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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92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192章

    她怎能在撩動他的感情,攪亂一池春水之後,輕鬆地將他變成一個笑話!毫無任何徵兆將正站在幸福頂端微笑的他打入地獄的最底層!

    原來,女人一旦開始絕情,竟然比男人冷酷一百倍!

    她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插上一刀之後,就那麼頭也不回地走了?連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

    他想恨她,他應該恨她,他絕對有足夠的理由恨她!可,他卻只盼望她能回來,只希望這只是一場夢,醒來後,她還在,她還是那個理智冷靜,大度寬容的江湄,依舊會對著他笑靨如花!

    原來沒有她,他活了二十五年,為之奮鬥了十年的目標,突然失去了意義——就算他站到了權力的最頂峰,手刃仇敵又能怎樣?

    他再也不會有快樂,再也不會有滿足感。他的自豪,他的驕傲,他的成功,他的勝利,因為她的離去,忽然沒了意義。

    十年的孤獨與寂寞,十年的仇恨和怒火,十年的辛酸和努力……通通抵不過她的一個笑靨,她的一次回眸。在習慣了她的軟語嬌嗔之後,突然回歸寂寞,每一分每一秒對他都是一種煎熬。

    長年飄泊的日子,卻從沒有哪一個夜晚,像今天這麼漫長。使他感到,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孑然一身,孤單一人。

    這個秋夜,徹骨的寒……夜幕高張,月亮越過中天,漸漸西沉,到凌晨時分,霧氣從四面瀰漫,漸漸籠罩了四野。月光下的都蘭河,似披著輕紗的少女,神秘而寧靜,別有一番韻致。

    江秋寒立在船艙裡,遠眺著京城的方向:「走了幾天了?」

    江富垂手侍立身側:「回老爺的話,已然四天了,一切順利的話,明天中午就能到達京城了。」

    「嗯~」江秋寒輕哼一聲:「小姐的情況如何?」

    「少爺的信上說,小姐很得靖王的寵愛~」江富略遲疑片刻,答:「想要她離開靖王府,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哼!」江秋寒冷笑:「君墨染那小子比狐狸還狡猾,比狼還凶殘,他會寵愛湄兒?全是放屁!目的不過是想騙咱們放鬆警惕,尋找機會給我們致命的一擊!只有那傻妞才會信他也會有情!」

    忽地一聲悶響傳來,船身開始劇烈搖晃,江秋寒腳下穩如磐石,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大事不好,長鯨幫的人殺……」船家驚慌的呼喊聲夾著號泣聲四面響起,卻又在瞬間嘎然而止。

    「長鯨幫?」他們不是一向只在長江一帶活動,怎會進入都蘭河?

    江秋寒心中狐疑,將藏在袖中的短劍暗扣在手裡,慢慢退至樓梯下面,警惕地豎耳傾聽四面的動靜。

    「老爺,我去看看。」江富嗆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大刀,三步並做兩步奔向船舷,卻很快被幾支長劍逼回了船艙。

    「你,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江富色厲內荏地低聲喝叱:「鼎鼎大名的靖王可是我們老爺的女婿!若敢動咱們一根寒毛,姑爺定會將你們全體抄家滅族!」

    「哼!」一聲冷笑過後,十數名黑衣蒙面人簇擁著一名灰衣蒙面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少拿靖王嚇唬我們,他若是你的女婿,那邀月的聖上就是老子的親孫子!」

    「哈哈哈~」一眾黑衣人哄堂大笑起來。

    江秋寒躲在樓梯下偷看,見他們身材相若,高矮亦是一般,就連步伐節奏都幾乎相同。

    他們的行動看似散亂,細察之下,卻是各自扼了險要位置,將船艙圍得水洩不通,封住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他驚疑不定:這些人絕對不是長鯨幫的烏合之眾!而且言語之間就連對皇上都如此無禮,毫無敬意,可不是普通的屑小之輩。

    莫非……他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地過了三十年,最終還是被他們識破身份,找上門來了嗎?

    他眉心輕跳幾下,扣住短劍的手不覺微微顫抖了起來——如果來的真是他們,那麼以他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抗衡。唯有抵死不認,頑抗到底,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房爺~」一名黑衣人從船舷處奔了過來,低聲稟報:「到處都搜過了,沒有江秋寒的影子。」

    房?江秋寒心中咯登一響,他可是東方七宿中角、亢、氏、房、心、尾、箕中的那個房?

    「哼~」房冷冷地抬眼掃過整個船艙,目光落到樓梯的暗影部份,唇角微勾,牽出一抹嘲弄地微笑。也不點破,舉步慢慢地朝樓梯行去。

    江秋寒生恐被他發現,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

    房慢慢地站上了樓梯,眼睛望向樓上的臥艙:「那上面也搜過了?」

    「是~」從樓上飛身躍下一名黑衣人,身輕如燕,倏地落在房的身前,不慌不忙地稟報:「屬下連床底下都翻過,沒有江秋寒的影子。」

    「嗯~」房含著笑,淡淡地道:「江富,老實交待,你家主子的烏**縮到何處去了?」

    「了」字才出口,腳下用力,身子撥高數尺,平移了丈許,輕巧地落在了原處,只聽得嚓嚓數聲響,樓梯倏地一沉,頓時飛塵漫天。

    「咳咳咳~」江秋寒於電光火石間已藏好了袖劍,咳得涕淚橫流地狂奔而出,奉上幾張千兩銀票,拱手抱拳道:「各位好漢,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幾位既是遠道而來,區區小數,不成敬意,請笑納~」

    「哈~」房取過銀票,手指輕輕地彈了幾下,笑道:「江老爺打賞呢!弟兄們怎麼說?」

    「呸!」一名黑衣人啐道:「他當老子是要飯的嗎?老子辛苦追了他們半夜,這點小錢還不夠塞牙縫呢!」

    「少跟他囉嗦,帶走!」另幾人鼓噪起來。

    「江老爺~」房輕輕抬手,哄鬧聲頓時停息,微笑而有禮地道:「弟兄們對你似乎很不滿意呢?怎麼樣,跟我們到長鯨幫總舵走一趟。我們不必受累,替江老爺捎封家信,讓令郎接你回去,如何?」

    「請教這位英雄,」江秋寒明知他們說謊,這時卻不點破,只順著他們的話鋒與其糾纏,希望可以拖延時間,尋找脫身的機會,陪著笑道:「江某長年在江南經商,與你們長鯨幫的幫主李尚李幫主略有些交情,不知何事得罪了他?」

    「哼!」有人不耐煩地喝道:「長鯨幫改朝換代,李尚已然下台了!搬出他來也沒用!要問咱們新幫主答不答應!」

    「別跟他囉嗦,直接把船調頭~」房在船艙中坐下,冷聲命令。

    「是!」黑衣人應聲而去。

    江秋寒和江富被分開各關在一間艙房裡,四面皆有人把守,從窗戶向外望去,朦朧的月光下,只見到人影奔走,如同群魔亂舞。

    耳邊不斷響起「撲通」「撲通」之聲,心知船上乘員,除他們二人之外,只怕全部遭了毒手,不禁心中駭然。

    想到這伙身份不明的人,不知要把自己帶往何處,他哪還有心思同情手下人的命運?

    江面上霧氣大盛,幾丈外已不見人影,房卓立於船頭,灰色的披風在江風的鼓動下獵獵做響,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十數名手下換上船夫的衣服搖身一變,成為了船夫齊心合力搖著槳,畫舫劈波斬浪,在江面上飛一般逆水而行。

    半個時辰之後,畫舫終於抵達預定的地點,靠著碼頭停了下來。房悄然鬆了一口氣,低聲下令:「把人帶上去,把船開到江心鑿沉,行動迅速點,別留下痕跡。」

    「是!」底下人領命,各自分頭行事。

    片刻後,江秋寒和江富被蒙了眼睛,從船艙裡帶了出來。

    江秋寒側耳聆聽,想從聲音裡聽出周邊的環境特點,以推測出現在所在的方位。然四周極安靜,連半點人跡都無,似乎周圍並無住家,並不是一般的船行碼頭。

    臨近黎明,霧氣更濃了。一盞紅燈忽地自濃霧中冉冉升起,飄飄忽忽地飄浮著,猶如一隻妖異的鬼眼,透著森森的寒意。

    「有人來了~」黑衣蒙面人嗅到不尋常的氣氛,發出警告後,迅速散開,各自揀有利的位置站了下來。

    只在眨眼之間,霧中的紅點已越來越密,漸漸竟有幾十盞之多,忽前忽後,似夏夜的流螢輕盈靈動,移動的光影交織出一片炫目的網。

    黑衣人面上露出驚疑之色,下意識地向中間靠攏,將江秋寒和江富圍在了人牆之中。

    房沖霧中抱拳道:「來者何人?因何攔住在下的去路?」

    「你是何人?」濃霧中飄出詭秘的聲音,反唇冷冷相譏:「因何半夜殺人,劫持過往客商?」

    房心中一驚,他在江中劫殺江秋寒距此少說也有四十里水路,那人竟然清清楚楚,可見他們一路尾隨在身後,有預謀地在此等候。

    可歎他們一路行來,竟然全無所覺,一頭撞進別人的羅網,其中高下不言已明,此行看來是凶多吉少。

    「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請勿插手。」房心中波瀾萬丈,面上卻不動聲色。

    「大俠救命!」江秋寒見機不可失,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在下江秋寒,與他們素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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