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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八章 文 / abbyahy

    第九十八章

    阿九慢慢回頭,盯著他,「你……你覺得,如今我還能相信你?」

    「你只有相信。」君卿舞從旁邊抽出幾張奏折,丟到阿九身前,「這是朝中官員對景一碧的彈劾,裡面的事情,都足以讓朕懲治他。然而,他做的,只要是限於朕曾許諾他的範圍,都不會追究。他衷於朕,朕亦會竭盡所能保護他的同胞。這便是信任,道理,你懂的。」

    阿九震驚的站在遠處,卻是沒想到,君卿舞早就知道了景一碧是月離人。

    而現實來說,六國中,月離人在這邊的境遇亦想最好。而當初,君卿舞也知道秋墨是月離人,卻並沒有反對她入宮的待在自己身邊,甚至,秋墨身份被發現,亦在他的護翼之下,長留在宮中。

    「那孩子,敢問,皇上是真心想要一個孩子,還是只想作為誘餌?」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只需要明白,如今榮華夫人已經有身孕。」

    「那好……」阿九冷冷一笑,「聽說皇太祖御賜免死金牌一塊,既然是交易,皇上那您也得有些誠意。」

    「你要免死金牌?」

    「皇上不捨?」

    她已經不會像先前那麼傻的憑口相信。

    太祖皇帝的御賜,可是比他君卿舞的聖旨更來有效果。

    君卿舞從位置上起來,唇邊勾起一絲輕笑,然後進入書架,推開藏在其中的安格,擋住阿九的面,將免死金牌拿了出來。

    當年君國建立,朝中有一建國功臣,傾盡一生的輔助太祖。太祖為感激,特為他御賜免死金牌,然而,功臣一家為墨者,不好功利益,辭退隱退,並且走走時留下了這塊金牌。

    將裝著金牌的盒子托在手中,君卿舞慢慢走到阿九身前,將盒子遞給她。

    阿九伸手接過,誰料,手腕卻頓然被她扣住,不過瞬間,竟然點住了她穴位。

    將她雙手反壓在後背,旋即將她整個人都推到在小榻之上。

    整個人都無力的匍匐在床榻之上,臉貼著褥子,這個姿勢讓阿九有些難受,胃部開始發酸的疼痛。

    最近……似乎也顯得渾身乏力。

    君卿舞從身後欺壓而來,捏著她下巴,聲音帶著嘲諷,和灼熱的氣息蓬勃在她耳根,「梅思暖,朕真是小看你了。」

    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容,然而,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起的變化。

    灼熱的氣息越蓬勃而來,阿九心中微微一顫,突然想到在桃郡的那個晚上。

    胃部反胃越發的嚴重,甚至,有一種恐慌……

    那種恐慌,來自心底,希望他離開,因為害怕到某種傷害。

    白色的帷幔帳子,他灼熱的氣息中帶著另人可怕的怒意。

    每一次,都如刀刺進心底,她第一次有十分想逃脫的想法。

    雖然不似桃郡那般的攻城掠池,甚至,有時候,他會停下來凝目看著她的臉。

    然而,阿九卻是閉上眼睛,不肯看著他,心裡亦期望快些結束。

    他已經解開了她的穴道,兩人髮絲糾葛在一起,他雙手拂過她被自己要出血絲的唇,道,「梅思暖,睜開眼睛看著我!」

    阿九扭開頭。

    「看著我!」他聲音一沉,動作突然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那一刻,似乎擔憂著傷害了什麼東西,阿九慌忙的睜開眼,憤怒的盯著他,然而眼底卻閃爍過一絲惶恐和害怕。

    那一刻,呼吸也喘息了起來。

    「你以為我會傷害這個孩子?」他雙瞳攪著她,聲線在燭光中低沉卻不穩,似乎竭力的抑制某種情緒,「作為帝王之子,孩子的乳名為平安。你當真以為我是胡亂取的嗎?」

    阿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俯身,咬住了她的鎖骨,那一刻,他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瞬間的疼痛讓她忘記了身處的不適,亦在那時,她聽到他說,「我要它平安出生,誰也不能傷害它。」

    那是他君卿舞的孩子……

    阿九心頭一陣,莫名的酸澀。

    平安……君卿舞,你到底唱的哪出戲,如今你昭告天下榮華夫人已有身孕,若那些人真的圖謀不軌,你覺得,若真有了孩子,它何以平安?

    而自己,現在又有對他幾分信任?

    阿九疲憊的閉上眼睛,已經沒有力氣動彈。

    她對他的信任,在桃郡那晚,就徹底的消失了。

    作為一個殺手,她曾期盼著自由,更期盼著尊嚴。

    就是因為曾經信任過他,所以沉淪。

    讓她失去了殺手應有的驚覺和判斷能力,以至於,如今讓景一碧成為威脅她的棋子。

    片刻之後,她唇邊勾起一絲不經意的冷笑。

    這孩子能不能懷上,那取決於她。

    而能否保護自己的孩子,亦是取決於她。

    和他君卿舞有什麼關係?

    他側身躺在她身邊,兩人隔著一定的距離,空氣中有淺淺的歡愛之後的問道。

    太過安靜,呼吸聲都靜默了。

    阿九慢慢的撐起了身子,坐了起來,然後背對著君卿舞默默的穿衣服。

    衣服穿好之後,氣力亦恢復了一些,阿九扶著床欄有些吃力的站起來,渾身酸疼。

    而那放著免死金牌的盒子就在旁邊,伸手拿起盒子,她毫不猶豫的朝外面走去。

    君卿舞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走向門口的女子。

    身體嬌小,然後走路時,背脊永遠都筆直,帶著隱忍的傲氣。

    她,看起來更像是出於戒備狀態的刺蝟。

    而他,已經無能無力拔掉那些刺。

    君卿舞靠在軟墊上,紫瞳黯然,腦子裡如何都是剛才她的反映。

    緊閉著眼睛,甚至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將自己的唇咬破。

    即便是看他,眼神都是充滿了敵意,甚至有一絲厭惡。

    甚至於,在他親自說出,不會讓傷害來個男人的孩子時,她唇邊卻是一絲帶著嘲諷的笑容。

    那種笑,比起剛才的牴觸更讓他難受!

    其實,她根本就不會讓孩子存在吧。

    「右名!」

    「皇上。」

    「走了?」

    「剛送了夫人上攆車。」

    「你盯好琉璃宮,這女人有任何舉動,或則讓人去藥房拿藥,詳細稟告朕。」

    那個女人若是敢阻止懷孕,他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夜色十分的涼,阿九看著抬頭的明月,下意識的往墊子上靠了靠。

    旁邊,還有蘇眉落下的香囊。

    拿起來,輕輕一嗅,阿九眼底閃過一絲厲色,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那個女人太不簡單。

    剛才那一番話,顯然成功挑撥了她和君卿舞,但是她不會無腦的全聽。

    她要君卿舞親自說出口……就算已經對他不信任,但是始因還得他說了才算。

    那個女人,心急太重!

    等除去了莫海棠,那女人的定然將所有矛頭指向自己。

    回去之後,阿九換了一身衣服,悄然的出了琉璃宮,然後拿了幾味藥。

    趕夜裡,讓秋墨為自己繡了幾個香囊,分別掛在身上和屋子裡。

    洗漱之後,天快亮,阿九才睡下。然而,不到一會兒,肚子竟然微微陣疼,雖然時間不長,然而,如何也睡不著了。

    全身出奇的無力,甚至食慾都極度下降,到中午,秋墨熬了白粥,然後陪著辛辣的泡菜,阿九才多喝了幾口。

    到晚上,右名照常後著臉皮將侍寢的牌子送來。

    看君卿舞的架勢,看樣子,是不造人成功,就不言放棄。

    阿九讓秋墨和小春子趕緊秀香囊,說自己這幾日精神不佳,那香囊到有助於睡眠,然後掛滿了各個角落。

    在去嘉宇宮的路上,阿九將師姐的曾經交過的話反覆的回憶一遍。

    師姐說,做任務是,若是不能享用身體,那就當被狗咬了。殺他時,再該補的地方,都補上幾刀。

    是的,就當被狗咬了。

    反正,想要孩子,門都沒有!

    然而走到門口,心中還是堵著。

    腦子一轉,君卿舞總不會時刻都能有性致吧,至少,她能讓他沒有性致。

    推開門,是熟悉的龍涎香。或許是這今天中殿的太多香囊,聞到這龍涎香時,阿九身子不舒服的晃了晃。

    君卿舞似乎已經等了很久,正拿著一本書側著靠在軟墊之上。髮絲如青墨辦散落在白雪的褥上,襯得一張臉精緻無比,勾起的薄唇,帶著獨有的高傲氣質。而他旁邊放著滾著氤氳霧氣的茶,卻不是酒。

    這樣的氣氛,茶顯然不合時宜,到不如酒。

    看到阿九站在門口,沒有過來的意思,目光反而是落在他茶上。

    君卿舞放下了書,輕聲道,「書上說,茶能清新淨身,若這般孕育出來的孩子,定然若茶辦剔透健康。若是沾酒,會對腹中幼兒不利。」說到這裡,他目光溫和的落在顯然被他言語震住了的阿九臉上,「昨晚,你身上有酒氣,以後,萬不得沾染一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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