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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文 / 隨風清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逃至半路,一個黑衣鐵面人手持一把劍攔在正中央,神情凜然,風吹起他如墨的發,彰顯著他的張狂邪肆。

    祈王一見到他,大喜,趕緊下了馬,朝著他來,邊走邊道:「宮主,你來了,太好了……上官煜霆正追本王追得急,幸好遇到宮主你,請宮主快救救本王……」

    「救,本座一定救……」慕容睿勾起嘴角,邪魅絕冷。

    祈王以及他身後一眾人只覺得眼中寒光一閃,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全部一劍封喉,睜大著眼睛,是死不瞑目,亦是不可置信,他至死都不明白,魔宮宮主為何要殺他?

    僅僅只是一瞬間,坐在馬上的將士全部倒在馬下,只剩下一個人一枝獨秀。是他大難不死?還是漏網之魚?不,當然不是!

    「是你圍剿宸王的?」慕容睿抬起手看著那把沾了血的劍,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是……」邵平嚇得臉色發白,雙腿顫抖個不停,竟一時夾不住馬腿,從馬上摔落了下來,爬都不敢爬起來。這人太可怕了,這些多人,他一劍就將全部人擊死,這武功該有多高啊?邵平連想跑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那箭是你射的?是你逼得他們跳河的?」慕容睿走近他,在他身邊蹲下,嘴角始終掛著一抹邪肆的笑意,迷人心魄,風華絕代。

    邵平卻沒有閒情欣賞他的美色了,嚇都快嚇死,他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笑得這麼絕美,又是這麼陰絕,讓人心裡發寒。

    「是……是……是王爺的命令,末將……末將只是……只是聽令行事。」這魔宮宮主跟王爺不是盟友嗎?為何要殺他們?

    「好一個聽令行事。」慕容睿提劍抵上了邵平的手,插他的肉裡,輕輕一挑,邵平便鬼哭狼嚎起來起。

    淒慘的叫聲並沒有引起他的惻隱之心,利劍劃過邵平的皮膚,一劍又劍,似乎劃上了癮,直至四肢全作廢了,他才滿意地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下面蠕爬的人,嘴角笑意不變。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不直接殺我?」邵平嘶聲大吼,他寧願和他的這些兄弟一樣一死也乾脆。

    「你沒有資格知道。你就慢慢地享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吧,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滴流光,那感覺應該相當不錯,邵將軍,別說本座不近人情,這十里之外有間草屋,天亮之前,你若是能趕到,本座就為你止血,哈哈……」慕容睿狂笑幾聲,瞬間消失無蹤……

    十里之外,哼,到現在離天亮還不到一個時辰,別說他現在是個廢人,就是是個四肢健全的人,一個時辰內也趕不到那裡去,這個魔宮宮主存心是耍著他玩,給予他希望,又絕情地給予致命一擊。直至他爬到離茅草屋僅有十步之遙,斷氣的那一刻,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終究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魔宮宮主如此懲罰他?他自問自己並沒有犯到他的地方,甚至今天是他第一次見的他呀,唉,死不瞑目!

    夜,依然那麼冷。

    慕容羿宸雖然身受劇毒,又加上重傷,可練武之人與生俱來的警覺卻沒有降低,一點細微的聲音也能引起他的驚醒。

    他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秦汐然躺在他身側,嚶嚶地蠕動著,像是在夢囈。一股幸福之感就這麼油然而生,他的然兒現在就在他的身邊,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慕容羿宸忍不住抽出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握著秦汐然為他受傷的手,細細地撫著,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他絕對不會讓她為他受一點點傷了,絕不會!

    慕容羿宸抱著秦汐然,重新閉上眼睛。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然兒的手太冷,冷得太誇張,就像一塊寒冷似的,而且她的身體一直在抖,在發顫,顫得厲害,而不是囈語。

    「然兒,然兒,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然兒不是沒受傷嗎?身子怎麼會冷成這樣?慕容羿宸急了,死死地摟住她發寒的身子,試圖給她一絲溫暖。

    「冷……好冷……」她的顫音好似從另一世界傳出,那麼飄渺,那麼虛無,好像會隨時消失一般,慕容羿宸的手溫柔地撫上她冷汗漣漣的額,那種顫抖,濕黏的感覺讓他的心瞬間緊縮,心底深處浮現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然兒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為什麼她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泡在寒冷的水裡太久了嗎?

    「寒……寒毒……」沈然的意識模糊,別人問,她就答了。又一波疼痛襲來,沈然緊緊地咬著牙。

    寒毒?她怎麼會中寒毒?不過,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應該自己會有備藥吧,她醫術那麼好,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慕容羿宸努力地勸服自己,拚命讓自己鎮定下來。

    然兒還等著他救,他一定要冷靜……

    「然兒,告訴我,告訴我該怎麼辦?」他救人完全沒有經驗,此刻他多麼希望躺在這裡的人是他,他願意代她受,他受傷的時候,她不離不棄地陪在他身邊,而她痛苦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他好恨,好恨自己,從來沒這麼恨過。

    「藥……藥……」沈然喃喃道,手不知覺地指到腰間。

    果然是有藥的,慕容羿宸大喜,手探向她的腰部,臉上的神情由激動欣喜逐漸變得失望慌張……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她腰間的東西不見了,一定是落在水裡了。該死的老天,非要這麼玩他嗎?

    看著冷得發顫,疼得顫抖的模樣,他的內心似有千萬把尖刀在他心頭剮刺。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失去她,這個世界他又剩一個人了。早就他在為她當那一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原來她早已在他心中,藏得那麼深,那麼久,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無聲無息侵入到他的血液,滿滿地佔據了他的心,他早已為她沉淪,不可自拔。

    「然兒,不會有事的,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解開外衫,將她冰涼的身子抱進懷裡,抱得很緊很緊。

    「然兒,你不准有事,你答應過,我們要重新開始的,不准食言,否則上天入地,本王絕不會放過你,聽到沒……」他在她耳畔惡狠狠地吼叫。

    他拿起她的手掌,將她的手掌攤平,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輸了進去……

    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氣從指尖間傳來,沈然緩緩睜開雙眸,看見的是慕容羿宸緊張的臉。他在做什麼?

    「不要……你受傷……了……不能……動真氣……」沈然想抽回手,他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動用真氣,他是找死嗎?

    慕容羿宸從來都是一個強勢的人,哪容得她拒絕?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撤離。他的真氣在沈然的體內遊走,卻驚詫地發現沈然體內有一股莫明的真氣與他的真氣相斥,甚至連自己的體內真氣也開始亂躥……

    「王爺……你放開我……你會死的……」真氣相接,慕容羿宸能感受到,沈然自然也能,她能感應到慕容羿宸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練武之人最忌的不就是真氣逆流,輕則重傷,重則發瘋死亡。

    慕容羿宸強硬地注入內力,反被反彈開,一股血腥湧了喉間,他還來不及調整氣息,一口噴灑了出來……

    沈然身子癱軟了下來,倒在床榻上,慕容羿宸也好不過哪去,他來這不及拭去嘴角上的血,稍稍調整了下氣息,撐著一口氣,爬到沈然身邊,抱住她,開心地發現,她的身子不再發抖了,手也沒那麼冰冷,沒事了,她沒事了……

    慕容羿宸想著,前所未有的睏倦湧上頭,他的眼皮睜了幾下,緩緩閉上了,手卻依然緊緊抱著沈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著窗戶射在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身上。

    明媚的陽光照得沈然暖和和,沈然睜開眼睛眨呀眨了幾下,舒坦地伸著懶腰,正不雅地打著呵欠,手彷彿打到什麼**的東西,耳邊同時傳來一聲悶哼,定睛一看,兩人竟摟在一起,慕容羿宸更是衣衫不整,露出大半個胸膛,嚇得她趕緊把到他胸膛上的手縮了回來,眼睛不安地瞄瞄躺在床上的人,昨晚的一幕幕全都清晰地浮現在眼中。

    她,寒毒發作了?不對啊,還不到時間,她的寒毒這些年都是在每年的冬至才會發作,離現在應當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是,怎麼突然就提前?難道是因為浸泡冰冷的河水太久了的原因?

    沈然轉過頭看著慕容羿宸,手探向他的脈搏,不禁鬆了口氣,那支箭並沒有射中他的要害,他的脈相雖然弱了些,但並無性命威脅。他,昨天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強行給她注入真氣,這個笨蛋,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又中毒,又重傷,還敢強行使用內力,他不要命了嗎?

    沈然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他的臉色好蒼白,好憔悴,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神采飛揚,盛氣凌人的模樣,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淒慘?

    「本王這張臉然兒看得可還滿意?」慕容羿宸的眼睛驟然睜開,戲謔地看著她。

    「不滿意。」沈然搖搖頭,一點都不給面子,慕容羿宸臉立即黑了半分,他這張臉自從娘胎以來還沒被人批評過呢。還沒等到他發怒,沈然的手已扶上他的臉,滿眼憐惜道:「太憔悴,太消瘦了。」

    「那你就負責把本王養肥。」慕容羿宸依然摟著她,像是抱上癮似的。

    「我可不會廚藝,等著我給你做飯,你就等著餓死吧。」沈然輕輕推開他,坐了起來。這人是什麼怪胎,受了這麼重的傷,經過一夜休養就能這麼生龍活虎,太強悍了。

    「你還真不是當賢妻良母的料。」慕容羿宸黏了上來,從後面抱住她,頭靠在她的肩膀,半睡半醒的樣子,顯然慵懶迷人。

    「你想要賢妻良母,只要你宸王爺說一聲,想報名的人從你宸王府排到京城外也排不完,你還怕沒有?」沈然輕輕的掙扎著,這麼親密的動作,讓她感覺很奇怪。

    「本王想找的是妻子,不是廚娘,會不會做飯不重要。」慕容羿宸沒有放開她,他知道她只是害羞,否則以他現在軟趴趴的狀況,只要然兒一用力推,哪還由得他放肆。別看然兒總是很淡定的模樣,其實她是一個很容易敏感害羞的人,尤其她一害羞,耳根子就會泛紅,這點可能連她自己也不曾發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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