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昏睡前的我怎樣？ 文 / 雨夜飛花
我伸手拍了拍小瑩有些發抖的背，我知道，懷裡的小瑩是因為害怕一刀而發抖的。自從一刀走進房子的時候，小瑩就把一張臉撲到了我的身前，抱住我，小身子不住地發抖。
可憐的孩子，怕爸爸怕成這樣，這完全是一刀造的孽！
想著，我又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瑩的背一下，柔聲道：「小瑩別怕，有媽媽在。」
一刀聽到我的話後，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怒氣已經不在，相反地，他的眼神之中又復蒙上了一層溫柔的霧氣，讓我看了不免感到奇怪。何以一刀每次看到我溫柔地對待孩子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會出現受感動的樣子？難不成，我沒有昏迷之前，對小瑩很壞嗎？
想著，我低下頭，輕聲問小瑩：「小瑩，你告訴媽媽，媽媽沒有睡覺之前，對你好不好？」
「嗯……很好啊！」小瑩吞吞吐吐地應了一句。
「好勉強喲。」我笑，撫起小瑩的身子，盯住她的眼忍不住問道：「媽媽沒有睡覺之前，對小瑩不好嗎？」
「沒有啊，」小瑩聽了忙說：「只是，媽媽有時候會罵我，打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溫柔地對我說過話。」
額？
是這樣嗎？
這麼說來，昏迷之前的我是一個脾氣暴躁，容易打孩子，又容易與一刀打架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要有怎樣的性格呢？那性格，應該與我心靈深處的性格截然不同吧？因為我覺得，我的脾氣就算再壞，就算我會與一刀打架，但是，我絕對不會伸手打孩子。
可是，我沒有睡覺之前卻會打小瑩，這是為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一個人昏睡了半年，其性格就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性子大大地改變了？這，會不會太也說不過去？可是，如果不是，為什麼我昏睡前後的性格會有這麼大的出入呢？
嗯，現在想來，難怪一刀每當看到我溫柔地對待小孩的時候，他就會露出受感動的溫柔神色，原來，我之前竟然是一個會打孩子的母親啊！
唉，我可憐的孩子，她不僅害怕爸爸，看來，她更會懼怕媽媽，因為，她有可能隨時挨媽媽的打呢！
我不禁伸手擁緊了小瑩，把下巴貼在小瑩的頭上，拍著她的背說：「對不起，小瑩。我不知道，我睡覺前原來是這樣的不好。不過，媽媽答應小瑩和小寶，這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媽媽都不會打小瑩和小寶了。」
「真的？」小瑩高興地抬起眼，看著我問。
「當然！」我一笑，伸出手指，又要和小瑩拉勾。
小瑩立即伸出手指勾向我的手指，開心地就要大叫，但，我卻看著她比她先一步開口了：「不過，小瑩要答應媽媽。你一定要原諒媽媽之前的不對，好嗎？」
「嗯，我早就原你啦！」小瑩說著又開始用力地與我拉勾，並用一邊拉一邊唱著她那認為最能夠信守承諾的歌：「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大笨豬！」
拉完，小瑩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會心地一笑，這天底下，唯有孩子的心最純，也唯有孩子的心最善良最寬容！
一刀這時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怒容，但也沒有溫柔，只是一臉的平靜。他走過來，看著開心大笑的小瑩，笑著說：「好了，不要發瘋了，快去燒水洗澡吧。」
「嗯。」小瑩聽了，開心地一點頭，然後，她迅速地跑到灶前，蹲下身子從灶的桌子底下拿出一個水壺，就要往門外走去接水。
「等等！」我忙喊。
小瑩聽了，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你過來！」我向小瑩招手。
小瑩很聽話地走過來，但臉上依然是一片茫然。
我站起身迎向小瑩，從她手裡接過水壺，說：「小瑩，接水燒水這種事情，應該由爸爸媽媽來做！」說著，我把水壺遞給一刀，笑著說：「你去接水燒水吧！」
「我去？」一刀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是啊。」
「為什麼要我去？」
「為什麼不是你去？」我臉色一沉，看著他冷冷地道：「小瑩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做父母的，本應讓孩子像公主像王子一樣地活著。所以，這些家務事，你怎麼可以讓小瑩去做？」
「可以不讓她去做，但也輪不到我去做。」一刀的語氣顯得僵硬起來。
「輪不到你去做，誰去做？」我不解，看著一刀問。
「你啊！」
「我？」我一愣。
「是啊，就是你！」
「…………」我無語，的確，我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首先應該由我來做。我會叫一刀去做這些事情，只是出於我的本能，彷彿，我活了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我使喚別人一樣，所以，我才會這麼自然地，就順口叫一刀去做這些事情。
一刀看我不出聲，以為我不高興，便看著我譏笑道：「怎麼，你還不高興啊？你一個家庭主婦，這些家務事不是你來做由誰來做？難道你真的想要我由來做啊？我告訴你啊，我白天要上班，身子已經累得不行了，這些事情最好你自己搞定，別來煩我！」
「嗯。」我點頭，心裡雖然有些不甘，但歷來男主外，女主內的心思，似乎在我的腦海裡有印象一樣。所以，聽到一刀的話有些道理，我便不與一刀爭論，而是乖乖地拿著水壺走到門口去接水。
等我接好水回來，走進屋，看到一刀在我下午收拾好併疊好，已放在上鋪床上的一堆衣服裡到處亂翻。
「你找什麼？」看到疊得好好的一堆衣服，因為一刀的左翻右翻，而變得亂七八糟了，我不免有些生氣了。
「找我的衣服。」一刀回過身，看著我問：「你看到我的一件白色的，和兩件藍色的t恤衫沒有？」
我想了一下，點頭說：「看到了。」說著，我走近灶前，把水壺放到灶上，打開火。這才轉過身，看著仍然看著我的一刀問：「怎麼啦？」
「你放到哪裡去了？幫我拿出來，我明天要穿。」
額……
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拿出來？怎麼拿？我已經把這三件t恤衫剪爛，然後做成了六條小手帕分給了小瑩和小寶。
「拿哪件呢？」我故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