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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三卷 :勢之詭異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文 / 跳過的幸福

    第五十四章將計就計

    香兒的目光順著溪流,一直延伸到千凝洞,千凝洞,這個以公主的名字來命名的洞穴,裡面放著公主不腐的屍身,陪伴著公主的,全是她最喜愛的物品,包括公主的衣物和首飾,包括香兒為公主和瀲情畫的畫像,包括那棵用血淚灌溉了幾十年在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天靈草,包括那個男人留下的書信,包括一份對家鄉故土深深的凝望,包括一份對親生女兒的歉疚與憐愛。

    千凝洞,是花谷的禁地,其實就算不禁,若非機緣巧合,也沒有人會走到那兒去。

    因為它是順著溪流直下,直到盡頭。

    誰又真的會無端地去尋找盡頭呢?

    溪流的另一頭的源頭,接著的是舞影林,而在千凝洞的另一個方向,鳧水出去了,便是夜龍潭。

    當初的筱簫,便是從舞影林那頭進入了花谷,爾後從千凝洞中帶走了天靈草,通過夜龍潭,回到雲翳。

    而秘密,香兒微笑地用手掌舀起閃亮的溪水,放到唇邊。

    秘密,就在這裡。

    花谷的水,是駐顏之水,而它為何能駐顏,這個秘密連香兒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從公主來到了這兒,每日,她們就依靠著這條小溪存活,誕下瀲情之後,也是如此,直到很久以後,公主發現瀲情沒有一點長大的痕跡,這才驚覺花谷有著驚人的而她同樣不得知的秘密。

    為了窺探這個秘密,用盡了所有的方法,最終發現了水的問題,女人駐顏是好,但是小孩子卻不行,總不能一輩子長不大,但又尋不到好的方法,於是抱著嘗試的心情,公主讓香兒帶著瀲情到外頭住上一陣子,這時瀲情果然慢慢長大了。

    而在香兒和瀲情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公主做了她畢生最後一次的占卜,將她所能看到的、知道的東西一一記錄下來,她也預知了下一個末世英雄會出現的時候,以及天靈草所能帶來的際遇,而做了一個最後的決定,讓香兒和瀲情一直呆在谷中,等到了她指定的時間,再出谷,過正常人的生活,而這一切,只是為了,等到那個,預言中的回歸。

    回歸。

    將一切的苦痛抹殺,回到最初的幸福。

    親如兄弟,愛如手足。

    「希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啊?」見亦禹希一個人坐在石頭邊上發呆,瀲情妖嬈地挨了過去,故作驚奇地問,「你的那個小跟班呢?今天怎麼沒黏著你啊?」

    「噢,是瀲情姑娘啊!」亦禹希似是從冥想中驚醒,看了看瀲情,抱歉地笑了下,「我在想著,前頭那條河,不知道流向何處。」

    「總是姑娘姑娘的,不覺得生疏得緊嗎?」瀲情板起小臉,「我都管你叫希哥哥啦,你也就叫我情兒可好?」

    「那可不好,你我不過是萍水之交,叫得過分親暱了,對姑娘的名聲不好,所以姑娘往後,也別那樣稱呼亦某了,亦某,擔當不起。」亦禹希抱了抱拳,一臉的誠懇。

    「可是你不也稱你那小跟班的叫簫兒嗎?」瀲情一臉無害的笑容,燦爛得令人目眩。

    「那個,她叫筱簫,不是什麼小跟班的,是……」亦禹希沉吟了一下,「是亦某一位故交之妹。」

    「你都一直管她簫兒簫兒的叫,人家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嘛,總不能也跟希哥哥一樣叫她簫兒吧,那多不好!」瀲情充耳不聞亦禹希的提議,「希哥哥想知道那條河流流向哪裡嗎?」

    「這……其實亦某也就是好奇,純粹沒事胡亂想想罷了。」亦禹希滿臉憨厚的笑意蓋住了眼底的精光,這個瀲情,這幾日有事沒事就來與他偶遇,最初是說感謝他那日救下她,接著就變著戲法地出現,每次都要跟筱簫鬥上一回合然後把筱簫氣到七竅生煙,而對他的稱呼又從最初的「亦禹希」變成了「亦大哥」,現在倒好,直接變「希哥哥」了,希望不要過多幾日弄出個什麼不雅觀的稱呼就好。

    瀲情對他明目張膽地示好他看在眼底,只是他不清楚到底瀲情意欲何在,他亦禹希這個人別的不敢自誇,自知之明這點東西還是有的,如果說真有一個女人對他一見鍾情而後能夠不顧廉恥地來勾引他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不是妓女,就是白癡,否則的話,就是居心叵測,看瀲情的樣子,既不是妓女,也不像白癡,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她對他另有所圖。

    「希哥哥,你在想什麼?幹嘛一直盯著人家?」見亦禹希看著她,笑得傻傻的,瀲情在心裡鄙夷地嗤笑了一聲,男人不過都這樣,見到美色不可能不動心,而動心了,只要給他一點點暗示,那麼他很快便會動手。

    「沒,在下在想,從沒見過像瀲情姑娘這般美麗的女子,看得有點呆了,瀲情姑娘別介意啊!」尷尬地抓抓頭髮,亦禹希解釋,怕瀲情不相信,還特別強調,「亦某沒別的意思,真的!」

    「呵呵,希哥哥真逗,情兒也沒誤會什麼呀!」瀲情巧笑,手悄悄地往亦禹希的腿上挪了挪,「希哥哥這是在誇人家,人家是有點不好意思。」

    無限嬌羞,笑得讓人心神蕩漾。

    「亦禹希,你們在幹什麼啊!」母夜叉的吼叫聲打破了這接近曖昧的氣氛,「我說怎麼一天沒見到人呢,原來是跑這兒會佳人了,哼!」

    亦禹希惶恐地站了起來,瞥了瞥筱簫,有些不自在。

    小動作都收入了瀲情的眼底,得意地朝筱簫笑了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簫兒呀!」

    「呸,壞女人,簫兒是你叫的嗎?」筱簫沒好氣,原本對於瀲情這個大美人,她也是一種流口水的膜拜,這是這個女人做的事情,跟她的美麗,完全就不相配,可以說,她的舉動生生地破壞了她的美麗,當然,這只是針對同為女人的筱簫來說,但對於男人呢?

    對於男人,瀲情的嫵媚與主動,恰恰是更加繁華了她的美麗,原本的美麗,是一種深刻的美,而加諸了挑逗舉動的美麗,是一種誘惑的美。

    「希哥哥叫你簫兒,我自然也跟著叫,對嗎?」最後一個問句是朝向亦禹希的,她就是喜歡這樣,搞亂人家,搞得越亂越好。

    「對你個頭啊對!」一個不小心,粗話就冒出來了,這都是跟丁芹混太久的後遺症,筱簫一把撥開使勁要往亦禹希身上靠的瀲情,指著她的鼻子,「你,給我聽清楚,以後不許你來找亦禹希。」

    「你說不許就不許啊?你不過是他一個故友的妹妹,可不是他娘子,就算是他娘子,相公要跟什麼女人來往,也應該好好地伺候著,像你現在這個妒婦樣,可是不討喜的哦!」瀲情繼續挑釁。

    「你才是妒婦樣!」筱簫氣得小臉蛋都鼓起來了,「你,你……」

    「你什麼呀?難道我說錯了不成?」瀲情挽過亦禹希的手,「希哥哥,你說情兒說錯了嗎?」

    完全不在狀況的亦禹希抽出自己的手臂,拽了拽筱簫:「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瀲情姑娘請便,請便啊!」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著筱簫就閃人,一拉一扯的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瀲情的眼界中,瀲情臉上的笑意啥時就冷了下來,哼,男人啊男人,你們都是一樣的!

    像她那該死的父親一樣,像之前那些在她的嫵媚之下無所遁形的懦夫一樣。

    只有他……

    瀲情的臉色忽的變得柔和,只有他,是不一樣的,只可惜,他從不願正視她一眼,可是,不就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才讓她欲罷不能嗎?

    「你拉著我幹什麼啊!」筱簫一邊疾走著,一邊奮力甩開亦禹希拉著她的手。

    「還甩,人家都不見了你還甩個沒完?」亦禹希白了她一眼,與剛剛在瀲情面前的樣子相差甚遠。

    「去!」筱簫回頭看了看,笑了一下,「怎麼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比起我差很多!」亦禹希狂妄地笑了幾聲。

    「才不是,你那個演技,假到要命,還扮純情呢,我呸!」筱簫嗤之以鼻。

    「不許說髒話!」亦禹希喝住她,「別給丁芹那丫頭帶壞了。」

    「你也知道我學她的呀?」說到丁芹,筱簫興奮了起來,她原本就一直視丁芹為偶像,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偶像,不免要囉嗦上幾句,「都不知道芹芹姐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她和表哥……」

    提到表哥,筱簫臉上的神情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表哥,卓涯,似乎好久好久沒有想起他了,從小到大,卓涯就是她生活的重心,他跑到哪裡去,她就一定要跟到哪裡去,因為知道自己會是他的妻子,所以總是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他的左右,沒有見到他,會想念,會牽掛,可是為什麼,自從和亦禹希一同掉下山崖了之後,想起卓涯的次數卻寥寥無幾呢?就連那張自己從小就愛看的臉,也似乎漸漸模糊了,一閉起眼,越來越清晰的是亦禹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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