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番外 之西門夜寒·有你，不孤獨 第4章 ：小東西，回來了！ 文 / 野北
第4章：小東西，回來了！
「這酒性烈，要慢些喝，你忘了我提醒過你的！」
看她嗆酒，我急忙幫她輕拍後背，一邊便低聲提醒。
我西門夜寒從不曾寵溺過什麼人，窮天下之大，也不過只有她一個。
我要告訴她，我已經認出了她，但是，不會攔她，天大地上，她可盡興來去。
心中這麼想，看著她一步步走下台階的樣子，我仍是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掌，抓住了她的腕。
恨不得，就那樣拉她入懷，永不放開。
卻也只能強壓著情緒，將大氅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道珍重。
我的心意，這一次，要直接地告訴她。
在為她準備的吃食裡，有我寫給她的親筆信。
我要告訴她，我的宮門永遠為她敞開。
我也會一直等她，直到她回來。
在她面前，我不是什麼帝王，我只是一個孤獨地想要和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同朝夕的男人，如此而已。
她會回來嗎？！
我，不確定！
接待北莽國的來使，安排玉門關的守備軍，處理從京城送來的奏折和國事……
似乎，我一切如故。
可是，當忙完正事，或者用膳時，或者是夜半躺在枕上。
那個小人兒，那張讓人心疼的小臉，總是會在我的眼前晃啊晃，只把我的心都晃得疼起來，縮成一團。
回京城之後，我很快理安排了國事，微服出宮，一路向南。
打著的是暗訪落星江水患的名頭，其中卻有多一半是為了她。
那個準備前往南越國奪取天下的東方破曉，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睡不著覺的臭丫頭。
帶了小安子和張虎，一路騎馬奔向南疆，我的心，十足的急切。
張虎的暗部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著九重宮那邊的消息，如果消息沒錯的話，那麼，她應該已經會先我一步到達臨江鎮。
只要我到了那裡，就一定能見到她。
剛才那老漢說的什麼美得好像仙子一樣的姑娘，或者就是她也說不定。
天色已經晚了，她會不會也在這附近露宿呢？！
潦草地吃了小安子準備的乾糧，我借口累了，到帳篷裡休息，卻是襯著他們不注意，利用隱身之術，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帳篷。
一路摸向山上的破廟，我的心充滿了期待。
等了這麼久，老天也會憐我，不讓我失望著。
破廟裡擠滿了逃災的流民，味道實在讓人容忍，雖然知道她應該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我仍是忍著那臭氣看遍了整個破廟。
因為，不想錯過她，哪怕，只是絲微的希望。
沒有！
帶著失望走出來，我一眼便看到她從矮牆後露出的臉。
悄悄繞到她的身後，我故意現出身形，接著但向後山上急奔過去。
她，一路追了過來。
月光下的後山上，薔薇開的好耀眼。
我小心地摘了一朵，這才走到她的身後，依舊隱著身子，只把那花現在空中。
她笑起來的樣子美得動人，那個瞬間，我只想把她抱緊。
抬起手掌，我小心地將那花別在她的發間，多少天來，終於又可以與她親近了。
雖然，時間短暫。
她的頭髮，依舊如記憶中的滑順如絲。
她仰臉看向天空的樣子，依舊如記憶中一般，無辜中透著幾分天真，目光中卻有深邃，似乎在思考。
「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究竟誰！」
她轉臉向我的方向看過來，一臉的嚴肅。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很快，她便起身要走。
雖然已經與她約定下次一起喝酒，我仍是心中不捨，便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來護送，二來也是想要多看她幾眼。
走到山下河道邊的時候，她突然頓步轉身。
「不要送了！」
她，竟然感覺到了我在她身後嗎？！
之前，我也用過隱身術做過不少事，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的人，她還是第一個。
對於此時的我，她表現的溫和而寬容。
我不知道，當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或者，我應該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她了。
臨江鎮的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客棧裡，竟然可憐的連平常的菜都沒有。
那個小東西，這下子只怕要受苦了。
雖然很想她，我仍是先一步趕往江堤邊，想要看一看江堤現在是什麼情況。
江岸上，有老婆婆為死去的親人祭奠，我隨身掠過去，沒想到她也在。
沒想到，會遇到她。
從她的側臉上，我看出她的悲憫之情。
她顯然是認出了我的聲音，轉過臉來的時候，已經帶上了驚喜，一邊便將一隻酒囊向我的方向丟過來。
先用酒祭了喪命的百姓，我們這才掠身到一隻倒下的桅桿上，並肩而坐。
她身上的淡香，包圍著我。
四周是靜而深的夜，那一刻，我突然升起一種渺小感。
就算身為帝王又如何，百年之後，也不過是一杯枯骨。
什麼天下，什麼江山，所謂皇帝也不過只是幾十年的風華，如果可以，我寧願用這一切換與她的朝夕相對。
她提起水災的事情，言語中，對我多有維護。
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或者，我可以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了。
「我聽說……西門夜寒已經到了臨江鎮，或者你們可以合作！」
我故意試探道，想要看她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知道他住在哪裡？！」
破曉那丫頭幾乎是立刻便詢問出聲，轉過來的眼睛，亮亮的帶著希翼。
我的心，頓時一陣溫暖。
看得出，這個丫頭，也想我了！
那樣急切的反應，完全是出自本能。
不過，她的臉色很快便黯然了下去，只是大口地灌著酒。
「那傢伙，心中只有他的西楚天下！」
她輕聲低語，語氣中有無奈的責備。
我看著她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她真相，她卻突然身子一歪向下摔去。
心中再無其他念頭，我迅速閃身衝過去在空中接住了她的身子。
溫玉滿懷，她的身體好輕！
「夜寒，是你嗎？！」
她捏著我的衣襟，眼中含著水色向我看過來。
短短五個字，透著讓人心痛的愁悵。
這個小東西，怕是早已經猜到可能是我了吧，是怪我一直不說實話嗎？！
「我一定是在做夢……」
她的目光迷離，語氣混沌中帶著醉意。
再也不想隱瞞，我心念一動，已經現出了自己的身形。
我要告訴她，我是誰，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夜寒，我累了，我想回家！」
她一邊低語著，一邊向我的唇吻了過來。
「好！」
我的心感動地縮緊，答應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主動地迎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間有微淡的酒意，我現在，只想沉醉其間。
吻她，抱她，手掌隔衣感受著她的輪廓，如果不是身處野外，我恐怕早已經失控。
無數次，與她親近，卻從來不曾真正要了她。
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已經想了許久許久，早在最初在皇宮的時候，我已經數次無法自控。
強忍著鬆開她，我喘著息問她住在哪裡。
現在她這樣醉著，我不希望她清醒之後，會有遺憾。
「我要住這裡……」
她的指尖掠過我的胸口，卻是要暗示住在我的心裡。
小東西，她哪裡知道，她早已經住進去許久許久了啊！
她的指尖，彷彿帶著火焰，將我的理智徹底燒燬。
今晚，我便要她，現在，我便要她！
抱起她急掠向城內，我的腦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一路飛掠，很快，我便帶著她回到城內。
垂臉看她，懷中的小東西卻已經垂著眼簾睡著了。
我不由地揚唇淡笑，有些許的無奈。
這個小東西，在我面前，總是這樣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讓花容那些人那般臣服的。
微涼的夜風平息了魚火，我的心情也平靜了不少。
尋了一處似乎是被人丟棄的房子，我抱著她走進一間看似還算乾淨的房間，想要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沒想到，我剛剛放開她，她的手臂卻是如蛇一般伸過來纏住我的脖頸，臉便埋入了我的頸間。
她的呼吸，火熱地掠過我的肌膚，剛剛平息的火熱瞬間燎原。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只是再一次將她抱緊，說出了我一直想要向她說的話。
「破曉，我愛你！」
「有多愛？！」
她含糊地問著。
有多愛？
小東西，現在，我便用行動來回答！
那是想要與你融為一體，只想和你一起燃燒到永遠的愛。
這一夜，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夜！
不是因為得到了我最愛的女人，不是因為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而是因為，我知道，這個小東西，對我也有著濃郁的情緒。
得到一個人的身體容易，得到一個人的心卻難！
我相信，我做到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她依舊在沉沉的睡著。
昨夜久久纏綿，她也是累了，目光掠過她的小臉，我只是戀戀不捨的起身。
這一夜折騰，只怕她早已經餓了，這裡不比皇宮，飯食招手即來，所以我想要親自去為她買些早餐。
想著她清醒過來，看著我勾著唇角大吃的樣子，我的心便要被幸福填滿。
掠出院子，我的身體輕飄飄地，平生第一次，那樣地輕鬆。
早餐果然比我想像的還要難找，現在這個時候，臨江鎮裡能買到吃食的店舖已經很少很少了。
為了買到熱騰騰的早餐，我幾乎跑遍了整個臨江鎮。
還好，真的讓我買到了。
興沖沖地捧著包子回來，我真想立刻便看到她。
那個小東西，不會還在睡覺吧？！
身子，突然不能動了！
怎麼了？！
「今天，我不殺你，不過，從現在起，你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東方破曉今生今世都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的聲音突然從房間內傳來，冰冷中帶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