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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四六章 雙喜臨門 文 / 大河壩

    克勞塞維茲《戰爭論》中有一句話,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延續。

    當談判桌上的互相扯皮和討價還價,因為種種原因達不到某一方的預期效果時,戰爭就成了唯一可行的選擇。

    劉備知道,想讓曹操讓出中原地區,談判是不可能解決的,所以他連使臣都不派,直接選擇了戰爭。曹操同樣知道想讓劉備不染指他所佔據的中原地區,通過談判是無法達成的,所以,他也在積極的為戰爭做準備。與此同時,荊州的劉表、江東的孫策、幽州公孫瓚、冀州袁紹,以及佔據黑山的黑山賊張燕等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士卒們的訓練一天緊似一天,慢慢的,連荊州劉表手中的士卒,都開始了最嚴酷的訓練,懶散慣了的士卒在將官們的監視下,雖然滿腹怨言卻不宣於口,只得咬牙堅持。民夫在一天天的徵集,袁紹為了盡可能增加軍隊的實力,在不耽誤夏收的情況下,已經徵集了能夠徵集的每一個民夫並展開了訓練,只要一聲令下,數十萬民夫就會跟著軍隊押運著糧草朝著一個或者幾個方向前進,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充當士卒。兵器、甲冑也在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徐州匠造營現在滿負荷生產,刀槍劍戟,弓弩羽箭,一捆捆、一扎扎,用馬車拉著入庫,諸葛瑾忙得頭暈腦脹,連上廁所都要計算時間。……

    所有的一切,都在穩步進行,只等夏收一過,立即開戰!其實有時候想想,在戰爭年代,豐收年不一定代表好事,因為豐收的年份一定是戰爭最為頻繁的年代。

    建安五年,一個天下大熟的年份,注定也是一個戰爭頻發的年份。

    可是,有一件事卻與這轟轟烈烈的戰爭大背景不相符合。曹操那邊,自從董承謀反一案爆發之後,大清洗一直在進行,甚至愈演愈烈,已經從許都蔓延開來,現在在陳留、穎陽等地,也已經開始了。無數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或者富裕的富戶被誅連,可能是考慮到影響力太大,曹操對他們的判罰比較輕,多數是充軍或者屯田。

    許多大族一夜之間消失,被曹操用大車拉著往司隸屯田去了。而從他們手中解放出的隱戶,則讓曹操發了一筆大財,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被曹操派人看押著送往長安或者洛陽附近屯田。反正他們本身就沒有土地,沒有人在乎他們的命運,能活著就好。

    戰爭年代,按說應該安定內部,盡量團結內部,而不是搞什麼誅連,曹操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一度在劉備腦海中佔據了主流,可最近他不得不將之拋於腦後,因為另一個消息讓他極度不安!荊州劉表,正在積極地為戰爭做著準備。

    荊州所能攻打的方向,一個是北面汝南郡的徐登、陳到,這是劉備的地盤,一個是雲夢澤的周瑜,這是孫策的地盤,另一個則是西方夷陵,那是劉璋的地盤,最後一個,則是西北方向的張魯。江南長沙、桂陽、武陵和零陵四郡的軍隊,卻正在北上,集結於襄陽。

    劉備召集劉曄、陳宮、陳登、徐庶等人商量之後,大家一致認為劉表的攻擊方向應該是汝南的陳到、徐登。首先排除攻擊江東的可能性,因為如果要攻擊江東,江南四郡的兵馬應該集中到江夏,而不是襄陽。如果攻擊夷陵,四郡兵馬應該集中在江陵,而不是襄陽。劉表將兵馬集中在襄陽,整日秣兵厲馬虎視眈眈,其攻擊方向無非是張魯和劉備,而這其中,攻擊張魯的難度太大,對於劉表這個人來說,顯然是汝南乃至中原的大好山河更有吸引力。

    而這個時候,奉劉備之命,前往綠林山屯田並牽制劉表的韓寶帶來的一個消息,讓劉備徹底失去了鎮靜。二月末,雷銅和韓寶領兩千山地軍的士卒潛入綠林山,按照劉備的意思,他們是要為之後的八千山地軍士卒打前站,並且吸納本地流民上山屯田。可等他們到了地方卻發現,現實比想像中的更加殘酷。

    田凡知道綠林山是個屯田的好地方,那裡山勢起伏不大,雨水充沛,屯田並不算難。既然徐州山地軍原先主要在大別山、沘山等山勢起伏更大的地方屯田,那麼綠林山就不是問題。可他沒有想到,綠林山山勢雖然更為平緩,可是也比沘山、大別山更加蠻荒。

    山中到處是雜草和參天古木,河流水流充沛,土地肥沃。河裡的魚兒因為無人問津,所以長得奇大無比,有的竟然長達七尺、重達百斤。山間野獸很多,什麼鹿呀羊呀的到處都有,野雞、兔子隨時可見,偶爾一腳就能踩到兔子窩裡,或者踩到野雞窩裡。這個地方,讓雷銅和韓寶欣喜若狂,二人野心勃勃地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可是從三月份開始,情況變了,朝著不好的方向急速發展。隨著天氣回暖,各種不知名目的毒蛇和蟲子、野獸讓兩千山地軍吃夠了苦頭。更有甚者,士卒們在山裡的河流裡發現了蛟龍!如果說旱螞蝗讓人渾身發麻,蛟龍……也就是鱷魚也還能讓人接受,頂多就是咬一兩個人,那麼一種長達一丈,渾身黏糊糊,叫起來像是小孩兒哭聲的東西,就讓人崩潰了!

    四月上旬,隨著雨水增多,天氣變熱,蚊子也不知是從那裡鑽了出來,站得遠遠的,往看似平靜的草叢中丟一顆石子,立即「嗡」地一聲,鋪天蓋地的烏雲般的蚊子飛了起來,那聲音比馬蜂集群都瘆人!

    不到一個月,兩千山地軍士卒死傷三百多,病兩百多,士卒們的士氣更是低落到極點。這還開什麼荒地,屯什麼田?於是雷銅和韓寶只能商量一下,由雷銅暫時領軍駐紮在綠林山,韓寶回下邳找劉備討個主意。

    劉備無法可想,跟田凡商量之後依舊毫無辦法,只能命韓寶回去,撤回山地軍。

    其實田凡倒不是毫無辦法,但他深知開發一片蠻荒的處女地,需要的人力物力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以現在徐州四面皆敵的情況,實在為難,所以只得罷了。

    可這樣一來,以綠林山牽制荊州的計劃就無疾而終了,徐州勢必要面對三面的敵人。青州袁譚處士卒不下五萬,以田凡白虎軍團三萬多加上張遼的兩萬來人,人數對比接近一比一,打攻城戰本身就吃緊無比,甚至田凡計劃著要引出袁譚和張郃打野戰,顯然,從白虎軍團分兵支援平輿根本不現實。關羽的奮威兵團五萬人,可以用來攻擊許縣或者陳留,面對精銳的曹操軍,只怕也是一場惡戰,分兵救援也不可取。至於下邳的其餘軍隊,劉備還需要用來攻打許縣、陳留中的另一個,同時留下部分軍隊留守下邳,隨時支援吃緊的一個方向,分兵救援平輿也不現實。

    這可如何是好?荊州來襲,不會少於七萬士卒,人數少了可不解決問題。

    連續幾天商議之後,劉備決定,趙雲率領三千飛羽騎兵,三千普通騎兵、四千步卒帶著大量的弩箭,前往汝南方向增援陳到和徐登。吳蘭、雷銅兩人領山地軍一萬人,增援平輿和安陽幫助守城,每個城池五千人。同時,趙雲所領的四千步卒也分成兩份進入兩個城池,而趙雲則率領騎兵打游擊,同時與平輿、安陽成掎角之勢互為援助。因為擔心安陽徐登僅靠一萬左右的士卒不足以守住城池,劉備派徐庶同去支援。

    時間緊急,徐庶和趙雲整備兵馬之後立即出發。

    田凡沒能完成送別趙雲和徐庶的全部禮儀,他們出發的那一天,田三送來消息,白玉竹要生了!

    田凡沒來得及與眾人告辭,飛身上馬就竄了,連護衛都沒帶。

    他騎的馬兒正是關羽的禮物,一匹汗血寶馬,速度很快,轉眼就沒了影子。眾人看得連連愣神,劉備看得連連搖頭,不就是要當爹了嗎?至於連話都不說就跑嗎?

    田凡卻不會想那麼多,都要當爹了,誰還管那些?還是撒丫子竄的要緊!

    家裡人很多,鄭玄老夫子、管寧、劉洪等幾位先生早已趕回了書院,可是司馬徽三人卻沒走,他們本就打算等白玉竹生了孩子再回書院的。老爺子和老媽這些天根本沒有出門,這幾天白玉竹生產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他們都在等著這個小生命的降臨。除此之外,糜貞、蔡琰、倩兒、小青、大小喬、呂欣等女子也在。至於於吉和秦思雨兩個御用大夫,自然是少不了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啊,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此時此刻的田凡,就恰好印證了這句話的正確性。白玉竹是個比較懶惰的女子,平時就喜歡搗鼓各種樂器,不喜歡動,可有孕之後,在田凡的嚴令之下,她雖然滿腹委屈可是也堅持每天散步,身體康健,不存在問題。田家花大價錢找了三位穩婆,都是接生超過百人且無一錯漏的五星級產婆,技術上不成問題。還有,就算有萬一的可能,出現了問題,秦思雨最善於應對的不是金創,而是女子的病,同時對於產科也很有研究。

    就算這些準備都有問題,還有最後一個保險,那就是於吉!田凡曾向於吉問起華佗和張機的醫術,於吉說他認識兩人,說他們跟自己差不多。話是這麼說,可是滿臉的自得還是出賣了他,顯然,華佗和張機的醫術只怕還不如於吉。

    可就算是有這麼充分的準備,田凡還是心焦的很。每當白玉竹一聲慘叫傳入耳中,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抽動一下。老天啊,都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生下來?怎麼這麼能折騰人啊?

    父親被田凡轉圈轉得煩了,怒斥道:「你轉什麼轉,給我滾一邊兒去老實呆著!」

    行,你是老爺子,權力大脾氣大,我幹不過你,躲著總行了?

    母親趙氏拉著田凡的手,寬慰道:「凡兒放心,玉兒身體很好,穩婆也說了胎位很正,根本不存在問題,你寬心就好!」

    田凡焦急地道:「可是,母親,都兩個多時辰了,怎麼還沒有生出來啊?」

    母親呵呵一笑,白了田凡一眼,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個臭小子還有臉說,你出生的時候折騰了我一整天!女人生孩子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是母雞生蛋嗎?再說了,玉兒是第一次生孩子,自然要費力一些的。」

    微微一頓,母親續道:「呵呵,這個小小丫頭還不肯出來,不是她不想見識世上的滾滾紅塵,是因為她害羞,你不要太過擔心!」

    糜貞和蔡琰等女也勸慰道:「是啊夫君,玉兒妹妹沒事的,你不必擔心。」

    田凡看著她們點點頭,卻沒有說話。瞥眼看見小青,卻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擔心白玉竹,也沒有多想。

    終於,在一聲微弱地哭聲中,產房的門開了,一個老婦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道:「恭喜恭喜,弄瓦之喜!呵呵,老爺,老夫人,公子,是個千金小姐!」

    田凡就沒聽她說什麼,一溜煙就進了產房。兩個產婆見進來了一個男子,剛要出聲呵斥,就看清了他的面貌,也不敢再訓斥,只是低聲說了句什麼,接著指揮房中的丫鬟僕婦們忙碌。

    從丫鬟手中接過女兒,看她閉著眼睛,一隻小手在嘴邊一會兒張開一會攥緊,嘴裡時不時發出毫無意義的聲響,田凡傻笑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母親也來了,見田凡笨手笨腳的抱著小女娃兒,忙一把奪了去,一邊哄著孫女兒,一邊斥道:「臭小子,粗手笨腳的再傷了孩子!還不陪玉兒說會兒話?」

    田凡猛醒,來到塌邊,只見白玉竹滿臉是汗地躺在榻上,虛弱地笑。

    田凡拉著她的手,道:「玉兒,辛苦了!你幫我生了個漂亮的女娃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白玉竹也不說話,只是笑,笑得很幸福,很母性。

    糜貞等女把閨女寶貝的不得了,從這個懷裡待不了一分鐘,又被另一個搶走,一個個看了閨女,再看看榻上笑得幸福的白玉竹,羨慕的不得了。

    不一會兒,田凡就被母親趕了出去,嫌他在屋裡礙手礙腳的。

    向司馬徽等人說了母親平安的消息,田凡就被遺棄不管了,幾位老人聯袂去喝酒慶祝,就不再理他了。田凡的感覺,很受傷。

    這是一個纖弱的小女孩兒,才五斤多一點兒,因為身子纖弱,所以哭聲不大。白玉竹的親生父親司馬徽為她起名為「婧」,意思為纖弱苗條,又有才品高明之意。經過據理力爭,田凡從老爺子和一眾先生的手裡贏得了給小女孩起小名的權利,他為她起名「晶晶」!於是,田家長女,也是後來的田家小魔女的名字就被叫做「晶晶」。田晶晶,這個名字在幾年之後,成了田家主人們頭痛無比的名字,成了家丁僕人們又愛又恨的名字,十幾年後,就成了徐州人又愛又恨的名字,也是無數紈褲、衙內,無數高官的兒子們既怕又愛的名字。

    次日,老爺子大手一揮,擺宴慶祝田家第一個孫輩的誕生。田家的宴席自然是豐盛的,主人有宴席可吃,僕人們也都有專門席面,整個田府成了歡樂的海洋,到處是喝酒猜拳的聲音。糜竺知道消息之後,將百味珍停開三天,將所有的大廚都派了來幫忙,田家採購食物的車子出出進進絡繹不絕。

    關羽、張飛等人不見外,按說主人家內部擺宴,又不是抓周大禮,他們不該來,可他們還是來了。甘幼娘、胡氏和杜氏也來了,劉備夫人曹蕊因為身子沉重沒有來,可是卻派了水姬做代表,也送上了禮物,呂布的夫人嚴氏和貂蟬同樣結伴而來,田凡讓糜貞等女在內室擺宴伺候。

    宴席是喜慶的,也是混亂的。在主廳吃酒的眾人,被時不時進來恭喜的家丁打擾。家丁們不為別的,就因為心中高興,雖然家裡的第一個小主人是個女娃兒,還不是嫡子,可是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這就意味著田家後繼有人,他們能繼續跟著吃香喝辣。當然了,說幾句喜慶話,順便討點喜錢,也是不錯的。此時此刻,沒有人會計較這些逾禮的行為,喜慶的日子裡,就算是僕人們趕出一些出格的事,也是可以受到寬容的。再者,僕人、家丁也是真心為主家高興。

    下午的時候,白虎軍團的各位有職司的將校和官員組團來討酒吃,田凡親自接待。這裡面,有一個新面孔,那就是陸遜。羊道也在,當日他被田凡踢了一腳,卻踢得心情舒暢。田凡的意思他明白,那重重的一腳表示田凡拿他當自己人,這一腳代表田凡生他的氣,氣他心思沒有用對地方,拿自己當了外人,所以那一腳他雖然是被踢,可心裡卻像喝了蜜一般。

    田凡與陸遜喝了一杯,低聲道:「伯言,在我白虎軍團裡,感覺如何?」說完話,他笑了,笑得很是幸災樂禍。

    陸遜有些不自然,他吭噗半晌,道:「好我的伯光大哥,你就饒了我!此事再也休提,我錯了還不行嗎?」

    田凡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原來陸遜剛來的時候,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驕傲,認為自己才能了得,在白虎軍團裡受重用是遲早的事,可沒想到幾天下來被打擊的夠嗆。不說妖孽般的諸葛亮和龐統,就是羊道和鄭益恩都不好伺候,更別說軍中他從未見過的許多兵器和新戰法,更是讓他倍受打擊,感覺自己是火星來的,對地球上惡劣的環境完全不適應。

    好在他是聰明人,見事情不對馬上收回了心裡的小小驕傲,虛心向白虎軍團裡的人學習,沒用幾天功夫就贏得了眾人的尊重。

    這時,田凡注意到小喬在廳門口衝著自己招手,田凡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那意思,你找我?小喬點點頭,一臉焦急卻又興奮地再次招手。

    田凡將酒杯塞到身邊目光連連躲閃卻不時偷看小喬的諸葛亮手裡,大步出了房。

    小喬拉著田凡走了幾步,興奮地連連跳躍,田凡納悶地道:「小喬,別胡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小喬咯咯嬌笑,伸出蔥白地小手,道:「兄長,禮物!不給禮物,我堅決不說!告訴你哦,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咯咯咯咯……」

    田凡被她訛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早就適應了,雖說知道就算不給禮物,小喬依舊會說,可他還是道:「行了行了,想要什麼自己去寶庫了找!真是的,這些年你在我手裡訛詐的東西,給你做嫁妝都夠了,不明白你要那麼多黃白之物幹什麼!」

    小喬高呼一聲,笑道:「就知道兄長最好了!哈哈,兄長,我告訴你……」

    說著,她拉近田凡,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田凡猛地站起,瞪圓了雙眼道:「你確定?不是騙我?」

    小喬翻了個可愛地白眼兒,道:「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思雨姐姐已經確認過了,絕對沒有問題!」

    田凡撒丫子往西院的客廳跑去,小喬連連叫著等她一下,卻不能讓他減速半分。她氣咻咻地跺跺腳,低聲嘀咕了幾句,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西院客廳內,正是糜貞等女子吃酒的地方,此時糜貞一臉羞喜,呂欣則一臉迷茫,其餘諸女圍著兩人不斷打趣,說著討喜地話兒。嚴氏和貂蟬佔據了呂欣的左右兩面,也不知說些什麼,弄得呂欣傻傻的,可愛得很。

    原來她們這邊酒宴剛剛開始,剛上了酒,聞見味道的糜貞和呂欣先後開始吐清水。有經驗的嚴氏和貂蟬以及胡氏見了,頓時就猜了個**不離十。胡氏在二女耳邊問了幾句,大家就更確認了,之後請思雨過來好了脈,於是就確認了。

    田凡人還沒到,聲音先進來了,只聽他大叫道:「真的假的?貞兒,欣兒,你們不會騙我?」

    一進門,迎上的卻是秦思雨。她堵在門口,一臉不樂意地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腦袋一仰,根本不正眼看他,道:「伯光,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

    田凡哪敢得罪這位祖宗,忙賠笑道:「哪敢啊,我可不敢?嘿嘿,那個思雨呀,麻煩你讓一下,我想看看貞兒和欣兒!」

    思雨這才讓開。

    胡氏、水姬、杜氏和甘氏四人圍上了,胡氏打趣道:「伯光,好本事啊!」

    水姬也道:「呵呵,是啊,伯光真是好本事!」

    杜氏笑道:「伯光,恭喜雙喜臨門,長女剛剛出世,接著貞兒妹妹和欣兒妹妹都有孕在身了,呵呵。」

    田凡見了禮,心不在焉地賠笑著,可是目光老往裡面糜貞和呂欣的位置看。

    甘氏抿嘴一笑,道:「三位姐姐,我們還是別打攪伯光會娘子了,你看他急的……」

    幾女不由又是一陣笑。

    一個男人與一群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被「調戲」是唯一的結果,田凡豈能獨免?

    田凡卻不知該不該指正杜氏的話,這算不算是三喜臨門呢?糜貞一直不能懷孕,這下子終於得償所願了,自然是喜事。至於呂欣……田凡實在想不到跟呂欣成婚不過兩個多月,她竟然也有孕在身……這自然也是喜事!

    當這個消息傳到老爺子那裡的時候,老爺子徹底瘋狂了!他蹦起身來,激動的渾身顫抖,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於是,大手一揮,本來打算擺宴三天的,直接升級成七天!

    在老爺子看來,糜貞是正妻,如果她懷的是男孩,那可就是嫡子,按照規矩,田家就算是真正的後繼有人了,因為只有嫡子才有繼承田凡爵位的權利,田凡現在好歹也是個縣候,這可是實打實的爵位,有食邑的。有人將來能繼承這個爵位,這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至於呂欣,她是平妻,地位上與糜貞基本相同,如果她懷的是男孩,那麼也是嫡子,同樣有繼承權。到時候,就看誰先生出男孩兒,誰先出生來,誰就是下一任呂縣候的母親了。

    兩人都懷有身孕,總不能都是女孩兒?所以說,老爺子認為田家嫡長子的出世已經可以預期,自然高興的差點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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