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26章 :誓死不從 文 / J金夏2
第26章:誓死不從
當歐陽文殊的回信到達御哥的手中時,哥兒四個正在廳子裡吃花糕聽小曲。
那唱小曲的人,不消說,除了寶妹還有誰啊?只不過,這小曲兒講究的就是個范兒,坐、念、唱、打你得有那個味道。
寶妹壓根兒就不是那塊料,黑燈瞎火的被小爹爹差人叫來主廳,本以為是有啥好事兒呢,結果掃了一圈戲園子裡的藝人,寶妹不敢置信的低吼:「你們不是要我學唱曲兒吧?」
御哥端著身板兒,笑裡藏刀,「閨女兒,來,來,給爹幾個助助興!」
寶妹崩潰的看著眼前四位爹,小爹爹挑頭,三爹爹看熱鬧,四爹爹含笑期待,五爹爹居然盤腿支著下巴看著她。
天吶!他們什麼時候這麼有興致啦。
逼的沒著,寶妹捏了捏嗓子,咦咦咦——啊啊啊——學著當初電視上看到的吊了吊嗓子,那門外漢的蹩腳樣子逗笑了屋內一干眾人。
「開始沒?」某人催道。
「別急、別急,再醞釀一下!」寶妹哆嗦著回道。
醞釀了半天,終於扯著嗓子吼了一句,「我爺爺小的時候……」居然唱起了『前門情思大碗茶』汗顏,那是她唯一會的拐嗓子唱的曲兒。
門外突然有下人問安,「幾位當家的爺、小姐,山下歐陽府送來回函。」
「拿過來。」御哥擺擺手,說道。
下人趕緊上前,將信遞給御哥,寶妹嗖的住口不唱了,緊盯著御哥手裡未拆封的信,說起來她也比較好奇小爹爹問歐陽文殊的生辰做什麼用。
樓清儒伸過頭來,問御哥,「回函?你給歐陽文殊去信了?」
御哥將他靠過來的頭推了開,「別靠我這麼近,呼吸困難。」
樓清儒冷哼一聲,突然喊道:「御哥!你看那兒!」
御哥一時不察,腦袋下意識的隨聲扭頭,手中的信立馬被狡猾的樓清儒搶了去,他動作倒也快,搶信、拆封、抽信,一點不耽誤。
御哥想要揍過去的時候,樓清儒早有預料的閃身到老五歐子夫身邊躲避。
打開信,樓清儒照著信上所寫念道:「文殊今年二十有四,臘月十八生人,未時出生。咦?他臘月的生辰啊!」
「臘月?」歐子夫抬眼。
「可不!這麼說,子夫你要比他大的,啊,我看看,臘月生人,生辰算小,就算往後折一歲,呦!御哥啊,還是比你大啊!」樓清儒已經忘記了一句話,什麼叫火上澆油。
御哥騰的站起身,衝過去將信搶了回來。樓清儒倒大方,任御哥拿走,反正他該看的都看完了。
御哥瞪著信上那一行字,大力用手搓成一團廢紙撇到一邊,轉過身看著寶妹,目光凶狠。
寶妹嚇的蹬蹬蹬倒退好幾步,連連擺手叫道:「小爹爹,你別過來!他多大跟我有嘛關係啊,我又不是他娘!」
御哥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寶妹的衣領,咬牙道:「你不追著他跑,他能比我大?」
「嘎?爹,我不追他,他也比你大啊。」年齡還能可大可小?她小爹爹是不是糊塗了?
歐子夫難得說一句話,「御哥的意思是,他跟你沒關係,自然跟我們就沒關係。」
「老五哇!你難得幫御哥說回話。」樓清儒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事實。」歐子夫道。
「小爹爹,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咱爺倆再說話?」寶妹窺著眼打量盛怒中的御哥。
看來小爹爹還真是挺忌諱這個的,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她追男人之前還要先把人家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都查的一清二楚嗎?
雲柳喜看寶妹可憐兮兮的露出兩隻兔子眼,不忍的勸道,「御哥,好生坐下說話吧。」
御哥剛一鬆手,寶妹就像一條小狐狸似的從他腋下竄了出去,撲進四爹爹雲柳喜的懷裡,「哎呦我的媽,嚇死我了。」
雲柳喜手指點著寶妹的腦袋抬起她,「我是你爹!喊錯一次我就把你扔回去。」
「是,爹。」寶妹連忙改口,她只是一句感歎詞,沒那個意思,不過四爹爹的忌諱,她可不敢犯,別看他平日溫柔親切,真要發起脾氣來,也不次於這幾位爹。
寶妹和歐陽文殊這一對,御哥是堅決反對,其他人有的靜觀其變,有的無所謂,有的是壓根就不知道,比如遠在北方的報價山莊的大爺葉傲天。
但是,即便是這樣卻並不能減少寶妹的熱情,當日在主廳被小爹爹御哥念的耳朵出繭子,要不是剛好肚子疼被送回自己的園子裡,怕是那一夜都別消停了。
月上柳梢,冷夜如水。夜半三更萬籟俱靜,山莊內各個爹的園子裡估計也都差不多安靜入睡了。
寶妹躡手躡腳的起床下地,自己點亮了書案上的火燭,微弱橘光照著方寸之間。
寶妹從暗格裡拿一個布包,很小,鼓鼓囊囊,擺在案上。
打開之後,裡面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糕。寶妹捂著嘴偷笑,果然是歐陽文殊的風格。
拿起小人看了看,「稍安勿躁?」是讓她安安靜靜在山上養病?估計八成是。
藉著燭光,寶妹仔細的端詳著小人糕,興致所及,又拿出另外兩個,一個是她,另一個也是歐陽文殊。
三個小人神態各異,並排站在燭火之下,那種感覺,像什麼呢?
心裡暖暖的,像一個家。
看著看著,寶妹突發奇想,下不了山的日子裡,不如就這樣跟他聊天,她畫漫畫,他做小人。
想到就做,將三個小人用盒子裝好,拿出紙筆,咬著筆頭想著該寫什麼好呢?
日昇月落,曙光乍現,早起的鳥兒在樹上鳴唱,新的一天總是讓人渾身上下倍感舒爽。
清晨的院子裡,露水正濃,空氣清新宜人,適合鍛煉身體。
昨夜想通如何跟歐陽文殊交流的寶妹,心裡也不火急火燎的想著往山下跑。
她突然間有另一種想法,就這麼互相通「信」,她便可以攢下許多不同神態的歐陽文殊。
等到他們倆成親那天,她就把這所有的小人都做成一個展覽,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問他,這個時候我們怎麼怎麼樣?指著另一個說,那個時候我們又如何如何。
那麼美好的記憶,誰說沒有了相機、沒有以前對於她來說方便的現代科技,她就不可以留存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屆時,沒準她還搞個大型小人甜糕的展覽呢,為歐陽文殊打名氣的同時,她狠狠的賺上一筆門票費。
哈哈哈!果然是奸商花乾的閨女!死也不改貪財本色。
其實寶妹心裡還打著另一個主意,那就是如果能央求三爹爹為歐陽文殊治好腿就更好了。
當然,如果是成天樂呵呵的三爹爹還好說,他是肯定會出手相助的,只要不在醫治的過程中翻臉轉性變成另一個三爹爹就行。
最難的,寶妹覺得還是在於歐陽文殊那裡。
也許,就算他能看開生活對於他的考驗,也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現實並且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將生活過好,但人似乎天性就對某種結果不知覺的產生一種悲觀的心態。
就好像,他對她裹住不前,不肯過多的表達他的感情。
這說明什麼?說明即使他並不認為身有殘缺就不能獲得幸福,但是對於他自己和她來說,潛意識裡還是會有耽誤她的自卑感。
可能,罩在她頭上的光環太奪目,以至於他抬眼看向她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用手臂擋住視線,不敢直視。
這可不是好現象,如果是一般人,她還怕人恨不得撲上來;沒想到換了歐陽文殊,她竟然怕他掉頭跑路,真是的……
所以,先培養感情,然後呢慢慢的勸他,讓他能夠重新站起來,可以隨心所欲的去遊玩、去奔跑、去完成他的夢想……
對!就得這樣!
於是,此後的一段日子裡,小六子就成了兩人之間的信使,帶著寶妹的漫畫下山,再帶著歐陽文殊的小人甜糕回來。
路上如果碰到山莊裡的那位當家主子問道,就說是小姐嘴饞,買回來的萬妙樓的糕點。
反正這一年多來,寶妹見天的吃萬妙樓家的甜品,誰也不會多猜忌些什麼。
寶妹成天裡哼著小曲,吃著零食,偶爾到各個爹的園子裡插科打諢,增進一下感情。
屋子裡的小人糕越來越多,而且,喜、怒、哀、樂,樣樣不缺;不但不缺,表情神態更加豐富。
每一個小人糕都是歐陽文殊的化身,看著那小人逼真的神態和表情,她就覺得歐陽文殊就坐在她的眼前在對她溫和的笑。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卡嚓』咬一個嘗嘗。可惜自從歐陽文殊知曉她根本不捨得吃而是用來保存收集之後,他就在糕裡添加了一些膠劑,能夠讓甜糕長久的保持最初的樣子,哪怕不小心碰掉地,也只是摔出一個清脆的聲響。
每當那個時候,寶妹就好像摔掉了一個孩子似的尖叫,小六子捂著耳朵蹲在門外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
其實,算起來,日子這麼過著也挺舒服的。
按部就班寶妹相信她的想法不不久就會達成所願的,然而,中間突然橫生一枝節,竟然莫名其妙的將寶妹的心願提前達成。
這一日,寶妹照舊貓在屋子裡畫漫畫,今天暖陽如織,她的身體早就好了,想著這些日子聊的也差不多了,畫個漫畫暗示他一下,希望兩個人一起出去溜躂一次。
說白了就是約會,去哪兒沒關係,關鍵是跟他一起去。
正畫到半截,大門『彭!」的一下被撞開,跌進來一個人,定睛一瞧,是整日隨身的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