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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文 / 隨風清

    第二百三十四章

    「廢話少說,受死吧。」領頭之人一聲令下,數十個人齊向她湧來。

    沈然轉動玉笛的手一停,臉色倏地變冷,身形一移,有如蛟龍,飄逸靈動,如風如電,身法快得匪夷所思,周旋在這些人的身側,明明近在咫尺,這些人偏偏卻動不了她分毫。

    她並不急於動手,而是先探一探這些人的深淺虛實,這些人很明顯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招招毒辣,劍法只攻不守,不在乎是否會傷己,拚命地置人於死地,倒有些像是死士。

    數招已過,沈然知道若論單打獨鬥,這些人絕非是她的對手,但是群起而攻之,卻不容易對付,而且這些人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這場戰役還需速戰速決!

    沈然凌空而起,倏忽欺身到那為首之人的身後,玉笛一轉,在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之時,正中他的脖頸,那人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她原以為擒賊先擒王,若他們的首領一死,這些人必定會樹倒猢孫散,軍心大亂,故專門挑中此人先下手,不料,她卻猜錯了,那人的死亡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他們的攻勢仍然不減。

    也許這些人真的是死士,她突然明白了,要脫身,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全部殺死。想到這裡,沈然眼中一冷。

    沈然連發四掌,擊斃離她最近的四個人,四人方才倒下,數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沈然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西風!

    她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幹,再一轉,躍上了樹幹之上,劍氣緊逼而上,摧得枝頭的竹葉都飄飄落下。

    這景象淒絕!亦艷絕!

    沈然站在一枝細長的樹枝上,輕盈的身子竟如履平地。只見她凌空翻轉,飛轉的玉笛化做了無數光影,向樹下幾人當頭灑了下來,滿天劍氣消失無影。

    放眼望去,屍體倒了一地,只數下五人而已。而這五人卻彷彿不知恐懼為何物,依然向沈然發出攻擊。

    沈然凝聚內力於手指,將玉笛放於唇邊,低沉清越的笛音緩緩流洩而出,流淌在她的週身,爾後以破空之勢向五人盪開而去。

    「啊……」五人慘叫一聲,被她深厚的內力震開了數步,舉起劍,擋在身前,在身前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抵住笛音。無論他們如何傾盡一身真氣也絲毫擋不住笛音滲入他們真氣屏障,以將他們撕裂之勢浸入他們的腦海。

    這是什麼武功?竟比他們的魔音還有厲害?原本不見絲毫恐懼,宛如傀儡的他們竟在聽到沈然的笛聲時露出了懼色。

    沈然的笛音似狂風般席捲,掀起了陣陣風波,也掀開了這五人頭頂的黑色斗笠。

    突然,笛聲嘎然而止……

    五人一陣莫名其妙,不相信出手如此狠絕的沈然會突然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事實上,他們的想法是對,因為在下一秒,他們便被一陣掌風擊倒,已經身受重傷的他們自然經不起這一擊,紛紛倒地,全場之中唯獨只站著一個黑衣人,一個女刺客……

    沈然發現自己全身顫抖著,不可自抑地顫抖著,是激動,也是不可置信!她慢慢地移步,走到女刺客身邊,每一步都有如千斤之重。

    終於,只離女刺客一步之遙,她站定,深深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苦苦追尋了五年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清……」沈然話未開口,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慢慢地將視線下調,她看到了一把劍正刺中她的胸口,血順著劍流淌了出來,再順著劍望去,那握劍的手略顯粗糙,有些暗黃,有幾道傷痕,但仍可看出那是一隻女子的手。

    風吹過,捲起了漫天竹葉。

    林中恢復了靜寂……

    死一般的靜寂!

    「清璇……」沈然呢喃道,深深地看著她,恍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帶著重逢的驚喜。輕輕的兩個字在靜寂的林中顯得特別清遠嘹亮。

    女刺客手輕輕一震,也看著她,原本可再深入的劍卻再也怎麼都刺不進去。

    「你……」葉清璇看著被刺的人,只能發出單音節詞,沈然戴著面具,她並不能看出她的容貌,但她覺得她的眼睛好熟悉,好像她認識的某一個人。

    「清璇……」沈然依然在輕喃,她的心好痛,不是被刺了一劍身上的痛,而是真真切切的心痛。她的清璇怎麼會變成這樣,臉上一大塊毒疤,在陽光的照射顯得更為可怕。清璇她那麼愛美,她怎麼受得了?她的神情怎麼會如此冷漠?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她的痛苦比她想像的還要多還要多。

    沈然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但說不出口。

    「你是誰?」葉清璇問,手依然僵持著,不敢將劍拔出來,也不敢再深入一分,就這麼僵持著,一動不動。

    「我……」沈然正想說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刺耳,由塤發出來的聲音,葉清璇一聽立即,痛苦地哀嚎起來,一隻手撐著頭,如同受了傷小獸在哀鳴。

    她感到頭痛欲裂,她知道自己必須宣洩什麼,殺人,對,她要殺人。

    她的手抬起,反手,欲將劍送進沈然體內,卻在觸及到沈然的眼睛時,猶豫了,她的手在顫抖,她的頭像是被人撕裂似的……

    沈然在她眼中看到了痛苦與掙扎。

    一道青色的身影從沈然身後飛速地躥出,一掌拍向葉清璇,清璇本身就處在顫狂的狀態,被她這麼一推,便連人帶劍向後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劍被拔出,沈然頓時血如泉湧,支撐她的力量消失了,她不由得往身側倒了下去,一隻手撐在地。

    「住……手……」沈然虛弱地叫住欲對清璇動手的青衣。

    「公子!」青衣一聽到沈然的呼喚立即奔了回來,焦急地看著倒地的沈然,按住還在湧出血來的傷口。從公子出逍遙島之時,她就一直在身後跟著她,奢望公子能收回成命讓她回去,她明明見這些人不是公子的對手,為什麼她只是一個恍神,公子就傷得這般重?

    沈然拿出幾根銀針,封住自己的穴道,止血,清璇這一劍並沒有刺中她的要害。

    「公子,青衣帶你回山莊……」青衣欲抱起她,逍遙島離這不遠,只要將公子帶回去,三皇子一定能救公子的。

    沈然卻拉住她,抬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葉清璇,喃喃道:「清璇……帶她……一起走。」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清璇,她絕不,絕不讓她再受苦。

    青衣雖感到奇怪,但公子的命令她從來不會置疑,她正欲起身之進,卻突然轉了個方向,撲在了沈然的身上。

    「青……衣……」溫熱的血噴灑到沈然的面具上,沈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似要將她的容貌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裡。

    沈然接住她有如落葉飄落的身子,觸摸到她背上的凸出,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本應是插在身上卻由青衣的承受的小刀。

    「公子……青衣沒用……只能保護你……到這裡……」青衣艱難地說道,帶著沉沉的無奈。

    月姨為救她,擋在面前,為她而死的景像與青衣相疊,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又似乎回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為什麼她們一個個都要為她而死?她到底要連累多少人才夠?

    「不……」沈然低喃,悲痛入骨。

    「公子……公子不必為……為青衣……難過……青衣……罪有應得……請公子……原諒青衣……當年的一念之差,求公子不要……不要將青衣……逐出師門。」

    「你永遠是夏令營的人。」沈然朝著她輕笑,是她錯了,她不該懷疑青衣的忠誠,如果她沒有將青衣逐出山莊的話,青衣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會為她而死。

    「謝謝,謝謝公子。」青衣含笑著閉上眼睛,在死之前,為能公子做最後一件事,她很滿足,能死在公子懷裡,是她的幸福。所有人都以為她愛的宸王,沒有人知道其實她更愛的是公子,她想嫁給宸王,其實只是為了能永遠永遠和公子在一起,她知道這是一段禁忌之戀,公子不可能會接受她的,她只想找個理由光明正大地留在公子身邊,卻沒想到會傷害了公子,而今她終於有機會贖罪了,她死得其所。

    青衣,你安息吧。公子會為你報仇的!沈然仇恨的眼光看向正站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神態睥睨著她的黑衣人,果然是那個她在皇宮裡遇到的黑衣人,她早該知道她與他的糾纏不會終結地皇宮那匆匆一瞥上。

    就是這個人,是他殺死了青衣,清璇的痛苦也是拜他所賜,青衣於她的意義絕不僅僅是一個屬下,她曾手把手地教她彈琴,教她習字,她們之間的那份情誼早已超越了主僕名份。清璇更是她兩世摯友好友,她在乎的兩個人卻都為他而死,為他而傷。

    她恨他!

    如果她此次不死,她絕不會放過他!這是沈然陷入昏迷之時,唯一的想法。

    碧落軒內,柳情對銅鏡細細地梳著頭髮,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張臉,卻又必須依靠著這張臉存活,依靠著它才能得到這一切。

    唉,人生真是充滿矛盾。

    再插上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頭移動間,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雍容華貴,美不可言。

    是了,她就是要以最美的姿態迎接皇上回宮,那個英偉不凡的男子,那個集天下尊貴於一身的帝王,若能得他傾心相愛,就是讓她背叛主人,她也願意!

    他對她的寵愛,讓後宮所有女人嫉妒眼紅,讓全天下的人都羨慕她,她喜歡別人的掌聲帶給她的虛榮感,更喜歡享受著高高在上的感覺,那種手握權勢,別人的生死在她的一念之間,那種感覺美極了。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慕容羿宸!她一轉頭,竟發現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就在身後,急忙欣喜地迎上去。

    「皇上,您回來了?怎麼都沒出聲,嚇死臣妾了。」柳情風情萬種地將身子倚了過去。

    慕容羿宸卻一個轉身,巧妙地避開她,眼神發冷。

    「皇上,你怎麼了?差點害臣妾摔倒耶。」柳情沒想到他會避開,一個站不穩,撞到了門框上,嬌嗔地埋怨道。

    慕容羿宸不理會,逕自走進去,當他看清了屋裡的擺設之後,不由得怒火上升,驀然轉身,瞪向跟在他身後的柳情,指著空空蕩蕩的牆壁,沉聲道:「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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