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83 浣衣局2 文 / 阿襲

    183浣衣局2

    我正色道：「李嬤嬤，我之所以掩人耳目在浣衣局是因為期間有很多波折。」

    李嬤嬤詫異地望著我：「娘娘這是何故？」

    我原本想深深歎口氣，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那聲太息，最終掩在心底：「李嬤嬤，就當是幫我這個忙，讓我跟隨皇上前往行宮。」

    「可……」李嬤嬤見我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有些惶恐，「可是而今所有人都知道小環是個啞巴。」

    我微微一笑：「無礙，只要你首肯，其餘的事我自己會辦。」

    我這樣逼她，李嬤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既是如此，那奴婢就應允了。」

    「謝謝你李嬤嬤。」我道了一聲謝，「不過這件事……」

    「奴婢絕對守口如瓶。」

    她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我要說什麼。

    「娘娘……」李嬤嬤在身後試探性地看著我，「你這般隱瞞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跟德妃娘娘有關？」

    「李嬤嬤，有時候人還是糊塗點好，這樣是為了你好。」

    她臉色一變，隨地低頭：「是，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聽說李嬤嬤換了我跟著前往行宮，小蘭很是忿然，撂下話酸人：「我竟不知道一個啞巴有這樣的本事！明明是人家的事兒了，還非得去爭取，敢情把我們都當傻子呢！」

    我只是默默無語。

    她還是一個初入涉途的女子，並不知我所要承受的壓力和面對的事。

    我不怪她。

    大概是見我一直不說話，小蘭更氣了，倏地站起來，一腳踹開了洗衣服的盆子，那黑黜黜的水珠濺到我臉上，「明明是我的事兒，你摻和什麼？一個啞巴莫非也像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抬起頭，鎮定地看著她，不語。

    靜靜的目光讓她有些難以自持，一時之間竟不敢說話。

    她說這話時此地無銀三百兩，真正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是她。

    我本是鳳凰，何須再爭？

    現今要爭的，不過是人罷了。

    「你少在這裡給我罵罵咧咧！」李嬤嬤從內屋走出來，「讓小環跟著皇上去行宮，是我的主意。」

    見是李嬤嬤發話，小蘭只得忿忿然睨了她一眼：「嬤嬤既然打算讓小環跟著前往行宮，又何必事先拿奴婢說笑呢？」

    李嬤嬤沉下臉來：「難道我做事還得經過你應允不成？」

    小蘭把臉一拉：「奴婢可不敢，奴婢只是覺得有些委屈罷了。」

    「委屈？」李嬤嬤諷刺道，「在偌大的宮裡受點委屈算什麼？我不過是撤了你前去行宮的機會，又算得了什麼？我可告訴你，就憑你浣衣局一個小小的宮女，可別淨想著那些高不可攀的事兒！」

    小蘭被李嬤嬤訓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眼睛裡迷霧散開來，終於捂著臉跑進了屋子。

    所有人都噤聲。

    我朝李嬤嬤看了一眼，她也正好朝我這邊看來，四目相對，均是無奈。

    等到天黑進屋子，其餘幾個人見到我，都白了我一眼，然後不再理會我。

    每個人心裡都恨死我這個「啞巴」了。

    心裡並不想跟她們鬧僵，原本想去搭訕一下，但是想想一個啞巴又能夠說什麼呢？還是忍忍吧，明天一早就要跟著去行宮了。

    我剛脫下衣服準備躺進被窩裡，就有人一把拎起我的被子，厲聲吼道：「你不是很行嗎？耍盡手段使盡心機，跟我們這些下賤的洗衣服的人在一起不是太丟你臉的？」

    我沉靜地看著平時和小蘭關係不錯的安香，只見她的怒火不比小蘭小，一臉憤慨地枉我臉上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東西！」

    這一舉動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居然敢在我臉上吐唾沫，我不可思議地等著安香和小蘭，心底是遏制不住的怒意。

    「怎麼啦？」安香瞪大眼睛挑釁地看著我，「你不服氣？你不是很厲害麼？那就把你的花招使出來啊？」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掐著我的脖子，猛力，惱怒。

    我的確被觸怒了底線，許久的壓抑和被人冒犯都容不得我坐以待斃，我抓著安香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啊！」安香發出歇斯底里的喊聲，「要命了！」

    整個浣衣局立刻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所有人都被安香的聲音吵醒，紛紛從睡夢中醒過來。

    「你這個死女人！看我今天不收拾你！」安香哪裡還像一個正常的女人，完全發瘋了似的揪著我的衣服，扯著我的頭髮，將我整個人拖在地上。

    我也不願讓她在我身上動手動腳，踢在她的腿上數腳。

    打鬥越來越激烈，眾人只是圍觀並不上前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