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84 浣衣局3 文 / 阿襲

    184浣衣局3

    安香和小蘭兩個人幾乎撲在我身上，揪，扯，拉，打，罵……無所不做。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李嬤嬤踢門而入，大聲呵斥一聲。

    安香和小蘭聞言立刻停手，一愣：「李嬤嬤？」

    「居然敢當眾撒野？簡直是放肆！」李嬤嬤怒不可遏，立刻俯下身看我，「皇……小環，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被她們弄得渾身狼狽，衣服的領口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頭髮散亂，簡直不成人樣。

    李嬤嬤二話不說就攙扶著我走了睡房，臨走前還對小蘭和安香發話：「你們兩個人給我去外面跪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嬤嬤……」

    李嬤嬤沒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拉著我走到了她的房間。

    我見她的房間雖然不大，在浣衣局倒也算是寬敞，屋內一切俱查得程亮。

    李嬤嬤將我整個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呼氣：「總算沒什麼大礙，要是破相了，往後奴婢可承擔不起。」說完，又給我擰了一塊毛巾給我擦臉，擦乾淨臉，她立刻就發現不對了，「哎喲，我的天呀！」

    我問：「怎麼了？」

    李嬤嬤急得直跺腳，拿手就給我遞來一面鏡子：「娘娘看那兩個小蹄子做的惡事！」

    我伸長脖子一看，原來臉上有一個淺淺的巴掌印。

    我把鏡子遞還給李嬤嬤：「算了，也不礙事。」

    李嬤嬤把鏡子給我放好，臉上帶有哂笑：「都是奴婢管教不嚴……」

    我微微一笑，抬頭看著外面的天，兀自喃喃自語：「這幾天的月亮真夠亮的。」

    這一夜，我就睡在李嬤嬤的房間裡，她給我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那衣服不是全新，卻也顯得別緻，她促狹一笑：「這是奴婢年輕時候的衣服，都有些舊了，請娘娘先將就著換上吧。」

    我就換上衣服和衣躺下：「嬤嬤也早點睡吧。」

    李嬤嬤連連道：「不敢不敢，奴婢怎敢和娘娘共睡一頭呢？」

    我從床上抬起頭來：「明明是我搶了你睡覺的地兒，你反而不睡，這不是讓我心裡過意不去嗎？」

    「奴婢萬萬沒有這樣的想法。」

    「那就睡吧。」

    她又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脫下衣服鞋子小心翼翼上床來。

    這一夜，因想著第二天要去行宮，心裡不免有些忐忑和激動。

    終於……可以見到雋桓了。

    卯時剛到，我就慌忙睜開眼，一下子坐起來。

    黑暗的房間，邊上是李嬤嬤勻稱的呼吸聲。

    我摸著黑下床，可能動靜驚醒了李嬤嬤，她忙道：「娘娘這是要起來了？」

    「我要趁早準備一下。」

    她也知道我心裡有些緊張，坐起來點亮屋裡的燈，「因為娘娘現在是代表浣衣局去的，按理是跟在隊伍的最後面，這跟距離皇上的龍輦，可相差十萬八千里吶！」

    「嗯。」突然我又想起什麼似的，「德妃去嗎？」

    「這個……奴婢倒是沒聽說。」李嬤嬤皺著眉在使勁想，「奴婢昨天聽

    繡房裡的人說德妃娘娘倒是想跟著去的，只是如今身懷龍種多有不便。」

    我暗自思量，她可不要去才好！

    等到了辰時，大隊的隊伍遠遠排開來，足足有十餘里長遠，我作為浣衣局唯一跟去的宮女，要做的事就是為皇帝洗衣服。

    我一直懷揣著一顆激動的人，緊跟在大部隊後面。

    走了大半天，有人騎著馬從隊伍的最前面跑下來：「哪位是浣衣局的小環？」

    我驀地抬眼一看，是一個年輕的侍衛，那模樣倒是和陶子溫有幾分相似，不過他比陶子溫看起來更有陽剛之氣。

    見無人說話，這侍衛又提高音量：「誰是浣衣局派來的？」

    我上前一步，抬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眼睛的餘光瞥向我：「你就是？」

    我點點頭。

    他見我不答話，顯然有些生氣，不耐煩道：「趕快收拾一下，跟我上前頭去！」

    我又是點點頭。

    他恨不得罵了我一句：「你是啞巴啊！問你話這麼久了連個屁都不放！」

    我又是點點頭，指指自己的嗓子。

    「他媽的浣衣局這幫人是做什麼吃的？叫他們選個洗衣服的居然還派個啞巴來？」這個人看著我就火大，一把拎起我扔在馬背上，揚手策鞭，絕塵而去。

    在他的馬上顛簸了一陣，好不容易停下來，他就大喊起來：「趙公公！趙公公！」

    趙德海連連探出頭來，聽到他的聲音：「王侍衛，哎呦呦，你聲音能不能輕點？皇上剛瞇上眼呢！」

    這個姓王的侍衛把我一丟，丟在地上，摔得我起不來：「叫浣衣局的人派個人專門給皇上洗衣服，你看看他們派的是什麼人？」

    趙德海似乎往我身上在巡視，沉吟：「怎麼了？」

    姓王的急了：「是個啞巴！」

    「有這事？」趙德海的聲音似乎很不悅，將我整個人扳過身來，「你……」

    只一個你字，在看到我面容後他就驚煞著臉色呆在那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