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06 夢魘 文 / 阿襲

    106夢魘

    晚秋由奶娘抱下去，雋桓留在殿內，看著我，深情款款：「剛才朕在外面，一顆心始終懸著。多擔心你會出事。」

    看著他，我有點不明白我們之前的狀況了。

    每次都是深惡痛絕的爭吵，可是之後又像是忘記前事，和好如初般。

    我們好過嗎？不，我們只是一直在彼此折磨著。

    「官生。」雋桓伸手撫摸我虛弱的臉頰，溫溫的掌心傳遞著一股淡淡的龍誕香，「不再慪氣了好不好？不管之前發生什麼事，朕都希望今後能夠好好照顧你們母女倆，給朕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機會，好不好？」

    沒有一絲的溫度看向他，想說什麼，卻覺得都無濟於事。我閉上眼，沉沉睡去。

    雋桓在我身邊，輕輕歎息一聲：「莫非……你要折磨朕一生一世嗎？」

    不，是你暗殺了雋弦和官依，這樣的傷痛，我如何能夠忘卻？

    漸入夢境，我抱著晚秋走在宮道上，天色陰沉，我的腳步響徹在通道上。

    忽然出現了很多人，太后，舒妃，芳華，秦佩蓉，賀琴芳，舒林梅……

    他們一個個伸出手來，面目猙獰，要抱走我懷裡的晚秋。

    「不要……不要……」我使勁抵抗著，「不要抱走，晚秋！晚秋！」

    眼看一雙手直接掐在晚秋的脖頸上，我驚懼地喊出聲來：「啊……」

    一下子骨碌半坐起身，渾身是汗。

    「娘娘做了噩夢吧？」夜闌拿過溫熱的手巾擦拭著我的額頭，「您一直在夢魘，奴婢叫都叫不醒。」

    「孩子……」我拉著夜闌的衣袖，「孩子去哪了？」

    夜闌隨手將手巾一扔，寬慰我：「娘娘放心，大公主現在正由奶娘帶著，沒有什麼事，你放心吧。」

    「不！」我魂不守舍喃喃自語道，「我做夢了，夢到很多女人都要傷害我的晚秋。」

    「娘娘放心，沒有人敢傷害大公主的。」

    我冷冷地勾起唇角：「怎麼沒有，如今，想必宮裡所有人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看著我陶官生呢。相比別人，我的確沉不住氣，不夠智慧，膽子又小，又不敢對付仇人……很多人一定都在咬牙切齒，為什麼我這麼無能的人還能安然活到現在，並且生下了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夜闌聽到這番話有些愣怔了：「娘娘……」

    燭光映在我圓潤的手臂上，我突然狠狠咬下去，頓時吃痛。

    夜闌驚呼：「娘娘！」

    「我嘗到了痛，」我呆呆地呢喃，「真的嘗到了痛。每一個傷害過我的人，我，也要讓他們嘗嘗痛苦地感覺。為了我，為了皇后，為了晚秋，我陶官生，絕對不會再坐以待斃！」

    我拿出放在床頭的瓷瓶，目光盈盈。這是皇后讓我用來對付太后的，要想皇后回宮，必須先對付這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