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54章 ：這是我欠他的 文 / 野北
第54章：這是我欠他的
說罷，她恍若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耳根輕吻一計，然後便閃身掠起。
不著痕跡地看一眼站在旁邊的洛勁草，接著便從窗口飄掠而出。
窗外，天色陰沉。
晨露本能地仰臉看過去，剛好迎上東方破曉轉臉向他看過來的目光。
那目光，深邃迷離，似乎飽含著無盡的情緒。
耳根，被她吻過的地方，突然好燙。
「晨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看著東方破曉離開的身影，秋水寒忿忿出聲。
「我晨露做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收回目光，晨露淡淡走回窗邊，重新坐了下去，一邊便探手拉了草兒過來。
「草兒，你的頭疼病很快就會好了！」
「哼！」
斜一眼晨露，秋水寒甩袖走下了樓梯。
坐在椅子上，晨露很是不以為然。
他要給青顏一個最好的身體，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錯！
「大哥，你喜歡剛才那個姐姐對不對？！」
仰著小臉看向晨露，洛勁草的眼睛裡有一抹天真的狡黠。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耳邊，再次響起東方破曉那誘人的聲線。
「胡說！」
晨露猛地起身，甩開了草兒捏著他手掌的小手。
「我沒有喜歡她，沒有，我只是想要給青顏一個同樣強大的身體，如此而已！」
他咆哮著，憤怒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著。
草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脾氣，蒼白著小臉退到屋角，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好陌生。
後窗外，無聲無息貼著牆壁偷聽的東方破曉，聽著裡面傳來的隱約咆哮聲，卻是勾起唇角，露出了冷笑。
想要奪了她，他以為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在心中冷聲一聲，東方破曉無聲掠身，眨眼便悄失在密林之中。
空中，雨點漸密。
山洞洞口，看著漸漸密集起來的雨點，花容和石驚天同時歎了口氣。
已經這麼長時間，東方破曉還沒有回來，他們二個怎麼能不擔心。
如果不是東方破曉有言在先，要他們不要跟隨，只怕，他們早已經衝過去，一探究竟了。
「不行！」
片刻之後，花容終於再也沉不住氣。
上前一步，便要鑽出山洞。
右手腕上，卻是一緊。
「你不許攔我！」
一邊說著，他便要甩開石驚天抓住他的手掌。
「我是想告訴你，破曉她回來了！」
石驚天鬆開他的腕，一邊便抬手指向了遠處的樹林。
花容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抹紫影，迅速閃近，片刻，已經到了他和石驚天面前。
長髮微濕，臉上微有水色，正是東方破曉。
沒有多問什麼，二人只是迅速讓開洞口，讓她走進去。
走進山洞內，隨手扯開束住長髮的髮帶，抹掉臉上的雨水，東方破曉這才開口。
「草兒平安無事，不過，要到明晚之後，我才能帶他回來！」
走過來，石驚天和花容正是靜靜地聽著，等待著她的下文。
「他被晨露施了控魂術，現在並不認得我，反正把晨露當成洛疾風對待。晨露的條件是，用我來交換，他要用我的身體來承載青顏公主的靈魂！」
抬起臉，東方破曉只把事情簡單地向二人交待一遍。
花容和石驚天二人，只是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已經太多地超了他們的想像。
好一會兒，二個人才回過神來。
花容低罵晨露卑鄙的時候，石驚天便沉靜地看向了東方破曉。
「你……答應他了？！」
東方破曉輕輕點頭。
「破曉，你怎麼能答應他！」
花容急聲反問道。
「你有別的辦法嗎？！」
挑目看他，東方破曉輕聲反問。
「如果我不答應他，草兒會一直飽受頭疼的折騰，我看過他發作頭疼的樣子，那樣下去，他跟本受不了的。而且，我答應過洛疾風，要還一個一根汗毛都不少的草兒給他，我要說到做到！」
花容和石驚天二人，同時沉默了。
洛疾風的事情，他們自然也瞭解到了全部。
他們當然也不難理解，東方破曉為什麼要如此地堅持。
他們想要阻止，可是那阻止的話如何說得出口。
一方是天真燦爛，被洛疾風視為珍寶的草兒。
一方是承諾如山，他們珍重而在意的朋友東方破曉。
捨哪一方，都會讓他們心疼。
可是，沒有人，有萬全之策！
「你說晨露要讓青顏公主的靈魂佔據你的身體，那麼，你呢，你會怎麼樣？！」
好一會兒，石驚天才再一次沉聲開口。
「我想，會像草兒一樣，忘記我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成為另一個青顏！」
聳聳肩膀，東方破曉自嘲地一笑。
「到時候，我們也許會是敵人也說不定！」
花容和石驚天再一次沉默，這個時候，他們可沒有東方破曉的灑脫，他們笑不出來。
「好了，現在不是這樣板著臉的時候，有可能，這是我與你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了！」
從山洞一角扯過從山外帶進來的酒，東方破曉一臉地豪爽。
「來吧，咱們喝一杯，如果日後東方破曉真的做了對不住各位的事情，那麼，現在，我提前陪罪！」
一邊說著，她便拔出酒囊上的木塞，大大地灌了一口酒。
因為喝得急了，喉嚨只嗆得生疼，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你酒意不濟，怎麼又喝得那麼快？！」
耳邊，突然響起西門夜寒寵溺而輕責的聲音。
東方破曉的心，便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一次，她是否能成功，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眼下東方破曉已經沒有時間了，她不能眼看著草兒受苦。
她已經欠了洛疾風一條命，不能再欠上一條。
如果是那樣，她便是平安地活完下半生，也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快樂！
眼前閃過西門夜寒的臉，她只是仰著臉，繼續大大地向著唇間灌了一口酒。
看著她狂灌酒，花容和石驚天只是皺著眉暗暗心疼，卻沒有一人上去阻止她。
連灌三口酒，東方破曉這才將酒囊重新丟到花容懷裡。
「花容，之前我答應過你，會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會讓你順利地恢復男兒身。如果***後記不得了，你便去西楚找西門夜寒吧，以你的心智和武功，他自然會為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便是不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少繁榮富貴，衣食無憂！」
握緊手中的酒囊，花容只是胸口悶悶地疼著。
學著她的樣子，拔出木塞，大大地灌了口酒，他這才沉聲開口。
「現在，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對花容已經不重要了。遇到你們，花容現在才明白，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繁華富貴，卻是朋友！破曉，不論將來如何，對花容來說，你永遠都是一個值得花容出生入死的朋友！」
看著他的臉，東方破曉含笑點頭。
接著，便將目光移向了石驚天。
「驚天，破曉明白你的想法，別的不多說，我只送你一句話。真心在意的東西，便要用真心去爭取，努力過，才會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灑脫！」
這一句，東方破曉語重心長。
迎上東方破曉的目光，石驚天只是輕輕點頭。
「你的意思，我懂！」
花容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他們暗指的東西是什麼？！
想要不動聲色，終於是做不到。
只是隨手將那酒囊遞向石驚天，到底是不敢與他對視。
接過酒囊去，石驚天也是豪爽地連喝三大口，將酒囊重新封好，這才抬目看向了東方破曉。
「破曉，你可是有什麼話要我代為轉告？！」
東方破曉胸中一暖。
便知道，沒有看錯這石驚天。
這個傢伙，看似寡言少語，卻是心思縝密。
在他們面前，她也不有什麼值得隱瞞。
「將草兒平安帶回洛疾風身邊，是我對你們的唯一要求。見了洛疾風，就告訴他，不要覺得欠我什麼，這是我東方破曉欠他的。」
目光轉向那跳躍的火光，東方破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接著開口。
「告訴西門夜寒，如果我記不得他，就讓他想辦法，讓我重新愛上他！這一生，他只許寵愛我一個人！」
她的語氣，霸道而決然。
讓她像那些所謂的慷慨女子，讓西門夜寒去再愛上什麼人代替她，她做不到！
西門夜寒是她的，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是！
「驚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很霸道！」
強壓著心中的疼，東方破曉只是笑著看著石驚天問道。
她的頭髮微濕，笑起來的樣子單純而無辜，美得好像剛從雨中走過來的精靈。
可是看著她那樣的笑容，石驚天的心卻是一陣刀割般的疼。
如果她真是自私的人，又怎麼會為了別人捨棄自己呢？！
「這些話，石驚天一定幫你帶到！」
「好！」
東方破曉笑著向石驚天點點頭。
「我累了，晚上還有事，現在要好好睡一覺，你們不要吵我！」
隨手抓了包裹墊在頭下，她只是側身躺了過去，瞌上了眸子。
自然，不是睡覺，而是思考。
花容和石驚天對視一眼，只是不約而同地轉身，走向了洞口附近。
兩個人，一左一右，守護在洞口內。
眼看著洞外的雨一點點地大起來，雨點連成雨線。
兩個人，卻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大氣也沒有出上一口。
她要他們不打擾，他們便不打擾，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