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皇上,有種單挑本宮?

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 文 / abbyahy

    第三十一章

    說完,沿著房樑上了屋頂。

    她身形沒有之前那樣矯健,君卿舞看向她原來站著的地方,才發現,有新鮮的血跡。而那血,顯然不是自己的。

    拳頭憤怒的砸向旁邊的木樁,他靠著上面,喘著氣,心就壓抑的難受和煩躁。

    「皇上,微臣救駕來遲……」

    「早了不見得好!」他冷冷打斷了景一碧,披上左傾遞上來的衣袍,看了一眼阿九離開的方向,再回身看向景一碧,「你可知道,挾持朕的是誰?」

    「微臣剛才已經聽說,是那叫阿九的男子。」

    「你知道就好。」君卿舞勾唇,眸色卻斂著殺意,袖中拳頭緊握,「景一碧,如果朕沒有記錯,後天是愛卿的生辰。」

    「皇上?」景一碧抬起湛藍色眼眸,似有一些無耐。

    「後天,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大人,這皇命不可為,那叫阿九的人,實在是荒唐,竟然連貴妃都輕薄,您說皇上能不生氣嗎?」想起君卿舞青著臉,一副見誰殺誰的神情,走在後面的右名小聲的對景一碧說。

    這天下,誰都知道碧公子是性情溫和憐憫之人。

    工人修建太后的佛堂,卻不幸失火,六百人理應處斬,家屬發配邊疆,而公子為救人,跪在祭台三日,並寫了長賦歌,最後說服太后,挽救了幾百人性命。

    皇上也知道公子生性怕血,這一次非得讓他出手,也是真生了氣,起了殺心。

    「左傾你覺得皇上是為了貴妃而殺阿九?」景一碧皺了皺眉頭。

    那不是君卿舞的個性,他不會為一個女人,而殺一個可造之材。

    想到進來看到君卿舞慘白著臉,衣衫不整的樣子,景一碧也實在有些懊惱和疑惑。

    阿九……

    那個輕聲喊著他『十一』的人。

    景一碧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忙扶住眉心,低頭一看,才發現旁邊有新鮮的血漬。

    他一愣,忙循著血漬看去,然後走出院子,望著房頂。

    寒風夾著大雪,景一碧站在雪中,剛才暗人都檢查了周圍沒人,可是為何,他總覺,那個叫阿九的人就在不遠處。

    「公子,風太大。回去吧。」隨從扶著他上了馬車,許久,直到馬車拐進了府邸,一個黑影才從燈火闌珊的街角站出來。

    綿延紅色的燈光下,一個黑衣女子,面容慘白,眉目卻清澈秀麗,異常明亮,正呆呆的看著帝都最出名的三大府邸之一。

    「瞧見碧公子了嗎?」旁邊買鍋貼的大娘,突然問阿九,「每日像你這樣的姑娘可多著呢,不過,今兒大雪,姑娘你穿的這麼單薄還是先回去吧。」

    那蔥油餅分外的香,阿九吸了吸鼻子,「大娘,每天來看碧公子的人真的這麼多嗎?」

    「那當然,特別後天就是碧公子生辰,那些媒婆可是打著架要進去,趕著這個機會提親呢。」

    「後天?」阿九一驚,「後天是什麼日子?」

    「臘月十一。」

    「十一……」阿九幾乎是用力的握住那大娘的手,「真的是臘月十一嗎?」

    十一的生日就是臘月十一。兩個人很巧,巧得面容一模一樣,甚至走路的姿勢也一樣,甚至那淚痣也一樣,甚至生日也同一天嗎?

    阿九欣喜的看了看那房子,或許,那真的就是十一。只是用另外一種形式出現,就像她一樣。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阿九看到秋墨蜷縮著身子坐在門檻上,見她,慌忙站了起來,眼中寫著焦慮

    「吃飯了嗎?」

    「沒有,小姐,你怎麼現在才回……小姐你受傷了。」秋墨放扶著她,就摸到了已經凝塊的血。

    「這個有點冷了,。不過糕點到是味道不錯。」阿九將從妓院帶出來的糕點遞給秋墨,「傷口沒大礙,你幫我弄點鹽水就可以了。」

    箭頭還在腰上,她得將它取出來,而且……後天是景一碧的生日。

    她曾說過,要每一年都陪他生日。

    因為,他們是同一天生日。

    生活這麼多巧合,然而,多年之後,阿九才知道,原來這個都不是巧合,而是宿命,不可擺脫的宿命,反覆輪迴。

    皇上被挾,貴妃被辱的事情,並沒有洩露一點出去。

    阿九回到宮中,便得知,在君卿舞回來之前,太后已經將侍衛全部更換,甚至根本就沒有經過君卿舞。

    那樣的雷厲風行,可見現在朝中局勢,對君卿舞根本無利。

    而君卿舞似乎也沒有追究關於藥的事情,據說當日回去,皇上沒有並沒有早朝,反而是在廣碧池中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去了海棠殿,安慰了一番榮貴妃,便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寢殿。

    殿內,夜明珠的燈比平日明亮了幾分。

    君卿舞姿態懶散,略顯疲憊的靠在位置上,雙目卻是緊鎖著手中的文案。

    「殿下,太后讓奴才來問問,皇上今兒去哪家娘娘那兒休息?」

    太后貼身的王公公命人端了牌子前來。

    皇上自小體弱,選妃三年,宮中竟然無人曾懷有子嗣,太后甚擔憂。

    而這一年來,除了那晚,皇上抗命自己去了梅思暖的梅隱殿,其他侍寢,其實也都是太后一手安排。

    「太后真是勞心了。」君卿舞放下了文案,目光掃過宮人手中的數以百計的牌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都下去。」

    「皇上,太后說了,選妃都快一月了,朱昭儀那兒皇上還從未去過。」

    君卿舞眉目一凌,「滾!」

    這一聲,嚇得王公公一哆嗦,忙帶著人為難的退了出去。

    「皇上,今晚這樣頂撞了太后,恐怕……」右名擔憂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注意到君卿舞帶著殺意的眼神投來。

    「右名,你覺得不覺得,朕還真的是給人千人枕萬人睡的?」

    右名茫然看了一眼向來話不多的左傾,兩人都不明白君卿舞如何說了這句話。

    「帶她來見朕。」

    「皇上,時機未到,若這個時候見面,若讓太后知道了,以前的做的都功虧一簣了。」

    「朕不是過想見見她而已。」

    左傾抬頭,才注意到君卿舞面色看起來十分才蒼白虛弱,手腕處,還有深深刀鋒痕。

    對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沒有說一個字。

    「皇上,左傾和右名這就去安排。」

    幽深的皇宮中,北風穿過迴廊,發出刺耳的嘯聲。左傾右名穿著厚重的披風,通知宮人皇上舊疾犯了,兩人隨即前去藥房抓藥。

    阿九一路看著兩人進了藥房,打算等他們走後,自己再進去,因為傷口比自己想像的深,而且秋墨似乎有些發高燒。

    然而等了半個時辰,兩個人才出來,然而,阿九卻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直覺告訴她,右名旁邊那個全身被風帽裹著的人,並不是左傾。

    那人身形顯然要比左傾嬌小,雖然裹著風貌,幾乎遮住了正面容,然而步履一深一淺,就在右名小心翼翼的去攙扶那人的時候,阿九決心跟上。

    更重要的是,右名從藥膳放走的急,竟然將她的藥個擰走了。

    她披著梅思暖入宮時的黑色毛氈,因為受傷,加之大雪,上房頂容易發現,還不如這般大方的出來,若是被發現,至少也不會當著賊人。

    繞過了太液池,右名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那個人,一邊東張西望,神色慌張。

    阿九貼著牆壁,先行來到他們必經過的假山,伏在上方。

    綿延的宮燈鋪滿了整個長廊,那個人低著頭,一縷青絲在雪中飛舞,卻是看不清面容,然而,那從雪中抬出的鞋子,卻小巧而精緻,上面繡著一株桃花,翩翩如血——果真是一個女子。

    然而到底是誰?竟然可以讓君卿舞排出最信任的兩個護衛,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來。

    這個假山的前方是通向君卿舞寢宮的拱門,就在幾十步之外,竟然看著他從宮燈的盡頭往這邊疾步而來。

    俊美如初的容顏,有一絲慘白,他雙目凝望著這邊,步履飛快,似乎預感到了這邊要發生什麼事情。

    「右總管。」

    太液池的對面,燈火搖曳,一座垂著黃色紗簾,綴著白色狐毛的攆車,在十幾個宮人的簇擁下這邊趕來。

    走在前方的綠衣太監,正是太后身邊的王公公,提著明黃色的燈籠,趾高氣傲的喚了一聲右名。

    聲音在此時,顯得尖銳而突兀,甚至於還在拱門另外一頭的君卿舞,身形都不由一怔。

    太后來了?!

    阿九見形勢不對,避免暴露,慌忙躲進了假山裡的小洞。

    而就在這個時候,右名竟然拉著那人幾乎是狂奔的朝假山而來,然後,將身邊的人一把推進了假山裡,自己屈膝跪下,身子擋在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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