鬼怪，獠牙、重體毛、頭髮五顏六色的，有的還有著野獸的特徵，膚色也各不相同，所以他能認出來的很有限。但是這群人可不是原本這個村子裡的人。

    因為一半都是女人。

    對於女人，這段時間他也有一點瞭解。在這片土地上，獸人並不太重視女性。他們把女人分成兩種，一種是生產用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多半身強力壯，除了胸口多兩坨肉之外，長相跟男人無異。基本就是養養孩子，或者是閒暇的時候幫著種地幹活什麼的。

    另外一種就是混血的女人，一般都是男性獸人跟外族女人生養的。這樣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外貌更接近人，僅有局部保留了獸人的特徵，而且更聰明，這樣的女人是不幹活的，只有大族裡才有，一般是作為高級獸人的妻子或者情人，甚至會當成高價物品或是貢品。其中獸耳、獸尾，無體毛的更是被人類追捧。

    現在村長帶回來的50多個獸人，其中有30多人都是第一種粗野的女獸人，還有10幾個走路都不穩的老人。慕容軒瞇著眼看了半天，一句話沒說。

    起初羊村的獸人們還在竊竊私語，對著女人指指點點，但是感到慕容軒身上散發出的壓抑氣息，也都閉了嘴，學著他的樣子，盯著村長看。

    看的村長一腦袋瀑布汗。

    「我能問下你是怎麼想的嗎？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難道你嫌食物太多了是麼？就算你們想女人，也不能一次帶回來這老些啊，這下好了。今天冬天你們喝粥過吧。」慕容軒一打眼，看到好多鼓著肚子的女人明顯帶贈送品來的。

    村長十分尷尬，努力的解釋了一下原因。

    原來今年沒怎麼下雨，羊村的收成普遍不好，狼村又收上去一些，導致很多羊村面臨餓死的危險，加上冬天太冷，沒東西可以取暖，資源極其有限。所以一狠心，幾個羊村合併在一起，但是問題隨之而來。

    首先老年人被視為累贅，所有幹不了活的全部被驅逐。其次是懷孕的女人，因為吃得多，消耗大，而且寒冬裡生下的孩子基本活不了，也跟著被攆出了村。最後是一些身體有缺陷的、無法下地幹活的女人也被趕走。

    村長在去鄰村找人學養座狼的時候，正巧在野地裡看見這群快凍死的人。於心不忍，就帶了回來。

    慕容軒眉頭緊皺，想了很久，最後轉身對那群憋得滿臉通紅的老爺們說道：「我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帶著你們看中的女人回屋，但是凡是你們帶走的女人，就必須由你們來養，包括孩子，今後要干雙倍的活，別有怨言！」

    身後的人彼此看了一眼，幾個年輕力壯的獸人依次走過去，拉起自己看上的女人上樓，而這些女人已對這種被拋棄、被需要的事習慣了，變得有些麻木，任由男人拖著自己，一點都不反抗。

    見有人開了頭，其他的人也行動起來，開始挑選自己看中的女人，一會功夫所有的女人全被挑走，包括懷著孩子的，整個巖廳裡，就剩下村長跟幾個老人。

    「這些人你養，如何？」慕容軒冷笑著對村長說。

    村長傻眼了：「啊，這麼多」一開始惻隱之心確實有，但是回來之後暖風一吹，冷靜了許多，開始後悔，畢竟他們也才脫貧不久，現在數量增加一倍，食物供給都成問題。而且還有帶孩子的，消耗更大。如果這個冬天過去，其他的女人再跟著懷孕，開春之後那壓力將難以承受。

    慕容軒橫了他一眼，轉身對那些老人說道：「我是這裡的祭司，理論上這個村子的事務都有村長說的算。不過考慮到現在是非常時期，現在由我做主。我們村子不養累贅，但是我不會像其他人把你們就這麼拋棄掉。想留下的，就得證明你們有價值。說說吧，你們會什麼？種地之類的就不要提了，反正你們也下不了地。」

    十幾個老人面面相窺，眼中帶著悲傷，不能種地，他們還有什麼價值？所以他們都認為慕容軒在糊弄他們，甚至有幾個人準備站起來走。

    「我會養魚。」其中一個老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思說出了口，隨後一片哄笑聲，這是來自他們的同伴，這片地方飲水都成問題，養魚純扯淡。笑的那個老人羞紅了臉，站起來就想走。

    慕容軒眼睛閃動了一下，叫住了他：「你會養什麼魚？」水，他要多少有多少，如果能從集市裡的走私商人那裡弄到魚苗，養魚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個老人一怔，隨即說道：「我是從『豬』族流浪過來，曾經是個漁民，他們那裡有個淡水湖，我就負責飼養撲捉，後來他們嫌我年紀大了，就把我攆走了，淡水魚我都會養。」

    「非常好，鋼巖！」慕容軒朝著樓上大吼。

    「來了，祭司大人，什麼事？」鋼巖正在安置他的第二個老婆，聽到喊聲，連忙跑下了樓。

    「去拿食物，等他吃完了，帶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他腿腳不好，找個低層的房間給他。」

    「好勒！」鋼巖應聲道。很快，一碗熱湯，一碟野菜、一塊醃肉加上幾個粗乾糧擺了上來。會養魚的獸人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留下來，唯恐眼前這個戴面具的祭司後悔，連忙大口的吞嚥，一點湯汁都不留，看的其他人直吞口水。

    「還有人會特別的技能嗎？」慕容軒笑著問。

    有了開頭的人，剩下的人也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會什麼，畢竟在沙地裡會養魚的人都留下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比這個更差吧？

    「我我會給家畜看病。」另一老人羞赧的站起來，聲音裡透著不自信。畢竟在這地方能養家畜的村子很少，一般有病的直接就吃了，哪有多餘的東西去換藥。

    「哦？說來看看。」慕容軒沉吟了一下，

    「我以前是『猿』族的獸醫，他們那裡有草地養著食用的牛羊雞鴨，但是後來跟『虎』族打架搶那片地，現在都沒打完，我為了躲避戰亂才來到這裡的。」

    「好，給他也來一份。」家畜的話，現在有兩隻豬一隻雞，但說不上日後會發展。

    老人立即歡天喜地的走到鋼巖那裡開吃。

    兩個最不可能留下的人，現在都留下了，其他人這才知道慕容軒不是在糊弄他們，立即爭先恐後的說出自己以前沒有流浪時，會的技能。

    「我會種樹。」人才，留下。

    「我以前是廚師。」太好了，鹹鹽味我受夠了，留下。

    「我做過10年木匠。」缺的就是你，留下。

    「我在『蛇』族養過蠶，但是這裡。」哎呀，專業人士，留下。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群老人都不是原住民，以前都在其他族裡面聚居過，因為戰亂或者年齡的因素，被迫離開家園，最後流浪到這裡等死。現在慕容軒一問，他們都說出了自己以前的吃飯技能，全都是實用技能，慕容軒非常喜歡。一會功夫，老人越來越少，最後剩下兩個年紀最大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殘疾，只有一條腿。

    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歎了口氣，腿腳好的，站起來攙扶著那個殘廢的就往外走，

    慕容軒大奇，走上前去攔住他們：「你們為什麼要走？」

    兩個老人十分老實的回答道：「因為我們的技能，你不會感興趣的。」

    「哦？既然這樣，說說怕什麼呢？」慕容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