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孽皇帝 第81章 ：那銀髮如雪的男子 文 / 野北
第81章：那銀髮如雪的男子
宮門內，早有隆裕皇后安排好的駿馬，幾個人各騎一匹，東方破曉抱著洛勁草，一起奔向後宮。
一路來到正陽宮，進入後宮之後，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直接便甩掉了頭上的紗蔓。
一眾太監侍衛宮女等等，見到二人，俱是恭敬帶著喜色地行禮。
恭迎皇上皇后回宮的聲音，此起彼伏。
正陽宮門外，隆裕皇后早已經等候多時。
遠遠聽到馬蹄聲傳來，她只是挺直身子，便向著馬蹄聲方向轉過臉。
看到騎著馬趕過來的兒子兒媳，她的細長美目中，立刻便控制不住有了淚色。
抬起雙臂，她只是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這些天來，哪一天不是在擔心著他們二個。
現在，終於見到了，她這個當娘的如何能不欣喜。
「母后！」
不等馬兒停穩，西門夜寒已經飛身掠起，落到隆裕皇后面前，接住了她伸起的胳膊。
手指緊抓住兒子的胳膊，上下打量著西門夜寒，隆裕皇后只是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顫著聲音道。
「寒兒，你黑了！」
「母后不是總說寒兒面皮太嫩，沒有帝王之威，現在，不是正合了娘的心思！」
拍著隆裕皇后的胳膊，西門夜寒只是淡笑著調侃。
一邊，便將目光轉向走過來的東方破曉。
「母后，您看，誰回來了？！」
鬆開西門夜寒，隆裕皇后急步行到東方破曉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
直接便伸臂將她拉過來，擁到自己的臂膀之間。
「你這個傻丫頭，總算是肯回來了！」
到此時，東方破曉的眼淚終於是沒有忍住。
隆裕皇后曾經想要殺她，也曾經護她，現在，這一句嗔責，卻是透著無盡的母愛。
抬起胳膊，擁著這個身為一國之母，曾經經歷千般艱辛的女人，她的眼淚只是奪框而出。
「母后，讓您擔心了！」
恨也恨得明快，愛也愛得徹底。
這個女人，與穿越前，她的母親實在是太像了。
「太后，皇上皇后，這裡風大，您幾位坐到裡面喝著茶慢慢聊吧！」
身後，隆裕皇后的貼身宮女輕聲建議道。
「瞧我這記性！」
隆裕皇后抬帕輕輕擦掉眼角的淚跡，接著便一手一個攔住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的手掌。
「走，咱們到屋子裡說，屋子裡說！」
一行人行到正廳裡，隆裕皇后只是將二人拉在身邊，一左一右地坐下。
宮女們便忙不迭地端上茶和點心來，又取了水來幫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靜了手臉。
這剛剛喝了一口熱茶，外面已經有小太監走進來，通報說是東方渺父子晉見。
聽說是東方渺父子，東方破曉立刻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與父親和二哥，在玉門關一別之處，她還沒有見過他們。
雖然不是親生，可是這十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不思念。
西門夜寒下了召見的命令，也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東方父子為西楚國盡忠盡義，又是東方破曉的養父和哥哥，這樣的身份，他自然也要好好對待。
不多時，便聽得腳步聲響。
然後，東方渺和東方朗星二人便從殿外走了進來。
不等二人跪地行禮，東方破曉已經喚一聲父親，撲到東方渺懷中。
「二位將軍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便是！從今日起，東方二將軍，對皇上和本宮，可免去跪拜之禮！」
隆裕皇后心下也是高興，當下便降了懿旨，免了二人的跪禮。
東方渺只是擁緊東方破曉，接著便老淚縱橫。
他這個侄女，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波折了。
現在，終於看到東方破曉的生活歸於平靜，也終於見她正大光明地重新回到了西門夜寒身邊，他這個當養父、當伯父的人，怎麼能不高興？！
東方朗星站在一邊，也是眼中泛著淚色。
好一會兒，二人這才鬆開彼此。
西門夜寒便命人給東方父子賜座，東方父子向隆裕皇后和西門夜寒謝恩告了罪，這才在椅子上坐下。
一大家人圍坐在一處，西門夜寒便簡單向幾人說了，此次和東方破曉回京之後的計劃。
隆裕皇后和東方渺等人，聽到東方破曉在南越國的事情，也是不住在感歎唏噓。
時值黃昏，隆裕皇后便傳旨布膳，設筵為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接風洗塵，並令東方父子以及花容、洛疾風等一甘人等一同赴宴。
筵席之上，自然是山珍海味，無所不有。
隆裕皇后坐在主位上，兩邊是西門夜寒和東方破曉作陪。
剛坐下，便笑著下令，今日筵席之上，沒有皇上，也沒有太后，大家不必拘禮。
接著，便捧了酒來，第一個敬大家。
感謝東方父子已經洛疾風等人對她這對兒子兒媳的扶持。
眾人自然是端了酒來回敬，洛疾風身體原因，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便是小童洛勁草，也捧了西域進來的果酒充樣子。
東方破曉看著一眾人都在，心中也是高興，自然也是倒了滿杯酒。
一廳人，齊齊將酒喝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笑意。
酒過三巡，隆裕皇后便尋了個原因，離了座，將這裡讓給了幾位年輕人。
東方渺也知道，她是擔心這些年輕人放不開，也就隨了她一起，退了席。
這二人一走，廳上便只剩下東方破曉和西門夜寒，以及洛家兄弟、花容、石驚天、東方朗星這幾個年輕人。
大家喝啊笑啊，感歎著往事，一個個便都有了醉意。
西門夜寒知道東方破曉的酒量，只是控制著不讓她多喝。
到最後，席上清醒的不過就剩下東方破曉和不能喝酒的洛疾風。
就連小童草兒，也是喝了幾杯果酒，便癱軟在錦墊上了睡了過去。
喚了太監來把幾個人各自送回房中，東方破曉又親自將西門夜寒送回寢宮，這才重新回到大廳來。
「洛疾風！」
見洛疾風抱著草兒要走，她只是輕聲喚出他的名字。
「草兒交給他們，我睡不著，你陪我走走如何？！」
頓住步子，轉過身來，洛疾風直接將草兒交到身邊的小太監手裡。
接著便向東方破曉看過來，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好！」
不多話，東方破曉只是抬步走出廳去，緩步行向正陽宮後的御花園。
洛疾風便步伐輕淡地隨在她的身後。
此時，楚京界內，亦已經到了初夏時節。
御花園中，花開繁榮，暗香脈脈。
放慢腳下的速度，東方破曉只是與他並肩，一邊便淡淡開口。
「疾風，你有何打算？！」
洛疾風倒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般開門見山。
沉吟片刻，才開口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不過就是將身子修養好了，便帶著草兒回九重宮去，教他習字研武。」
聽他這麼一說，東方破曉的心不由地暗暗一疼。
頓步轉身，看向他的臉，她微挑眉毛。
「洛疾風，你可知道，你這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洛疾風迎住她的目光，輕輕搖頭。
看著他，東方破曉只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啊，心中總是想著草兒草兒，卻不曾想過你自己！總是把別人看得比你自己重，這就是你的缺點！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去努力爭取，機會自然便很容易流失掉！」
洛疾風是何等聰慧之人，只聽她如此一說，自然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人能夠讓東方破曉為之動心的話。
那麼，除了西門夜寒，便只有一個洛疾風。
如果他不是一味逃避，如果他能夠在最初便向她道出心意。
或者，結局會是另一番天地。
他的等待，成就了別人的機會！
收回注視著洛疾風的目光，東方破曉只是淡淡向前走去。
「我已經和夜寒商量過了，如果你放心，就把草兒留下。在這裡，他會受到最好的教育，而且，會有一個穩定的未來。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和你飄泊一輩子吧？！」
洛疾風聽了，心中便是一暖。
九重宮那樣的地方，哪裡一個孩子應該呆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像草兒這般的年紀。
正是求學問字，玩耍無憂的時候。
可是，草兒自從出生到現在，基本上都是隨著他身邊，江湖動盪，幾經生死。
洛疾風又哪裡願意讓自己的弟弟過那樣的生活，如此而為，只是無奈而已。
畢竟，以他的身份，想要過上安穩的生活，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湖上，有得有失。
他殺了那麼多人，種下了因，便是知道必然會有結果的一天，草兒沒有必要和他一起承受這些。
東方破曉能夠想到這裡，他自然是十分感激。
「草兒能夠留下來，是他的榮幸！破曉……謝謝你，也請替我轉告夜寒，謝謝！」
「我們之間，不必多說謝字！疾風，還有一句話，我必須對你說。」
深吸了口氣，東方破曉再次向他轉身，正視他的眼睛。
「上次，你中了如此之毒，大難不死，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原因。
不過，據我所知，這世上有一種人，擁有不死之力，也許，你便是其中之一！」
正如東方破曉所說，在她穿越之前，她確實聽說過。
有人的細胞有自然再生的能力，傷口較常人癒合要快數倍，哪怕是嚴重的內傷，幾天便可痊癒。
按照科學的推測，如果這樣的人出現意外死亡。
他存活的細胞也會迅速修復身體，出現復生的可能。
這就是，不死！
洛疾風，是不是擁有這樣的特殊體質，到現在，東方破曉還不敢斷定。
「洛疾風，你要記住，我想要告訴你的是！」
她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地點在洛疾風左側胸口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