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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四世同堂 第一百零一回 心病,心結何解 文 / 寧馨兒1919

    第一百零一回心病,心結何解

    看到京城巍峨的城樓,高大的城牆時,一行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管這場行程的終點,到底是什麼,如今,總算到了可以休息喘息的時候,哪怕,後面將面臨的,是更加可怕的刑罰。

    等他們被關進了刑部大牢,再也看不到那火辣辣的日頭的時候,就連君宇凡也忍不住長出了口氣,全然不顧地上的骯髒腥臭,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躺倒在那早已分不出顏色,散發著腐臭味的稻草上,連被他驚嚇得躥出來幾隻肥大的老鼠,他都提不起精神來對付了。

    君宇辰卻沒有像他一樣的放縱自己,反倒是盤坐在牆角里,靜靜地閉上雙目養神。

    這十多天的站籠,折磨的他們幾乎無法再站立,若是不能盡快恢復體力,又怎能面對接下來的審訊。

    可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橙小舞那驚惶的眼神,陌生而抗拒。

    他不知道,小舞到底出了什麼事,只知道,他看到的那人,絕不是自己的娘子。

    見識過小卓卓和小舞的變化,他早就已經相信了神仙妖魔的存在,只是,若真正的橙小舞回來了,他的娘子,又去了哪裡?

    會不會——有什麼不測?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他就忍不住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那森冷的牢獄,已然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更無法感覺到,她一絲一毫的存在。

    一毫子肥大的老鼠從他面前爬過,警覺地看了他一眼,小眼珠滴溜溜地轉著,似乎聞到了他身上血腥的氣息,試探性地爬到他的衣角上。又飛快地跑開。

    君宇辰看了它一眼,微微一笑。

    想起的,是那個精靈地小白鼠莉莉絲。

    不知道她如今和小卓卓怎樣了,那兩個小東西都是鬼精靈,比他們這些凡人還要懂得趨利避害,如今應該還好好地躲在金陵吧。

    若是小舞回來,他們一定能照顧好她。

    他根本無需擔心他們,這些神通廣大的神仙妖怪。無論哪一個,都比他厲害得多。

    他如今要擔心的,是那個凌將軍,能不能夠,兌現當初的承諾。

    任憑那些老鼠在地上跑來跑去,君宇辰再次閉上了雙眼,當初娘子為了救他,不惜將自己的一身內力都輸給了他。讓他有了自保的能力,雖說這些運氣打坐之法,沒法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樣去打架傷人,但也能夠減輕他身上的傷痛,盡快地恢復體力。

    他感覺著那些來自橙小舞的氣息在自己體內流轉著。暗暗地對自己說,「一定要堅持住,娘子一定會回來地,絕對不可以放棄!」

    「不要!我不要!」

    橙小舞滿頭大汗。在夢魘中揮舞著手臂。

    「小舞!小舞別怕,我在這裡!」

    蘇飛燁急忙抓住她的手,緊張地看著她,卻只見她掙扎了幾下之後,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臉上的汗水淋漓,眼角還有兩行清淚流下。

    「小舞!小舞?」

    蘇飛燁連著叫了數聲,都不見她醒來。立刻轉過頭去,怒視著特地請來的太醫。

    「你不是說她沒事了嗎?為什麼她還沒醒來?」

    「蘇大人息怒,且容老夫先替這位姑娘把把脈。」

    那太醫亦是不解,上前握住橙小舞的腕脈,仔仔細細地查探她的脈象,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

    「到底怎樣了?」

    蘇飛燁忍不住問道:「要不要再給她施針治療?」

    太醫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有些憐憫地看著橙小舞痛苦的表情。緊閉地雙眼。長歎一聲,緩緩說道:「沒有用的。這位姑娘身子已然無礙,只是心魔難除,是她自己不願醒來,就算華佗再世,也是沒用的。」

    「什麼意思?她為什麼不願醒來?」

    蘇飛燁面色一凝,握緊了拳頭望著他,眼中寒光閃爍,竟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太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為什麼不願醒來,只怕是這位姑娘不願面對某些事情,這些事,只怕蘇大人比老夫還要清楚。這心病尚需心藥醫,老夫也無能為力,若是沒有別的事,老夫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他也不等蘇飛燁說話,便拱了拱手,逕自出去了。

    蘇飛燁呆呆地站在床前,耳畔還迴響著他方才說地話。

    「她不願醒來,不願面對我?為什麼?」

    看著橙小舞沉睡中依舊惶恐的面容,他只覺得身心俱疲,自己費盡了心思,做了這麼多事,竟然會落得個如此結果。

    心病尚需心藥醫,他苦笑了一下,在她身邊坐下。

    她的心病是什麼,他如何不知道,只不過,那非但是她的心病,如今也是他地心結。

    這個心病,哪裡是三言兩語,可以醫治得了的。

    蘇飛燁伸出手來,輕輕地撫上橙小舞的面頰,苦澀地說道:「小舞,小舞,為什麼你不肯醒來,難道你真的忍心,就這樣離開我嗎?你等著,我一定會讓那個將你害成這樣的人,得到他應有的報應,到那個時候,我就帶你離開,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只有我們兩個,一生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這一次,橙小舞一動也沒動,靜靜地,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他站起身來,戀戀不捨地又看了她一眼,終於走了出去。

    次日便是刑部複審,君家一干人等,都被帶到了刑部大堂,只是這一次,高高在上坐著地,不再是蘇飛燁。而是刑部尚書凌霄,蘇飛燁坐在右首下面的一個座位上,在他之上,左右還各設有一個座位,坐著兩個高冠男子,看服色品級都在他之上,顯然本次審案的主角,不再是他。

    但他的嘴角依舊含著一絲冷笑。靜靜地看著君宇辰,一言不發。

    今天就是最後的較量,這一次,他一定會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威武之聲過後,凌霄一拍驚堂木,望著堂下眾人,疾言厲色地說道:「君懷遠、君宇凡、君宇辰。你們君家罔顧天恩,竟敢在御錦中動手腳,偷梁換柱,害得貴妃娘娘過敏小產,如今證據確鑿。你們可知罪?」

    君懷遠老淚縱橫,自從這御錦案出來,他便被革職下獄,短短半月時間。母親和妻子陸續慘死,他自從知道君夫人之死後,便已經不會說話,整日裡癡癡呆呆,就連在這堂上,也只能伏在地上,流淚不語。

    君宇凡的臉孔仍未消腫,說話還帶著幾分漏風。卻毫不遲疑地說道:「回——大——大人,草——草民冤——冤枉啊!」

    「大膽!」

    凌霄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蘇飛燁,見他不動聲色,便轉向君宇凡怒喝一聲。

    「你可知道本官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胡言亂語,砌詞狡辯地?」

    君宇凡張張口,剛待說話。君宇辰已然接口說道:「草民正是知道這裡是刑部大堂。今日三司會審,我們若是不能說清是非。不但君家滿門要含冤而死,幾位大人的清譽受損,御錦一案地真正兇手,亦會逍遙法外,還望大人給我們個機會申訴!」

    說罷,他重重地跪了下去,叩首說道:「草民清楚刑部地規矩,當堂翻案,重責三十,只是家父老邁,受不得此刑,但請大人開恩,讓草民一併領受。」

    「大膽刁民,既然你知道規矩,本官就准了你說話。」

    凌霄低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向旁邊會審的都察院左都御使宋鈞,大理寺卿夏邵陽,輕聲問道:「二位大人,可有什麼問題嗎?」

    那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蘇飛燁,此案是他初審,如今人犯當堂翻案,他卻像是若無其事一般,雖說他官職低微,入朝時日尚短,可他們都知道他乃是皇上欽點地金榜狀元,聖眷正隆,算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他們都是久經官場的老手,心下雖是有疑問,卻也不便道明,只得順著凌霄地意思點頭,靜觀其變。

    君宇凡見君宇辰主動領刑,還要替父受刑,倒也有幾分敬佩,那三十板子打下來,難得咬緊了牙關,哼都沒哼一聲。

    輪到君宇辰受刑之時,那行刑的官差看了蘇飛燁一眼,見他不動聲色地將雙手交疊起來,輕輕地握了一下,頓時會意,那板子打下去的時候,比之君宇凡重了不知幾倍,沒幾下便打得衣衫碎裂,皮肉雖不見破裂,可他們自己明白,手下用了陰力,若是這六十大板打完,這人不死也徹底廢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板子打下去聲響不小,可當真動手的人才發覺,除了衣衫破損之外,原本使出的陰勁,竟然被種奇異的力量化解,平日裡可以打得皮肉不破而筋短骨折的本事,今日居然失了手,看上去皮肉開裂,鮮血四濺,可他們心裡明白,這點皮肉傷,根本沒有動及筋骨。

    為首的官差驚詫地皺起了眉頭,可當著三司主腦在堂,又不敢明說此事,只得草草打完這六十大板,看都不敢看蘇飛燁一眼,便匆匆下去了。

    君宇辰受刑完畢,伏在地上,稍稍整了整自己地衣衫,便抬起頭來,直視著凌霄,帶著幾分笑意地說道:「草民已經領刑,就請大人為我們做主,聽我們講明冤情——」

    「且慢!」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聽得堂外一人大喝一聲。

    「人犯尚未到齊,大人怎能就此開審?」

    堂上眾人俱是一驚,朝門口望去,只看了一眼,蘇飛燁便猛地站起,臉色變得蒼白如死,沒了半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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