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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教主凌亂了 文 / 墨楓

    楚長歌一手牽馬,一手牽慕容雲舒,慢悠悠地向前走,心裡琢磨著婚禮是拉風一點好,還是囂張一點好……

    慕容雲舒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她側仰起頭看向他,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逃出那個石洞的?」

    楚長歌勾唇一笑,「你想知道?」

    慕容雲舒無語地看著他,廢話。不想知道還會問嗎?

    「這是秘密。你想知道的話,就用別的東西來換。」楚長歌一臉壞壞地笑,還把臉向下朝她伸出去一段,生怕她夠不著。

    慕容雲舒啥也沒說,盯著他看了三秒,然後扭過頭,繼續向前走。

    楚長歌悻悻地收回臉,邊走邊說道:「算了,免費告訴你……」

    楚長歌才剛開口,慕容雲舒便打斷他,道:「你別說。」

    楚長歌不解,「為什麼?」

    「我不喜歡窺探別人的秘密。」慕容雲舒如是說。

    楚長歌表情僵了一下,「其實這也不算很**的秘密……」

    「那也還是秘密。」慕容雲舒堅持不聽。

    可是楚長歌卻想說得不得了。試問一個干了壞事都要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人,做了一件如此得意之事,又怎麼憋得住?更何況,他很想說出來,讓她表揚一下。

    而很顯然慕容雲舒也深知某人的秉性,所以她偏不聽,存心憋死他。

    楚長歌卻不管她聽不聽,自言自語般說道:「是寒冰真氣。我在洞內修煉了寒冰真氣。用寒冰真氣凍住鐵鏈後,鐵鏈就會變得易裂,在石頭上輕輕一磕,它就會斷。」楚長歌雖然說得甚是輕描淡寫,但他的嘴角始終往上揚著,可見他是多麼的得意。

    慕容雲舒聞言心一驚,自從那日在華佗山上被鳳靈問了一句『你不會武功?』之後,她便找了許關於介紹各種武功的書籍來看,雖然沒有詳細的招法、心法什麼的,但看過後也大致懂得了各種武功的概念,例如殺人有多快、能殺多少人之類的。當然,僅限於上層武學,那些下九流的武功即便是不會武功的她也看不上眼。而寒冰真氣,她正好看到過。

    顯然,寒冰真氣屬於上層武學……不……是上上層武學。

    根據古籍上的記載,會寒冰真氣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武學宗師,當然,這倒不是說只有老頭子老婆子才能修煉此功,而是因為這門武功需要極深厚的內力做後盾,一般人不熬到頭髮花白、牙齒掉光,是很難練成的。不僅如此,想練此功的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不但要內力深厚,而且要長壽,因為想練成寒冰真氣,快則三年五載,慢則十年八年。想想若壽命不夠長,練到一半突然駕鶴西遊,就不划算了。

    據說,若內力不足,急功近利,妄練此功,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一命嗚呼。

    再觀眼前的某人,活蹦亂跳、神采飛揚,一點走火入魔的跡象都沒有。

    頃刻,慕容雲舒望著他的眼神發生了改變,巨大的改變……

    「你幹什麼一臉『此人是怪物』的表情盯著我看?」楚長歌悶悶地問。他等的明明是讚美……莫非她不曉得寒冰真氣的厲害?一定是這樣,不然,她絕不會連半句溢美之詞都沒有……

    慕容雲舒道:「我在觀察,怪物與你的區別到底在哪裡。」

    「……」楚長歌忍下不滿、『強顏歡笑』,「那你看出來區別在哪裡了嗎?」

    慕容雲舒無比挫敗地歎道:「沒有。」

    「……你再看仔細點。」

    慕容雲舒很嚴肅地又看了他半晌,最後乾脆果斷地丟出倆字,「沒有。」

    楚長歌當時就凌亂了。別人要知道他在短短一個月內修煉到寒冰真氣的最高層,就算不讚美,也會嫉妒得要命,她的評價居然就倆字——怪物。著實很打擊人啊!

    雖然他也很不屑寒冰真氣這種陰氣太重的武功,奈何當年在那老怪物的威逼之下,早已將心法牢記於心,加之手腳被鎖,除了寒冰真氣,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弄斷鐵鏈的法子,所以才很不情願地在心裡叫了那老怪物一聲師傅之後開始修煉,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到底還是當今武林無人能破的絕世武功,那老怪物也是骨灰級的武學怪宗,她卻完全不當一回事,這叫花了一輩子才自創此功的老怪物情何以堪啊!

    好吧,主要是,他情難以堪……

    慕容雲舒將楚長歌那怨念的眼神無視的徹徹底底,問道:「你既然早就逃走了,為什麼不直接去王府找我?」

    一提到這事,楚長歌立時收起『獨守空閨怨夫』樣,笑道:「想看你到底想怎麼應付華夜離的逼婚。」

    「就為了看戲?」

    「也不全是。」楚長歌道,「你想想,如果我直接將你帶走,那華夜離發現新娘子臨陣逃脫,最多也就吃個悶虧,可要是我在婚禮上正大光明的把你劫走,就等於當眾扇了華夜離一個耳光,豈不大快人心得多!」頓了頓,楚長歌又道:「可惜有人搶了我的頭彩。」說這話時,他的臉上除了遺憾之外,更多的是凶光。

    四胞胎又要倒霉了。慕容雲舒暗暗覺得好笑,嘴上卻怪聲怪氣地說道:「是啊,大快人心,大快了別人的心。」

    楚長歌奇道:「此話怎講?」

    慕容雲舒不答反問,「你今天見過雲四娘嗎?」

    「見過。」

    「你覺得她的心情如何?」

    「沒注意。」他那時候急著找她,哪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女人的表情……

    「……」真掃興。慕容雲舒抿了抿嘴,直接說道,「花二十萬向她買了密道的入口,找到石洞後發現你已經自己逃走了。」早知他已逃出生天,她也就不必花那二十萬了。雖然揮金如土的感覺很好,但,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即便是揮金如土也應該物有所值。

    楚長歌想得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八卦樓賣消息從來只算個數不分價格高低,不管什麼消息,都是一個五千。她竟敢坑你!」他說得義憤填膺。

    慕容雲舒深感贊同地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你不值二十萬。可那時候急著救你,也就沒管值不值了。再說了,慕容府不值錢的東西多得是,都是我爹當年年少無知時花大價錢買回來的。我花二十萬買你,虧的也沒他的多。」

    楚長歌哭笑不得,原來他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

    慕容雲舒完全無視某人僵硬的眉僵硬的眼,嘴角微翹,側頭看向路旁的花草樹木,風景真好。

    十一月的蜀州,已進入寒冬,走在路上,風吹在臉又冷又痛。慕容雲舒冬天冷夏天怕熱,若不是為了救楚長歌,這個季節,她是斷然不會走出家門半步的,更別說長途跋涉了。又吹了半刻鐘的冷風,慕容雲舒道:「還是轉回去坐馬車吧。風太冷了。」雖然與心愛之人手牽手慢慢走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可是這點浪漫實在難以與寒冷抗衡。她是個商人,崇尚現實第一。

    楚長歌聞言懊惱不已,只顧著與她說笑,竟忘了天寒風大,她沒有內功護體,會受不了。

    楚長歌連忙脫下自己的大衣,為她披上,然後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叫東南西北把馬車趕來。」

    「好。」慕容雲舒正擔心一會兒騎馬轉回去的時候受不了颯颯的寒風。他考慮的真周到。

    望著馬背上那抹瀟灑的身影,慕容雲舒不由自主地傻笑起來。這個英俊、強大又體貼的男人,以後就是她的了。沒有任何人染指過,沒有任何人敢染指,完完全全,屬於她的。

    這種感覺,真好。

    楚長歌已經走遠,慕容雲舒卻抓著肩頭的大衣,望著遠不見底的官道,一直笑,一直笑。

    *

    有楚長歌護航,從蜀州回金陵這一路,格外的太平,是以他們也走得格外慢——主要是楚長歌與慕容雲舒走得慢,其餘人為配合主子的腳程,也都變身烏龜爬啊爬。當慕容雲舒一行人回到金陵時,已是新春時節,家家戶戶門上都貼上了鮮紅的對聯,普通百姓家的對聯是簡單的紅紙黑字,富貴人家的對聯則勾了花邊喜氣更重,而慕容府的對聯則紅底金字,首末還滾了金邊,端的是金光燦燦、富貴逼人。不僅如此,門口那兩尊威武的石獅子,脖子上還掛了大紅的花。

    慕容雲舒前腳才剛一踏進門,濃重的脂粉味便撲鼻而來,緊隨其後的是九個金光燦燦的貴婦人。

    「雲舒啊,你可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過春節了呢!」九夫人嗲聲道。

    八夫人也不落後,急忙表達她對家主的思念之情,「雲舒啊,幸虧你回來了!我聽說你要嫁給小梁王時,嚇得差點暈倒。」

    「是啊。雲舒要嫁給我小梁王,咱們這麼大的家業,可怎麼辦啊!」七夫人道。

    楚長歌站在慕容雲舒身側,聽得滿臉黑線。感情她們不是擔心她所嫁非人,而是怕這慕容府沒人管?世上有人這樣當娘的麼……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後娘。

    當一道打在娘胎裡就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從那群未來丈母娘身後傳來時,楚長歌瞬間石化了,心中只剩一個想法:有時候,親娘比後娘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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