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後宮攻心計 195 刺客2 文 / 阿襲
195刺客2
等她反應過來，不禁面目猙獰的撲上來：「你竟敢打我？誰給你的膽子？」
未等她撲上來我又給了她一巴掌：「我打你怎麼了？長陵，你若再是放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正在我們爭執之時，太醫怒吼一聲：「哪來兩個撒野的蹄子？全都出去！」
長陵哪裡肯輕易歇停，幾乎整個人使勁全力將我攥拉出去：「說！你跟皇上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裝聾作啞？」
我一心只關心著雋桓的人，哪裡還顧得了這些。
趙德海從裡面緊跟著出來，他神色也是忍不住地慌張，卻仍裝作鎮定，一見到長陵就皺起兩道淺色的眉毛：「還嫌不夠亂麼？就知道撒野！滾！」
長陵此刻亦是氣焰囂張，單手插腰指著趙德海：「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讓我滾？」
她舉起手來，勢要將我一張掄到地上。
我對著她的腳狠狠踢了下去：「這句話似乎該我問你，你算哪門子的人？竟敢頤人指使？放肆！」
她還要撲上來，趙德海已經擋在我面前一把將她推了出去，長陵向後一個趔趄，整個人從台階上滾了下去，還連同著她的慘叫聲：「啊……」
趙德海一臉震怒：「什麼玩意兒？仗著有個德妃娘娘就敢胡作非為？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她可是皇后娘娘！」
「不……」長陵在哀嚎，「不……她……怎麼會是皇后娘娘……」
此刻雋桓情況危急，趙德海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沉喝一聲：「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立刻有幾個侍衛上來帶走長陵。
她的哀嚎聲一直沒有停歇過。
我的背脊發涼，手指冰涼，怒不可遏。
趙德海沉吟一聲：「娘娘，您的事，只怕是瞞不住了。」
我心一緊，一想到芳華那詭異的神情，就有些忌憚：「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怕皇上……記不得。」
「如今……皇上的情況實在是危險。」趙德海朝我看了看，不再往下說下去。
我咬咬牙關，轉身欲走進去：「走一步看一步。」
「可……」趙德海在我身後說道，「只怕德妃娘娘會急急趕來行宮呢。」
我握緊拳頭，事到如今，我也沒法子，真的有一點兒法子都沒有。雋桓身受重傷，我的身份又不明確，芳華有乘勝追擊。
我該怎麼辦？
心力交瘁，累得想哭。
「官……官生……官……」裡面斷斷續續傳來一個孱弱的聲音。
我的心一驚，彷彿幾百年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跌跌撞撞闖進去。
太醫見是我，又不耐煩道：「怎麼又是你？出去!」
我奔到雋桓的床前，一把握住他冰涼的手：「皇上！皇上！你是不是再喊我的名字？我是官生！我是官生啊！」
幾近哀求，聲音嘶啞。
這段時間，我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一直以來都是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東西在支持著我要挺住，要堅持，要努力。
就在我以為天人絕路的時候，居然讓我聽到了雋桓的聲音。
他在叫我！
我緊握著他的手，滾燙的眼淚打濕了他的手掌：「皇上，你醒一醒，我是官生。我保證，只要你醒過來，我一定至死相隨，不離不棄。皇上……」
雋桓緊皺著眉，表情痛苦，看得我心碎。
我該怎麼樣才能替他分擔痛苦？
趙德海拉開我，在我耳邊絮語：「娘娘，奴才實在是沒法子了。德妃娘娘挺著大肚子從皇宮趕來行宮，估摸著她已經收到了一些關於你的消息，正命人暗地裡將你捉起來……奴才也想盡心盡力幫娘娘，也算是盡興侍奉皇上了。可是奴才畢竟只是一個奴才，沒有多大的本事，娘娘，奴才頂不住各方面壓力了，您還是想想退路吧。」
緊急關頭，千鈞一髮。
「芳華既已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一定不會輕易繞過我的。」我忙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皇上如今這般危急，我又怎麼肯輕易離開？」
趙德海道：「德妃娘娘從皇宮又帶來一批太醫，這裡的太醫，奴才剛才也問過他們了，皇上雖然被刺傷，但是所幸沒有刺中要害，應該……並無大礙。」
「你的意思是……」
趙德海稍稍猶豫，還是說出來了：「娘娘，為了您的安危，還是離開吧。」
他說出這番話，我不怪他，真的，甚至我該感謝他。
一個內監總管，也沒有所答的實權，與我非親非故，這些時日也幫了我不少忙，我又怎麼能夠怪他的一片好意呢？
只是……我的心好痛，好恨，好彷徨。
雋桓還沒有醒過來，我還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我不想離開。
「我要陪著他，或許等他醒過來就記得我是誰了！你知道嗎？他剛才在我的名字，一直再喊官生官生……」
趙德海無奈：「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雖然將您忘得一乾二淨，可是每到夜深人靜，他總是會喊著娘娘的名字，這些，奴才都知道。他會這樣喊，是因為在他心裡是真的深愛著娘娘，只是被下了蠱，無法解脫。娘娘若是可以，盡可以幫助皇上解除蠱術，對您對他都是好的。」
兩道清淚不自覺的流淌下來：「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使他記得我。」
「一定有辦法的，只是很難找到罷了。」
趙德海無意說的一句話，令我醍醐灌頂：「對！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他一臉驚詫地看著我。
我突然想到尹俊生這號人物，他是大夫，又是苗族人，一定知道該怎麼接觸蠱術。
在眼下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只有他可以幫我了。
我激動地看著趙德海：「皇上真的不礙事嗎？」
「太醫是這麼說的……」
「趙德海，送佛送到西。你能不能送我離開，掩人耳目，不被德妃的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