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美人不坐懷 第3章 :自求多福去吧! 文 / J金夏2
第3章:自求多福去吧!
南襄趕緊虛偽附和,道:「是、是、是,主子親自護送朝賀之禮入中原,實在是中原皇帝的榮幸。」
迦羅回瞪了他一眼,「天子腳下也敢口出狂言,小南子,你若被砍了頭,本王一點都不意外。」
「自古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小人不慚拜在王爺麾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想這中原皇帝寬厚仁慈,定不會跟南襄計較一二句渾話。」
「只怕各家供各佛,本王這個泥菩薩能不能保你這掉溝裡的,就難說嘍。」
「主子洪福齊天。」
「你快滾吧!」迦羅罵他一句。
洪福齊天,在大宋京都,他這般口無遮攔,肯定是閒日子太悠哉了,非得給她惹點麻煩才算完。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千里迢迢趕來比較辛苦,不過倒也不是不值得。」
迦羅意有所值的話,不禁讓身邊兩大將軍心中敲起警鐘。
尤馬一向是心裡想什麼臉上表現什麼,快捏死蚊子的皺紋,顯示他對迦羅剛才說出的話,十分不贊同。
南襄是聰明人,儘管心裡翻了一百八十個個兒,但一張笑臉卻還是能勾搭迦羅往下說。
「主子,想到了樂趣?」
尤馬瞪他一眼,主子的樂趣一向是男人!這還用問?
南襄無視尤馬投過來的鄙視,端著一臉燦爛的笑,說:「讓屬下猜猜,莫不是方才從絕色坊中奔出的白衣公子?」
迦羅望著他滿意的笑了笑,道:「真不愧我心腹。」
南襄心中大嘔,心說,我寧可不要成為你的心腹,伺候你一個,得累死我幾條命啊!
她的確一眼看中了一名男子,絕美的俊容,一身白衣,飄然飛走,絕世絕塵。
來一趟大宋,居然也能讓她相中一個男人,看來這趟東京之旅也許不如原先想的那般無聊。
只是,那男子是什麼人呢?家住何方,年方幾何,可曾婚配……她的腦袋裡竄出一串。
一場街邊的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趴在二樓窗邊的絕色坊大掌櫃子也早已消失,那抹絕世的身影也早已淡出了街巷中人們的視線,來來往往的人們奔走著自己的生活,遠道而來的迦羅望著這滿城的人間煙火,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宋朝子民有一種獨特的氣息,帶著濃郁的香氣。」她輕聲道。
南襄收起不正經的笑,認真的說道:「大宋這些年來,實力越發雄厚,兵多糧足,若是我迦蘭國與之開戰,難免勞民傷財,也未必佔得半分便宜,逢此時,當是結盟而非結怨。」
迦羅鐙了一下馬繩,笑道:「迦蘭與大宋之間隔著吳越之地,除非他先吞了吳越,否則舉兵迦蘭,諒它也不敢!」
迦羅口中指的『他』自然是當今萬歲,傲氣如她,對於自己國家的土地,一分一寸都不會任由別人踐踏,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自尊。
「來之前,聽說有人看見宋朝使臣秘密入吳越與吳越王密探,難保不生事端。」
迦羅笑,「那就叫人盯緊點,真要開戰,本王還樂得奉陪呢!」
抬頭四下看了看,迦羅率先跨馬前行,南襄和尤馬隨後跟著,後面是長長的車隊,護送著迦蘭王恭賀的賀禮。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前往客棧,安頓妥當之後,迦羅帶著南襄和幾名親隨前往閔王府拜會,尤馬留在客棧看守貢品,以防特殊時期宵小一輩流竄作案。
夜色迷濛,繁星閃爍。
威嚴莊重的閔王府外,隔了一條街不遠處有一處宅子,佔地寬闊,構造大氣,單是兩扇朱漆大門便以窺得其富貴無兩,更不論推門而入,穿堂入室,入目所及是何等富貴。
大門之上是道紅底黑字的匾額,上書:「御府」
在汴梁城內,老御家是座金山,御老爺霸著首富的位置那麼多年,御府的少爺從來就沒為錢發過愁,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從來都只有別人求他的時候,他什麼時候求過別人。
可今晚,御府的下人們,早早就躲到一邊,生怕自家少爺一時上火,不曉得幹出什麼渾事。
皎潔銀盤當空懸掛,灑下淡淡銀粉,綴滿園中男子的衣袍。
此時,他微微蹙起眉頭,頭疼不已的對著身邊另一名容貌俊逸的男子好聲婉拒:「御哥,你怎麼也跟著二哥胡鬧!」
園中男子正是白日從絕色坊中奔出的雲柳喜,他口中的二哥,自然也是絕色坊中的大掌櫃子,素有財神爺稱號的花乾。
與他對坐在石桌一旁的年輕男子御哥,正是這御府裡的散財童子,御老爺的小兒子御哥,整個汴梁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魔王。
御哥一臉被馬屁崩了的表情,苦著臉,道:「四哥,你就不能幫我個忙?怎麼說咱們也兄弟一場了,是不?你不能眼見兄弟掉火坑不拉一把啊!我知道四哥一向宅心仁厚、有情有義、俠肝義膽……」凡是好詞,御哥是搜腸刮肚的往外掏。
雲柳喜淡淡一笑,「你從來都只有推別人下火坑的時候,什麼時候自己掉下去了?」
御哥橫了一眼,怒道:「還不是該死的老頭子!他跑揚州說去找老朋友下棋,二話沒說拍屁股走人,走就走吧,倒是給我留點銀子啊!我這還養著全家上下幾百口人呢!」
「御府上下幾百口人,也不用你養啊。」雲柳喜笑。
御哥頓了一下,急道:「那我養我自己成吧?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是,他御哥是有名的散財童子,他就沒有花不出去的錢,從來沒有花不完的時候,就看他想花多快!
雲柳喜想了想,道:「你需要多少,我給你。」
御哥仰天翻了個白眼,喃喃道:「我要是花你那銀子,老二那混蛋鐵定斷了我一年的花銷,你信不信?那奸商忒狠了!」
想了想,又補一句,「你說,我爹當年怎麼就敢讓他來管我家的帳呢?」
雲柳喜忍不住哈哈一笑,「難不成讓你管啊?你們御家這幾百口人還不得喝西北風?」
「不管了,四哥,你就幫我這一次忙!我知道你打心眼裡一萬個不樂意,讓你這麼做也實在是難為你,可無論如何你得幫我這一次!」
「可是……御哥……」
「沒有可是!」御哥打斷雲柳喜的話,「四哥,其實咱兄弟一場,我御哥真不想對你下手,你說我整人那損招,那都是對付外人的,我什麼時候欺負過自己兄弟?你說是不是!但此一時彼一時,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上有老二那混蛋威逼利誘,下有寶妹那丫頭跟我抬槓,我輸得起面子輸不起裡子啊。」
「你到底輸給二哥多少銀子?」雲柳喜萬分無奈。
御哥雙臂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大圓圈,「要問我輸給那混蛋多少銀子,就抬頭數數這天上的繁星吧……」
他也很無奈的好不?那混蛋奸商,下一次堅決不到他的賭坊裡去耍了,他這半個主子從來都是大搖大擺的去玩,大搖大擺的出來,誰曉得下午,他居然設了個套讓他往裡鑽,一時沒想太多,著了自家人的道,輸了多如繁星的銀子,這讓他怎麼給?!
細長的手指微捲曲,輕輕敲著石桌面,黑夜裡,咚咚的響聲格外清晰,御哥盯著雲柳喜的神情一動不動,他在等雲柳喜考慮的結果。
雲柳喜不知道說什麼好,中午二哥找他商討未果,居然一下午的功夫就能將御哥這小子圈在裡面。
絕色坊已經在京城風光無二了,難道就非得他登台一次?
抬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兄弟,對於御哥下手的分寸,他是心裡有數的,那是要多狠有多狠,整人的招數,是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這小子不動歪腦筋則以,若是動上,只怕閻王爺看見他,也恨不得溜之大吉。
倒不是怕他小子,在雲柳喜看來,不想跟自家兄弟傷和氣才是重要的事情,至於御哥找他的麻煩,他倒不怕。
御哥他有瓷器活,他手裡就有金剛鑽,不怕這混世魔王一樣的小子不老老實實的。
只是……
雲柳喜扶著額頭,頭疼不已,烏黑的瞳孔在夜晚的月色下,顯得更加迷人深邃。
二哥,他究竟要幹嘛?
想了很久,雲柳喜抬頭。
「御哥,哥哥幫不了你。」
御哥雙眼溜圓,驚叫道:「四哥,你見死不救?」
「誰死我都信,你死我就不信。」
「咱們還是兄弟不?」
「你不坑我,咱們就是兄弟。」雲柳喜淡淡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迷人。
饒是與他相識這麼久的御哥,也一不小心的閃花了眼。
「你的面具呢?」御哥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這麼一句。
雲柳喜愣了一下,隨口答:「這是在家裡。」意思是,我在自己家裡戴什麼面具?況且他的這個院子也無需幾個下人打掃,幾乎是清一色的男子。
雖然,男子也經常被他素顏的美貌迷的神魂顛倒,但至少不像女子那般癡迷的忘乎所以。
「出外的時候戴著點,最近京城裡多外人,怕你惹上麻煩。」御哥難得好心關切一句。
雲柳喜低低笑出聲,那笑聲極是悅耳,令人聞之心中舒服。
「你笑什麼?」御哥尷尬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