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世同堂 第一百二十一回 悍妻,河東獅吼(上) 文 / 寧馨兒1919
第一百二十一回悍妻,河東獅吼(上)
「哎呀呀,救命啊!」
青絲只覺得身子一輕,頭皮上傳來一陣劇痛,便整個人被揪著頭髮扔得飛了出去,直接撞斷了撐著窗子的竹竿,一頭栽了下去,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下面傳了上來,直震得滿堂人都呆住了。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就看到君宇辰也被人抓了起來,而這個一出手便震驚四座的人,竟然是個不過十**歲,明艷俏麗的女子,若不是她粉面含煞,杏眼圓睜的模樣太過殺氣騰騰,那樣貌當真是勝過了在場所有的女子。
「娘子——你聽我說——」
君宇辰被她一把抓住,又驚又喜,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冷冷地說道:「聽你說什麼?」
她斜斜地掃了君宇凡一眼,冷哼道:「方纔是誰,說我比不上那個什麼姑娘的?」
「咳咳咳!」
君宇凡一口酒水沒嚥下去,頓時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勉強地笑著說道:「哪裡哪裡,三少奶奶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是說,這裡的姑娘,哪有一個能比得上三少奶奶你一半的——」
「哼!」
橙小舞瞪了他一眼,冰寒冷冽的眼神掃過酒宴中的每個人,那些男子都不由得縮了下脖子,那些女子更是嚇得戰戰兢兢,幾乎就要當場哭出來了。
「娘子,你不要誤會,我們沒什麼——」
君宇辰知道她這回是火大了,眼看眾人都要被她嚇壞了,急忙想要解釋一下,剛說了一半,便被她拉著衣領湊到了眼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事,回去再說!」他嚥了口口水,委屈地看著她,只能閉嘴不語了。
君宇凡見場面如此僵硬,而君宇辰又被他娘子管得死死的不敢說話,只得站出來打個圓場,極力擠出點笑容來,說道:「三少奶奶。有話好好說,在座的都是三弟的朋友,你這樣不給他面子,是不是也不大好啊?」
君宇辰努力地點點頭,剛要說話,又被橙小舞瞪了一眼,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橙小舞看了眾人一眼,放開了君宇辰。冷笑道:「相公啊,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嗎?」
君宇辰點點頭,欲言又止。
橙小舞端起杯酒來,放到鼻端聞了聞。輕哼一聲,又「啪」地一聲放回了桌上,冷冷地望著他們說道:「可真是些好朋友啊,有酒喝有飯吃的時候就來了。那你生病的時候,又有誰來看過你?我都嫁進君家一年了,怎麼都沒見過你這些個好朋友呢?」
「這——」
君宇辰無話可說,君宇凡只得急忙說道:「弟妹你誤會了,大家都是怕打擾了三弟養病,才沒有去看他的,如今三弟痊癒,便找了他出來慶祝一下。沒有別的事,你千萬別多想了,方才三弟還惦記著你,想要早些回去,你現在來的正好,也來和大家喝一杯再走吧!」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親自倒了杯酒,給橙小舞端了過去。
「來來來。我三弟生病的時候。多虧了弟妹照顧,才能這麼快痊癒。我常常跟太君說起,三弟能娶到你,真是他天大的福分啊!」
他說起話來滿面笑容,真誠得讓人完全想不到就在片刻之前,他還在慫恿著君宇辰休妻另娶,聽得在場地那些人背後冷汗淋漓,卻又不得不配合著點頭稱是,一想起方才橙小舞進來時那閃電般的動作,一眨眼之間,就將個大活人扔下樓去,不知死活,哪裡敢得罪了這個河東獅。
橙小舞看了他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二哥還真是會說話,難怪做生意做得那般厲害,看起來,我們還真該跟你好好學學!只不過,這些事情,我們還是不參與的好,是不是啊相公?」
她最後一句話,轉向君宇辰問道,聲音突然變得嬌媚起來,聽得君宇辰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乾笑了兩聲,說道:「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君宇凡輕蔑地瞅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先送三弟和弟妹回去了,改日有時間,再約你們出來。」
「謝了。」
橙小舞看也不看他一眼,拉著君宇辰就朝外走去,君宇辰回頭張望了一下,看到那些人臉上的震驚和鄙夷,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也就跟著她走了。
剛一走出酒樓,就看到地上躺著個人,半死不活地在那裡呻吟叫喚著,都大晚上的了,周圍還是圍了一群人在看熱鬧,一看到他們走出來,尤其是看到橙小舞的時候,有人低低地說了一聲,看熱鬧的立刻閃開一條道來,看著他們朝那個可憐的人走去。
君宇辰看到那個叫青絲地女子躺在地上,呻吟著連爬都爬不起來時,心裡不由「咯登」了一下,真是有些擔心橙小舞出手太重,若是傷了人命的話,就麻煩了,剛要開口詢問,卻見橙小舞大步過去,衝著那青絲又踹了一腳。
「怎麼?還在這裡裝死博同情嗎?還是想趁機訛我一把呢?敢勾搭我家相公,我把你扔下來都算是輕的了,告訴你,若是再不起來,就等著我把你扔到房簷上掛起來給大家看看吧!」
她的話音還沒落,青絲便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身上的輕紗罩衣都沒有拉好,便狼狽地撥開人群,一溜煙地跑了。
眾人這才看清楚,她除了跑路時稍稍有些一瘸一拐地,身上竟連半點血都沒帶,不由得俱是嘖嘖稱奇,都朝著橙小舞這邊看了過來。
「好厲害的小娘子,只怕以後她家相公就被她管死了!」
「這只河東獅啊,簡直比城西張家的還要厲害,誰要是娶了她啊,可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
橙小舞衝著那些個還在圍觀的人一眼掃過去,凶巴巴地說道:「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嗎?」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他們兩人,連送出來地店小二都趕緊閃回店裡去,扒著窗戶縫偷偷張望著,也不敢再留下遭了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