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原罪之蛇 第十八章 探索·上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3-02-08

    或許是慕容軒溫和的態度，又或許是食物的香氣，兩個準備離開的老獸人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其中那個健全的獸人開口說道。

    「我們兩人是兄弟，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我哥哥進了軍隊，當了狼騎兵，而我則是專心務農，後來因為領土戰爭失敗，哥哥殘了，家敗了，地也沒了，俺倆就一直挨個村子流浪，整片區域都走遍了。現在年紀大了，幹不動活，也就沒人要了，你要的特殊技能，俺倆都不會不走幹嘛。」

    「哦？」

    慕容軒眼睛一亮，他聽到了有趣的信息，試探著問道；「你說你從小在這裡長大，也就是說，你是原住民了？」

    「當然。」

    「那麼，你剛才說你們為了謀生，這片荒地你都走遍了？」

    「是啊，怎麼了？」老獸人不懂。

    慕容軒嘿嘿笑了兩聲，一揮手把鋼巖叫過來，附耳說了幾句。鋼巖會意，轉身離開，不大一會，拎著個大框過來，裡面是各種各樣的礦石。

    慕容軒把它們挨個擺在桌子上，對老獸人說道：「我需要一個嚮導，你的經歷無疑符合我的需要，不過要先考考你，你能從這些石頭上看出它們是在哪裡的嗎？」

    「這很簡單。」老獸人聽到了希望，沒有再猶豫。走到桌子前，依次拿起礦石開始講解：「這塊白的，是2里外的小山上，這東西掉新水裡會變熱；這塊紅的，就是這河道上的，很脆；這種土到處都是，有紅、黃、灰三種顏色，可以燒罐子，你們這種灰色的不好，南邊十公里外有黃的，質量最好，這塊。」

    老獸人把這些礦石說的一點不差，而且說出了十幾處慕容軒不知道的產地，最後拿起了黑鐵錠，似乎有點疑惑，看的慕容軒心裡蹦蹦直跳，這種東西是他讓村長從鄰村收來的古代物品上的殘件，然後融化得成的，他不知道是否有露天的黑鐵形態。假設這種稀罕玩意也有的話，那麼很大程度上可以解決合金的問題。

    「好像見過。」老人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猛的一拍大腿說道。

    「我確實見過，不過不在這裡。」

    「在哪裡？」慕容軒大喜，真有黑鐵的話，那麼合金就可以量產，雖然不添加秘銀會讓器具變重，但是原本就是給獸人用的，他們力氣大，也無所謂了。

    「我在深處的荒野見過，小時候淘氣，聽老人們說深處有水，我就去玩，結果確實看見水了，但是遇到裡很兇猛的野獸，差點死，所以我印象很深，在一個湖邊上，有這種黑乎乎的東西，即便很小的一塊也重。」老獸人肯定的說道。

    「非常好，你可以留下了。」

    「但是我哥哥。」

    「他也留下，我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慕容軒說道。

    那個殘疾的老人一愣：「我是個廢人我能幹什麼？」

    慕容軒沒有直接回道，而是問道：「早前你弟弟有說，你曾經是狼騎兵軍團的，那麼你一定懂得如何照顧座狼了吧？」

    老人聞言把胸挺了起來，指著自己脖頸上的一串獸牙項鏈，自豪的說道：「當然懂了，事實上我們小隊的座狼都是我負責的。每隻座狼在騎乘之前都要拔掉最長的獠牙，看，這就是座狼的獠牙。」

    慕容軒一笑，說道：「既然如此，你跟我來。」說完，叫鋼巖背著他，一起上了頂層。

    一掀開遮蓋，上了頂層的平台之後，老獸人大吃一驚，跟他弟弟不同，他是經歷過領土戰爭的老兵，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屋頂上的圓圈圖案是人類的魔法陣，但是他嘴上下張合了幾下，終究一個字沒說，最後一臉平靜。

    慕容軒暗暗點頭，他就喜歡識時務的人。

    「你說你懂的養狼，那你抱出一隻狼崽子給我看。」他讓鋼巖掀開了狼窩的遮蓋。

    老人看了一眼，驚疑之色一閃而過，對於羊村裡有座狼的反應，遠低於看見人類的魔法陣，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讓他吃驚了。

    「孕期的母狼是最狂暴的，但是生完崽子會有一段緩衝的時間，一般對付馴化的狼只要把狼尿塗在身上就能把小狼抱出來。你們這一隻身上沒有刺青，也沒有項圈，恐怕是野生的，警覺性很高，用尿就不行了，只能用另外一種方法。」

    說完殘疾的老人，從項鏈上拿下一根狼牙，用別在腰上的一把小石錘敲碎，磨成粉末狀，又吐了口唾沫合成糊狀，塗在手上，緩緩的伸向了母狼腹下。母狼頓時趴起了身子，嘴裡嗚咽著盯著老人的手，但是嗅了嗅，就再次伏下身子不理了，任由老人抱出了一隻崽子。

    「看，它以為我是公狼跟小狼玩耍，只要小狼不叫嚷，母狼只不會理會的。」老人小聲了解釋了一句，再次把崽子放了回去。

    「非常好，歡迎你們正式成為我們村子的一份子，從今天起，你們不必在辛苦的勞作，我保證你們在這裡可以度過美好的晚年。」慕容軒鞠了一躬，表示對長者的尊敬。

    ※※※※※※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這片荒蕪之地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雪，這很好，但是也不好。

    好的一面，雪就是水，雪覆蓋了大地之後，來年的莊稼會長的很好，同時會凍死一些害蟲。

    不好的一面，因為下雪，隨意周邊的村子不在需要水了，所以很難換到東西，而且雪蓋了地面，野菜跟可以吃的植物根莖也找不到了，就連動物都不怎麼出來，這個時候，人口倍增的窘境就出現了。

    「糧食還夠吃10天的。」村長對慕容軒說道。

    這比預計的早了20天，那些懷孕的婦女果然不是一般的能吃，現在村長也老實了，如果今後再有人躺在他面前，他瞅都不瞅。

    「咋辦？」他只能求助這個神秘的人。

    幾個月的時間，慕容軒已經胖了不少，雖然還是乾瘦的小個子，但是不能在用皮包骨頭的殭屍來形容了。

    「放心，我早有準備。」慕容軒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那天剩下最後的兩個老人兄弟，哥哥叫木棘，弟弟叫草棘。從草棘口中得知，在這片荒地的外圍，還有一片無人區，幾任熊族的當家都想征服哪裡，結果全部失敗。除了路途遙遠，無法補給之外，猛獸也是其中一隻。

    據老人講，那裡的野獸跟常見的沙狼、野狗不同，不但牙尖爪利，而且還會放火放電，甚至蟲子的體型比人都大。對此，鋼巖他們那些年輕人都不以為然，認為他吹牛，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但是慕容軒相信，因為他知道這是魔獸。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在天海國的時候，魔法師們經常從獵人們手裡購得魔晶，他聽過有關的描述。事實上，在這個滿地魔晶隨便撿的土地上，如果說沒有魔獸，他反倒會奇怪。

    再次走上頂層，老人們正在平台上曬太陽，狼崽子已經滿地跑了，正在合夥欺負那只傻雞，公母的差距立即體現出來，公狼明顯比兩隻母狼體型要大，它們的母親則是遠遠的看著，已經不用拴著了，在木棘的馴養之下，它的凶性已經大減，不會再攻擊人。

    見到慕容軒跟村長出現，老人們紛紛起來施禮，慕容軒頜首示意，將草棘喚到身邊。

    「村裡的食物已經不夠了，想必你也清楚，而且我對那種黑色的石頭十分感興趣，所以我要借助你的能力，帶我去外圍勘察。」

    「好！」老人一絲猶豫都沒有。慕容軒收留他那天開始，他就有這個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