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17章 :你們? 文 / J金夏2
第17章:你們?
這回,雪狼直接把頭扭開,白癡!
寶妹怔了一下,忽而撲了上去緊緊的摟住雪狼的脖子,一陣摩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雪狼,你也喜歡他的對不對?!我肯定沒有看錯人的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應該去找他,連你都喜歡他,我怎麼會懷疑自己的選擇!」寶妹興奮的大叫,眼眶濡濕。
這幾日,她內心的煎熬何其少。
她以為他是因為她身後的寶家山莊,她知道一個姑娘家這樣的身家背景,也許對於別人來說,簡直不啻於脫胎換骨一樣的機會,高興都來不及;
可對於他來說,壓力會難於想像。
她也想過,他是因為自卑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無法接受她的感情,可是……
或許,他是真的沒有喜歡她吧,這幾年,他都生活的很快樂,從他的臉上找不到普通人因自身殘缺而自暴自棄的哀怨和自卑,相處的多日,她看見的反而是他積極的面對生活,哪怕生活給他太多的磨難,可他珍惜自己的曾經的過往,也接受現在的生活。
他勇敢的面對生活,也許他也是勇敢的面對他的感情。
對於她的傾慕,他只是誠實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不是嗎?
就如她對他的瞭解,他並不忌諱她偶爾探他的話,關於他和馮文昌,甚至關於他和杜月蓉……
雖然她看的出來,他不喜歡過多提起那段過往,但停頓了一會,還是吟著淺淡的微笑,風淡雲輕的談論一些。
本以為,她會聽到一個癡情反被辜負的故事;
可從他的口中,她只能聽見一個人對過往日子的感恩,哪怕杜月蓉放棄他改嫁,他也只是用一句「我與她有緣無分,何苦耽誤她。」如煙帶過。
沒有半句埋怨,可她望著他含笑的樣子卻淚眼婆娑……
寶妹終於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何會讓她始終放不下,總是想要更多的給他快樂,讓他……幸福。
是的,想讓眼前這樣一個搪瓷一樣的人幸福。
想讓他的眼底不再湧動的是對世事通透的淡然,而是發自內心的歡愉;
她要他能夠主動牽起她的手對她說,陪我出去走走……
她想要的太多,太多……
所以,不管他是真心拒絕她,還是因為她身後所代表的意義而拒絕她,都不會成為她能夠放棄的借口。
當她釐清了心底真正的感受,眼中生出一股決然的神采,她不會像杜月蓉一樣,放棄這樣的一個人。
「雪狼,我們下山!」她要去找歐陽文殊,若他不想到寶家山莊來攻擂,那就不來,哪裡都能成就兩個人的姻緣。
她相信,只要誠心追逐她想要的感情,終有一天他一定會陪著她回到寶家山莊裡給六位爹爹磕頭奉茶。
想起小姑姑葉天琪和三娘紅蓮,她們教會她,想要的感情決不可以輕言放棄,想要的男人一定要緊緊的跟在身邊。
任世事如何改變,只要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她一定可以看見兩人攜手的那一天。
打定主意的寶妹和雪狼高興的下了山,還是沿著原來的走了許多遍的道路來到歐陽文殊的那片竹林外。
「雪狼,一、二、三。」一人一狼翻身而今。
躡手躡腳的進了西側的屋子,意外的沒有看見歐陽文殊。
「怪了,人呢?」寶妹嘀咕著四下裡張望,沒看見一個人影。
「每天下午的這個時間,他不是都呆著院子裡休息的嗎?難道今天有事情出去了?」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的感情,滿心歡喜而來,卻發現相思的那個人不在。
唉,天底下最掃興的莫過於此了……
有些失望的寶妹剛想著要離開,突然由遠及近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
歐陽文殊!寶妹一喜,從西側屋出門,從屋子後面繞到歐陽文殊的屋子,大門在前面,她只能對著身邊跟來的雪狼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輕輕推開窗戶,從窗戶爬了進去。
她要躲在他的屋子裡,等他進來嚇嚇他,給他一個驚喜!
心裡想著一會歐陽文殊驚嚇的表情,臉上一陣竊喜,骨碌碌的眼珠子急忙尋找藏身之地。
歐陽文殊的屋子分為裡外套間,臥房在裡間,而外間收拾成書房和會客的地方,一席珠簾搖曳落地,用手撩開,寶妹背靠在裡間的牆根下,嘴角憋著笑,屏息等待一會進門的人。
車輪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還伴著細碎的腳步聲。
不多時,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卻沒聽見關門的動靜。
貼著牆根站著的寶妹拾掇著小碎步一點一點靠近珠簾,就等著下人推著歐陽文殊進來的時候突然蹦出去做個鬼臉……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要進來人的趨勢,反倒是等來了一道令寶妹震驚當場的聲音。
「文殊……你、你最近還好嗎?」杜月蓉遲疑了一下,終於對著面前俊雅的男子啟唇道。
笑容瞬間僵在唇角,寶妹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胸口憋悶的生疼,彷彿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怎麼、怎麼會有陌生的女人……還、還叫他……文殊!
寶妹背靠著門邊,臉上血色全無,心口突突的狂跳。
她明知道此時此刻,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從窗戶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跳出去。
而不是躲在裡屋靠著強像一個拉不上檯面的賊一樣偷聽他們的談話。
可……
那雙腳彷彿灌了鉛一樣就是邁不動步,好吧,她承認,她想偷聽,想知道杜月蓉來找歐陽文殊所為何事。
也許,她只是隨意路過然後進來看看;也許,她;或者……寶妹連給她找借口都想不起來該用什麼好。
聽著吧,從剛才的震驚中稍稍換過來的寶妹聽到的下一句就是:
「文殊,不要去寶家山莊攻擂好麼?」杜月蓉用溫和柔軟的嗓音說出的卻是讓寶妹聞之恨不得掐了她的話。
這回,寶妹可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了。
穩住!穩住!寶妹按著自己的胸口在心中壓著怒火;心想,你都不要他改嫁有錢的少爺了,他為什麼就不能到寶家山莊去攻擂!
怎麼著,換句話來說,就是反對他給寶妹當相公嘍?
我挑的男人,關你什麼事啊!
歐陽文殊,你給我拒絕她!給我拒絕她!說你就要到寶家山莊攻擂,說啊?!寶妹在心中一陣吶喊。
「馮夫人,何來此言啊,文殊清淨度日,並沒有前往山莊的意向。」歐陽文殊溫和一笑,將自己推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推向杜月蓉,另一杯捧在手裡,淺抿一口失笑。
聽見歐陽文殊否認要前往寶家山莊攻擂的舉動,杜月蓉心裡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柔和,她知道下面說的話,只要她態度謙卑一些、哀怨一些,文殊必然會憐惜她,然後答應她。
歐陽文殊喝了兩口茶發現杜月蓉還站著,笑了笑,「坐吧,如果你有事說的話,坐下來聊不是很好麼?」
聞言,杜月蓉落座,抬頭起唇道:「文殊,你的腿……」
歐陽文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笑道:「還是老樣子。」他已經習慣了。
「你,這個樣子怎麼讓歐陽伯伯和伯母放心呢,聽我的勸吧,治治吧;不為別人也得為你自己想想,我……我不想看見你……這樣……」糟蹋自己,後面的話杜月蓉沒有說出口,眼眶依然濡濕,看樣子情難自已。
寶妹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這個杜月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歐陽文殊盯著杯中飄蕩的一片茶葉微微晃動,抿唇微笑,「是啊,如果有機會,治治也不錯的。」
只可惜,能活命已經是萬幸。
杜月蓉的心裡此時五味雜陳,明明這個人曾經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現在的兩個人哪怕是僅在咫尺,卻彷如天涯一般疏遠。
一身月牙白的長袍,簡單隨意;反觀自己一身珠翠羅衫,貴氣凌人。
強烈的對比,就像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距離,那麼顯而易見她卻刻意忽略。
她雖然呆在深閨之中,但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寶家山莊的比武招親大賽她也不是沒有耳聞。
市井之間的熱鬧,她向來不怎麼感興趣,後來之所以關注是因為她聽到文殊也去比擂的消息。
這讓她吃驚過後,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就好像……就好像她一瞬間被人遺棄。
她前所未有的開始關注整個賽事,夜晚馮文昌回府的時候,她偶爾旁敲側擊的試探兩句。
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她的丈夫興致勃勃的前去打擂她不擔心,不吃醋;反道是歐陽文殊去比擂,竟然讓她吃不下睡不著。
她知道,從她嫁給馮文昌哪天開始,她就沒指望過這個頑劣霸道的男人能為了他放棄外面的鶯鶯燕燕,更何況是如此過硬的『親家』,依她對馮文昌的瞭解,他更不會落於人後。
事實證明,他夜夜晚歸已經說明他開始精密的佈局。
這是她當初選擇富貴的代價,她的丈夫不可能從一而終,所以,不管他娶貓娶狗也好,她都無所謂。
可是歐陽文殊不一樣,他在她心裡太特殊了,以至於特殊到……連她都說不清楚的地步。
她愛他,從以前開始直到現在,她明白她還是愛著他。
可這種愛,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讓她無所適從。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她最合適不過的良人,可另一面,她的理智又告訴他,和他在一起以後的日子,不會幸福,至少不會如她想像的那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