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絕代幽蘭之傾君心 第三章 無意中抽得姻緣簽 文 / 清越幽聲
第三章無意中抽得姻緣簽
這天臨近晌午。通往幽州的官道上，和煦的陽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兩旁楊樹上的黃葉兒無風自落。以此告訴人們，目下已到了冬季了。楊樹上的鳥兒們在樹梢上自由自在地鳴叫著。
忽然，一騎快馬馳過，馬後隨即揚起了一陣灰塵。鳥兒紛紛驚飛。
經過十幾天的快馬加鞭、風餐露宿。挽瀾終於騎馬來到了幽州城外。
一路上，挽瀾看到許多士兵沿著官道搭起了許多的營帳，一直延綿數里。大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沈字。心中疑惑著，這難道是朝廷派來的平北大軍？心裡不禁暗暗喜悅起來，看來幽州駐軍處境無憂了。
不知不覺馬已到了城門口。十丈餘高的城牆上，赫然刻著幽州兩個大字。城門口站著兩隊軍爺，正在盤查過往的人群。只見騎馬的、坐轎的、推車的、步行的男男女女出進城的絡繹不絕。
挽瀾下了馬，牽著馬走到城門口。看門的軍爺盤問了幾句，放挽瀾進了城。
挽瀾牽著馬，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只見賣菜的、賣胭脂水粉的、賣字畫的、以及各色小吃應有盡有。
挽瀾正想著，怎樣打聽幽州駐軍的事。忽然，看見街邊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擺了個算卦攤子。木桌用藍布圍著，上面寫著兩行黑字。頭一行是「知前事，問後事」；第二行是「不靈不要錢」。竹竿上白布黑字掛著「王半仙」三個字。
挽瀾一時來了主意。走上前去，坐在卦攤前的木凳上。拱手微笑道：「王先生，在下有禮了。」
王半仙黏著鬍子，打量了一下挽瀾。不緊不慢地問道：「公子是問卦，還是測字呀？」
挽瀾低頭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竹筒，裡面足足有百十條竹籤。笑道：「我看就抽只簽吧！」
「好，公子請。」王半仙拿起竹筒，遞給挽瀾。
挽瀾接過，晃了晃，從中抽了一根兒。雙手遞給王半仙。
王半仙接過一看，念道：「萍水相逢鳳凰林，對面紅顏不相識。何時綵鳳雙飛翼，待到桂花飄香時。」
挽瀾笑道：「還請先生解籤。」
「公子紅鸞星動，必得佳偶。不過中間有些波折，但有情人終能成就眷屬呀！這是一隻上上籤，小伙子，你要走桃花運啦！」王半仙摸著鬍子哈哈笑道。
挽瀾一笑置之。話鋒一轉說：「在下是外鄉來的，想到幽州做點生意。可路上聽聞幽州駐軍和遼國打起來了，不知現在情形如何？我這生意還能做嗎？還望先生指點一二。」
王半仙眉毛一挑，得意地說：「公子，你算問對人了！我天天在這擺攤，這幽州城內的大事小事，沒我不知道的。三天前，幽州守將周子義周將軍和一萬將士被困在了幽州城外五里的鳳凰林。昨天又去了五千去救援，哪知不但一個沒救出來，這五千也被困在了裡頭，聽說就跑出來一個。昨天，幽州城內的百姓還人心惶惶呢！不過，現在沒事了，朝廷派來了二十萬平北大軍，現在已在幽州城外安營紮寨了。聽說，這次朝廷派來的平北大將軍沈逸雲，那可不是等閒之輩！就連遼人聽了他的名號，也懼怕三分呢！公子，你這生意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幽州可是軍事要塞，朝廷是不會讓幽州出事的！」
挽瀾一聽，心裡咯登了一下，哥哥會不會也被困在鳳凰林？挽瀾面色一緊，從包袱中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木桌上。拱手說：「有勞先生了。」起身牽著馬，面色凝重地朝城裡走去。
挽瀾牽著馬，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聽完王半仙的話，心裡忐忑不安，被困士兵裡面到底有沒有哥哥？被困士兵現在情況怎麼樣？現在該怎麼辦？一連串的問題向挽瀾的大腦襲來。最後，心一橫，不管哥哥在不在鳳凰林，今晚她要夜探鳳凰林，先想辦法救人再說。
挽瀾得了主意，心情也開朗起來。抬首看看天，已是正午時分，腹中也咕咕叫起來。心想：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挽瀾向前望去，看見不遠處有一間掛紅幌子的宴賓樓，隨即快步向宴賓樓方向走去。
挽瀾走到門口，店小二從門裡跑出來，接過挽瀾手裡的韁繩。笑道：「客官裡面請！」
挽瀾邁進門檻，飯莊裡人聲鼎沸，找了一個靠牆的僻靜座位坐下後。雙眸朝四周看了一下，雖然店面不大，到是十分整潔。
櫃檯裡的老闆正打著算盤，抬眼一看又一位客官進來，馬上把算盤一推，走了過來。彎腰笑道：「客官用點什麼呀？」邊說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挽瀾到了一杯熱茶。
挽瀾笑著說：「就來兩個小菜，一碗麵條吧。」
「好，您稍等。」說完又朝後廚喊道：「兩個小菜，一碗麵條。」
挽瀾拿起茶杯喝著茶，抬眼掃了一眼店中的食客，十來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其中還有三位軍爺，看打扮中間那位品級還不低。
挽瀾低下頭，一邊喝茶，一邊盤算著晚上的事。
突然，只聽砰的一下，一聲力道極大的拍桌子的聲音。「他媽的，沈逸雲算個什麼東西！我李瓊可是當今國舅，竟不把我放在眼裡。」中間那位軍爺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進。
旁邊兩個士兵紛紛勸慰道：「將軍，如今咱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回了京城，咱們稟告賢妃娘娘，讓他沈逸雲吃不了兜著走。」
挽瀾輕蔑地笑了一下，原來這個人就是頗得當今皇上寵幸的賢妃娘娘的胞弟李瓊，在京城就常做些欺男霸女的事，人送外號小霸王，只是仗著是當今國舅爺沒人敢惹。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小二端著飯菜走了過來，把飯菜放在桌上道：「客官慢用。」
「有勞了。」挽瀾答道，隨即低頭吃了起來。
大約半柱香以後，門口進來一位十六七歲，眉目清秀懷抱琵琶的姑娘，這姑娘穿一身粉色衣裙，更顯得亭亭玉立。
店老闆看她進來，清了清嗓子，朝食客們喊：「各位客官，現在紅玉姑娘給各位彈奏一首曲子，哪位客官想聽什麼曲子，儘管點，咱們紅玉姑娘什麼曲子都會。」
那姑娘感激得朝店老闆看了一眼，找了個中間的位子抱著琵琶坐了下來。擰了兩把弦，玉指一揮，隨即飄來了婉轉的琵琶聲，雖然樂聲悠揚，只是過於淒涼了些。
當店內的食客們都沉浸於這悠揚的琵琶聲中的時候。忽然，一個霸道的聲音響起，「行了，別彈了，給爺彈一首喜興的。」李瓊說完，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即琵琶聲戛然而止。紅玉起身，福了福身道：「客官，想聽哪一首？」
李瓊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紅玉，站起身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嚇得紅玉抱著琵琶後退了幾步，腰抵在一張桌子上。李瓊伸手捏住紅玉的下巴，淫笑道：「好個標緻的小娘子，跟了我國舅爺，保你一輩子吃好的，穿好的！」
紅玉忍無可忍，伸手給了李瓊一個清脆的耳光。
李瓊剛要發作，店老闆跑了過來，賠笑道：「軍爺，她還小，不知輕重。您消消氣，我給您弄幾個上好的小菜。」
李瓊大力一揮，把店老闆推倒在地，「去去去，再囉嗦，本國舅把你這小小的宴賓樓掃平了！」說完拖著紅玉就向外走，紅玉一個弱女子，哪裡掙扎得過，只得被拖著往前走。
這時小二喊：「等等，軍爺你還沒給錢呢！」
「給錢，本國舅爺吃飯還沒敢要錢得呢！弟兄們，給我砸！」說著朝後面兩人手一揮。那兩個軍爺得了令，便連盆帶碗砸了起來，嚇得食客們紛紛跑出了宴賓摟，店老闆連磕頭帶作揖嘴裡說著求饒的話。李瓊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手裡拽著紅玉就要走。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挽瀾拍案而起，「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吃白食，強搶民女，還敢亂砸東西！」挽瀾本不想多事，可這李瓊實在是讓人氣憤。
李瓊聞聲轉身一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儒雅公子。不屑地撇嘴一笑，「王法，本國舅就是王法。弟兄們，給我教訓這個小白臉！」
話音一落，那兩個軍爺握起拳頭向挽瀾跑過來。那兩人還沒等出手，挽瀾凌空飛起，一腳一個就把他二人踹倒在地。隨即挽瀾快到誰還沒反應過來，閃到李瓊的身邊，伸手給了他兩個響亮的耳光。
這下可激怒了李瓊，放開紅玉，拔出軍刀，喊道：「弟兄們，抄傢伙，一塊上！」
三個人拿著軍刀，一塊撲向挽瀾。挽瀾不慌不忙，從腰中拔出軟劍，幾個回合下來，只聽光，光，光三聲，三把軍刀應聲落地。最後，挽瀾一劍削下了李瓊的束髮。頓時，李瓊便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李瓊氣質敗壞地指著挽瀾說：「好小子，有種的就等著別走！」
「好！那本大爺就在這等著你。「挽瀾冷笑道。
「你，你等著，本國舅繞不了你！」說完帶著另外兩人踉踉蹌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