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夫君難過爹爹關 第30章 :一線生機 文 / J金夏2
第30章:一線生機
寶妹來到清園,看了一眼滿院子的草藥,推開房門,「三爹爹,你找我?」
樓清儒剛研製好一個新藥,見寶妹進來,笑著衝她擺了擺手,意思讓她過來自己這邊,寶妹依著他的意思來到身邊,拿起桌上幾味散藥,湊到鼻前嗅了嗅,「三爹爹,這些是什麼?」
樓清儒說:「寶妹啊,那個歐陽文殊留在你的園子裡過夜麼?」
寶妹瞠目,「你放奸細啊?」
「去!你爹我哪有那個閒工夫,除了你那裡,別的地方估計也沒什麼地方了,要不,你也可以送到我這裡來……」樓清儒還沒說完就被寶妹急忙打斷了。
「算了吧,三爹爹,送你這裡還不成了藥人了,你肯定拿他做實驗,我還想留著他跟我拜堂呢。」寶妹嘖嘖的道。
樓清儒微挑了挑眉,「這麼喜歡?」
「還行,挺喜歡的,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跟他一起玩很舒服。」
「可是御哥可不喜歡。」樓清儒話鋒這才拐出來。
寶妹一聽,就聽出了話裡有話,於是跟著樓清儒的後屁股到桌子前坐下,迫不及待的問:「三爹爹,你告訴我唄,我小爹爹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樓清儒就不說,看著寶妹越著急,他就覺得生活有意思,不過也不能讓這丫頭抓耳撓腮的受折磨,於是好心的說:「你小爹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確實來過跟我說過捉弄那小子的事情。」
「怎麼捉弄?」寶妹急忙問道,知己知彼啊,先打聽出來好有所防範和對策。
「其實我覺得御哥說的有點過分,呃,好吧,不是過分而是有點損;但是換一個角度,我覺得御哥的提議也不錯,至少也能給他一個機會。」
最後這一句寶妹是聽明白了,於是機靈的猜度,「三爹爹,小爹爹是不是讓你為歐陽文殊治療腿?」
樓清儒摸了摸她的頭,自豪道:「不愧是我閨女,這麼聰明。」
「三爹爹,文殊的腿真的能治好嗎?」寶妹極其關心這一點,如果真的能夠治好的話,就算是小爹爹捉弄一下也是值得的,不是嗎?而且小爹爹不會真的對他下狠手,也許不喜歡他,可是只要她喜歡,小爹爹絕不會真正的傷害他,這點相信的自信她還是有的。
「能不能治好,到時候我要先檢查一下看看,你這個丫頭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但是我會盡力,一切還要看那小子的造化。」樓清儒呵呵笑道。
「不過……」樓清儒頓了頓,寶妹趕緊問:「不過什麼?」
「不過,像他這樣已經沉疾幾年的,想要恢復,過程比較艱辛,很辛苦。有時候非要有常人所不及的毅力才能做到。」
寶妹想了想,「他,看上去意志還是蠻堅定的。」
樓清儒聽出寶妹話裡的底氣不足,不由樂道:「怎麼了,你好像還不確定,不是你挑的男人嗎?」
寶妹聳了聳雙肩,「三爹爹,你可不知道,我原本就打算把他弄上山,想著怎麼勸他重新治病呢,還沒想好怎麼說呢,這不,被小爹爹直接抓了上來,這兩天我找機會問問他啊。」
「就這啊?」樓清儒揚聲道,「那你不用勸了,御哥存心找他茬,丫頭啊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麼幫幫他比較好,治與治現在不在他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爹爹讓我把他『治』好,而且過程不許心慈手軟。」
寶妹一張俏臉垮了下來,「三爹爹,你不是真的按我小爹爹的去做吧?」
「為什麼不?我覺得挺好啊。而且順便還能考驗一下這個男人的性情如何,如果將來真要給你當相公,那也就是給我們哥六個當姑爺了吧?沒兩下子超凡脫俗的忍耐力怎麼成?丫頭,你說是也不是啊?」
寶妹哼了哼,「直接說你們還沒玩夠不就得了。」
「知父莫若女啊!」樓清儒哈哈大笑,象徵性的拍了拍寶妹的肩膀,寬慰道:「放心,你三爹爹我可不像御哥那麼狠心,是不是?」
「你們倆彼此彼此,伯仲之間。」
「提前告訴你,心裡有個準備,這兩天我找點藥方,你就回去跟他聊聊吧。我已經差人下山到歐陽府中送信,說我樓神醫要為他家兒子治腿,八成回信也快到了。一時半會,這男人還離不了你的園子。」
「真的?三爹爹你的動作還真快。」聽聞三爹爹竟然已經送信給歐陽府,那這樣一來,文殊豈不是可以留在府中治療了?
在樓清儒的笑聲中,寶妹興奮的跑回了自己的園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歐陽文殊這個消息。
只是,歐陽文殊並沒有露出她預想中的那般喜悅,僅僅在聽過之後,低頭想了想,然後以極淺淡的笑容抬頭問道:「寶妹,你真的那麼想我站起來嗎?」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微微閃動著光芒卻又像是極力的掩飾著什麼,寶妹只顧著興奮,卻沒有細心的察覺到,放低了身子,揉捏著歐陽文殊的腿興奮的叫道:「文殊,我爹爹的醫術很高明的,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若出手救人,還沒有救不活的呢。」當然他抽風的時候不算在內的。這句話寶妹只敢在心裡說。
歐陽文殊看著那一頭烏黑的亮髮,不知可以說什麼,手順著心意撫摸上那柔順的青絲,他能感知到她的喜悅,為了他而喜悅,這樣的她充滿了靈氣,一顰一笑間會讓他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好半晌兒,他啟唇,「那,有勞令尊了。」
寶妹一聲歡呼擁了上去,緊緊的摟著歐陽文殊的脖頸,眼眶在歐陽文殊的肩膀處濡濕,他同意了,他願意為了她而同意再次站起。寶妹心中暗自發誓,不管是多麼困難,她會陪著他,陪著他一起重新站起來,不論是在她的面前還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都要陪著他。
歐陽文殊沒有想到寶妹會撲上來,女子的馨香襲入胸臆間,一陣滌蕩,兩隻手一時間失措不知放在哪裡,卻在感覺到頸邊的濡濕之後,終於難忍心動的環住寶妹的柳腰,貼近自己,讓他此一時放縱吧。
靜謐的時光在身邊緩緩的流動,兩個相擁的人本是為了慶賀,卻在溫暖彼此的過程中不依不捨,寶妹撒嬌一般的將手臂環的更緊,小聲咕噥道:「還要我先摟你,你才肯碰我。」
歐陽文殊只覺得腦袋被硬物砸了一下,暈乎乎的,心中無奈又好笑,不由將手臂環的更緊了一些。
御哥因著歐陽文殊做的小人磕掉了大門牙,雲柳喜和樓清儒好心好意的找來了合適的獸牙打算改裝一下給御哥安上被他炮轟之後不了了之,御哥逼著樓清儒給歐陽文殊治療,就是為了在治療的過程中欣賞歐陽文殊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好滿足他那卑劣而又無恥的心,這話出自最不可能說出此話的老五香王歐子夫。
整個寶家山莊,現在當家的主人就剩下四位爺和寶妹,葉傲天去了北方還沒有歸來,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絆住,而老二花乾也是突然急走至汴京和御哥他老爹,竟成首富御南風御老爺子商討應對的對策。
歐子夫的生辰趕在了中秋前後,加上八月十五中秋節,雲柳喜開始上上下下的忙活了起來,從他知道老三樓清儒要給歐陽文殊治療時起,他就頗為高興,看著歐陽文殊的目光就有了那麼一點看未來姑爺的味道。
御哥拿著一把破扇子,整天在幾個園子裡晃悠來晃悠去,有時跑到樓清儒的園子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有時就溜躂到寶妹的園子裡去看看那個讓他背上『屈辱』的小子,直到目前為止,對御哥來說,歐陽文殊就算是比他提前生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在他口中,那也是歸類為『那小子』那伙的。
秉持著『我有多痛,我就要讓你更痛』的想法,御哥三天兩頭晃悠過去找茬。
多半是逮著寶妹不在的時候,要不就讓人將寶丫頭支走,大搖大擺的進來,使喚歐陽文殊幫他抄抄這個,弄弄那個,偶爾自己園子裡設計小東西拿來找歐陽文殊做實驗,心滿意足了之後趁著寶妹要回來的時候躡手躡腳的從高牆屋頂飛身掠過。
每每寶妹看見歐陽文殊的手上或者是肩膀處有小的傷口或是淤青,氣的上下牙直打顫,拔地大吼,「小爹爹!我要掐了你!」
歐陽文殊不等勸阻,寶妹一驚提著柴刀殺向御園,找御哥拚命去也。
可惜……總是鎩羽而還,臉上還被御哥用墨汁畫了一隻小烏龜,氣的半夜肺炸,卻無可奈何。
跑到樓清儒那告狀,回話道:「寶妹啊,人也沒傷到哪兒,我還你還是算了吧。御哥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跑到雲柳喜那告狀,回話道:「這個啊,你等我去找御哥聊聊,你別抱太大希望,喏,這有金創藥,你拿回去給他上上。
寶妹垂頭,「還用不上金瘡藥啦!」
雲柳喜睜大眼,「用不上?用不上你這麼激動幹什麼?」轉過頭,雲柳喜嘀咕道:「這,不像御哥的作風啊。」
寶妹耳朵尖,湊過去,「那,什麼是我小爹爹的作風?」
雲柳喜奇怪的看著寶妹,「他什麼作風,你不知道?」
寶妹嗓子一噎,轉身踏出雲園,是,她知道,還一清二楚呢。若是以小爹爹大門牙被弄掉這樣的仇恨來說,文殊現在還能保留一條小命在,她寶妹是不是要到寺廟裡上幾注高香謝謝菩薩保佑?
小爹爹是手下留情了,她其實也不是不清楚,可是……但是……怎麼著也不能總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