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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文 / 隨風清

    第二百三十五章

    這牆壁上原本是掛著一幅畫,是然兒親手畫的,畫中的男主角是他,然兒棋琴書畫皆通,當中以琴技最為厲害,畫技卻很是一般。當初然兒死活不肯幫他畫一幅畫,是他軟磨硬泡,才讓她勉勉強強畫了這麼一幅,雖然畫得不是很好,跟現實中的他根本沒得比,但他依然覺得可愛得緊。這幅畫代表著他們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卻不見?

    「那畫難看死了,擺在這裡大煞風景,臣妾把它扔了,如果皇上喜歡畫的話,臣妾可以畫給皇上看,保準漂亮百倍。」論畫技而言,她畫的確實比沈然的好多了。

    「不需要。」慕容羿宸冷冷地說道,除了然兒的,他什麼都不要。不止是畫,連『繞樑』不見了,還有然兒最愛的白色紗帳也被換掉了,這裡已經充滿了別的女人的氣息,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熟悉。

    「皇上,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啊?」柳情試探著問,心有慼慼,他從來都沒對她這麼凶過,從她出現在皇宮時,這個男人就對她百般柔情,呵護備至,她相信如果她說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為她拿來。而現在他卻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她,這樣的他陌生而又……熟悉。

    「你會不知道?哼,賀雲是你殺的吧,誰給你這樣的權力讓你殺他的,嗯?」慕容羿宸的眸光有如利劍刺向柳情,冷漠如冰。

    他不需要怒吼,不需要強烈的言語表達,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讓人打從心裡感到發寒,柳情感到全身的溫度似乎全被抽走了一般,雙顫不可抑制地輕顫,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地可怕。

    柳情吞了吞口水,稍稍定了下心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期期艾艾地說道:「他……他對我不敬……欲輕薄於我,我……我才會……處死他的。」柳情見慕容羿宸神色如常,並沒表現得憤怒的樣子,想起他平日對她的百般寵愛,柳情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將柔軟的身子貼向慕容羿宸身上,吐氣如蘭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皇上,難道要你臣妾被人欺負都不反抗嗎?賀雲明知臣妾是皇上的人還敢對臣妾如此放肆,分明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像這等尊卑不分,欺君罔上的人,殺之又有何足惜?」

    賀雲是皇宮禁衛統領,掌握著皇宮禁衛軍大半兵權,且對慕容羿宸忠心耿耿,這點五年前的宮變就可以看得出,所以根本不必費心思收賣,這個人注定是他們的計劃中的絆腳石,非除不可。而皇上對她的寵愛,天下人有目共睹,誰都知道她將會是龍陵的國母,誰願意得罪她呢?即便她先斬後奏,將賀雲引至她宮中暗殺,也沒人敢說什麼。她也深信,皇上不會為了區區一個禁衛軍統領責怪她的。

    「說夠了?」慕容羿宸冷笑,這個女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他後悔賦予了她太多的權力,讓他折損了一名大將。這個女人的狼子野心已經漸漸顯露出來,若不早些斬除,早晚是個禍害。而且為了迎回然兒,她也勢必要消失!

    柳情沒有看出慕容羿宸眼中的冷意,依然扯著他的手臂撒嬌道:「皇上,那個人那樣欺負臣妾,臣妾為了自保才會殺了他的,皇上不會怪臣妾的,對不對?皇上說過,然兒是你最愛的人不是嗎?」雖然很恨秦汐然,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她還是挺感激她的,畢竟這個名字相當於一面免死金牌,好用得緊。

    「的確,如果是然兒,朕自然不會怪她,若真有人那麼狗膽包天,碰她一根手指頭,朕會不惜殺她全家,滅她九族。殺一個人算什麼,即便然兒要整個天下,朕都會拱手相送。」

    柳情一聽,嘴角立即漾開了如花般甜美的笑意,但慕容羿宸下一句話卻將她從天堂拉下了地獄,讓她渾身僵直,笑意凝固在嘴邊,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寒冷。

    只見慕容羿宸唇邊逸出陰邪的笑意,嗓音依舊低沉性感,如玉石之聲:「可惜,你不是!」

    柳情心頭一震,傻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心虛地說道:「皇上,你說什麼?是你說,我是你最愛的然兒,不是嗎?」

    「然兒自然是朕最愛的人,但不幸的是,你並不是!朕反倒才要問問你,你到底是誰?冒充然兒,有何居心?」慕容羿宸逼供都是如此興致缺缺,聲調中竟無一絲溫度。

    「皇上,臣妾不懂你在說什麼,臣妾就是秦汐然啊,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什麼?一定是有人嫉妒皇上對臣妾的寵愛,故意挑撥離間的。」柳情神情憤慨,一臉正義凜然,如果不是已經見了真正的秦汐然,慕容羿宸都想為她鼓掌稱好,這演技演得可真活靈活現。

    「你不是說你失憶,怎麼這會反倒這麼記得自己是秦汐然?」慕容羿宸冷笑,似小丑般地看著她。

    「那是因為,見到皇上後,臣妾已經陸陸續續恢復了一些記憶,我記得自己叫秦汐然,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的夫君,我還記得,我在您還在當宸王的時候就嫁給了你,當時您的正妃也是我的姐姐,我都記得,這裡跟以前宸王府的碧落軒一樣,我們曾經在那裡度過了許多的美好的時光,我們還……」

    柳情說唾沫橫飛,有些慌亂,有些語無倫次,急欲表明正身,慕容羿宸卻在這時笑了,笑得輕鬆而愉躍。

    「柳情,如果朕告訴你,朕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然兒,你還要再編下去嗎?」他諷刺道,眼中帶著輕蔑。

    「你說什麼?你找到秦汐然了?她沒死,她居然沒死。」柳情一聽驚得瞪大眼睛,臉上血色瞬間褪盡,蒼白著一張臉,往後倒退幾步。秦汐然這三個字簡直是她一生的夢魘,時時刻刻地纏繞著她,一聽到這三個字,她整個人都慌了。為什麼她總是那麼命大,一次兩次都摔不死。如果她回來了,那她怎麼辦?慕容羿宸不會再愛她,主人也會對她不屑一顧,她會失去存在的價值,她該怎麼辦才好?

    「然兒當然不會死,此時此刻,你倒是該更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是。」慕容羿宸微蹙著眉,聽她的口氣,她似乎認識然兒,甚至有種莫名的敵意,她到底是誰?

    「你想對我做什麼?」柳情戒備地倒退一步,撞上了後面的桌子,她的手緊握著,擱放在身側,卻仍隱隱顫抖著。失去了秦汐然這個身份,她不認為慕容羿宸會對她手下留情。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這時候的她不禁慶幸自己留了一手,沒有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皇上,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一想到自己手中握的籌碼,柳情的中氣不覺足了幾分,甚至是有些得意的。

    「好狂妄的口氣。」慕容羿宸冷笑,心中卻隱約感到不安,他與這女子相處並非一朝一夕,他知道柳情的膽子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懼怕他的,敢這樣說,除非她有十足的把握,而她憑什麼這麼自信?

    「皇上,我們就這樣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真與假,我們也可以是很幸福快東的,不是嗎?皇上,忘了你今天所說的話,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柳情媚眼如絲,帶著無盡的勾引魅惑,柔若無骨的手慢慢地攀上了慕容羿宸的身體,欲去扯他的腰帶。

    慕容羿宸猛然擒住她的手,一把將她甩開,眼中毫不掩飾他的厭惡:「你不配擁有這張臉。」頂著然兒的臉,卻是如此放浪不堪,讓他覺得噁心,玷污了然兒的美好。

    多番求歡,卻慘遭他無情的拒絕,這對柳情來說,絕對是個恥辱,她怒了!

    「慕容羿宸,我多次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珍惜,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慕容羿宸擰緊了眉,以重新的目光審視著她,正在思慮間,已見坐在地上柳情從懷中掏出一隻不過三寸的短笛,放在唇邊,怨恨的眼神射向慕容羿宸,緩緩吹奏起來。

    這笛聲並不好聽,反倒顯得刺耳,尖銳,破碎……

    「你……」慕容羿宸方才開口,便感到渾身就如針刺般痛癢無比,又似乎有千萬隻蟲子在體內爬行,所到之處皆引起一陣錐心之痛。

    柳情見他一番模樣,快速在笛孔上滑動的手指有些遲疑,如果他願意忘記秦汐然,與她在一起,她又怎麼捨得傷他呢?美目移向慕容羿宸,祈盼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絲戀愛,或者懇求。

    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的,慕容羿宸那般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向人求饒,只見他捂著胸口,一隻手撐於桌面,縱使有如萬蟲撕咬,他卻始終不肯屈下他高貴的膝蓋,遺世獨立般地站著,挺拔的身姿如萬年不倒的青松,讓人仰望,崇敬!

    柳情接觸到的依然是毫無感情,冰冷的瞳眸,這一刻她知道自己該死心,終其一生,這個男人都不會愛她。或許她應該收起自己的妄想,還是乖乖聽從主人的命令吧,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主人若大業得成,她同樣也能得到榮華富貴,要什麼美男沒有。

    思及至此,原本已經漸緩的笛聲又快速地飛揚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如催命符的音符吹響,飄入慕容羿宸的體內。

    慕容羿宸感覺到自己的體中那千萬隻的蟲子在聽到柳情激昂澎湃的音調時,愈加興奮,高昂地起舞著,似要將他的血脈啃咬殆盡。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兩下,感覺到自己右手臂上忽然一熱,他驚駭地掀開衣袖,卻見自己的手臂內,那皮膚的包裹下,似在什麼東西在其中滑動著,一條一條的,清晰可見,欲破體而出,一股噁心欲吐的感覺從胃中泛起,直衝腦門,片刻間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蠱毒?他竟中了蠱毒?難道他最近時常會出現暈眩的現象。

    慕容羿宸急忙運功護住心脈,感應到那蟲子的所在地,將它凝固於一處,將真氣運於中左手的中指與食指之上,自手臂從上自下,慢慢將蠱蟲逼出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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