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79章 :如此兒媳,實屬罕見 文 / J金夏2
第79章:如此兒媳,實屬罕見
但這也僅僅只限於御南風能夠創造出來的財富,對於慶王留下的寶藏,兩人研究過後皆認為,此事定要選個合適的時機解決掉。
對皇室,公主盡量做到盡忠;對御家,公主盡其所能做到至孝。即使皇宮大內給了她破敗不堪的幼年歲月和此生忘不掉的屈辱,她亦知道她身為皇家血統的責任。
她曾說,「爹,若我身為皇家人,為御家為我自己的幸福而心生反叛之心,他日我必將因為其他的緣由而辜負了御家上下。所以,殺身成仁便是兒媳能做到的最高境界,還請爹爹能夠體諒。」
言下之意,若有一天,御家和皇室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公主必將以生命為代價斬斷兩者之間的聯繫,讓彼此沒有顧慮。
兒媳的這番話,御老爺在書房裡想了好幾夜,最終他明白過來,兒媳的這番話是對他說的,若將來真有一天,娘家和婆家陷她與尷尬的境地,她唯有一死才能讓御南風放手一搏。
這話,是對他老爺子說的啊,是怕他將來為了成全自己的兒子而為難。
那一夜,星空之下,兩行老淚低垂。
自夫人仙逝之後,能懂他心思的人竟然是二兒媳。
外人只道他貪財霸欲,誰能理解他為家為子的心情。
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御家幾代積累的財富不是為了獨霸一方,而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親人,這是每一代御家當家的祖訓和賺錢秘法,外面的人還以為御家積累財富有什麼秘經。
當你想要真正的去守護一個人,一樣東西。你會拿出全部的精力、動用所有的智慧、擁有堅定不移的決心勇往直前,這就是秘訣。
公主說:「爹,御哥絕非頑劣不堪,砂鍋不搗不漏,木頭不鑿不通;他被你保護的多了些,難免有些驕縱之氣,可他心思細膩,宅心仁厚;外人只不過被他放浪形骸的表象所迷惑,爹心中自然有評斷,爹若好好敲打敲打,來日方長,御哥也可成大器,望爹三思。」
如此兒媳,聰慧明理,御南風大歎福氣。
自此,一家和睦,真正的和睦。但危險依然埋伏不斷。
這幾年,御家漸漸穩定,公主托辭身體勞累,慢慢褪下那個爭鬥的舞台,潛下身子韜光養晦,依她和御老爺子來看,朝廷依然危機四伏,此時,御家理當埋首靜觀其變。
於是公主喜好貪杯,與駙馬爺夫妻恩愛,偶爾吵吵架,從公主府打到轉過另一條街的御府,弄的御府上下雞飛狗跳。
平日裡有些不方便說的話,此刻卻能在御老爺象徵性的勸架中互通一下。
御老爺訓完兒子勸說好了夫妻倆,公主臨走的時候再捧走老爺子幾壇上好的佳釀,這樣的日子在御家的下人眼裡已經習以為常。
老爺如果大吼,那肯定是因為小少爺御哥惹的;若老爺擺出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不消說,一定又是公主跑來搬酒了。
根據老爺的臉色,下人便能斷定公主拿走了幾壇。
若老爺高高興興的揮手再見,那今天公主只象徵性的搬了一壇,而且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老爺親手送給公主的。因為公主從來沒有空手而歸的時候,所以反正都得送,老爺肯定是主動先出手,省著公主興致一來,自己下酒窖挑酒,那就不是一罈子能打發得了的。
若是老爺露出一臉心痛難捨的表情,公主搬走的肯定不下十壇。
若是老爺三天食不下嚥,完了,公主要是不拉走一車都不肯罷休的。
日子過著,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兩個人也盯著;不然,有關香王和慶王寶藏的事情,一介商賈如何能得知。
當初提議讓寶妹嫁人攀上香王這門親事也是御老爺子和公主兩個人私下裡商量過的事情,只是對御哥沒有明說。
公主對香王讚譽不減,雖然性情沒有人摸得透,但是若真能得到香王庇護,御府至少可保十年安康無憂。這也是公主害怕自己失勢之後恐御府遭難而想出來的辦法。
但是她也沒有料到,兩人還沒有動作,香王卻主動找上門來,還送上聘禮。
動作太大,朝野已經風言風語;御老爺囑咐管家方伯準備些銀子,打算給御哥,一旦有變,讓葉堡主和雲柳喜迅速將御哥和寶妹帶出京城,避避風頭。
沒想到,一大早,這渾子就開始發瘋,不但一把火燒了香王送來的聘禮,還嬉皮笑臉的伸手跟他要銀子,一桿火噌的竄上天靈蓋,啥擔憂也沒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歹也是他的兒子,再不濟他也得管著,所以消了消火氣和方伯來到他的院子,沒想到正好碰見他從外面回來。
於是才有了先前的一幕,盧慶元來府裡找御哥,若如同御哥所說,盧侍郎都已經對他們御府的事情瞭若指掌,更何況是當今萬歲了。
後背竄出一身的冷汗,御老爺道:「還說了些什麼?」
御哥想了想,「沒了。」
「真沒了?你好好想想。」關鍵時刻,一點差錯不能有。
御哥雙手一攤,「爹,真的沒了。再有就是那混蛋對寶妹有點想法,讓我給頂了。」
御老爺驚訝,「盧慶元?!對寶妹有什麼想法?」難不成?
「啊!他怎麼說的,御哥你一五一十跟我說一遍。」
御哥見親爹有些著急,也收斂了嬉皮笑臉變的正經起來,指著屋子,「爹,進屋說吧。」
三人進屋,屋中空空,八成寶妹是跑到雲柳喜的房間去玩了。
檢查了一下四周有沒有外人,確定安全方伯伸手把門關上。
「爹,怎麼搞的像圖謀不軌似的。」
「廢話少說,你把剛才盧慶元對你說的話,一五一十,字字不能漏掉,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御老爺說道。
於是,御哥把才纔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御老爺聽,講完之後瞄了一下他爹的臉色,蒼白如紙。
御老爺頹然靠在椅背上,「他真的說,我打算給寶妹說門親事?」
御哥點頭,御老爺看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那你怎麼回的話?」
「還能怎麼回,就算提親也輪不到他啊。」御哥不盡然的撇撇嘴。
「兒啊,壞事了!」御老爺大聲歎道。
「怎麼了?壞什麼事了。」御哥道。
「他哪是來給你提點的?他是來探話的!」御老爺的手蒼勁有力的拍打在桌子上,「失策了,失策了。」
御哥嚇了一條,「爹,你慢慢說,他盧慶元怎麼回事?探什麼話,你說,我讓他探到的話爛在肚子裡。」
御老爺正色對御哥道:「我從來沒有對外人提過想給寶妹說親的事情,他盧侍郎如何得知?」
「爹,你沒說過?」御哥不信。
「真的沒說過,這事也就跟你嫂子提過一嘴。」
「那就是她說的唄。」這還用想嗎?一個公主,回趟宮裡這事就算傳開了,不然香王怎麼會知道送聘禮。
「你嫂子不可能說,我敢用祖宗牌位發誓!」御老爺舉起手。
「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沒對外說過此事,但是盧侍郎卻知曉?」
「也有可能是猜的。」御老爺道。
「那這麼說,他知道但是不確定,所以就讓他的兒子盧慶元到咱們御府來探探口風?」御哥吃驚。
御老爺輕歎了口氣,「如果按照你剛才那種回答,憑盧侍郎那個老奸巨猾的人肯定能猜的出來,咱麼御家想要攀上香王這座大山。」
御哥挑眉,反問道:「這不是本來就合你的心意?怕什麼。」
「兒啊,你有所不知,香王突然送來聘禮,一、我和你嫂子蒙在鼓中,早先誰也沒有接到風吹草動,不奇怪嗎?二來,香王身份尊貴,外面傳他喜好男風,突然之間抬著滿車的彩禮跑到咱們御家,難道大家不會懷疑?」
「懷疑就懷疑唄,身正不怕影子斜!」御哥哼道。
「可咱現在身子不是不正嗎?!」御老爺聲音尖銳了些,然後覺得不妥又放緩。
「私下藏著慶王留下的寶藏為其一;巴望著寶妹嫁入王府使御家避難為其二;都不好糊弄別人。再加上今天早上香王送來的莫名其妙的東西,肯定有人會在背後嚼舌根。」
「盧慶元肯定是讓他爹給轟來的,探探你的話。」
御哥接口聰明的分析:「如果我言辭激烈,震驚不已,那說明傳言是假的;如果話中稍稍有些含糊不清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至少說明的確有這樣的事情,而我這個汴京城的渾事小魔王竟然沒有阻攔,又會將謠言的可信度繼續加強?」
御老爺無奈的點點頭,證實御哥所說的話確實不假。
御哥身子一軟,洩氣的倒在椅子上,「爹?這事皇上肯定知道。」
「那還用你說。」
「爹?你說,香王送彩禮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御哥轉頭看向父親。
「猜不出來,皇上的心思如同六月的雨,陰晴不定。」
「爹?」
「說啊。」
「你不覺得最近府裡安寧多了?」
御老爺抬眼瞪了一眼,「你沒長眼睛啊,御府都快被朝廷給圍堵了,估計現在從御府裡飛出個蒼蠅,他們也得抓下來看看公母。」
御哥突然擊掌,「這不就得了!香王他肯定是皇上派來的。」
御老爺說:「何以見得?」
「爹,你看,盧侍郎現在都已經對我們懷疑猜測,何況上面的人了,他是什麼身份;九成九我和寶妹回家的那天,肯定已經有皇上派在咱家附近的眼線回去通風報信。」
「這個是必然,你接著說別的。」
「當年慶王的寶藏一定是皇帝心裡的疙瘩,不管它到底在不在我們御家,朝廷現在缺銀子,正愁沒有地方湊,謠言傳寶妹身上有寶藏,而寶妹呢又和咱們御府有關;兩相聯想一下,御府都是眼中釘。」
「接著說。」御哥說的這些,他私下裡都和公主討論過,現在他想看看兒子對於這權利制衡的東西知道多少。
御哥破天荒頭一次和老爺子嘮嗑談的不是錢,這一點讓御老爺高興,御哥也從來沒有和父親共商過家中大事,也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