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25章 :誰的份量重? 文 / J金夏2
第25章:誰的份量重?
這個人太危險,讓他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感,心口忐忑不安的跳動,也許是被他方纔所說擾亂了心緒。
寶丫頭只有他一個爹,她先認了他做爹,他就不會允許她再去認第二個,他的眼神因心中的決定而黯沉。
樓清儒的淡然的笑,「不如你先問她?實不相瞞,我與這丫頭確實有些淵源,上可追溯至她母親,下可追溯至多干年後,若論親疏,怕是相較與你來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言下之意,她要真是他的女兒,你這公子哥也得靠邊站。
不過,真的是他的女兒嗎?與他一脈相承?她手指上那道金線難不成是一種身份的印記?一連串的問號此刻也是充斥著樓清儒的大腦,即使他的臉上表現的很悠然。
寶雲虹,這個讓人猜不透的怪異女人,6年前他行醫治病雲遊到川滇古鎮,偶然救起重病之中的她,她命好,當時碰見的是他,能起死回生,若是碰上另一個『他』,怕是提前見了閻王,一面之緣而已,相處半月有餘,從她睜眼睛那天開始,就一直在哇啦哇啦的纏著他說話,她說的許多內容他都理解不了,好在她還算精通一些醫理,提出的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只是,突然有一天,這個女人就不見了,像是從來都沒有過,自他的眼中徹底消失,惟獨留下一張歪歪扭扭的字條。
「也許,會有人從一千年以後來看你。」
一句話,14個字,他瞄了一眼,卻刻在腦子裡6年,連他自己都吃驚。
明明像個笑話一樣的存在,方才聽見寶妹的回答忽然之間變的生動起來,讓他不自覺的生出一份心思。
下意思的,他又習慣性的去摸小指上那道金線。
而御哥瞧見他的動作,渾身一僵愣住,半天沒有開口。
那道金線……
寶丫頭……也有。
她也有,說明什麼?御哥不敢繼續往下想,臉上騰的變色,沉聲道:「出去!」
「你們要去哪裡?」樓清儒捻著袖邊,不甚在意的問了句。御哥說:「和你沒有關係。」
樓清儒笑了笑,「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我只是不喜歡你而已,稱不上敵意。」
「因為我跟寶妹有關係?」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若不是與寶丫頭有關,他向來笑臉迎人,不傷人專氣人。
「我倒是覺得你十分有趣。」樓清儒不怕死的再次點燃御哥眼中的怒火,御哥瞇眼,「你究竟是誰?」
「所以我就說嘛,你把那丫頭拽起來,好好問問,這樣我知道我是誰,你也知道我和她什麼關係。」
御哥打開扇子,嘖嘖的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挺煩你的。」
「看出來了。」樓清儒含笑無奈,仔細一想,煩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要他命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多他一個也不算多了。
寶妹睡夢中翻了個身,兩人同時屏息觀瞧,發現寶妹眼角的淚跡,樓清儒心中一酸,御哥已提早伸手去拭掉她眼角的殘淚,輕輕喚道:「寶妹?」
「媽……」寶妹配合的咕噥一聲。
一旁的樓清儒差點噴出笑,在御哥的瞪視下好容易憋了回去,御哥眉宇微擰,有些粗魯的碰了碰寶妹的臉。
「寶丫頭,你給我起來,別睡了,誰是你媽,我是你爹,起來啦。」
「其實你跟她娘也差不多了。」樓清儒一旁扇涼風,覺得這一幕真是百年難見。眉目之間,他倒是與那寶雲虹有些相似之處,知足享樂。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御哥真想一腳把他蹬出去,原本以為離開汴京,他就能領著寶妹逍遙快活的游到揚州,卻多出這麼一個刺頭兒,功夫稍稍在他之上,雖然他天殺的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話多的堪比他家老爺子,最讓人不滿的是他和寶丫頭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
外面的天際隱隱泛出墨藍色的光亮,樓清儒轉頭望向窗外,目光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瞳孔中突然翻起深海一般的昏暗,望不斷盡頭。
御哥始終想叫醒睡的如同死豬一般的寶妹,方才咕噥一聲以為她淺眠夢中有些驚嚇,睡的不踏實,可誰想,豬就是豬,哼哼完了一樣呼豬頭。
身旁突然響起一道冷的刺骨的嗓音,渾厚中浸透冰冷的情緒,「讓開!」
御哥方回身便被一道氣流推倒一邊,他的位置瞬間被另一個人佔領,樓清儒清瘦的身子無聲息的站在寶妹的床邊,目光沒有情緒的看著蜷縮著熟睡的寶妹。
「你想幹什麼?」御哥情節之下脫口叫道。
樓清儒頓一下,抬頭掃了他一眼,目光中依然看不出情緒,臉部的表情也很僵硬,除了冷漠御哥實在找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樓清儒。
「廢物。」
「你說誰?」御哥瞇起眼,好你個樓清儒,方才裝的人模狗樣的,轉眼就露出本性了。
「你們。」冷冷的語調帶著傲慢和不屑。
御哥欺身上前,卻忽然被另一道氣流甩開,身子飛到牆上,跌落在屋子的地面上。御哥心中大驚,此人功力高深莫測。
御哥起身時正好看見樓清儒伸手掐住寶妹的脖子,大有一掌捏碎的駕駛,大驚失色,倉皇中他聚起掌中的一團火焰,寶妹卻在此刻清醒過來,抬起胳膊想要擦擦眼睛,剛張嘴打了個哈欠發現下巴殼被什麼東西頂住,張不開。
她眨了眨眼睛,望著她頭上的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奇怪的喊了一聲,「三爹爹?」
樓清儒全無表情,「你是誰?」
寶妹心道,奇怪了,我是誰你剛才不是知道了嗎?「我是寶妹啊,我是你女兒。」
不遠處的御哥聞聽此言身形微晃,眼中閃過一抹受傷,她,是誰都可以認作爹的嗎?
御哥受傷的神情被樓清儒的身子阻擋,寶妹並沒看見,她現在脖子被人掐著,說話都費勁,雙手握住樓清儒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拽下去徒勞無力。
「三爹爹,你放手啊,我是寶妹啊!你是我爹!」他的手如同定在了她的脖子上,紋絲不動,甚至隱隱有收縮之勢,寶妹方覺呼吸有點困難,這才睡意全無,嚇的精神起來。
御哥再次身形一晃,心口又被捅了一刀,隱隱作痛。
可那寶妹像是不知死活似的窮叫喚,一聲『三爹爹』,兩聲「三爹爹」的叫個不停,御哥的心就像滾在仙人掌上面,咕嚕到哪都被扎一下,聽到後來竟然化悲傷為憤怒。
你個臭丫頭!到底誰是你爹?!
御哥這桿兒火蹭蹭的往天靈蓋上竄,氣的直冒煙,大有將寶妹剝皮蝕骨之勢,而寶妹尤不知死活的在樓清儒的掌下叫嚷。
御哥終於憤怒了,樓清儒也被她叫的心煩,兩人同時大喊。
「你給我閉嘴!」
「臭丫頭,找死啊!」
唔,寶妹瞬間閉上嘴,身軀扭成麻花狀也不敢動彈絲毫,怯怯的望著樓清儒,眼珠子悄悄地、悄悄地往右邊轉動,餘光瞄到肺都快氣炸了的御哥,在樓清儒冰冷的目光下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爹爹?」
御哥看著她那可憐樣兒,心說,啊,你快死了你才知道我是你爹?剛才幹什麼了,三爹爹!三爹爹叫的多歡吶!
氣歸氣,但眼前的樓清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氣,五指掐住寶妹的脖子,她隨時都有可能命斷他的掌下,御哥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樓清儒,你不放開她,如何知道從她嘴裡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御哥機敏地將話題拐到了樓清儒像知道的問題上。
半晌兒,在御哥以為他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的時候,樓清儒放開了掐住寶妹脖子的手,退後一步,在椅子上落座,只是目光依然盯住寶妹,大有「我等你說,你不說你就死定了。」的意味。
他剛退下,御哥衝上來將寶妹一把從床上拽了下來,推到自己身後,兩人面對樓清儒,後者只是有些困惑的望著他們倆,低頭想了一下,「不說?」
御哥眼角餘光瞄了眼屋子裡哪是逃生之門,寶妹已經沒大腦的狂點頭,「我說,我說。」
御哥手一扒拉,將她從身後探出的腦袋撥浪回去,扭頭瞪她一眼,寶妹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樓清儒輕蔑的看了一眼御哥,「找逃生之門?我不讓你們出去,你們永遠都出不去。」
御哥心中不屑的哼了哼,房子你蓋的?牛皮是你吹的?我就出去你有招兒?
「說!」樓清儒突然厲聲說道,把御哥身後的寶妹嚇了一跳,寶妹心裡直打鼓,三爹爹的一個字比當初小爹爹怒吼的一句「讓她滾」都讓她害怕。
畢竟年紀還小,幾時遇過如此霸道的人,當初御哥只是接受不了她,並不表示他厭煩她,所以捉弄她的時候時常有之,卻從不曾如此疾言厲色的對她說話。
一時間,寶妹抽搭半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反正早晚也是死,哭個痛快,哭的天崩地裂死了也算不白死,好歹自己死前還給自己哭了一次喪。
寶妹一哭,御哥只覺得耳根處嗡嗡的震動,眼見樓清儒的眼神越加黑暗,臉色更加森冷,臨時找不到逃生之地的御哥恨的將手伸到背後使勁兒拽了拽寶妹,意思是你別哭了,你一哭我腦袋都不轉彎。
寶妹哇哇的哭了一通,見御哥拽她,抽搭鼻子,不知死活的說:「小爹爹,你別拽我了,再拽袖子都快被你扯掉了。」嗚嗚的又哭起來。
樓清儒聞言目光一下子掃到御哥的臉上,御哥的臉都讓身後這位丟光了,氣得恨不得來個「馬後踹」將沒眼力的寶妹蹬到一邊。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