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番外 之西門夜寒·有你，不孤獨 第2章 ：豈能容她囂張？ 文 / 野北
第2章：豈能容她囂張？
臭丫頭，你以為我真的捨不得動你嗎？！
你以為，我西門夜寒真的被一個女人吃定了嗎？！
現在，我便殺了你們這一對姦夫***。
手掌如風，我毫不留情地抓向她，果然，那個男人替她出頭了。
哼！
便是他們二個合力，我也不在乎。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她！
這個混蛋，她竟然以自己護著那個男人。
簡單是豈有此理！
可是，為什麼我會本能地收手，感覺著手指貼到她的衣衫，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喉嚨。
她不會有事，不會！
看著她唇間噴出鮮血，我的心只是一陣悶疼，胸口的憤恨瞬間也消失殘盡。
那一刻，我只想撲過去，將她抱緊。
我好悔，明明那麼在乎，為什麼還要傷害她呢？！
以她的性子，又豈是會留在皇宮裡的金絲雀。
就算她騙過我，就算她傷過我，就算她想要的不是我……又如何？！
窮天下之大，我在乎的人，也不過只有她一個。
「你們走吧，走吧，隨便去哪裡，朕再也不會攔你！」
強壓著心中的刺痛，我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轉身。
目光，在她的臉上最後一次停留。
一步步地走出朔月宮的宮門，我只是努力控制著不要轉身。
生怕，再看她一眼，便會控制不住地衝過去，將她從那個男人懷中搶過來。
她受了內傷，吐了血，一定很疼吧！
可是，她現在需要不是我的安慰，不是……
這個事實，如刺，將我本就縮起的心，刺痛得幾乎無法自持。
坐在黑暗中，我一夜未眠。
生平第一次失眠，不是因為國事，而是因為一個女人。
明知道她一定會走，我的心中，卻仍有一絲僥倖的希望，希望她能留下。
便是父王離世的時候，我也沒有這樣地難受過。
彷彿，心在油鍋裡煎著，翻來覆去！
那一夜，好漫長。
看著窗色的晨光一點點地亮起來，我彷彿已經過完了一輩子那般憔悴而疲憊。
終於忍不住，讓小安子去看看她可走了。
心中，存著的是不可能的希望。
起身，召太監們進來服侍我換上出征的甲冑，我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心，卻是無法平靜。
生平第一次動情，卻是如此的結局，我怎麼可能平靜？！
急促的腳步聲，我的心突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皇后娘娘……她死了！」
小安子的聲音裡透著急切。
她死了？
不可能！
一把推開為我綁著衣帶的太監，我急衝向朔月宮。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小安子看錯了，她怎麼會死。
她，絕對不會死！
絕對，不會！
她被一群侍衛圍著，深紫色的衣袍沾了水，越發顯得顏色深邃。
不，那不是她！
一定不是！
「這是在娘娘身上發現的！」
侍衛向我送過一樣東西，水潤的翠綠，那是……我送她的玉龍腰封。
真的，是她？！
那玉，好冰好冷，放在掌心，我的整個人和整顆心似乎都結了冰，冷的徹骨。
我轉臉看她，可是她的臉好模糊，我看不清她，看不清她的樣子。
只有一片深邃的紫，充斥了眼睛。
那是她，中意的顏色。
她的身體，比平時沉重了許多。
我的身體好無力，好像要抱不動她，恍惚中，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這個傻丫頭，她一定是擔心我會報復她，會因為她的背叛對東方家不利，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傻事吧。
都怪我，都怪我啊……
西門夜寒，你一直以為你聰明，其實，你是這天下最蠢的蠢蛋。
西門夜寒，你是混蛋，混蛋！
我的心中，充滿了悔意和內疚。
活了二十幾年，我西門夜寒做過大事無數。
殺過人，滅過族，做過各種事關朝綱的大決策。
可是，從未後悔。
這一次，是第一次。
抱著她走進廳中，將門閉緊，我放任了自己的眼淚。
生平第一次，哭得痛快。
直到眼睛裡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我的心情這才稍稍平靜了些。
小心地為她整理著濕亂的發，取了帕子小心地擦拭她的臉，我要讓她，乾乾淨淨地去。
我要給最尊貴的禮儀葬她，我要讓東方家永遠尊榮……
雖然，這些並不能換回她的命。
不過……哪裡不對！
對於東方破曉，我早已經熟稔在心。
她的頸肩輪廓，她那兩彎醉的鎖骨……我甚至閉上眼睛便能想像得出來。
可是，這屍體與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不是她！
這個臭丫頭，又騙了我！
這個臭丫頭，假死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握緊拳頭起身，我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卻有歡喜。
她活著，她活著！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讓我高興的呢？！
知道地上的屍體不是東方破曉，她還安然活著，我的心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走出破舊的朔月宮大殿，我大步走下台階，看也沒有再向那宮殿看哪怕一眼。
那不是她，她不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讓我留戀。
那個小東西，那般地在乎家人。
我敢肯定，這次，我帶東方渺和東方朗星出宮，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們，或許還有見面的機會！
帶隊出京，前向玉門關，我特意帶上了她最喜歡的蘋果。
那是楚京城的特產，汁水豐盈，甜而不膩，破曉一向喜歡。
但願，能有機會再將這些給她，能有機會向她仔細地說聲報歉，為之家我做的一切傷害她的事情。
玉門關的形勢與西楚並不是很有利。
九叔剛除，朝政未穩，這次的戰事，不能拖，必須速戰速決。
這也是我要親自帶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帶一萬兵馬迎戰赤狼的十萬大軍，我已經做了損兵折將的準備。
戰爭，就是這樣，有所得必有所失。
為了奪回聽風鎮，這一萬兵馬如果非丟不可的話，也只能丟了。
不過，我會盡力爭取。
我知道，所有人都以為我在冒險，事實上，冒險是有一點，但是，我的命不會丟。
因為，我有一個，任何也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足夠讓我從萬軍叢中也能留下性命。
騎於馬上，面對蒼狼的十分大軍，我的心中，並沒有半點恐懼。
迎戰蒼狼，以他的能力，我本可以一招治敵的。
但是，我沒有。
東方渺那邊，需要的是我為他爭取時間。
故意糾纏，調戲那蒼狼，我只是為了東方渺能夠多一些時間攻擊。
抓住這個草原上的莽夫，我並沒有廢太多的力氣。
當數以萬計的箭矢將箭尖對準我的時候，我也沒有害怕什麼。
我只是下令，所有人，向後退五十步。
如果可能，我還是希望保住我的這一萬兵馬。
我雖薄性，卻還不是冷血。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有家的人，作為一國之君，我應該是他們的保護神。
看來，這一次，我要暴露我的秘密了！
壓住身下努力掙扎的蒼狼，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副將張虎誓與皇上共存亡！」
身後，突然響起了張虎的聲音。
「誓與皇上共存亡！」
那是，我的將士們的聲音。
他們齊齊地奔過來，聚集在我的身側，用身體護住了我。
感動，本能地從心中升起。
目光，卻是抬起來，看向了蒼狼大軍的方向。
我安排的那個小角色，也應該是時候出場了吧。
果然，對方陣中，傳出聽風關失守的聲音，眼看著，北莽軍已經亂了軍心。
「射箭！」
我急聲下令。
這個時候，如果我軍能主動出擊，那麼這一萬大軍，自然可以把傷亡降到最底線。
按照我的安排，兩輪箭雨之後，我們便會退兵。
這次，我帶的大部分是騎兵，兩人一馬，可以將退兵速度提升。
就在我準備下達退兵命令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升起一陣異能地感覺。
猛地轉臉，我看意識地看向兩陣之中。
只見一個墨紫色的身影飄然掠下，恍若驚鴻。
除著那人的一聲低喝，那空中的數十隻箭矢竟然停在了空中。
這個人，是誰？！
「九重聖宮，聖子初臨。天祐西楚，神跡降臨！」
西域邪教九重宮？！
我西楚與九重宮素未往來，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幫我？！
江湖上傳聞，九重宮的人一向擅長妖術邪術，這位聖子先生似乎也是身具「神力」的人。
以一人之力定住幾萬箭矢，好霸道的力量。
眼看著對方的軍馬在這紫衣聖子面前霸道，我的注意力本能地便集中到了這個聖子的身上。
我感覺到了身邊張虎等人的膽怯，可是，對這個聖子先生，我並沒有半點敬畏之感。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聖子先生讓我覺得很親近。
既然不是敵人，那麼暫時就算是朋友吧！
那空中炮響的火光，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神秘，江湖術士也會***的伎倆。
不過，這聖子先生的所為，卻肯定是他的真實實力。
再強的武功心法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他應該是和我一樣的人。
「聖子先生，有失遠迎！」
我緩緩走近那有聖子，語氣不卑不亢。
心中，有遇到同類的惺惺相惜之感。
「皇上客氣！」
那聖子緩緩向我轉身，從他的語氣中，我感覺到了他的虛弱。
而且，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讓我覺得很異樣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一時間還想不太明白。
隔著一層面紗，我看不清他的臉，他向我轉臉看過來的時候，似乎身子控制不住地震動了一下。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雖然不明顯，我仍是感覺到了異樣。
他，很緊張。
還說什麼，要將這十萬兵馬作為送我的禮物。
「我九重宮是受了上天的指引，來尋找上天指定的人！」
他說的煞有介事。
我的唇邊卻有了笑意。
我敢肯定，我們認識！
「看來，聖子與朕，需要好好談談！」
我如是說。
隨我回到玉門關守備府，一路上，那紫衣聖子只是不出聲，不說話。
我的視線似乎散慢，卻是時刻關注著紫衣聖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