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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93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193章

    身邊的黑衣人抬手閉了江秋寒的穴道,聲音嘎然而止。

    「呵呵~」霧中低低地嘲笑聲響起:「房兄弟,人家說不認識你呢,這怨何時結的啊?」

    別人已摸清自己的底細,而自己卻連對方的臉都沒見過,房心中一涼,知道想混過去已是不可能,把心一橫,沉聲道:「殺出去!」

    黑衣人都是在刀尖上打滾過來的人,這種陣仗早知不能善了,聽到命令,除了押著江秋寒和江富的兩人在原地待命,其餘眾人抽了兵刃從四面向林中撲了過去,幾乎與此同時,各類暗器如飛蝗般擊向懸於霧中的紅燈。

    噗噗噗連聲悶響,紅燈應聲而落,沒有預料中的火光,卻散出奇異的香味,順著風勢飄過來,迅速瀰漫了整個樹林。

    「不好,中計了,燈籠有毒!」房大喝一聲:「快閉住呼吸!」

    「哈哈,太遲了!」笑聲起,林中飛出一條碩大的人影,高高地躍於樹梢之上,指著底下眾人撫掌而笑:「倒也,倒也!」

    話落,眾黑衣人紛紛面露痛苦之色,功力深的還在盤腿調息,功力弱的早已撲通摔倒在地。

    「以毒害人,勝之不武,算什麼江湖人物?」房以劍柱地,橫眉冷喝。

    人影緩緩自樹上飄下,不是司空博是誰?他氣定神閒地踱到房的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傲慢地道:「小子,你說對了!老子不玩江湖已很多年!」

    既是兩軍對壘,還講什麼江湖道義?笑話!若講道義,那他帶人把手無縛雞之力的船夫全殺光,又算什麼好漢?呸!做婊/子的還想立牌坊!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房想掙脫,可使了好幾種身法,居然都被他如影附形,那隻手就像長在他的下巴上一樣,牢牢地粘住了,他不禁心中駭然。

    就算他現在中了毒,功力已十去其五,但剩下的五成功力,能當他一擊的人也不多!可他,竟如此輕鬆地控制自己,就像耍嬰兒一樣!

    「廢話什麼?處理乾淨了走人~」霧氣中一道清潤的男音不耐地響起。

    「是!」司空博斂容,捏住房下巴的手指下滑,移到他的喉結上,微一用力,房雙目暴突,一聲沒吭地軟倒於地。

    林中湧出十數名青衣男子,迅速將地上的黑衣人擊殺,順手就扔到了江心,不過眨眼功夫,房所帶的人馬全軍覆沒。

    江秋寒面露驚詫地看著眼前這一系列驚人的變化,幾乎不敢相信那樣強大的房,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然而,等他瞧清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狂魔的頭領,竟是個十幾歲的病弱的絕美少年時,更是驚得眼珠都差點掉出來了。

    唐郁斜擁著雪白的狐裘被,躺在華麗的輦上,被人抬出樹林,緩緩地在江秋寒的身前停下,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少,少俠?」饒是江秋寒這輩子經歷過無數的風浪,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狠角色和大人物,依舊抵擋不住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瑟縮。

    唐郁慢條斯理地從頭到腳地將他打量了一遍,漂亮的藍眸射出冰冷的寒光。

    江秋寒硬著頭皮拱手致謝:「大恩不感言謝,請教少俠高姓大名……」

    唐郁皺眉,司空博忙喝道:「閉嘴,少主可沒功夫聽你瞎叨叨!」

    「柳韓秋?」唐郁開口,只三個字,已教江秋寒如墜冰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呵呵~」唐郁低低地笑了起來,他長得極美,這一笑更是傾城傾國,可瞧在江秋寒的眼裡,卻越發地遍體生寒。

    「少,少俠笑什麼?」江秋寒笑得十分勉強。

    「柳韓秋~」唐郁嘲弄地睨著他:「隱姓埋名三十年,不會真以為自己就是江秋寒,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吧?」

    江富聽了這話,望著江秋寒,露出驚訝地表情:「老,老爺?」

    「少俠怕是弄錯了吧?」江秋寒陪著笑臉:「在下江秋寒,祖籍順陽,並不認識什麼柳韓秋。」

    唐郁並不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司空博。

    「柳韓秋,柳如君,肖貴軍,啖星人,並稱御林龍虎鷹三衛。肖貴軍於三十年前執行一次秘密任務中身亡,另二人神秘失蹤。」司空博微微一笑,望向江秋寒:「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江秋寒的笑容越發地蒼白:「在下並非啖星人,怎知謬誤?」

    「其後柳韓秋易名江秋寒,柳如君易名君清揚。」司空博盯著他,慢慢地道:「二人先後碾轉綿羅,赤日,最後在邀月落足。兩人表面素不相識,暗地卻結為兒女親家。」

    「哪,哪有這種事?」江秋寒額上滴下汗來,然而聲音軟弱,任誰都能聽出心虛。

    「柳韓秋~」司空博笑瞇瞇地看著他:「還需要在下往下說嗎?」

    江秋寒沉默,想咬牙堅持,然而心底已生慌亂。

    他的態度如此篤定,絕對是有備而來,將他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想否認只怕很難。然而,他還抱著一線希望:當年的任務是絕秘,他們不一定知道詳情。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想頑抗到底,那我就只能繼續往下說了。」司空博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十年前,啖星皇帝接獲一份秘報,稱發現逃臣柳如君的下落,曾派了一支暗衛潛入邀月,血洗君家莊。不過在此之前,君家莊曾失竊過一批名畫,至於小偷想找什麼,是否得手就不得而知。」

    江秋寒面色一白,徹底無話可說。

    三十年前,他與柳如君情同手足,被派去護送藏寶圖,二人起了覬覷之心,合謀殺了同僚,帶著藏寶圖改名換姓潛逃到綿羅。

    可惜,藏寶圖雖落在他們二人手中,上面的文字卻不可解。為示公平,兩人將藏寶圖一分為二,各自保存一份,分頭研究,約定若一方有進展,必然通知另一方,生死共存,榮華共享。

    苦思十幾年不得解,幾乎淪為絕望之即,江夫人產下一對女兒,恰逢明心雲遊至此,在江家化緣,偶然見到他因苦悶扔在地上的簡體字,竟然脫口認出。

    他大喜過望,立刻將明心奉為上賓。原以為是一張廢紙,現在變成了金山,而天書中得天書者得天下,三國一統的傳說,更激起他萬丈雄心。

    沒用多久時間,他便說服了夫人,將江湄餵了藥物,借口體弱,送入廟中長伴明心左右。明是養身,實為偷師。

    他心計深沉,恐明心藏私,一直按兵不動,直到江湄七歲,發現明心開始教她習簡體字,這才開始著手佈局。

    第一個要對付的自然是他的好友至交:柳如君。

    他們武功不相伯仲,如果硬拚不一定能贏,很可能兩敗俱傷。而且,他現在有了希望,再不似年輕時敢於以性命相博。所以,他想出一條借刀殺人的毒計——借啖星之手,除心頭大患。

    在此之前,他去拜訪柳如君,發現他夫妻和睦,早已沒了年輕時爭雄好勝的野心。藏寶圖的秘密二十年未解,他也心灰意冷,將圖束之高閣。

    於是,他套出圖的下落,回去後一方面向啖星遞出告秘信,一方面找人潛入君家莊竊圖……那一夜君家染血,斬斷了他與柳如君三十年的友誼,那一夜沖天的火光,更徹底泯滅了他的良心……站在斷瓦殘垣的君家,他無數次告誡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了江家的萬世基業,不論做出怎樣的屠殺和犧牲都是必要的!既然已踏上這條漫長而血腥之路,他,絕不可手軟!

    「如今,啖星三皇子依著十年前的線索,找到邀月潛入靖王府做了管家,不知道他會不會順著君墨染這條線,摸到你這條瓜?」司空博不耐煩跟他兜圈子,直擊重心。

    江秋寒沉默片刻,低聲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如此清楚?」

    「天下事,皆在我們少主的掌控之中。」司空博一臉自豪地睨著那美貌的少年。

    唐郁冷冷地瞟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廢話。

    司空博忙斂容道:「現在情況很清楚,邀月的靖王與你有滅門之仇,啖星的皇室與你有判國之恨,兩邊皆要追殺你,唯有獻出藏寶圖,投靠少主麾下,才有一線生機。」

    「我怎知你有沒有能力保護我?」江秋寒試探著問。

    對手如此強勁,他一個少年,憑什麼同時對抗兩國勢力?就算要他投靠,他至少也得知道主子是什麼來頭吧?

    「哼~」唐郁冷笑:「你沒有選擇權,只能賭。」

    賭贏算他運氣,賭輸是他的命!

    「我若是不肯賭呢?」江秋寒把心一橫。

    「呵呵~投靠自願,我們絕不勉強~」司空博愉悅地笑了起來:「不過,殺了柳燁手下這麼多人,你猜他會不會放過你?二十八星宿,只少一個房,對付你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對吧?」

    「人,不是我殺的~」江秋寒面色一變。

    「是嗎?」司空博望著他,笑得十分放肆:「你猜柳燁會不會信?」

    「好~」江秋寒到底是個狠角色,只在頃刻間已權衡了利弊,做出最有利的判斷:「我信你一次!」

    「我們走~」唐郁疲倦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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