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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文 / abbyahy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真是忠臣啊……情願自己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到底,君卿舞當你是一個棋子而已。」

    君斐爭絕望的靠在地上,冷聲嘲諷道,可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焰。

    「阿九……放開我,求你了……我很髒,我不配……」

    被阿九緊緊的抱著,那藥力再度復發起來,剛才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可恥的聲音,才割破自己的血管,試圖因為暈血而昏死過去。

    難受的推開阿九,可身體力的灼熱還有**不停的撩撥著他,忍無可忍,他翻身一頭撞向旁邊的石牆。

    「一碧,忍一忍就過去了。」

    阿九慌忙將他拉住,然後再度將他抱在懷裡,與此同時,拿出絲巾塞在他嘴裡,讓他毒發的時候,不至於咬舌自盡。

    我很髒,我不配……

    猶如刺一樣紮在阿九心頭,她記得十幾年前,十一背著重病的她到處求醫……

    他記得,十一為了給她換一副藥,被一個齷齪的男人拉進了小屋子。

    她的十一啊,當年也哭著對她說,阿九,我好髒……

    「十一啊……」

    這一刻,抱著痛哭不堪的景一碧,看著他被生生切斷的手指,還有當年被侮辱留下的傷痕,想著為了君卿舞的棋局,奮不顧身的當了誘餌。

    那抱著景一碧的手臂,漸漸的收緊,過去和十一一幕幕的交織起來,十幾年來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爆發。

    「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好的。」

    說完這句話,阿九再也抑制不住,抱著懷中顫抖的人,無聲的哭了起來。

    淚猶如決堤的洪水從眼眶中滾落,多年來,從來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早就忘記了哭泣是何物,在這一刻,她雖然在哭,聲音去哽咽在喉嚨,撕扯著整個心肺。

    她的十一,為何兩世都要如此的委屈自己,為何,兩世都要受到如此不堪的羞辱和折磨?

    「阿九……」

    他沒法說話,因為嘴裡的絲巾被扯出來,說不定因為無法承受折磨而咬舌自盡。

    淚水從頭頂女子眼眶中滾落,灼熱如鐵的烙在他肌膚上。

    腥鹹的淚水劃過傷口明明會帶來更尖銳的疼痛,可是他卻覺的溫暖的不可思議。

    她在為他哭泣……僅僅是著眼淚,那麼,他所承受的一切,都已經值得了。

    除了女子悲慟的哽咽聲,地牢裡突然出現了死一樣的寂靜,甚至於那牆上的火苗,都因為門口突然出現的一個人而停止了閃動。

    那個人慢慢的走進,紫色的雙瞳看著跪在地上悲傷哭泣的女子時,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蒼涼的苦笑。

    「阿九,是你回來了麼?」

    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看著她跪在地上,長髮散落在地的樣子,他如何認不出來?

    在進來的那一瞬,他便看到了最遠處的角落,再也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愚蠢的從她身邊走開。

    甚至身邊明明有一個面容一摸一樣的女子,不過掃過一眼,他便知道,那並非他生死所尋的人。

    「九……」慢慢走過去,在昏暗的燭火下,大腹便便的她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手腳被鏈子束縛的人。

    那一聲,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完美的,清晰的落入耳中之後。

    日夜思念的那一聲,九兒,被生生吞了下去。

    是錯覺嗎?

    在聽到那哽咽而悲慟的哭泣聲之後,心底原本湧上的希望和欣喜在這一刻,瞬間澆滅。

    「夫人。」

    袖中的手突然握緊,君卿舞低聲一笑,溫柔的喚道。

    可那一聲夫人,卻如刺耳。

    他的夫人,懷著自己的孩子,跪在地上正抱著另外一個男子。

    分別幾月後的再次相見,竟然是這般的情景。

    旁人悄然退下,他站在原地,地上的女子聲音依舊淒然,那樣的傷心,卻對他仿若未聞。

    「夫人!」

    嘴角似有一絲冷笑劃過,他站定,眉目清冷的盯著他們。

    景一碧的手上的鮮血已經被止住,然而因為暈血,加上之前身體的重傷已經再度陷入昏迷,唯有身體,留下一點點的溫熱。

    阿九緊緊的抱著他身體,害怕著像多年前,他們逃亡掉入結冰的河裡那邊,身體再度冰涼。

    而耳邊那一聲阿九,讓她恍然一驚,回頭時,但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後。

    火光灼灼,映襯得那人面容如畫,完美如玉。

    靜如雲,動如風,那姿容已經不再是第一次見面那種俊秀,而是美的讓她想起夢中那個叫紫月的男子——風華絕代,顛倒眾生。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猶如夜間盛開的紫羅蘭,高貴而清冷,甚至……隨著他唇邊笑容的漾起,又有那麼幾分殘忍。

    殘忍的,他帶著十萬大軍攻打楚國,讓有恩與她的慕容嶼蘇生死不明。

    當她以為他是因為野心勃勃而攻打楚國時,真相卻殘忍的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他為君斐爭設下的陷阱。

    而誘餌則是景一碧。

    扭頭看著身後的男子,她下意識的抱緊景一碧,輕聲問,「皇上,十二王爺意圖謀反,幾萬大軍攻向帝都,可有拿下?」

    君卿舞微微一怔,眼底有片刻的恍惚,「原來你還認識我啊。」那一聲歎息帶著些苦澀,他眉眼轉笑,「五萬大軍在帝都途中被截,全部歸降。」

    話一出,地牢裡出現了片刻的靜默,之前倒在地上的君斐爭面對這個事實,早已說不出話來『

    目光震驚的看著那一身雪白衣衫,面容僅有幾分熟悉的君卿舞。

    「呵呵呵……」果然如此啊。阿九自嘲笑了起來。

    當所有人都以為君卿舞還在楚國時,他卻半路帶著大軍返回,殺得君斐爭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景一碧又是何其的無辜,阿九看著眼前面容些許陌生的君卿舞無力的搖搖頭。

    淚水再度如決堤的洪水從眼眶中滾落,滾入咽喉,將想要說的話都噎了下去。

    她能說什麼?能問什麼?

    他是帝王,沒有手段,如何能得天下。早在金水一戰,她隱隱察覺,君卿舞實力並非如此簡單,而今日看來,他早就羽翼豐足,甚至超過了她的想像。

    之前的想要拉攏慕容嶼蘇,隱忍太后的囂張,不過是為了向敵人示弱。

    甚至,在得知他向楚國開戰時,擔心他應付不過帝都的君斐爭,而慌忙回來。

    卻不想,他早就安排妥當……無需任何人操心。

    他一開始就隱瞞了她……

    「皇上,他……是你的臣子啊。」

    阿九顫抖著聲音,盯著君卿舞。

    縱然慕容嶼蘇對她有恩,但是,在君卿舞和慕容嶼蘇之間,那是國戰,她不能阻止,亦不能說對與錯。

    可是,他怎麼忍心,讓跟隨自己十多年的臣子,在這裡忍受各種凌辱。

    「而且,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阿九有些說不下去,壓著景一碧傷口的手有些痙攣。

    「夫人。」

    君卿舞上前一步,俯身凝望著阿九,「這便是我們重逢的對話嗎?」

    阿九閉上眼睛,淚水大滴大滴的滑落,「還請皇上宣太醫為丞相醫治。」

    目光掃過她懷中的血人,君卿舞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緩緩的落回阿九的臉上,然後伸出蒼白的手指。

    指尖落在她臉上,那晶瑩的液體墜在指甲上,滾燙灼熱。

    「夫人……這是淚水嗎?」

    指尖停留在她臉頰上,那灼熱沿著指尖,流向心底時,卻彙集凝結成了冰刃,刺得他難以呼吸。

    「竟然是淚水。」

    君卿舞喃喃自語,「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阿九,那手刃千人,血不沾身的阿九,竟然會哭啊。」

    「我以為,似你這般絕情決意的人,應該永遠不會心痛和哭泣。卻不想……你也會哭的時候……原來,阿九,你真的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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