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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53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253章

    豈有此理,當著他的面敢染指他的女人?

    「我不慣北地風雪,想是昨夜受了些涼。」姜梅順勢撐著額頭——她膚色本就白皙,加上今天心情幾起幾落,被這北風一吹,不必裝已然很虛弱。

    柳爍啊地低叫一聲:「是我不好,竟讓幾位在此吹風,若是因此讓三嫂受涼那可罪該萬死了!所幸有煜宸在此,快替三皇嫂把把脈吧~」

    「不用了~」柳燁一掌擊了下去直切李煜宸的腕脈:「湄兒若不舒服,自會請太醫疹治,何必勞煩李公子?」

    李煜宸側身輕鬆閃避,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半真半假地道:「梅子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所謂一事不煩二主,還是我替她看的好。這裡是啖星皇宮,無風莫非怕我把她拐跑了不成?」

    「哼!」柳燁被激得傲氣上揚,冷聲道:「我諒你也沒那個本事!」

    「既如此,請五皇子辟一間靜室,讓在下替梅子好好把把脈。」李煜宸打蛇隨棍上,提出要求:「天寒地凍,大婚在即,若是因此纏綿病榻誤了婚期那可不好了~」

    一言點醒夢中人。

    柳燁心中一動,瞥眼去瞧姜梅,纖腰一握,俏臉白得似雪,好像風一吹就要倒,確實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紅潤,不禁心生猶豫。

    姜梅性子倔,若逼得太緊,萬一病倒了,那可就糟糕了!反正自己在一旁守著,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柳爍瞧了柳燁一眼,見他並不反對,自嘲地笑道:「我這雅嵐殿別的沒有,就是清靜,隨便哪間屋子都是靜室。」

    於是一行人移步偏殿,宮女奉上熱茶,姜梅更是披著狐裘,腳邊放了兩個炭盆,身上揣了個暖手的爐子,熱得額間微微見汗。

    李煜宸在她面前坐了,修長的二根手指微微撩開她的長袖,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皓腕,輕搭上去,微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還好,」片刻後,李煜宸收回手,埋頭寫了一張方子遞過來,微微一笑:「沒什麼大礙,只略受了些風寒,主要是憂思過度,切記放開胸襟,少思勿念為佳。」

    柳燁在一旁瞪圓了眼睛盯著,見他開完方,忙劈手搶過藥方在手,匆匆掃了一遍,並無可疑,越發驚疑不定。

    他究竟搞什麼鬼?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莫非真只為替江湄看病?

    直到帶著姜梅回了昭陽殿,柳燁依然有不安,李煜宸開的那張方子反覆研究了十幾遍,幾乎要把紙看穿揉爛,這才肯相信他果然是「純看病」,並未玩什麼花樣!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將這方子交到姜梅的手裡,唯恐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暗語,傳遞了什麼消息。

    他對李煜宸的醫術倒是深信不疑,也怕姜梅婚前病倒,婚禮被迫取消,壞了大事,因此照著這方子把次序打亂了,讓太醫院煎了藥送過來給姜梅服用。

    姜梅一日之間接連見到君墨染,李煜宸和江照影,心中大定,心知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有了這三支生力軍,若是還不能脫困,那也算是天意,如之奈何?

    她情緒穩定下來,慢慢恢復淡定,對柳燁也不似之前尖銳,還能心平氣和地說上幾句話。

    柳燁對她的轉變,瞧在眼裡又驚又喜,自然而然地也不再疾言厲色對她。兩人似乎又重新找回些當初在靖王府那種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時移勢易,畢竟兩個人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甚或是彼此之間的關係與當日在靖王府時已是天差地遠,又怎能回到從前?只能各自感歎欷噓,暗暗傷懷。

    用過簡單的晚餐後,天色已全黑了下來,柳燁雖有不捨,倒也守禮地離去,並不多做糾纏——左右再過十天就是他的女人,不必徒然惹她反感。

    這時太醫處派了太監把姜梅的藥送來,在門口讓柳燁的親信檢查後確定無可疑,這才送到姜梅的房中。

    綠珠調了蜂蜜水過來侍候姜梅喝藥,回過頭,忽見姜梅一臉歡悅,不覺詫異:「小姐,這藥有這麼好喝麼?瞧你高興得,像撿了寶貝~」

    姜梅笑意盈盈,斜睇著她道:「可不是得了寶貝嗎?不信,你嘗嘗?」

    她就猜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只想不出他是如何運作?剛才喝藥,竟喝出一顆蠟丸來,不禁莞爾——也只有他,才能想出如此精靈的鬼主意吧?

    綠珠鼓著頰,嗔道:「小姐,你不想喝藥,也不必拐著彎騙奴婢幫你喝吧?」

    「不喝算了,」姜梅捧起藥碗,一口氣將苦澀的藥汁喝了個底朝天,擰著眉道:「快給我糖水,苦死我了!」

    綠珠笑吟吟地把蜂蜜水端過來,收拾了桌上的藥碗離去。

    姜梅乘機把藏在指間的蠟丸捏碎了,掏出裡面的紙條迅速瞄了一眼,紙上只有一個蠅頭小字:等。

    姜梅怔住。

    等?這是什麼意思?是讓她稍安勿躁安靜地等待救援,還是說他今晚要來見她,教她不睡等著他來?

    柳燁就在隔壁房間住著,外面層層守衛,防守嚴密,哪裡進得來?

    「小姐,」綠珠去而復返,見她對著桌子發呆,不禁奇道:「還不睡?」

    「哦,就要睡了。」姜梅回過神,和衣臥到床上,扯了被子蓋住自己。

    「這哪行?」綠珠駭笑:「裹得像顆粽子怎麼睡啊?」

    「我怕著了涼,就這樣吧。」姜梅惦記著紙條上的字,怕李煜宸晚上來找她,哪裡肯脫衣?胡亂找借口推脫。

    「那至少也該把大氅給脫了啊?」綠珠拗不過她,只得勉強勸她把大氅脫了折好放在床頭,這才熄了燈離去。

    姜梅哪裡睡得著?又怕碾轉反側驚醒了外間的綠珠,只得直挺挺地躺著,度日如年地傾聽著外面的更聲,好不容易挨到二更,這一天情緒起伏不定,又喝了這一碗定神安眠的藥汁,哪裡還撐得住,眼皮漸漸酸澀,終於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天已大亮,憶起那張蠟丸上的字,她霍然而醒,猛地掀開被子跳了下來。

    糟糕!她居然睡過去了!不知煜宸昨晚有沒有來?

    綠珠拿了衣服過來剛要服侍她換上,被她唬了一跳:「小姐,你要什麼?」

    「昨晚,沒什麼事吧?」姜梅小心翼翼地抬眸觀察她的表情。

    嗯,看她的樣子,像是沒什麼事發生,難道是她猜錯?

    「沒有,」綠珠一臉莫名地反問:「小姐認為該有什麼事嗎?」

    「不是,」姜梅忙把話拗回來:「第一次宿在宮裡,不習慣,怕有人召見。」

    「小姐逗我開心呢?」綠珠掩著唇偷笑道:「皇上就算要召見小姐,也要等天亮啊,哪有半夜召見的道理?又不是軍機大臣。」

    主僕二個說話的功夫,柳燁已洗漱完畢過來接她。兩個在宮裡用過早餐,又去德妃和皇后宮裡辭行,折騰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才返回定遠候府。

    凳子還沒坐熱,一張拜貼就送了過來。

    「唐郁?他來做什麼?」柳燁瞧了貼子,不由心生警惕,低聲詢問危:「他帶了多少人來?」

    「就他一人,並無長隨。」危如實回答。

    「司空大、二先生都沒帶?」柳燁有些不敢相信。

    自認識唐郁以來,司空博和司空奕這對哼哈二將從未離過他左右,突然間一個也不帶,是什麼意思?

    欺他府中無人,還是主動示好?從唐郁的過往為人脾性來看,後者可能性不大,前者居多。

    「是。」

    「奇怪,他想做什麼?」柳燁皺眉。

    不能怪他多疑,這原本就是個敏感的時刻,偏唐郁還做出有違常理的事情。

    「候爺,要不要屬下去回絕他?」危察言觀色,惴測著他的意思。

    「不必~」柳燁冷哼一聲,搖手阻止他:「他單刀赴會,我卻不敢見他,傳出去必然落人笑柄。讓他進來,看他究竟說什麼,再做打算。」

    花廳前,唐郁擁著一襲雪白的狐裘綽然而立,俊美無儔的容顏上掛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迷惘。

    自懂事以來,他已習慣於策劃。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無的放矢,必需經過周密的考量,制訂一個詳細的計劃,把每一個細節都算計進去,然後嚴格地按此操做執行,絕不容許出現任何偏差。

    至今為止,從無例外。因此,他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東西,也擊敗了所有他想擊敗的人,更達到了一切他想達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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