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159 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文 / 冷無痕

    「儘管360安全衛士的反響很好，但是不得不遺憾的是，你們同時也帶來了更多的競爭對手！」

    站在講台上，宋辰的表情十分嚴肅：「當然，我並不畏懼競爭！而且，充分有力的競爭能使公司保持活力，這既是學術上的『鯰魚效應』；但我想說的是，公司目前開闢新戰場有些太急了！公司不得不分出資金、資源和時間去與殺軟公司進行殘酷的競爭，尤其是對方佔有優勢的關聯市場！」

    作為負責人，朱鐵軍站起身頗為慚愧地說道：「這次我沒處理好，打蛇沒打中七寸，反而引來了虎視眈眈的豺狼！」

    「你的思路沒有問題！可惜太操切了！」宋辰歎道。

    其實，只要朱鐵軍不急不緩，充分利用辰星控股目前掌握的資源，足以碾壓3721上網助手的崛起。這就好比360安全衛士的推廣，不需要大張旗鼓，只要悄悄地放在網絡上供人下載，再配合報紙雜誌上的軟文，足以讓360安全衛士在安全防護上站穩腳跟。

    江民、瑞星和金山或許會察覺到360安全衛士是屬於辰星控股的，但是只要他們沒有察覺到反流氓軟件潛在的裝機量，他們就不會花費精力與360針鋒相對。

    而現實是，朱鐵軍此舉打草驚蛇，不得不讓宋辰提早部屬資源，與這些聲名顯赫的殺軟企業進行一場漫長持久的競爭！而更加令宋辰憂心的是，充分的競爭可能會在後期培養出一個「群雄割據」的行業格局，而不是後世周鴻禕一手導演的360帝國！

    示意朱鐵軍坐下來，望著辦公室裡面三十多個職工，宋辰肅然道：「實驗室成立的目的，是對我提出的一些技術進行研發。360安全衛士作為拳頭產品，本來可以成立公司，但是我認為暫時掛靠在實驗室對這個產品更有幫助！在這裡，我對你們以及辰星控股所有技術開發人員承諾：在上班時間，你們可以利用70%的時間研發核心技術。20%的時間開發相關技術，10%的時間探索技術！」

    宋辰抄襲的702010斯考利定律讓包括朱鐵軍在內的所有人員眼睛一亮，他們臉上露出的歡欣雀躍的表情已經洩露了他們心中有多麼激動。最後10%的時間無疑是在鼓勵他們自己創新！

    「現在技術研發部門有兩個開發方向。一個是殺毒引擎；我是外行，不知道國內和國外殺毒引擎比較有哪些優勢劣勢，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研發出辰星控股自己的引擎技術、專利；並且脫殼、病毒庫、防火牆等方面開發出自己的水平；第二個，就是客戶端的反流氓軟件和系統的優化模塊；兩個開發方向。前者可以當做核心技術來研究，後者可以相關技術進行研發，剩餘10%的時間，你們自己研究感興趣的技術！」

    「吼！」二十多個大男人和十來個女人發出歡呼的叫聲。

    宋辰會心一笑，之所以知道斯考利定律。也是因為他抄襲了「最佳僱主」谷歌的企業文化，進而在辰星控股創立草創之初就植入「工程師文化」的企業基因。只是，對於其他非技術工程師來說，他們是無緣這項福利了。

    散了會，宋辰將朱鐵軍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秘書曾倩捧著一疊文件夾走了進來：「宋董，這是財務室要我轉交給您的待審批文件！」經過半個月時間的出差，年僅十八歲的曾倩被宋辰「滋潤」地愈發水靈滋潤。說話聲音輕聲細語。帶著一股子柔媚。

    只是，現在宋辰無心欣賞，畢竟半個月來又是坐車又是坐飛機，對於宋辰這具「嶄新的身體」來說是一件十分折騰人的事情。

    「放下吧！」

    等曾倩躬身出去之後，宋辰將手中的公事包丟到一旁的沙發上，示意朱鐵軍坐下來。居移氣養移體。幾個月的上位人生涯令宋辰漸漸褪去了年齡的青澀，兩輩子的經歷讓他城府漸深的同時。也多了一抹威嚴的氣勢。

    朱鐵軍原本以為會被宋辰臭罵一頓，誰知宋辰提也不提360和3721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將3721、江民和瑞星這些競爭對手放在眼裡。坐在沙發上，宋辰反而問起了其他事情：「搜索引擎在國內算是打開了市場，這段時間有沒有人要求百度提供搜索服務？」

    「有！」說到專業地方，朱鐵軍精神一振，頷首道，「國內門戶網站搜狐財務部之前打來過價格咨詢電話，另外，電子商務慧聰網也發來要求提供技術支持及報價單！」

    搜狐和慧聰網嗎？

    宋辰沉吟半晌，說道：「鐵軍，五月份，我在國內待上十天半個月解決了物流公司的組建之後，要出差去美國一趟！」

    「美國？」朱鐵軍愣了一下，不明白宋辰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是為了什麼。

    「嗯！」宋辰用力地點點頭，「事情有二：第一，是為了辦一張美國永久居留證。辰星控股在國內的佈局基本完成，剩下地就要靠像你們這樣的職業經理人幫我把戰略貫徹下去！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將是國際之間的戰略佈局，這就涉及到國家的意識形態鬥爭，我需要一張『不怎麼敏感』的身份證和相對便利的簽證！」

    宋辰說得露骨，朱鐵軍很容易就明白，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頓了頓，宋辰陷入了短暫的思索後，開口道；「第二，國際搜索市場儘管鬥爭激烈，但是能比百度搜索更出眾的，除了你的同門師弟google再沒有其他！」

    這時候國際上已經出現了不少搜索公司，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1995年dec公司創建altavista，普及的速度極快。到1996年，技術更加全面的altavista取代了雅虎自己的引擎成為專用搜索引擎。

    但是altavista引擎並不如百度引擎基於錨文本索引的優秀，也不如google基於超鏈分析算法的優秀，在百度的超鏈分析和谷歌的pagerank算法之前。1996年，google搜索前身backrup在斯坦福大學運行，【註：百度搜索是在千禧年後才開發出來的】市面上流行的搜索引擎還屬於傳統的第一代，比不上第二代更加全面通用！

    朱鐵軍目光精光一閃，試探地問道：「宋董打算在國外設立一家百度分公司？」在此之前。阿里巴巴集團中高層管理員希望翟艷在國外設立辦事處，這種激烈的擴張方式一直被宋辰嚴詞拒絕。

    阿里巴巴集團不可行的事情，百度可以麼？

    誰知。宋辰卻點了點頭，笑道：「是的！但是與你們想像中不同，中國外的搜索市場，我將另外成立辰星（美國）控股公司。不在置於百度旗下！」

    朱鐵軍狠狠地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剛剛我已經回答你了！」

    朱鐵軍一愣，想到了「意識形態」這個關鍵詞。見他有所領悟，宋辰淡淡地說道。「將來中國區的事業群將與國際之間的事業群盡量獨立開來！」

    朱鐵軍雖然失落，但是還沒到手的東西拋棄起來沒有負擔，所以他很快便釋然了。

    「到時候，你挑十來個高級工程師隨我一起去美國！」宋辰老氣秋橫地拍了拍朱鐵軍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做，你們的舞台，不應該只局限在中國的！」

    ……

    與朱鐵軍一番會談之後。宋辰就像上了發條的木偶人一樣不停歇地召開了辰星控股的經理人會議。認真地聽取了ceo們的工作及財務匯報。對四月份的工作進行一番總結並安排工作重點。

    當莊牧榕驅車將宋辰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半，在這段不足一里路的路程，開車也只有兩三分鐘，結果宋辰卻打起了小盹。

    掏開鑰匙打開門，首先印入眼簾地便是張若曦宜嗔宜喜的美麗嬌靨。她穿著李婉送的銀色旗袍。端莊秀麗，較低的裙擺和側位的高開叉平添了幾分女人的性感。

    「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宋辰笑著摟住張若曦的柳腰。

    「聽到車的聲音了！」張若曦抱著宋辰。撅著嘴巴嗔道，「好想你！」

    「嘿嘿！」宋辰放下公文包。按著張若曦的柳腰欲做親嘴狀，卻被她玉指一檔，嬌笑道，「不要，媽媽會看到的！」

    「都叫媽媽了！看來我不在的日子，你們這對婆媳相處地挺愉快的！」宋辰哈哈一笑。

    「要你管！」張若曦頑皮地朝宋辰吐了吐舌頭。

    「小辰，你回來了？正好，吃飯了！」李婉穿著一條帶有污漬的繡花圍裙端著兩碟菜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不由發出一聲會心的微笑，「若曦，來幫媽媽端菜！」

    吃飯的時候，宋辰問起買房子的問題。

    「房子是二手房，但勝在裝修合宜大方，而且業主給了我們很好的價格！」李婉輕聲說道。

    張若曦微微一笑，若有無無地補充了一句：「這個業主你也認識，就是曉雪姐！」

    曉雪姐？王曉雪？宋辰愣了一下：「怎麼跟她碰到了，是哪裡的物業？」

    「上城房地產公司幾年前開發的樓盤濱江花苑！」

    濱江花苑？上城房開？宋辰恍然大悟：「噢！難怪！」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王曉雪的父親是上城房開董事長王作勇，而濱江花苑自是不用提，上一輩子經常會坐車路過的。

    李婉笑著說道：「王董和王小姐這對父女很熱情地將剛剛裝修好的房子轉讓給我，我不好拒絕，再加上的確那棟房子，所以做主買下來了！」

    這肯定是王作勇的籠絡姿態，他和李婉是舊識，既然母親不說，宋辰也不願提及讓母親難過。所以他笑道：「真的嗎？真好給我省點錢，多大的？」

    「330平米，三層樓，5室2廳2衛2陽台，自帶十幾平米大的小花園！」頓了頓，李婉似笑非笑地瞪著兒子，「原本沒必要買這麼大的房子的，但是若曦說以後還有別人會搬進來住……你可真是顧慮周全啊！我在想，五個房間到底夠不夠你塞，還要不要在旁邊也買下一棟給你留著！」

    宋辰老臉一紅，看著竊笑不語的張若曦，訕笑道：「媽！饒了我吧！」

    本來還想責罵幾句，但看宋辰輪廓日漸鮮明威嚴，漸漸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曦都不說你，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想跟你說這些事情，總歸是要靠你們自己解決！不過，如果有一天你或者別得誰敢欺負若曦，我可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你，知道嗎？」

    宋辰夾起一道紅燒豆腐放在張若曦碗上涎笑道：「老婆大人吃菜！」

    「撲哧！」李婉和張若曦頓時被宋辰一番表情逗樂了。

    吃晚飯後，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辰坐沒坐相，頭枕著母親的大腿，自己的腿放在張若曦的腳上，側首看著電視一邊沉吟道：「媽！原先我不是打算移民香港麼，我想想，還是先移民美國好一點！」

    李婉愣了一下，低頭問兒子：「為什麼？」

    「怕將來事業局面出來之後，美國那幫人會抓住我的身份大做文章！」宋辰沉默片刻，長歎一口氣，「原本，香港這個身份就足以掩護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大夠啊！」

    事實上，即便披上美帝的外衣，宋辰也在懷疑自己能否打入美國人的上流社會。當然，這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不能讓競爭對手拿自己的身份大做文章！如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的互聯網帝國美夢無疑要大打折扣！

    未來的google，數據有多麼敏感，別人不知道，宋辰難道會不知道？而這類政治問題，恰恰是互聯網帝國的致命隱患。

    李婉歎了一口氣：「媽媽也就你一個兒子了，你要移民美國，難道我還不跟著嗎？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就這麼做吧！只是可惜了，如果在香港的話，就能時常去你舅舅家看望了！」

    張若曦淺笑不語，小手被宋辰輕輕地握著，美眸溜了一眼自己心愛的男子。

    溫柔一笑，儼然如一個賢惠美麗的妻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