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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10章 :沒本事的男人才這樣做! 文 / J金夏2

    第10章:沒本事的男人才這樣做!

    「別說我馮某論家世、論人品都謙勝你幾籌,就是同場勝出的這幾位風流才子,你又能比得了誰啊,嗤。走,上三樓。」一頓冷嘲熱諷之後,馮文昌大搖大擺的上了三樓,其它幾人之中有對歐陽文殊抱以冷笑鄙夷的,也有暗中同情的;只是馮文昌身為知府之子,在蓉城之內何人不知其人的厲害,犯不著為了旁人而得罪這樣的一個瘟神,於是儘管不忍看見歐陽文殊的勢單力薄,也縱無一人上前幫襯的。

    十足的潑皮無賴!不知是哪位棋師傅暗罵了一句,眾人心中莫不切齒;就連歐陽文殊對面的秀才也是一臉義憤填膺,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有錢有勢的紈褲子弟橫行霸道,剛才一番言語實難入耳,對面的公子竟然若無其事,恍若未聞,只垂首研究棋局,心中不免生氣。

    「歐陽公子,鴕鳥藏頭豈是君子之道?」

    歐陽文殊緩緩抬起頭,釋然一笑,「針芒相對又能化解多少呢。」說完落下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一步棋。

    秀才怔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這個人,不顧流言蜚語而來打擂;不因自身的殘缺而妄自菲薄,對弈之中進退得當,即使別人冷嘲熱諷依然泰然處之,難道他不會感到羞愧、不會覺得無地自容、不會怨天尤人……

    若是他不幸落入眼前這個人的處境,還能保持這一份平和的心境嗎?

    「你上去吧。」秀才望著他道。

    歐陽文殊怔了一下,抬頭看他,笑了笑,「棋還沒有下完。」

    「已經下完了,他那種下三流的貨色都能勝出,你豈會不勝?遠較他出類拔萃的多。」秀才冷笑道,言語之間儘是對馮文昌的不屑和鄙視。

    「如此,那文殊謝過公子了。」歐陽文殊抱拳施禮,含笑轉身,風度雅然令秀才心中再次讚歎。

    等樓中夥計將歐陽文殊送上三樓之後,二樓這幾位守擂的師傅竊竊私語方才對局,真是奇了怪了,前兩日有才之人寥寥無幾,今日竟然一起殺將上來,攻的他們措手不及,紛紛輸掉。

    秀才看著歐陽文殊上樓,這才轉身落座,心中氣憤難平,雖然還沒下出結果就放對手過關不是他為人的原則,但他卻不感到絲毫不悅,這樣的人若因為輸在他的手下而讓馮文昌那個敗類得意,他會更加寢食難安。

    想到這裡,眼光不自覺的回到棋盤之上打算收子等待下一位,豈料,歐陽文殊落下的那最後一子,竟然……

    樓下勝出的幾人剛欣喜的踏上二樓來,就聞得二樓突然大喝一聲,「好棋啊!」幾個人嚇的差點沒脫腳滾下樓去。

    秀才仰頭望著樓梯上面,眼中欽佩之情頓生,他還以為是他自己高抬貴手放過人家,沒想到此人卻是思慮良多,從對弈之中竟然看出他自尊極強又頗為好面,與他迂迴對棋數招,僅在最後不著痕跡的勝出,這人真是……

    只要他想,怕是三招之內就能勝出;竟然為了顧全他的顏面而如此下棋,既不隨便謙讓也不敷衍了事,而是引著他下了一局別有洞天的棋,以棋局論理,潛龍在淵、飛龍在天,暗喻他心平氣和等待時機。

    這人,竟然看出他急於取得功名的焦躁。下棋下到這個境界,即使自負如他也得不欽佩。

    歐陽文殊,你這個朋友我裘遷交定了!擇日定要去拜會你。

    三樓,頭一次同時迎來十位攻擂之人;寶妹愣了好幾分鐘,眼睛眨了又眨,抬頭問樓清儒:「三爹爹,下面那些棋師傅是不是都睡著了?」

    樓清儒也納悶啊,「人是你二爹爹找的,遠近知名應該不會渾水摸魚吧;」

    寶妹先前和尚公公那局棋下的是筋疲力盡,大腦麻木,突然要同十個人對弈,這不要了她的小命嗎,於是求救的眼神掃向身邊站著的三位爹爹。

    御哥想了想,湊到寶妹耳邊,「丫頭,不然這樣,一人掏十兩銀子,十個人正好一百兩,咱也別下了,拿著這一百兩咱們幾個出去大吃一頓如何?你出幾個題考考走個過場就得了,反正是文鬥,又沒規定只能賽棋不能其他。」

    寶妹眼睛一亮,對哦,小聲說:「我要吃萬妙樓的糕點。」

    「聽你的!」說完站起身附耳給樓清儒,樓清儒也不反對,正好出門喝點小花酒。

    寶妹像模像樣的站起身,給一圈才子施施然的行了個禮,雖然心裡暗道麻煩,不過抬起頭的時候還是露出一張燦爛的笑容。

    視線掃到坐在輪椅上神情坦然、眼眸純淨的歐陽文殊時,笑容越發甜美,這讓其他幾人心中立刻浮起不快。

    雖然,眼前的寶家小姐並不如各人心中所想那樣身材婀娜、傾國傾城,不約而同的都有些失望。但是也絲毫不願意在她的眼中被別人比下去,特別還是一個四體不健之人,豈不是讓他們這些風雅才俊的顏面無處安放。

    當下甚至有人懷疑,這個胖乎乎的寶家小姐眼珠子是不是長歪了。

    寶妹的眼珠子才沒長歪呢,看見歐陽文殊她心中十分驚訝,卻又覺得很是歡喜。雖然,他不見得是好夫婿的人選,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的身上一定會有很多的故事令他好奇。

    咳咳——

    御哥以扇擋臉咳了兩聲,暗中瞪了寶妹一眼,說啊,看男人看傻了?

    寶妹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女子見過各位公子……」

    噗,身後某位爹忍不住噴出小聲,寶妹皮笑肉不笑的扭回頭警告似的挑了下眉毛,再嫣然一笑的回眸,繼續道:「寶妹一日對弈,實敢疲憊,不如我們改下棋為猜謎如何?」

    寶妹的目光從左掃到右,「當然,若想以棋奕攻關,也不無不可;家父暫代守擂,各位公子可任選其一。」寶妹的眼睛眨呀眨呀,心裡不停的勸說,來猜謎吧,來猜謎吧,一人交十兩銀子就能通關啦。

    眾位公子各自心裡開始打起了算盤,既然小姐說疲憊,那自是沒有多少體力守擂了,精神疲倦、思維便會渙散,那這擂也比較容易過關;反觀,若是選擇下棋對弈,守擂的已經不是寶家的小姐了,反而是岳丈,這可不是划算的買賣,一來,女兒下的一手好棋,其父的深淺更是難測,想要通關又談何容易,再者說,不管輸贏,對面盤坐的搞不好就是自己未來的岳丈,你說著是贏還是不贏?

    於是,大家也都裝作體貼關懷的樣子,紛紛頷首同意寶妹的提議,選擇以猜謎的方式攻擂,又簡單又容易,多好。

    眾人都在慶幸的時候,歐陽文殊卻感到一股小小的失望,他本不是為了求親而來,只是……他只是想要跟眼前這位笑靨如花卻下得一手好棋的小姐對弈一局,而現在看來,他怕是無法去體會與她對弈的樂趣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想要向令尊請教。」既然不能與她對弈,那他想與她的父親對弈應該也會別有領悟的,虎父無犬子,她棋藝若精湛,家父又怎會潦潦。

    房間裡因為他說出的這句話一下子安靜起來,有人忍不住冷笑,真是傻子,有路不走非跳河,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還真覺得自己棋藝高超啊。

    寶妹也是一臉意外的表情,她以為十個人都會同意這個提議呢,沒想到……

    「歐陽公子是麼?你確定要同家父對弈嗎?」寶妹問。

    歐陽文殊淺笑道:「嗯,叨擾令尊了。」他既為對弈而來,自然選擇下棋。

    寶妹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在其它人眼中,都暗自幸災樂禍,這回歐陽文殊惹的小姐不滿意,看他還有何機會。

    「好吧,那就請歐陽公子到偏房去攻擂,家父在那等候。」寶妹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可惜之情。

    眾人心中又是慶幸,看樣子他們都選對了。

    歐陽文殊頷首謝過,身後有人推著輪椅將他送到雲柳喜所在的房間,路過寶妹的時候,他不意中掃到寶妹眼中欣賞之色,微微蹙眉,心中閃過一絲不解,不是對他失望麼。

    雲柳喜在偏房裡同雪狼玩耍聊天,突然看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被推了進來,不由奇怪的問身後站著的下人,「這是……」

    下人恭敬的回道:「四爺,小姐說改棋為猜謎,其它九位公子已經去了正屋猜謎去了,歐陽公子選擇下棋,所以小的將歐陽公子送來這裡,小姐說由您把關。」

    「我?」雲柳喜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又搞什麼鬼,讓我把關。

    雲柳喜安撫好雪狼之後,來到屋中的圓桌旁,對歐陽文殊笑道:「若不介意,我們就在這桌上對弈如何?」

    歐陽文殊沒有回答,只是驚訝的望著雲柳喜,內心震顫。眼前的年前男子是那寶小姐的家父?家父?!

    年輕溫雅、陰柔俊美,溫柔一笑奪目生輝,這樣一個男人無論如何看也完全無法想像會是一名十幾歲年輕女子的父親,難道……是養父不成亦或是其它;

    直到棋盤被下人送了過來,歐陽文殊還有一些晃神。雲柳喜笑道:「可以開始了嗎?你若勝不了我可是無法繼續攻擂的。」

    歐陽文殊歉然笑道:「失禮了,請前輩賜教。」

    雲柳喜對他印象極好,或許是兩人的氣質有些相似,也或許是歐陽文殊雖然身體不便,臉上卻隱隱的露出一股純淨坦然之氣,不卑不亢進退得宜,見到他的第一眼雖然微微發愣卻在他眼中找不到或迷戀或鄙夷的異樣之色,有的僅僅是一點點困惑和不解,怔愣的樣子竟然讓他眼前浮起寶妹被整之後的表情。

    不知他棋藝如何,雲柳喜也是喜好下棋之人;兩個人棋過幾招之後,雙方不約而同抬起頭看著對方,眼中均露出一股欣喜之色,互相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惺惺相惜之感。

    一間雅致的房屋,兩個對弈之人渾然忘我投入在一局之中,沒有束縛、沒有小心翼翼,有的完全是難遇知己之後的全力以赴。

    歐陽文殊沒有料到,無法與寶妹對弈的小小失望竟然在此刻煙消雲散了,他突然很感激表妹阮秋兒,若不是她自作主張替他報名,他有怎能得到時隔幾年之後對弈的樂趣。

    這邊,兩人精彩的對弈上眼;那廂,寶妹樂呵呵的同兩個爹狼狽為奸的搜刮了九個人的銀子之後,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猜謎搶答。

    「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異口同聲。

    「那好,請注意,第一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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