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文 / abbyahy
第二十七章
「秋墨,收拾好東西,過兩日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月色有些灰蒙,今年帝都天氣有些詭異,雪剛溶化,卻感覺到似乎又有一場大雪落下。
院子裡的海棠花一路妖嬈過去,右名,左傾安靜的跟隨在君卿舞的身後,小聲道,「皇上,如您所料,那面具人似乎還真和哪些月離有關係。上月楚國陳氏一族被殺,我們的暗人已經查清,的確是一批潛在的月離死士所為。不過,那陳氏做的過分,對月離國女童都不放過。」
君卿舞眸色一凜,「那的確也該死。據說楚國還有留有對月離人的十大酷刑。」
「是的。十天前他們在廣場處死一名月離男子,據說引起了月離人的憤怒,有人燒了商舖。」
「看樣子,楚國已亂。」君卿舞唇角有一絲淡笑,目光落在左傾身上,「你們說說,這應正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不明這位少年帝王的意思。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淡去,腦子裡卻是突然映出了說這個話的女子。
那蒼白無色的臉,卻有一雙倔強的眼睛,看人時冷漠而疏離。
能說這樣話的人,可見胸懷赫和智慧,若是男子,他君卿舞定然重用。
然而偏偏是她。
十日前,在太液池大雪中的那一首疏梅弄影,早已流傳帝都。被打入冷宮的醜妃,反而因為一首詞,更博得了才女的盛名,人人稱讚,甚至有人提詞惋惜這般女子被幽居宮中!
真是搞笑!竟然為她惋惜?!
猛的頓步,竟看見了那庭院,梅隱殿三個字在月色下顯得蒼涼而落寞。
君卿舞惱怒的瞪了一樣右名,「這是你帶的路,怎走這兒!」
右名一頭霧水,他和左傾向來都是跟在後面的,哪有帶路之說。
阿九看到君卿舞朝莫海棠這邊走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今兒聽說皇上反了貴妃的牌子,想必今晚侍寢,早就揭開了房頂,在樑柱上等候了。
君卿舞身邊有左傾右名,時刻不離,要偷到玉珮難以下手。
她就不信,那君卿舞享受男-女之歡時,那左傾右名還敢站在床頭瞪著眼睛看!
阿九穿著夜行衣,坐在寢宮的橫樑上,這個位置能俯瞰整個芙蓉床榻,卻又隱秘,更重要,逃跑路線及其的好。
床榻前方是海棠雕花屏風,綠衣宮女們低著頭站在兩側,中間放著一張桃木八寶桌子,上面放滿了精緻的糕點。
莫海棠黑髮輕挽,妝容精緻,一身火紅的紗衣,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在君卿舞的懷中,眉目含情,舉手投足間風情嬌媚流露。
別說男人,女人恐怕都堅持不住。
「皇上,這是棠兒親自釀的美人淚。」莫海棠坐在君卿舞的懷中,一手纏著他脖子,一手拿著一隻碧綠杯子。
紅唇含了一口,輕輕要覆上他的唇。君卿舞偏頭避開,另倒了一杯自己喝下去。
「棠兒,這酒有點烈。」
他淡笑,眉睫在夜明珠下綴柔光,倒是比懷中女子還美了幾分。
「那皇上吃點醒酒的。」
她餵了一枚糕點,他倒是沒有拒絕。
看著一切,阿九到是想起,這君卿舞去梅隱殿,別說吃東西,就是茶放在他唇邊都沒有喝一口。
突然想起他有潔癖之說。靠,原來那人是嫌棄她梅隱殿髒,怪不得當日頂著熊貓眼,臉都不洗的走了。感情那晚根本就沒睡吧!
阿九坐在高處,低頭用紗布認真將手指慢慢的纏住,如果徒手搏擊,那要保護好自己的指關節。餘光已經瞟到兩人於芙蓉軟榻之上,女子衣衫滑落,露出了旖旎的景色。
粉色帳子垂下,阿九沿著橫樑蹲在芙蓉帳子的上方,可以清晰的看到,莫海棠正在一件件的褪去君卿舞的衣衫。
阿九手中銀絲一勾,將那帳子外面的衣衫便落入手中,然而,沒有玉珮。
探頭看向帳子,那君卿舞邪魅的靠在床頭,髮絲散落如蓮,鳳目慵懶似貓,那似笑非笑的唇更讓這個男子多了一分說不出的陰柔之美。
而那半裸的上身,過著掛著那塊玉珮,雪色的肌膚,翠綠的玉珮,在曖昧的氛圍中交織成另外一番景色。
如何拿?阿九拿不定主意,卻突然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棠兒熄燈。」
熄燈!阿九眼中一亮,在莫海棠披衣起身熄燈的那一剎那,果斷的從房梁跳下,然後解開了手中的紗布,做好一切,再貓腰閃進了芙蓉帳子。
黑暗中,她依舊可以感受到君卿舞姿勢不變的依靠在原處。
「海棠。」
他輕喚了一聲,似在歎息。
而同時,阿九感覺到一道激風陰面而來,指向自己的穴道。
他要點自己的穴?阿九拿不定主意。
如果她躲開,那君卿舞會懷疑,而且,她會錯失一個拿到玉珮的機會。
一閃念間,阿九決定身子稍微偏開,然後朝他身上撲壓下去,就在手碰觸到他玉珮時,君卿舞似乎有所料定,竟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翻身將她壓住。
阿九心道不好,這麼快就發現了,然而,卻是感受到了對方帶著濃烈酒氣的喘息,和那負壓在她身上,灼熱的體溫。
甚至於,那扣住她手腕的手,加到了力道,疼得她一怔。
「海棠,你還真在酒裡下藥?」他聲音在顫抖,聽不出是失望還是憤怒。
阿九自然不敢吱聲,也擔心,暫時暈了的莫海棠,恐怕也會因為那冰冷的地板而醒了。
而,她身體始終不如君卿舞,要比力氣,她輸了一大截。
「你這麼做是單純為了子嗣,還是為了你莫家?」
他譏笑道,「若是子嗣,這些年來,朕也欠你,便成全你。」
說著,一低頭,咬向了阿九的脖子。
宮中都以夜明珠為燈,所謂的熄燈便是用布將等罩住,剛才跳下房頂的時,她脫了外套蓋住那夜明珠,才得以讓這裡一片漆黑。
然而,卻此時讓這人要佔去便宜。
阿九深知,若再不想辦法,說不定就會丟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她雙手被困,身體被他壓在下面,何以動彈。
唇?突然想起剛才莫海棠要去吻他,他躲開的情景。
據說有深度潔癖的人,大多都討厭接吻,認為唾液不潔。
不再猶豫,阿九側臉將臉上的黑布蹭掉,然後曾他停頓的時候,突然吻向了他的唇。
對方的唇,灼熱卻異常的柔軟滑嫩,帶著異香,讓人瞬間想起晨露中的花瓣。在貼上去的一瞬,阿九的都恍然,自己難道吻了女子?!
而君卿舞顯然被阿九突來的動作驚嚇到,果然鬆開手,甚至是慌亂的向後避開。
阿九明白這是一個更好的機會,反而更加貼上去,咬住了他的唇,然後巧妙的探入舌頭。
她之所以被叫阿九,是因為前面還有八個殺手,其中五個師姐。
而為了任務,犧牲色相,委於他人身下,是最巧妙且又安全的方式。
所以,普通人的輕吻,擁抱,甚至於歡好,對他們來說,只是殺人的手段。
她雖然為用身體殺過人,然而卻看過師姐們用這樣的方式殺人。所以,就算沒有實踐的接吻,但是理論還是巧熟於心。
舌尖纏住的瞬間,君卿舞猶如雷劈中般僵在遠處,身體在黑暗中微微戰慄。
腦子裡深吻的技巧閃電般掠過,阿九欺身而上,居高臨下的一手挑起他下巴,一手托著他後腦,於此同時,小手指勾起了那塊玉珮的繩子。
這個動作,挑-逗而霸氣,當下的君卿舞,紫瞳瞬間放大,似惶恐驚懼,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懵在原處。
阿九眼底掠過一絲狡黠,然後低頭狠狠咬住了君卿舞的舌頭。
那一瞬,鮮血瞬間瀰漫了兩人的唇,君卿舞疼得一悚,猛的推開阿九。
阿九趁此機會扯下了玉珮,遮住面容,翻滾下了床。
「你!!」帳子中君卿舞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去突然聽到屏風處傳來嗚咽聲。
「海棠。」突然感到脖子上一陣黏糊,君卿舞慌忙摸像胸口——玉珮不再了。
從帳子中閃出,揭開了夜明珠。
登時,寢殿一片明亮。
地上,高貴的容貴妃衣不遮體,披頭散髮的被扔纏著雙手,嘴裡塞著破布的扔在角落。猶如一隻被煮破了皮,還在水中翻滾扭動的粽子。
甚至於,她臉上都被那紗布纏得變了形,唯露出一雙眼睛,寫滿了恐慌和害怕。
全然沒有了高貴和那種張揚到極致的美麗,只有一種慘不忍睹。
君卿舞順勢抬頭,一身影正打算翻身上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