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05 分娩 文 / 阿襲

    105分娩

    產房裡是我哭天喊地的聲音，像是滿身的怨，恨，怒，都在此刻宣洩出來。

    可是孩子依然沒有反應。

    產婆也記得汗涔涔：「按理說娘娘使勁全身力氣孩子就會露出頭的。」

    我已經虛弱到極致，幾乎喊不出聲音來，渾身的衣衫和汗水浸濕在一起：「還是……沒有動靜嗎？」

    產婆用衣袖擦了擦汗：「娘娘再緩口氣，留口氣待會使。」

    「可……」我已經說不出話來。

    素日裡冷靜的夜闌也急了：「可是娘娘已經沒有力氣了。」

    產婆衝她發威：「你一個沒生過孩子的蹄子懂什麼？」

    夜闌臉色一變：「你！」

    秋月朝她試了試眼色，拉她到邊上低語一陣。

    我幾乎快沒有力氣，眼睛開始倦怠：「我很累，想睡了。」

    「不要娘娘！」夜闌頓時撲過來，「您千萬要挺住，皇上還在外面等著您呢。」

    秋月一把拉過產婆：「你這個死老太婆！說！是誰派你來的？」

    產婆被秋月一掄，險些摔倒在地，正想反駁，夜闌也過去揪起她的衣服：「若果今天婉妃娘娘和肚子裡的龍種出了什麼好歹，小心滅你九族！」

    我漸漸睜開眼，看著產婆被嚇壞的眼神：「你……」

    產婆對著我跪下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夜闌喝道：「是誰派你來的？」

    產婆支支吾吾：「是……是韶貴嬪。」

    我的心在聽到芳華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她和我在不知不覺已經是死對頭，永遠無法和平相處。

    秋月和夜闌要挾她：「如果婉妃娘娘出了什麼事，你這個老婆子也別想著踏出德婉殿半步！」

    產婆連連道：「奴婢遵旨，奴婢遵旨！」

    我抬了抬手指：「你過來。」

    產婆有些懼怕我，小心翼翼走過來：「娘娘……」

    我讓夜闌拿出一盒金光閃閃的金子：「如果本宮平安生下龍種，這些全都歸你。如果本宮出了好歹，做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產婆連連磕頭：「謝娘娘，謝娘娘……」

    秋月拎起她：「還不趕快！」

    產婆不敢造次，來到我身後，咬了咬唇：「娘娘跟著奴婢，先深深呼氣，再輕輕吐氣。一二三，娘娘叫起來！」

    我照著她的意思去做，心裡一直在喊：「我的孩子，為娘快堅持不住了，你快出來吧！快出來吧！」

    「娘娘堅持住……」秋月和夜闌在邊上看的心驚膽戰。

    或許真的是母子連心，我的孩子聽到了我的呼喚，「哇」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氣氛緊張的德婉殿，響亮的發出了人生的第一聲。

    秋月和夜闌激動地跳起來：「娘娘生了！娘娘生了！」

    產婆更是驚懼地直擦汗。

    雋桓亦迫不及待走進來：「怎麼樣？生了？」

    產婆連忙將孩子拾掇好，抱給雋桓：「恭喜皇上，婉妃娘娘生了一個小公主。」

    雋桓微微激動地抱過孩子，慈祥地端詳著她：「官生，孩子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像朕。」

    秋月和夜闌都忍不住笑了，笑中有淚。

    我看著她安睡可愛的容顏，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或許這就是油然而生的母愛。

    雋桓寵溺地看著我和孩子：「你想為她取個什麼名字？」

    「晚秋。」我毫不猶豫道，「就叫晚秋。」

    我最愛的男人，消失在晚秋，我不願忘記他，我要記得，記得他曾經很愛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