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 文 / abbyahy
第二十三章
於此同時,阿九指尖扣住他腰椎的兩個穴位上。
君卿舞若再動他一樣,她保準,能讓他終生癱瘓。
「淑妃,你知道朕最討厭兩種女人嘛?」
「皇上您說。」阿九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一種是頗有姿色,卻自以為是的女人。」
「另一種呢?」
「呵!」他再度勾起她下顎,像審視獵物一般,可眼神,厭惡而疏離,「另一種就是淑妃這種,毫無姿色,還自以為是的女人。」
說完,他猶如變了一個人一樣,身上散發著讓人戰慄的殺氣,近乎暴斂的將她推開:「滾!」
阿九大鬆一口氣,衣服都不及整理,轉身就走。
滾,她巴不得越滾越遠。
如果此卿舞非彼卿舞,她今晚就要滾出皇宮了。
然後剛轉身,君卿舞那討厭的聲音又傳來,「你給朕站住!」
「皇上,您是要臣妾滾,還是要臣妾站住?」
「掌燈,站在屏風外面。」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座琉璃花燈,自己褪去了外衣,側身背對著阿九躺在了床上。
阿九氣結,感情這混蛋是要她給他掌燈。
青絲如睡蓮般的展開了在了枕頭上,襯得他背影消瘦,然而睡姿卻有些僵硬,那身側的手也下意識的我成了拳頭。
心理學說,這種睡姿的人說明他內心沒有安全感。
等了幾秒,阿九才沒有心思管他,拿了燈,自己出了屏風。
而同時,裡面熟睡了的那個人翻身坐起來,惱怒的紫瞳盯著阿九的映在屏風上的影子。他的臉依舊通紅,額頭汗珠還沒有完全擦去。
阿九撤了燈,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燈裡面有龍涎香,不久之後,她便覺得頭暈,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坐了一個夢。
夢裡面,是大片大片的湛藍,還有大片片的白,絢麗交織氣一片潔淨的藍天,和碧綠的草原。
她站在石崖之上,不遠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向她奔馳而來。
如雪般美麗的鬃毛,高貴漂亮的獨角,矯健挺拔的馬身,那竟然是一頭全身雪白獨角獸,亦傳說中的吉祥物——麒麟。
那麒麟停在她身前,仰起頭,卻是一雙宛若紫羅蘭妖冶的紫眸。
紫瞳?!
她驚得忙睜開眼,是的,沒錯,她看到的就是一雙紫色的眼眸,還附帶著一張讓人無比討厭的臉——君卿舞。
「淑妃,看樣子,你在桌子上,也睡得很好。」
那君卿舞正站在桌子旁,俯身負手,正瞇眼,打量著阿九。
阿九從桌子上爬起來,站在一邊,「皇上醒了?」
她睡前只是裹了裹衣服,經過一晚,早就亂了。而之前用簪子簡單挽住的髮絲也不知何時散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消瘦的鎖骨。而臉也因為睡態,而多了一分紅暈,倒添了幾分慵懶和媚態。
「看你的樣子,這桃木桌子比床舒服嘛。要不,以後朕賜它為你的玉床。」
阿九將衣服一拉,也發現君卿舞衣衫不整,眼圈有些發青。
「皇上昨晚睡得不好?」她挑眉一笑,上前作勢要將手放在他腰間,「臣妾來為你更衣吧。」
君卿舞臉色微微一便,迅速後退一步,「你想給朕更衣?還得學學。」
說著,目光掃了一圈周圍,最後落在了梳妝台上的朱釵上。
上前拿起一隻,那正是前天晚上莫海棠宮中的。
「榮貴妃待你不錯,這麼貴重的髮簪都給了你。」他將髮簪拿在手中,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阿九,「以後,你們倆可要好好相處。」
聽他們這麼一說,阿九想起,選妃大殿上,榮貴妃並沒有出現。
都說這皇帝喜好美女,但是每個女子盛寵都不過三月,只有榮貴妃長寵不衰,有傳言兩人是青梅竹馬。
正感歎會是怎樣的女子,那君卿舞又走過來,拉住阿九的手,將她一把拽進了屏風裡面。
那床上,赫然的放著一張繡著龍鳳的絲巾,這讓阿九想起,古代慣來由落紅風俗,莫不是,這個年代也有。
還沒有開問,君卿舞已將將她左手壓在了帕子上,簪子的一端要刺-進她的手指。
「你不怕嗎?」他並沒有刺-進去,而且邪笑著問她。
「皇上,如果我怕,你會放了我?」她反問。
「不會。」
「那便是了。」
「淑妃,你的手,很美。」君卿舞目光有些發怔的看著阿九的手。
那雙手,纖細如柔荑,指甲粉紅圓潤,猶如露水珍珠,手指更是細膩如玉,不見任何細紋。
甚至阿九都不由感歎,這雙手,的確很美。
「既然很美,那皇上會捨不得嗎?」
「不會,因為,朕不喜歡你。」他最後一個字,帶著嘲諷的冷冽。
「既然這樣。」阿九從他手中拿過髮簪,指尖往指尖一刺,殷紅的鮮血凝結成珠,然後低落在帕子上。
她寧肯自傷,都不肯他人在她身上留下傷疤。
而那一日清晨,帝都竟然下起了這年的第一場大雪。
雪紛紛揚揚的下著,不過半個時辰,整個皇宮就一片銀白,阿九抱著那只狐裘暖手爐,有些焦慮的看著外面。
她身體不得受寒,然而,她心中懷疑君卿舞和玉珮的事情,先下有機會在宮中走一圈,怎麼也比晚上也行觀察地形好。
最終,她還是決定,帶著秋墨踩著積雪出了自己的寢宮。
所謂的淑妃,不過是一個名字,君卿舞除了那沒魚鱗玉珮,並沒有任何賞賜到她這兒,甚至於,衣衫,還是原來梅思暖自行從宮外帶過來的。
以至於,比起宮女,阿九的穿著,都顯得寒酸起來。
太液池裡面已經結上了薄冰,阿九剛走到橋上,對面突然來了一隊人。
前面兩個引路的太監,後面八個宮女,再後面有一輛掛著簾子的攆車。而馬車後面似乎還有一大群人,但是太遠了沒法看清。
這陣勢,倒不像是一般的人,然而,偏偏橋太小,阿九已經走到了橋中間正打算下橋,沒有理由往後退。
便側身站在橋欄邊,打算讓他們過去。
「啪,啪!。」然而,那車還沒有過,幾個耳光便生生的甩了過來。
來的突然,阿九後退一步,倒是躲開了,而站在她旁邊的秋墨臉上頓時被打出幾條血印,摔倒在雪上。
「哪個宮不知道規矩的奴才,見了娘娘的攆車竟然不下跪。」
打人的是兩個宮女,其中一個宮女指著秋墨和阿九尖聲罵道。
秋墨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規規矩矩的跪在雪上,驚恐的說道,「女婢不知道是娘娘的攆車,請娘娘饒命。」
那宮女見秋墨跪下,便轉頭看向阿九,厲聲道,「那你呢?還杵在這兒幹嘛,跪下。」
阿九自然不會下跪,而且也沒有妃子向妃子下跪的道理。
那宮女見阿九不動,衝上來,揚手又想一耳光卻,然而卻在剎那,一道冷風掠過。
一耳光瞬間落在那宮女臉上。
阿九冷冷的盯著被打得愣住的宮女,「你剛才是不是打了她兩耳光?」說完,又是一耳光甩過去。
雖然她現在身體大不如從前,然而一耳光的力道,並非一般女子能承受。
當即,那宮女臉當即紅腫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
另一個太監一見,指著阿九尖叫道,「反了,反了,反了,將這沒規矩的賤蹄子抓起來。」
說罷,十幾個宮女太監都衝了上來。
秋墨一看情況不對,忙從地上爬起來,護在阿九身前,「公公您誤會了,這是淑妃娘娘。」
「外面怎麼了?」
或許的聽到秋墨說了淑妃,那攆車裡傳來一個女聲,聲線華麗而慵懶。
「貴妃娘娘,這裡有兩個不知規矩的宮女。」
阿九心道,這排場如今也只有榮貴妃才用得上吧,怪不得,連奴才都這麼囂張。
「貴妃娘娘,這是誤會。今兒淑妃娘娘想來看雪,女婢初入宮中,不識得娘娘的攆車,才不小心衝撞了。還請娘娘開恩。」秋墨忙磕頭解釋道。
那車簾子彈出一雙極美的雙手,然後緩緩掀開,一剎那,在看清那人面容時,阿九心中不由一怔。
那女子,黑髮系成雲髻,沒有其他朱釵,卻獨有一朵開的正艷的海棠,妖嬈的紅,襯得那張臉有一種張揚之美。
大紅色的繡著海棠的衣衫在白色狐裘攆上展開,那個女子,就是一朵活生生的海棠花,妖嬈到了極致,也漂亮到了極致,張揚到了極致。
難怪,君卿舞會為她在皇宮裡都種滿了海棠,難怪,這個女子會長寵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