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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28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228章

    這人還在清查,沒來得及上報後發賣,就在查抄之處把人給賣了,還無前例可循。

    「是就好了~」李煜宸再次打斷他,摸出一張銀票看也不看,往他手心一塞:「張大人賣我個面子,我也懶得去官窯找人,這幾個丫頭就直接帶走了。」

    「李公子!」宛兒在一旁聽到了,立刻扔了手中的匣子衝過來:「你把妾身也買了去吧,求你了!妾身情願為奴為婢,侍候公子一輩子!」

    煜宸到底是墨染的兄弟,把自己贖回去了,難道還能真的把自己當丫頭使?

    雖說她原本就是歌伎出身,但這些年來在王府裡養尊處優,頤指氣使慣了,要她重回那種迎來送往,以色侍人的生活,如何受得了?

    「李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把我們都買下吧!」宛兒開了頭,凌香等人立刻蜂湧而上,將李煜宸圍得水洩不通。

    「李公子~」張繼宗勢不妙,忙道:「這可不行,你把人全買走了,我如何跟聖上交待?再說了,幾個丫頭我可以賣你個面子,但這幾個可是君墨染的妾室,正經的家眷,可不能由著公子的性子來……」

    否則的話,君墨染潛逃了,家眷全買走了,留下的全是些家丁僕婦,聖上的責罰豈不變成一紙空談?

    「抱歉~」李煜宸原就無意解救宛兒,此時順勢將兩手一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實在是法理不容啊。」

    「王爺,你把我們都扔下,讓我們怎麼活啊~」宛兒見自由無望,一屁股坐在地上嚎陶大哭了起來。

    宛兒可以不救,但綺玉卻不能不管,李煜宸瞥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主張,歎一口氣,帶著梅雪幾個丫頭轉身離去:「二夫人,你好自為之吧~。」

    文丞相府。

    「爹,墨染真的被貶為庶民了?」文紫萱原本在繡閣裡看書,乍然聽小曼傳來的消息,大驚失色,匆匆地奔往主屋,也不及下人通報,直接闖進了文丞相的臥室相連的起居室。

    「萱兒~」文隱正在跟夫人說話,見她闖進來,皺著眉頭道:「什麼墨染?女孩子怎麼一點矜持都沒有,隨便叫男子的名字?」

    「墨染不是外人,他馬上就是女兒的夫君,爹的女婿。」文紫萱微紅了臉,卻並不退縮,據理力爭。

    「閉嘴!」文隱大喝一聲,生恐被人聽到,忙去把門關上,厲聲訓斥:「君墨染挾持皇上,意圖謀反,證據確鑿,現已全國繪影通緝,怎麼可能還是老夫的乘龍快婿?此話休要再提!」

    「爹!」文紫萱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頓時面若死灰:「你怎能這般無情?昨天還在沒口子稱讚墨染,說若得此佳婿,如虎添翼,教女兒定要全力以赴,抓住他的心。今日卻翻臉不認人!全盤推翻婚事,傳出去,女兒豈不是淪為笑柄,成為世人口裡趨利避禍,攀龍附鳳的世儈女子!」

    「胡說!」文隱氣急敗壞,面上陣青陣白:「你是我文隱的女兒,身份尊貴,是千金中的千金,不必攀龍附鳳已足可傲視京城!誰敢笑話你?」

    「娘∼」文紫萱見文隱態度堅決,只得轉向文夫人:「你看爹,他不講理!庚貼都換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萱兒∼」文夫人心疼女兒,卻也莫可奈何,只得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別急,娘一定替你挑個更好的女婿,讓你風光出嫁!」

    「不,我就要嫁墨染,除了他,女兒誰也不嫁!」

    「你嫁他?」文隱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戳上她的額頭:「他現在千里逃亡,家眷全部沒藉為奴,你是不是要去官窯裡迎門賣笑,等他回頭來找你?」

    「爹∼」文紫萱又氣又羞,差點背過氣去。

    「老爺~」文夫人急忙將文紫萱護在懷裡:「你少說幾句行不行?萱兒對他一往情深,一時不能接受事實也可以理解。她不懂事,咱們慢慢教就是,何必拿女兒出氣?」

    「哼!看你教的好女兒!」文隱面色鐵青,長歎著負氣而出:「慈母多敗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姜梅最近迷上了中醫,剛開始只是因為唐郁的病,她希望不必依賴李煜宸,靠自己那點現代醫學的基礎,加上點中醫知識,就算不能把唐郁徹底治好,至少也能對他有所助益。

    憋著這樣一股氣在胸口,一頭鑽進了江家的書房,翻看了幾本舊到泛黃的醫書後,從此跌進了中醫博大精深的海洋裡。

    好好一個生日被君墨染和文紫萱的婚訊鬧得不開心,讓她覺得很沒面子——明明已然沒有瓜葛,明明已成陌路,明明知道他娶不可能永不娶妃……奇怪的是,她還是受到了衝擊和傷害。這一切似乎發生得太快了,她都沒來得及喘口,他已整理好心情,要展開新的生活。

    當然,他是對的。人不可能一味地沉浸在過去中,緬懷那些逝去的歲月和永不會再回來的感情。

    江秋寒的死,對自己是喪父之痛,對他卻是大仇得報,放下多年心結的他,難道不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更何況,她奉旨休夫的時候,也完全沒有考慮到要給他留面子……所以,事到現在,她有何好怨恨,傷心和生氣的呢?

    可惜,不論她給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找了多少理由來開導和安慰自己,君墨染與美麗優雅的文紫萱並肩而立的畫面還是如一根針,刺得她心痛難當,碾轉不得眠。

    所以,她索性鑽進書房潛心研究中醫理論。一開始靜不下心來,那一行行的文字都幻化為君墨染一張張表情各異的俊顏,似諷似歎還似憐……慢慢地,她終於拋開雜念,沉浸到了那些艱深晦澀的語言當中,直到天際泛白,才倚著書桌沉沉睡去。

    她絲毫也不知道,這一夜,有無數人跟她一樣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

    「小姐,小姐!」綠珠樂得悠閒,睡到日上三竿才去廚房拿早點,猛然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扔下盤子就往書房裡跑:「出大事了!」

    「又怎麼了?」姜梅好夢正酣,被她大呼小叫地喚醒,微微有些不悅。

    「別睡了,靖王∼」綠珠意識到不妥,忙改口道:「不!君家出大事了,快去看看吧∼」

    「君墨染?」姜梅心中微微一酸,拿了一本書在手上,不情願地道:「能有什麼大事?不就是娶妻嗎?他都已娶了九回了,還有什麼新鮮感可說?」

    雖然說,這次娶的是正妃,與侍妾不可同日而語,但那也只是場面更熱鬧,婚禮更奢華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她萬沒料到進度如此迅速。昨天還只在購置嫁妝,今天就下聘過禮了?當然,兩邊都是有錢有地位的貴族,有此能力也不稀奇。

    「哎呀∼」綠珠拍著胸口,語帶興奮地道:「不是的,靖王意圖謀反被貶為庶民,所有男丁都流放邊疆,女眷全部沒藉為奴了!」

    「你說什麼?」姜梅手中的書啪地掉到地面。

    君墨染,那個一直宛如天神般矗立,彷彿永遠都高高在上,永遠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男人,居然在一夕之間淪落到凡間了?

    「君墨染被貶了,聽說他自知罪孽深重,連夜帶著老夫人逃出京去了。現在滿世界都在繪影通緝他呢!」

    綠珠連說帶比劃,把聽來的小道消息竹筒倒豆般講給姜梅聽,末了加上一句:「小姐真是有先見之明,奉旨休夫,沒有被捲進這場風波,真是萬幸!」

    「不可能,這不可能∼」姜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

    別人她不知道,但楊嘉燁她是親眼見過,並親自打過交道的。

    他與君墨染之間的互動極為默契,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止於君臣!

    與君墨染好歹做了近半年的夫妻,她當然明白,在他看似冷酷無情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極重感情的柔軟的心。

    從他對老夫人的孝順,從他對綺玉的尊重,從他對冷卉的照顧,從藍衣營眾兄弟對他的敬重……這一點一滴的小事,都無不論證了她的這個結論。

    可是這樣一個人,怎會毫無徵兆,無緣無故去謀反?

    好,退一萬步說——他雖重情卻更重權勢,妄想登上大寶,掌控天下。

    但那樣一個精明睿智的男人,在戰場上能決勝千里,怎會事先一點佈署也無,倉促魯莽行事,隻身潛入皇宮刺殺皇上,把自己陷進削職為民,天涯逃亡的悲慘境地?

    這太荒謬了,她沒有辦法相信!

    「你不信也沒辦法,」綠珠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加了一句:「聽說皇上要下旨賜婚,封萱兒小姐為靖王妃。靖王惱他擅自做主,前次讓小姐休了他,這次又強行逼他成婚,新仇舊恨一次爆發,這才……」

    聽到這裡,姜梅的心瞬間狂跳了起來,兩耳嗡嗡地已聽不見綠珠在說些什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衝冠一怒,竟是為了她!

    「……今兒一大早右相已領著御林軍去抄了靖王府,所有家財全部罰沒,靖王府上下三四口人盡數帶走了……」綠珠勿自未覺,逕自說得眉飛色舞:「聽說從靖王府裡抄出來的家財裝了好幾百車,從街頭直排到街尾……」

    姜梅不等她說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撒腿就朝門外跑。

    「小姐∼」綠珠愣了一下,急忙追了出來:「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啊∼小姐,小姐!就算要出門,咱們好歹也套輛車啊!」

    姜梅充耳不聞,提著裙邊在大街上飛奔。

    造謠,肯定是造謠!君墨染怎會如此容易就被打倒?她不信,她一個字都不信!

    姜梅接連跑了幾條街,喉嚨裡似有一把火在燒,胸口像要炸裂般的疼痛,腰肋間傳來的劇痛感逼得她不得不彎下腰,扶著牆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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