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美人不坐懷 第4章 :出去遛彎 文 / J金夏2
第4章:出去遛彎
就說這年頭好人不能當!御哥心說。
「你既然這麼說,難不成我惹上什麼麻煩不成?」
「倒也還好,今兒晌午,你從二哥的園子裡出來的時候忘了戴面具,有人看見你的樣子,迷花了眼,爛了嘴,傻不拉唧的滿京城打聽人,晚上宮宴的時候,居然在宮裡各位外邦使節面前講的眉飛色舞,還問皇上可曾見過京城中此等絕色佳人,你說傻不?」
雲柳喜贊同的點頭,「挺傻。」
彷彿御哥講的關鍵人物不是他,雲柳喜悠閒的托著下巴繼續聽御哥講故事。
御哥從石凳上坐在了桌面上,袍子前襟雙手一撩盤膝端坐,講到八卦,他就很有興致。
「哈哈,皇上當場就綠了臉,還好沉得住氣,讓咱家老五代皇上回答使臣。」
「王爺也去了?」
「去了,老五當時頭不抬眼不睜,冷冷一句,『你活見鬼了』,然後就吃他的飯了。」
雲柳喜淡淡一笑,他能想像到自己兄弟那張冰山閻王臉,撇去尊貴無兩的身份不說,單是他冷冷的一句話,也會叫人渾身直打寒戰,有著這樣的兄弟從旁護著他,他也算是幸運了。
「不過。」御哥一旁轉了話題,咂了咂舌,「四哥,你這張臉啊,還真是……」
「真是怎樣?」雲柳喜失笑出聲,那一抹寵溺又溫柔的笑,晃的御哥托著腮幫子一陣陶醉。
「迷人吶!」
「去一邊去。」
雲柳喜受不了御哥的不正經,兩個人在園子裡閒聊,御哥一旁嘰嘰喳喳的說著白天的見聞,今兒又去找誰的麻煩了,不然就是被自己老爹拉著去相哪家的姑娘了。
雲柳喜只微笑聽著,腦子裡卻在神遊太虛,琢磨二哥花乾誘惑他登台表演的真正目的。
御哥說的唾沫橫飛,卻發現雲柳喜在走神,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四哥?」
「我在想,為什麼二哥非要讓我登台表演,絕色坊如今已經冠蓋滿京都了,難道還不夠?」
御哥當他在想什麼,原來是這個,滿不在乎的哼了哼,「那個奸商,只要能賺錢的買賣,就是賣了自家的人,他都敢幹!」
「不是,我總覺得他背後還有別的心思。」
「什麼心思?」
「我怎麼知道。」
「所以嘍,你就去跳唄!」
「你是不是找抽?」雲柳喜微微瞇眼。
御哥大驚,「哎呦我的四哥,你怎麼也學會老三那混蛋的口頭禪了?」
「用著蠻有趣。」
「我吧,幫你猜了猜老二的心思,就是不知道對不對,絕色坊裡清一色的絕世女子,色藝雙馨,個個挑出來都絕對數得上這個。」御哥舉起大拇指。「這絕色坊絕非浪得虛名,這你的承認,老二那混蛋也不知道從哪搜刮了這些漂亮的小妞,個個讓他從良家婦女捧成了當世的花魁,二兩銀子買進來,居然賺出一座金山,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雲柳喜想了想御哥的話,只一轉頭,便聞出御哥話裡的玄機。
「你的意思是,獨花成秀,萬花成林,如今絕色坊裡百花齊放,端的奼紫嫣紅,看上去宛如人間仙境,卻又因著四處成景而眼花繚亂,深陷迷林。所以,二哥是覺著處處皆好,處處又不好?」
「可不是,一座香樓總要有個招牌不是,這幫女人,個個皆妖精,扶了哪個,其餘的都不服氣,所以,我猜,老二那心思就動到你身上了。」
「他想讓我當招牌?!」
御哥嘿嘿一笑,「估計就是。你看你那張臉,別說女人,就是連男人都動心。你若是做首,誰敢有意見?況且,你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一般人就是有那個色心也沒那個色膽,這叫啥?眾妖之中舉為神。」
「這話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雲柳喜可不這麼認為。
御哥嬉笑道:「御氏出品,絕對經典。」
「邪門歪理。」
「老二肯定是這麼想,一個高不可攀,不可輕易冒犯的絕世之神,在絕色坊裡群芳相陪,再加上你出身名門,若是由你出面,絕色坊不消說在京城聞名,只怕這滿天下的花銀子,都要飛進老二的錢袋子裡嘍。」御哥搖頭晃腦一陣感慨,「怪不得老二那奸商說你是座活動的金山,我這麼說說都覺得,錢途無量啊!」
雲柳喜簡直無奈至極,「若擱你這麼一番推說,我不去跳支曲子登把台,都對不起兄弟了。」
御哥本來沒想同意,但忽然想到他欠下花乾的賭銀,才想起來他今兒晚上可是說客呀!
什麼叫說客?就是得用嘴把別人忽悠上當了。
「我看,你去跳一曲,不賴!我也可以去觀看觀看,需不需要到時候我把那群好熱鬧的人叫來?」
御哥口中所謂好熱鬧的人,無非是他們寶家那一群活寶加變態。
雲柳喜臉色微變,忙攔道:「千萬別。」
最近,雲家子弟與寶家山莊多有來往,若是叫自家族人知道此信,非得千里迢迢的趕來京城,討個熱鬧不可,到時候,他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他,男身女相已經夠叫天下人吃驚的了,若是此番一身霓裳登台亮相……
豆大的汗珠悄悄從雲柳喜的額際滾落下來,仰頭望天,憋屈長歎。
「家有奸商,壽命不長啊——」
「哈哈哈哈,甚有同感,四哥啊,你認命吧。」
兩人堆坐一處,酒過三巡,睡意微酣,各自道別之後回了各自的屋子裡睡覺。
夜色闌珊,京城中已然寂靜無聲。除卻煙花柳巷燈紅酒綠外,尋常的百姓人家,早已沉沉熟睡。
一間樸素不失華貴的廂房裡,迦羅靠在椅子上,雙腿高舉搭在書桌之上,腳踝處交疊,整個人慵懶而又愜意。
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只是頭頂處拾出些許頭髮用絲帶繫起,露出光潔明亮的額頭,顯得人格外精明聰慧。
白日裡,那雙靈動中暗藏桀驁的雙瞳,如今被細長濃密的羽睫蓋住,微抿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而又玩味的笑。
她的思緒總是被一個人所吸引,那瞬間的驚鴻一瞥,竟讓她念念不忘。
奔出時,傾世的臉上仍帶著來不及褪去的薄慍,若是別人怒來或許會添幾許殺氣,可由那個男人怒來,竟分明是別樣的風采,獨有一份難得的魅力。
真真兒是,俊俏的男子啊。
「就是不知道,成家了沒有。」迦羅喃喃自語,心中十分感興趣,心裡還琢磨呢,趕明兒得找人去打聽打聽,這麼好的人兒,可別輕易放過,對不起自己這顆騷動又博愛的心吶。
屋外走廊上,南襄路過主子的房門,見深更半夜的燭火還沒熄,無奈的捂著嘴,咳了兩聲,故意壓低了聲音提醒屋裡的迦羅。
「主子,三更雞快叫了。」
「把那打鳴的雞給本王燉了。」一如既往,迦羅的風格,三分遊戲七分霸道。
「請問主子,紅燒還是清蒸。」
「烤了。」
南襄無語,依他這麼多年對主子脾性的瞭解,迦羅的意思,趕緊給她滾蛋,別打擾她沉思。
唉,碰到這麼個出牌不按常理的主子,真是人生三大不幸之一。
南襄和尤馬總結的人生三不幸,一不幸遇見主子,二不幸伺候主子,三不幸不伺候也得伺候主子。
你說他們倆有多不幸!
守在迦羅門外的兩個侍衛同情的望著南襄,後者十分豪邁的擺了擺手,「好好守著吧。」其實他想說的是,別看爺整不明白主子,可能整明白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南襄,從來沒想過,從他跟著迦羅踏進中原的那一天開始,他這一生將會遇到一個在他生命中無法磨滅的人,一個讓他恨不得趕緊回迦蘭國的人,一個男人。
而那位將會給南襄帶來無比憋屈and無比鬱悶兼無比抓狂日子的男人,此刻正昏睡在御府奢華的雕花大床上,鼾聲雷動。
南襄溜溜的回自個屋去睡覺,迦羅也在想了一會之後,脫衣上床就寢。
睡著之前,迦羅提醒自己,明兒起來,讓南襄去查查絕色坊奔出的男子姓甚名誰。
就這麼辦了。
搖晃的燭火被一口氣熄滅,白色的輕煙淡淡飛散,深夜萬籟俱靜。
日出東方,早點起床。
御哥早早的睜開眼睛,洗漱好之後就往雲柳喜的園子裡奔,本以為自己起的夠早的了,怎知到了別院,竟然看見雲柳喜一身整裝,在閒庭散步。
不過,看他的樣子,倒像是想要去什麼地方。
「你要出門?」
雲柳喜抬頭見來者是自家御哥,微微一笑,「是啊,帶白虎出去溜溜彎。」話音剛落,身後房間內,竄出一隻白底黑紋的猛虎,身姿矯健,體型壯美,衝到御哥面前,昂首一抬,大口一張。
嗷唔——猛虎長嘯震得整座御府上的瓦片辟里啪啦亂響。
御哥嚇的倒退好幾步,一抹額頭虛汗,後怕道:「四哥,不是吧?你要帶著白虎出門溜彎兒?」
「是啊,它在府裡憋了好幾天,今日天氣有點炎熱,我見它來回踱步有點焦躁,猜它是想下水玩玩了,反正這今日也沒什麼事,索性帶它去外郊的山泉裡游水。」
「就這麼帶出去,你不怕嚇著人啊?」御哥一個勁的拍胸口,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