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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三卷 :勢之詭異 第五十八章 召喚玄聖VS事態嚴重 文 / 跳過的幸福

    第五十八章召喚玄聖VS事態嚴重

    卓涯轉身,還沒站穩,寧馨兒就準確地飛撲入他懷裡,一臉嬌寵:「卓大哥,那個人是誰呀,怎麼往皇祠那邊去了呢?」

    「這是卓國皇家的事,別瞎打聽。」神情有些不悅,寧馨兒這個女人,越來越讓他覺得厭煩了。

    「什麼嘛,人家都快成你們皇家的媳婦了,這也不給人家知道,討厭!」寧馨兒不依,不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卓大哥,父皇說他要派人來接我,你不是說你要送我回去的嗎?不然,我住在這兒就好了啊。」

    「傻丫頭,這是規矩,你要嫁人,肯定要從自家裡出來,什麼叫住在這裡就好?」按捺下心中的不耐,他的位置要坐穩,寧亦非還是個很有力的後盾,這時候的寧馨兒,得罪不得,「至於接你回去的事,你也知道,朕剛剛接過大哥的這片江山,很多繁雜的事情等著朕去解決,又不放心讓手下的人送你回去,自然由你父皇派他信任的人來接你再好不過了。」

    「可是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萬一我回去了,別的女人趁機霸住你怎麼辦?」這三日裡,寧馨兒算是見識到了,卓涯府裡原來那七個侍妾,個個美若天仙,雖然說就容貌而言,她自己尚有優勢,但那些侍妾並不只是容貌出眾,個個都有絕技,琴棋書畫,歌舞笙簫,就她,扳著手指數來數去,樣樣都不及人家,更無出眾的技藝,這可令她有些擔憂,容貌不怕不比過,但單單只有容貌,只怕一但不在身邊了,便容易遺忘。而且,三天前,好像來了一個女人,身份神秘,而卓涯對她,似乎特別不同。平生以來第一次,寧馨兒從心裡萌發出一點點的自卑感,但這種感覺很快的就讓她用情緒掩蓋掉了,不會的,那日不是根據以前乳母的教誨測試過卓涯了嗎?卓涯就像是乳母所說的那種男人,負責、有擔當,在沒有給她名分之前,就算她主動投懷送抱,也願意把她珍藏好,願意克制自己,不是嗎?乳母曾經說過,只要她遇到的是這樣的男人,這個男人便值得她托付一生,現在,她不應該去懷疑不是嗎?這個男人是珍愛她,不願意褻瀆她的不是嗎?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卓涯板起臉,這個女人,未過門就先要來左右丈夫的生活嗎?

    「好嘛好嘛,你別生氣嘛!」見卓涯臉色不善,寧馨兒更加肯定他是因為自己的不信任而生氣,連忙安撫,「我像劉蘇打聽過了,他說這幾日軍隊不讓進城是吧,那父皇派的人來接我了,可怎麼辦?」

    「這點你放心,朕會親自送你出城的,這樣,也才不會讓朕的未來丈人覺得禮儀不周。」

    「嗯!」寧馨兒點點頭,「那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了,劉蘇說可能過了晌午人就來了,我還很多東西沒收好呢!」

    卓涯點頭,見寧馨兒離去後迅速將視線收回,望了望皇祠的方向,抬起腳,遲疑了一下,又放下,往回走。

    算了,不去打擾,再忍忍,很快就可以了。

    反正,他們暫時還不會離開。

    皇祠裡頭,砂謹像個貢品似地躺在神台上,怪物郎中跪在前面唸唸有詞。

    有點像電視裡那些欺騙廣大愚民們的假道士,讓人忍不住想往他頭上淋黑狗血。

    砂謹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丁芹和樂揚也在皇祠裡,但離神台有那麼一段距離,老頭子說,不能離太近,會折壽。

    折壽耶,天大的事,還是彈遠點好。

    一陣恍惚,丁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居然從神壇中,冒出一團白煙,然後幻化為玄聖的形體,是玄聖沒錯,就是她在韶華街414號裡頭見到的白鬍子老頭,使勁地揉了揉眼,還是不信,拚命地往樂揚腿上掐了過去,直到樂揚哇哇大叫了才敢確定那團煙,真的就是玄聖,而且會動會笑,還會回頭對她扮鬼臉。

    汗,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老小子,那丫頭居然成你徒弟了,你還真是賺到了,往後,也不怕沒人陪著你著活寶四處耍玩了。」玄聖邊審視著砂謹的身體,邊跟怪物郎中聊著天。

    「那死丫頭生來就是來克我的,我現在十分後悔當她師傅,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當師弟今年送你的生辰禮物可好?」怪物郎中跟在玄聖後頭,看他怎麼動手。

    「不好,好好的生辰,送個女人給我,莫不是想壞我多年道行?」

    「切,就知道你著老小子沒安好心眼,芹芹丫頭我就算便宜了樂揚便宜了砂謹,也不送給你。」怪物郎中洋洋得意,呵,他現在是她師傅耶,高興將她藏起來就藏起來,高興將她送人就送人。

    「死老頭再講一次看看!」丁芹忽然就忘記了折壽的忠告,利落地閃到怪物郎中身邊擺母老虎狀。

    「叫你別過來還過來,真不怕折壽啊?」

    「你一把年紀都不怕,我起碼比你還能多活五十年我怕來幹啥?」折壽,說說而已,就算真折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不知道真假的東西,幹嘛要怕?

    「呵呵,老小子,我還是覺得這丫頭比較適合做你徒弟,做我徒弟,那我遲早得給她折騰死。」玄聖說罷,往砂謹的兩側太陽穴彈了彈,疑惑地抬起頭,「這小子,腦袋沒啥問題。」

    「沒問題?」這個答案讓怪物郎中和丁芹都大叫起來,怎麼可能沒問題,那時不時來個痛到滿地打滾的,難道是迷惑敵人的假象?

    「起碼不是你所說的蠱。」推翻怪物郎中的論斷。

    「那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蠱,那是什麼?總有個東西吧?

    「是咒,類似於我們篁門的門咒一樣的東西。」玄聖終於收起笑臉,正色對怪物郎中道,「留在卓國,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這小子,腦袋是沒啥問題,但,別的地方,也許有很大問題。」

    「你大概多久能到?」連玄聖都要親自出馬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問題那麼簡單了。

    「三日,最多三日。」說罷,煙散,人無蹤。

    「醫聖,砂謹會有事嗎?」樂揚見玄聖離開,他才敢挨近。

    「照那老小子的說法,這小子沒大礙,但可能,會有麻煩,只是不知道這個麻煩,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怪物郎中說完,用金針將砂謹弄醒,「走吧,回去再說。」

    前方的路是車轍碾過的痕跡,寧國的軍隊已經離開,寧馨兒在馬車上揮淚道別。

    便衣打扮的卓涯點頭,意思是我很快會去接你。

    回身準備回宮,兩個粗衣打扮,戴著斗笠的人迎面走來,停在了卓涯面前。

    守護的侍衛們剛想拔劍,卓涯揚手:「雲先雲廣留下,其他的人,都給我退下。」

    見閒雜人等都離開了,其中一人掀開斗笠,素顏清麗,一張熟悉的面孔,牡丹,竹心苑的牡丹。

    「為何挑在今日離開?」卓涯看向牡丹,問,其實眼睛卻飄向另外一人。

    「既是離開,哪日都一般,但知道你今日會在這兒,想與你見多一面。」此刻的牡丹並非竹心苑那個能幹又妖艷的牡丹,相反的,卸下了厚厚胭脂的她,看起來清純中帶著幾分成熟的韻味,若放在名門,應是大家閨秀才是。

    「既然已經斷絕關係,見不見我,又有何意義?」卓涯笑笑,後面一句話是對另一個人說的,「放了你,是我對牡丹姐的承諾,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決定對我而言會不會是親手將自己推入墳墓的愚笨舉措,但若是能換來牡丹姐所想要的那種幸福的話,我想,那我也不算辜負她多年的照顧。」

    牡丹,曾經艷絕天下的夏牡丹,曾經卓國皇帝捧在手心寵愛的百花之尊夏牡丹。

    昔日風采仍能窺見端倪,只是,人是,物全非。

    那日,在最後的關頭,她來了,來救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因為她知道,只要卓涯成功了,那個人,必死無疑,儘管卓涯不想殺他,但卻非殺不可,就算他心甘情願地將江山還給卓涯,他還是必須死,除非,除非是她向卓涯,要回他欠她的那一個承諾。

    那樣的場景,不陌生,只是,八年以前,是卓涯把代表身份的帝璽給卓彥,而現在,兩個人的角色調換了過來而已。

    那時候的牡丹,在遙遠的北方受著折磨,看不見年幼的卓涯眼裡的委屈與痛苦,直到三年後她被接回宮裡,知道真相後憤然離去,現在,她看著一切物歸原主,可是,無法否認的是,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做錯的事已經做錯了,歸趙的,可惜不再是完璧。

    她依然記得百花宴中笑得並不開懷的自己,然後是當時的卓涯冷冷的劍劃過她的手臂,原本熟悉的卻不再熟悉的眼神指控著她:「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父皇和母后!」

    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什麼驟然病逝,什麼皇弟讓位,不過,就是障眼法,事實是,她最愛的男人,用了世間最無法原諒的手段,換回了她一家的自由,而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當年她自己的父親確實犯了錯,確實該受罰,她能回來,代價,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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