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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妖界篇 第三十四章 害人的藥膏 文 / 糾結的冬菇

    第三十四章害人的藥膏

    怎麼了?鈴蘭恨恨的瞪著她,握著金環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青筋,是呀,怎麼了!昨日她找到風行的時候,他滿臉的焦慮狂燥,當她擔心的上前詢問他的時候,他居然一把將她扯住,俯下頭注視了她許久,那是她第一次與他離得如此的近,他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龐,熱熱的,癢癢的……

    空前的驚喜與羞怯在他困惑的低喃中瞬間破碎,她的心一直下沉再下沉,從未有過的傷心和挫敗將她徹底的擊垮了。

    「感覺怎麼會不一樣?怎麼會?」他的表情愕然,狂抓著頭皮在原地打了個轉兒,嘴裡唸唸有詞的嘀咕著,「不行,不行,小兔子和悠旃……我不能……」

    她見他抱頭蹲在地上苦惱又糾結,再也無法呆下去了,第一次主動轉身從他身邊跑走。傷心了一整夜,想了一整夜,她終於忍不住跑來找她。

    「梁清河!離風行遠一點!」

    程萌羽皺眉道:「憑什麼?」

    「聽到沒有,我要你離他遠一點,不准你再靠近他!」鈴蘭伸出手猛的推了她一把,尖聲警告著程萌羽。

    「再推我一下試試?」程萌羽臉色一沉,冷冷的望著鈴蘭,她道:「如果你只是來發瘋的話,那恕我不奉陪了。」抬手一個響指,四個侍衛瞬間出現在她身邊。

    尚鈴蘭望著擋在眼前的侍衛,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梁清河,有本事就一對一的來!」

    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程萌羽搖著頭轉身就走,再練一個時辰,就去找親親悠旃吃午飯。

    「梁清河,不許你接近風行!你這個賤人!難怪曲悠嘉不要你,你勾引完了曲悠旃又來勾引我的風行!你……」

    鈴蘭的叫罵聲被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給打斷了,捂著被巨大力道打偏的紅腫臉頰,她怔怔的望著神色惱怒的程萌羽,「你、你打我!?」一對金環瞬間分裂無數道金光爆射而出,「我殺了你!」

    程萌羽狼狽的化作一道殘影向後疾閃,四個侍衛同時出手,兵器交接所發出的尖銳撞擊聲不絕於耳,大部分的凌厲攻勢都被擋了下來,只是這中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失誤,有一道被擊飛的金光正以雷霆萬鈞之勢飛向程萌羽的面門。

    「公主!」侍衛之一,梁忠厚,也是梁家這次派來的十三個侍衛的侍衛長,因為與程萌羽還有段距離,想要撲過去擋下那道金光已是不及了,一時間只覺得眥欲裂。

    速度真的非常快,也就是一道光,咻的一下就劃過去了,程萌羽不得不感謝這一年的高強度訓練,讓她在危險面前有了一定的反應能力。雖然僅僅只是那麼一個小幅度的側身,卻讓她免去了被削掉腦袋的悲慘命運。

    驚魂未定的伸手撫摩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程萌羽有些呆怔的望著被侍衛按在地上的鈴蘭。

    「我不是故意的。」鈴蘭不停的掙扎,那個環是被他們擊飛才會打中她的。

    「公主!」梁忠厚的叫喊聲已經因為驚慌而走音了,「快!找藥師!公主,屬下要冒犯了!」

    見他竟然攬上她的腰,作勢欲抱,程萌羽驚得連退了兩大步,尖叫道:「幹什麼……啊!」好痛!開口的瞬間她才感覺到右臉一陣劇烈的疼痛,有什麼迸裂了,濕潤的液體順著臉頰潺潺而下,伸出手抹了一把,濕滑一片,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鮮紅。

    流血了,受傷了,破相了……

    恨恨的瞪了鈴蘭一眼,她從懷裡掏出手帕按在臉上,對梁忠厚說道:「小傷,我自己走,把她給我綁起來。」

    包紮好傷口再收拾她!

    受傷不是第一次,流血也不是第一次,但是破相,啊,天哪破相,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何師傅,會不會留疤呀?」儘管心裡清楚,以她妖化的體質來說,只要不是太過離譜的傷口,都癒合得很快,並且不容易留下痕跡。但作為一個女人,對顏面的看重是天生的,不得到醫生肯定的答覆,她真是不放心吶。

    「不會,最多兩日就會癒合。」

    得到令人安心的答案,程萌羽當下就笑開了,隨即又因疼痛而不得不再次苦下臉來。

    「少說話,少笑,忌辛辣。」何師傅聲音將注意事項一一交代清楚,臨走瞟了一眼她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建議道:「公主待會兒若是要去曲小公子那裡的話,還是把那藥膏抹去吧,小公子近日過於操勞,暫忌房事會比較好。」

    「啥?」聽錯了吧?房事?他、他、他說房事?脹紅了臉,程萌羽擺著雙手否認道:「何師傅,誤會了,誤會,我們沒有……」

    他當然知道沒有,若有的話,恐怕那曲家小公子已經病倒在床了,「我的意思是這幾日你們最好不要同房,等他修養幾日,調養好些了再同房也不遲,還請公主不要如此性急,這種事欲速則不達……」

    「等、等一下,請問你從哪裡看出我很性急了?你的意思不會是指我很……」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個頂著一張路人甲面孔的大胖子,她真沒想到他竟然能用如此平淡的語調說出這麼勁爆的話來,張口結舌的思考著該怎麼措辭,「你的意思是說我很,飢渴?你怕我這幾日會去把悠旃給……」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心道也許只是聽岔了他的意思,卻在看到他那一臉篤定的表情時徹底無語了,張了張嘴,她想為自己辯解,但立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收斂表情,她正色說道:「何師傅,我不知道你的這種觀點是從何而來,我也不在乎你怎麼看待我,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任何對悠旃身體有害的事我都不可能去做,他最近情況不好?是否和頻頻流鼻血有關呢?」

    說實話,被人看成是一個慾求不滿妄圖摧殘柔弱小年的女色魔,是個人都會生氣!

    但她此刻卻無暇去顧忌自己的心情,心裡更急切的是想先弄清楚悠旃的身體情況。

    她的反應倒是出乎何師傅的意料,愣了愣,他解釋道:「暫時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休息調養個三五日,三五日之後,公主便可……」

    「好了好了。」不耐煩的打斷他,程萌羽一聽悠旃沒什麼大礙,嘴臉立刻就變了,「都說了我不會做對他身體有害的事,你有完沒完。」

    「可是,」何師傅又看了看她的嘴唇,遲疑道:「既然公主沒存那種心思,何不把這害人的藥膏擦去呢?」

    「害人的藥膏?什麼藥膏?」今天是怎麼了,這何師傅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

    「一刻鐘的消腫藥,成分裡含有少量的狐惑,狐惑這種藥材所產生的香味會讓成年男子變得興奮……」

    程萌羽就算不看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麼的精彩,深呼吸了一口,她壓下想把何師傅掐死的衝動,僵硬的說道:「好了!你不用說了。」胡亂的用袖子把把嘴唇上的藥膏擦掉,她歪躺在榻上,下起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一會,何師傅,還請你下次給別人藥的時候把藥性和副作用都先交代清楚!」

    何師傅也不惱,挺著肚皮提著藥箱往帳子外面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轉過身來,對她說道:「小公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適當的房事對他身體有好處。」

    砰的一聲巨響,門簾被程萌羽丟出來的枕頭砸得直晃悠,「滾你個老不羞!」

    她又羞又氣的躺在床榻上喘著氣,今日不過是因為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漂亮一些,才塗了點藥膏,她怎麼知道藥膏有催情作用。

    一把將枕邊的黑瓶子抓在手裡,她洩憤般將瓶子用力往地上一摔,噹的一聲,瓶子被摔得個四分五裂,藥膏濺得滿地都是。她心裡倏地升起一絲快意來,彷彿被摔成碎片的不是瓶子而是何師傅那個為老不尊的。

    等等,昨日小鳥噴鼻血和反常的舉動不會是因為……

    程萌羽突然想起這一茬來,後背冒起一層冷汗,善於編劇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作,不過幾十秒,一個狗血無比,充滿了恩怨情仇波折誤會的愛情故事便新鮮出爐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誤中催情散的風在逃亡的途中碰見了一直愛慕著他的鈴,鈴不忍讓心愛的風被藥性折磨,毅然獻身。春風一度之後,一向畏她如畏虎的風卻因為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丟下憔悴的鈴遠走他鄉。傷心的鈴誤會他的出走與萌有關,因此她決定先將情敵碎屍萬段之後再……

    打了個大大的寒戰,程萌羽雙手抱肩,在心裡哀號著:太有可能了,無論是從鈴蘭紅腫的雙眼還是她前所未有的憔悴黯然都可以看出昨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她今日莫名其妙的來警告她遠離小鳥,那就是一個吃醋妻子的口吻呀……

    猛的抱住頭,程萌羽哭喪著臉低喃道:「小鳥,我對不起你,都怪那個為老不尊的何師傅,是他亂拿藥給我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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