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三卷 :勢之詭異 第五十三章 尷尬的面對面 文 / 跳過的幸福
第五十三章尷尬的面對面
丁芹僵硬地躺在地上,被這樣猛地甩出來,總要驚魂未定個幾秒鐘,誰知道等她終於抓回元神,卻發現砂謹臉色緋紅,然後便漸漸地靠了過來,屬於男人特有的味道鑽進了丁芹的鼻子,一時間,丁芹的腦袋一陣空白,身體竟不自覺地發起抖來,心跳得飛快,瞪大了眼睛,兩隻小手緊緊地扯住身下的小草,不敢移動分毫。
距離,僅僅就是一個手指的距離,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就在這個時候,砂謹突然一個翻身,躺在丁芹的隔壁,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渾身的僵硬感漸漸退去。
臉頰紅得像火燒,丁芹不好意思地別過頭,朝向空曠地地方深吸了幾口氣,坐了起來。
砂謹見丁芹坐了起來,也跟著一骨碌爬了起來,俊臉依然紅紅的,二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之後,又迅速地別開。
「我……」極有默契的開口,又極有默契的一同住口。
「你……」靜默了一會兒,又是異口同聲。
抿抿嘴,丁芹站了起來,彆扭地掃了掃沾了草屑的衣裙:「我先進去了!」
心情很奇怪,不可否認,那一瞬,並不只是排斥,001米的距離,似乎還給人,小小的期待。
這種心情,不妙,自己不是濫情之人,心裡對砂謹並無異樣的想法,為何,卻又對他的氣息感到意亂情迷?生理反應?不懂,這種事情,不知道怪物郎中懂不懂?
丁芹皺了皺眉頭,突然就想到,似乎自己的意義上的初吻,還真是給了砂謹,就在砂謹受傷到喝不下水的時候,為了給他解渴,她以唇作渡,但那是的心境很純粹,沒有半絲的異樣,就像是救一個溺水之人,為他做人工呼吸一般,僅僅就是救人,無所謂吻不吻,所以事後自我調侃的時候還能玩笑地說起,可是現在的狀況,卻完全不一樣,自己已經,無法假裝無視,更讓人覺得難以理解的,那種突如而來的狂亂。
天啊,到底怎麼了?
自己對砂謹,沒有什麼的是吧?沒有的,是,吧?
砂謹目送著丁芹的背影,直到她進了屋,他的眼睛,還停留在門框。
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會興起侵犯丁芹的邪念?
要不是在最後的關頭,自己硬生生地將那種**抑制下去,以後要如何面對丁芹?
無法否認,丁芹對他,似乎越來越充滿了誘惑力,看著她,想著她,都會讓自己的心神,變得柔軟,繼而蕩漾。
突然自己愣了一下,砂謹看到了還在微微搖擺著的鞦韆,剛剛,他是「飛」過來的?
這段日子,身體上沒有什麼變化,記憶恢復的也不多,現在的砂謹,已經可以認同「恢復」這個詞,他相信自己是遺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而確實,這段記憶似乎在每個深夜裡,都會困擾著他的夢境,他在夢境中,看到了現在記憶中沒有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分明就沒有他的參與,可是他卻知道了,包括母妃在大牢中慘死,包括父皇沉痛著背身落下的那滴淚,可是漸漸的,母妃的影子似乎又跟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他確定那個人不是母妃,可是卻跟母妃有幾分神似,那個女人就靠在父皇的懷裡,格外親暱,然後一切又回到了純白,再也,就想不起來了。
樂揚,這個名字不陌生,可是就是記不起。
還有,那個自稱是師兄的人,他的樣子,很清楚,每次在夢裡出現,總見他張合著嘴,像要告訴他什麼,可是,卻只有畫面,而沒有聲音。
而現在,突然能使出的武功,意味著他身體裡面被他暫且遺忘的內力與武學,快要回來了是嗎?
那其他的記憶呢?
還有,這一切,與丁芹,又是否有關係?
頭突然就猛烈的痛了起來,又來了,已經好幾天沒有這樣痛過,怎麼回事?難道就是因為與丁芹靠得太近,想得太多的緣故?不行,一定要忍!
扶著整排的門窗,顛簸著回到大廳,見著怪物郎中,低低地喚了聲「師傅」之後,變倒在了地上。
「老頭子,怎麼樣了?」丁芹見怪物郎中又不停地拿著銀針拚命地扎扎扎,有一下沒一下地興致缺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句。
「還能怎麼樣,他這是老毛病,除非把你師伯叫出來,否則我也就只能這樣,幫他止止痛,調節調節而已。」怪物郎中往窗外看了看,「也不知道這個壽宴到底要搞到什麼時候才能把祖祠借給我們。」
「得了吧老頭子,借人家祖祠,又不是借茅房的,別說得好像是件容易到不得了的事情,就算是借茅房,也要人家主人甘願。」丁芹頂了他一句,拿著手絹幫砂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醫聖,砂謹他……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唯一一個還不瞭解狀況的樂揚,看到砂謹這個樣子,他現在自己又是個半殘廢,上半身基本動不了了,所以他心裡格外著急。
「沒啥事,營養不良。」隨便搪塞了一句。
「您,治不了嗎?」知道怪物郎中在敷衍他,所以不去問病情,就問治不治得了。
「醫聖也不過就是個大夫,不是神仙,當然不是所有病都治得了的。」好心地解釋一句,就看在樂揚這小子還算上道的份上。
「放心吧,樂揚,沒事的,待明日我們像卓國接到祖祠砂謹就沒事了,別擔心哦!」終究是明白樂揚的人,忍不住安慰了幾句,其實丁芹心裡是有些覺得對不起樂揚,不為什麼,就是該死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負罪感,「讓他睡一覺吧,我們先出去。」
「我想留下來陪他多一會。」樂揚道。
怪物郎中誇張地做了個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表情,被丁芹一把塞出了門外:「成成,你好好呆著。」
「丫頭,你難道不覺得冷嗎?」門還沒關好,怪物郎中就鬼祟地看了看裡頭,「樂揚那小子,我越看越不對勁。」
「有啥不對勁的,不都那樣嘛,人家手足情深,你就別沒事找事了!」丁芹拉著怪物郎中離開。
「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是吧,你這丫頭就這性子,每次一有什麼比較機密的重要的事情,總扮得一臉無辜,還好像挺好人當和事老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知道內情的啦,還在那裡裝!」怪物郎中撇撇嘴。
「真的嗎?」丁芹摸摸臉,自己真那麼藏不住秘密?
「比珍珠還真!」怪物郎中走出園子,「算了,老頭子我去花叢中跟那些小蟲子交流交流,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等下,我還有事問你。」丁芹突然尷尬起來,該不該問?
「問什麼快點問!」怪物郎中有點不耐煩。
「那個,那個……哎呀,算了,沒什麼,我去睡覺好了,吃飯的時候叫我!」丁芹說完扭頭就跑,問一個老頭子這種問題算個什麼事呀,不問了不問了,沒事的,自己知道沒事就好的,剛剛會那樣,一定是因為月事來了產生幻覺了,沒什麼的!
怪物郎中看著丁芹搖頭晃腦又自言自語的樣子,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獨自逍遙去了。
花谷中,長年不衰的春色,籠罩著這個繁茂的谷中花園。
幾日前,瀲情發瘋似的行為之後,一切都沉寂了下來,數日後,瀲情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人前,依然是帶有些嫵媚的微笑,宣佈她會在花谷住上一段時間。
那日香兒與亦禹希和筱簫會面之後,沒有任何大的進展,亦禹希提供不了她所知的,筱簫提供不了她想知的,她也始終參不透,那個筱簫,是否就是「那個人」,她不會去問,就算問了,筱簫也不一定會答,即使是答了,是真是假也沒有人知道。但是,總有辦法分辨的不是嗎?如果筱簫真的是那個人,那麼,她就擁有跟公主類似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在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她不知道,但她相信,只要末世英雄真正的出現,那種能力便會伴隨而來。
末世英雄,是為守護公主而生。
而那個人,是為守護整片雲翳的土地而生。
那日從憤怒之後的安睡中醒來的瀲情,沒有太多的異樣,她似乎很輕易地便接受了事實,她要求香兒將一切與她有關的事情無一遺漏地告知,之後,她對香兒說,從今日起,瀲情,會是一個全新的瀲情。
香兒不知道瀲情到底打什麼主意,也不明白這個「全新的瀲情」所指何意,但這樣的瀲情,是她願意看到的,她疼愛了近百年的孩子,就是因為有著極像公主的容顏,和一種不願意認輸的氣概。
想想這將近一百年的時光,那些孤寂,那些苦悶,不為外人道,花谷的秘密,很簡單,可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卻耗盡了她畢生的心血。
若不是為了瀲情,也許她守不到今日。
如今,瀲情長大了,一切,是否真的就能如同公主的預言般,一一實現呢?
三年一換的花谷女侍,不問出身不問背景,只要願意工作,忠厚老實,不道是非,那便是花谷歡迎的女侍,之所以三年一換,也是為了守住那個秘密。
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