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七章 文 / abbyahy
第四十七章
然而,那種人生第一次體會的美好,讓他身體蔓延在一種無盡的紅色火焰中,身體不由自主的要奔騰和喧囂。
劇烈疼痛和他略顯生疏的而凌厲的動作,讓她根本就難以承受……
阿九就覺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魚,被他生澀的動作反覆的切割,最後被他一片片殘忍的吞下。
「君卿舞……」她喚著他的名字,根本逃不掉,每次躲開,他便更加厲害。
他不是那偽裝在帝王名字下的君卿舞,亦不是掩藏在那不務正業的,貪慾好色名下的君王。
這個被酒澆灌了的夜,他是那初食美味,貪婪而熱情的漂亮少年,沉浸在醉生夢死中,將自己焚燒在某種不可自拔的情感中。
而那種巨浪般的掠奪和噬骨的疼痛,根本就是刀傷槍傷難以比擬的,也不知道那第幾次折騰中,她艱難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覺得無盡的黑暗,席捲而來。
醒來時,外面仍舊一片漆黑,天未亮,少年頭靠在她肩處,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髮絲散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雙眸緊閉,睫毛密長而好看,臉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饜足。
一種難以描述的震驚和駭然讓阿九從眼前混亂而迷離的情景中驚心,她慌忙又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移開,才發現渾身都被從新拆過又組裝的疼。
藉著月光,再低頭看那雪白狐裘上的血漬,那觸目驚心的紅,嚇都她差點從榻上滾了下來。
她喝得不多,還不及君卿舞的三分之一,能隱隱的記得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幸好剛才混亂,衣衫僅僅是被推到了腰間,剛好遮住了傷口……然然腰腹一下。
阿九用力的摁住額頭,腦中又是昏沉又是劇痛,她昨晚到底怎麼了?!
怎麼會……
他竟然和君卿舞?!
她怎麼能!
刺骨的寒冷席捲而來,面對這個突來的一幕,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她忙穿好衣服,然後拿起刀乾脆將血漬那一塊割掉,然後跳下床。
然後剛落地,她雙腿打顫,根本就站不穩,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
逃似的奔出了房間,然後一想到,他身上還有歡愛後的痕跡,阿九用力的垂了一下自己腦袋。
然後走到院子外,看到左傾右名還如雕塑一樣看著這裡,卻是始終沒有進來。
「娘娘……」左傾忙迎接了上來,發現阿九面色蒼白,衣衫凌亂。
「皇上喝醉了,剛才吐了一身,我將他衣服脫了。」牙齒在冷風中打顫,阿九深吸了一口氣,「他有潔癖,待會兒醒來,定然會打鬧一番,現在趕緊帶他去洗洗。」
說著阿九心虛的領著左傾右名進去,「他還沒有醒的。」
但轉一想眼,左傾右名雖然都是太監,然而服侍皇帝的人,哪個不懂男女之事,這樣也容易被發現。
「你們去弄些熱水來,我來幫他洗。」
看著睡得香甜的君卿舞,阿九恨不得一刀劈下去。
自己這是在幹嘛?
靠,好像是自己強-暴了他,現在心虛的要開始清理犯罪現場。
但是,她不能和君卿舞有交集,他們之間只有交易。
他要他輔佐統一六國,她不僅要他的戀人草,更要的是六年之後,等著他死去的那一日。
她是為尋找十一而來,而非君卿舞。
這一夜,他恐怕再也想不起,而她永遠也不想想起。
衣服重新為他穿戴好,然而看著那像嬰兒一樣的面容,她有些忍不住將手放在他臉上,指尖輕輕的拂過他的唇。
此時,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竟然都記得輕輕處處,仿似刻上去了一樣。
「左傾,背皇上回去吧,這兒冷。」
阿九冷冷的吩咐道。
很快右名便搬來了攆車,將君卿舞背了上去,唯有阿九,站在屋中看著那纏綿過後的小榻,用力的咬了咬唇。
回去之後,阿九也困得不行,秋墨還在昏迷,但是已經不發燒了。
阿九亦趕緊洗漱了一番,然後躺下,渾身疼得卻是如何也睡不著,然而身體又是在太累,最後亦昏昏沉沉的補了一覺。
第二天知道桃紅來催,阿九才恍恍惚惚的醒來,一聽才知道景一碧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連忙穿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出去,然而,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所謂酒後亂性,作為一個殺手,她向來知道,自己不得碰酒。
就酒量來說,也是差得不行。
昨晚…他-媽的,右名,什麼酒不送,竟然送老白乾兒。
馬車前,景一碧身著白色的披風,迎風而立,風姿卓然,絕世傾城。
阿九頓了一下步子,突然不敢上去,心底有一種罪惡,有一種自責。
她曾答應過十一,這一輩會對他不離不棄。
她亦只想陪他一輩子。
「娘娘,你今天精神有些不好。」
他聲音如清風襲來,阿九難過的別開頭,沒有看他的眼睛,「昨晚沒有休息好。」說完,心虛的上了馬車,卻見景一碧還沒有上來,心中咯登一跳,難道說,君卿舞也要來。
「碧公子,咱們先走吧。那慕容嶼蘇恐怕已經到了。」
「娘娘不等皇上?」景一碧目光卻是不經意的落在她脖子上,似乎看到什麼,目光不由一怔,「娘娘昨日說你不會下棋品茶,而皇上卻極其精通圍棋。」
阿九伸手擋住脖子,那裡是昨晚君卿舞幾乎粗魯的撕咬留下的痕跡,忙將絲巾拿出來,作為領子擋住痕跡。
「下棋不一定是圍棋的。」阿九剛要解釋,卻看見君卿舞慢慢的從遠處走來,陽光下,俊美的臉竟然陰森的嚇人,好似將整個帝都的薄冰都覆在了他臉上,紫瞳掃了週遭一眼,然後冷厲的看著馬車這兒。
阿九聲音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然後瞇著眼,乾脆裝著睡了過去。
不一會他上了車,三人同行,氣氛一如既往的尷尬,倒是偶爾會他們兩人會說上幾句,阿九都無暇去聽。
全身坐立不安,即便是閉上眼睛,都感覺到君卿舞目光試探的盯著她。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景一碧先下馬車,於是裡面就只剩下了兩人。
感覺到壓迫而來的氣息,阿九下意識往裡面一縮,肩頭突然被人扣住,疼得她赫然睜開眼,對上了君卿舞冷凝的目光。
「昨晚你在哪裡?」
「芳花園。」她如是的回答,然後這個他居上的姿勢讓她再度響起昨晚,那種不安,恐慌自責再度蔓延在心頭。
「那你昨晚對朕做了什麼?」
他臉色還有酗酒之後的蒼白,腦子昏昏沉沉,昨晚也就模模糊糊的聽到一個女子喊他的名字,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自己宮殿。
左傾說,昨晚他喝醉了,還是淑妃娘娘為他寬衣洗漱了之後在送他回去的。
不知道為何……卻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你喝醉了,吐了一地,連墊子都髒了。」她避開了他審視的目光看向一邊,身體被他壓著,不得動彈,甚至都覺得呼吸困難。
「那……朕可有說過什麼?」
「有。你說髒死了!」
「所以你脫了朕的衣服?」他抽了一口涼氣,「那狐裘墊子也是你弄壞的?」
「皇上,臣妾也不願意。」
他果然完全不記得,依稀清楚,在那個過程中,他就像一個探尋的孩子,沒有喊一聲她的名字,不管是淑妃,還是梅二。
那樣的反應,只是一個少年的生理上的本能,或許來說,就如同遺夢一樣。
想到這裡,阿九長吐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然後心底卻又是一種莫名的失落。
因為,她喊了他一整晚的名字。
阿九咬著唇,自己為什麼要失落。她賺了,昨晚還白睡了一個處-男。
「弄壞的狐裘在哪裡?」肩頭又是一陣劇痛,君卿舞的眼神斂著怒意,「你講它拿出來,朕既往不咎。」
「啊?」阿九以為自己聽錯了。
既往不咎……他面色這麼難看,根本的原因因為昨晚她弄壞了他的狐裘墊子?
「扔了。」
「你!梅思暖!」
他每次真生氣的時候,就會直接喊她的名字——梅思暖。
「別以為朕現在就拿你沒辦法,將它拿出來。」
「扔了,我哪裡拿。」
她什麼扔了,她直接就燒了。
「扔了,你撿也得給朕撿回來。」
語氣中怒意夾著暴斂,似乎這觸動了他的底線。
「說了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你讓我撿,我去哪兒撿?」被他扣著雙肩,那種被壓迫的感覺讓阿九莫名的恐慌,忍不住抬手要推他,「不就一張狐裘,我陪你就是。你就這麼揪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