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誰與誰爭男人 文 / 墨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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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歌也很是無奈,他身邊的不是怪胎就是怪物,那他算什麼?
「既然夫人想見你們,你們就現身吧。」楚長歌說。
「遵命。」緊隨著這一聲整齊的『遵命』而至的,是九個鬼臉男子。
雖然慕容雲舒早已做好了見到怪物的準備,但當奪命羅剎出現在眼前時,還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若是在半夜看到這幾個人,她只怕會誤以為自己下了地獄。「他們的臉……」
「自己畫的。」
「……」
「他們九個生性孤僻,害怕與人交往,所以每次出來見人,都會畫上鬼臉以掩飾真實面貌。」楚長歌解釋道。
慕容雲舒若有所悟地緩緩點頭,爾後又很是不解地睨著九人說道,「非要畫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嗎?」
頃刻,九人的嘴角非常一致地狠狠抽搐起來,把目光投向某個俊美不凡的男人臉上。那幽怨地眼神好似在說:你問他。
是以,慕容雲舒也看向楚長歌,一臉的似笑非笑,很好奇他會怎麼回答。
「呃……這件事……說來話長。時間不早了,夫人,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楚長歌顧左右而言他。
「不要緊,我這個人除了銀子之外,就屬時間最多,你可以慢慢說。」慕容雲舒笑容可掬。
這句話怎麼聽都很像暴發戶啊暴發戶。九人在心裡感歎,大業王朝仇富的人那麼多,她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楚長歌凝視沉吟了片刻,然後對奪命羅剎們道:「夫人不喜歡你們這幅德行,下次出來時換一張漂亮的臉。」
九人暗暗磨牙,心道:下次換一張漂亮的臉在夫人面前晃悠,還不得被你弄死!
慕容雲舒心知楚長歌不想說,便不再追問,他不說,自會有人說。慕容雲舒又看了九人一眼,接著話鋒一轉,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楚長歌道:「崑崙山。」
「怎麼去?」現在除了兩條腿,什麼交通工具也沒有。而距這裡最近的城鎮,少說也有四、五十公里。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去崑崙山做什麼。」楚長歌道。
慕容雲舒微微一笑,道:「你去哪裡,我便跟你去哪裡,何須問原因?」
楚長歌聽到這話,心裡高興極了,樂呵呵道:「沒想到夫人這麼快就懂得夫唱婦隨了。」
慕容雲舒又笑了笑,沒有接話,與他肩並肩慢慢朝前走。
才剛走出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黃鶯般悅耳動聽的聲音——「楚長歌,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是天女的聲音。
聞言,楚長歌連頭也沒回,足下的步子也沒有減緩毫釐,手上與慕容雲舒十指緊扣,嘴上極不耐煩地說道:「不要一再提醒楚某還有一筆賬沒與你算。」他今天,不想殺人。
「什麼賬?我幾時有得罪於你嗎?」天女不解。
楚長歌原本不想與她浪費口舌,但斟酌了少許,最後還是決定問個明白。畢竟,他現在已是有婦之夫,不能讓不相干的人壞了他的名節,傷害夫妻感情,影響夫妻生活……
想到夫妻生活,楚長歌地臉上不禁浮現一抹笑意,視線在慕容雲舒的臉上打了個轉,才投向身後的天女,問:「那幅畫像,你是怎麼畫出來的?」
天女見楚長歌臉上有笑意,頓時心花怒放。她就知道,沒有哪個男人能對她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楚長歌也不例外。「什麼畫?」天女巧笑嫣然,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楚長歌,好似想將他的魂勾走。
楚長歌卻對她的勾引視若無睹,冷冷地說道:「你讓十二天煞帶到中原找我的畫。」
「你說的是那副美男出浴圖啊!」天女恍然大悟,捂嘴一笑,咻地一下飛到他身前,一雙纖纖素手如靈蛇般攀上楚長歌的脖頸,一對傲人酥胸大膽的在楚長歌身上磨蹭,嬌聲道:「那是奴家晚上夢見的情形。自從兩年前在中原與你有過一面之緣後,奴家便對你日思夜想,一天晚上奴家……」
不等天女說完,楚長歌便打斷道:「楚某這顆頭,不是你能夠隨便安放的。」
天女臉上驟然一變,「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不要把我的頭安放在別的男人身上,來彰顯你閱歷豐富、身經百戰。另外,」楚長歌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說:「你若沒有了手臂,便無法一雙玉臂千人枕了,所以,還是把它看緊點的好,別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一番話說得指桑罵槐、字字帶刺,天女卻一點也不生氣,把楚長歌的話當做**,手越發摟的緊,視線越過楚長歌的肩膀投向慕容雲舒,挑釁地說道:「你怎麼不轉身來看一看我們在做什麼?」
楚長歌皺眉,不想被慕容雲舒看到這一幕,卻也沒有推開天女。
天女很希望慕容雲舒回頭,希望她看到楚長歌已經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可惜,慕容雲舒並沒有回頭,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這種戲,早就看膩了。」
天女得意地大笑,「你是怕回頭吧!」
「不錯,我怕。」慕容雲舒道,「我怕會一不小心犯了殺戒。」
天女聞言哈哈大笑,「又不是和尚,犯什麼殺戒……」忽然,笑聲戛然而止,天女冷笑道:「就憑你,也想殺我?」
慕容雲舒道:「我當然殺不了你,但是我也想不出,除了死之外,你還能有什麼下場。」
「哈哈哈哈……」天女又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陰惻悚然卻偏又悅耳動聽。笑了好大一會兒,她再次陡然止住笑,轉眼間換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冷漠、輕蔑地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敢與我爭男人,你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慕容雲舒彎唇一笑,這笑意卻未達眼底,典型地皮笑肉不笑。她緩緩轉身,鳳眸中噙著寒星,「看來你不僅不想要手臂,連舌頭也不想要了。」
慕容雲舒的話音剛剛落下,天女還來不及發作,只覺肩胛骨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痛,隨即是皮肉被生生撕爛的痛。
「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隨著這聲歇斯底里,天女踉蹌幾下跌倒在地,美麗的容顏扭曲得分外猙獰。「楚長歌……你……你好狠……啊……」又是一聲尖叫,天女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一面吐一面嘶喊,卻只發出『呀呀』地聲音,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又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才昏死過去。
見天女不再有威脅力,慕容雲舒連忙問楚長歌,「你沒事吧?」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沒事。」楚長歌握住她的手,解釋道:「她身上藏有雪域迷香,方纔她一接近我,我便中了迷香之毒,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使不出力氣來。」所以才沒有推開她,任由她佔盡便宜。後面這句話楚長歌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實在不願親口說出如此憋屈的事實。
慕容雲舒衝他輕輕一笑,道:「我知道。」雖然她先前並不知道他是中了毒,但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以他的個性,若非身不由己,又怎會讓別的女人近他的身?他若不是中了毒,別說是勾肩搭背,一般女人只要站的離他近一點,都會被他臉上那大大的『滾開』倆字給嚇退,哪裡敢對他動手動腳。
天女就是算準了楚長歌身中迷香之毒奈她不何,才會如此囂張。可她卻忽略了楚長歌身邊,還有九個人間閻羅王。
有天下九州奪命羅剎在,哪裡輪得到她囂張?
「雪域迷香之毒需要什麼來解?」慕容雲舒問。
「時間。」楚長歌道,「雪域迷香其實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甚至可以說它並不是毒藥,它只會讓人的神經麻痺,在短時間內失去抵抗力,對身體的傷害不大,根據份量的不同,藥效也不一樣。方纔我並沒有直接接觸迷香,只是聞到了味道,所以藥效並不長,估計一兩個時辰就能褪去。」
慕容雲舒道:「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等你恢復體力後再趕路。」
楚長歌彎起眼笑道,「還是夫人對我好。」
「我是怕你體力不濟,連累了大家。」慕容雲舒很不客氣地說。
「……」楚長歌默然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他們九個不算。」
「不算什麼?」
「人。」楚長歌言簡意賅。
「……我也沒說他們算人。」
楚長歌挑眉,「你剛才說連累『大家』,難道不是把他們也算進去了?這裡除了你我,就只有他們了。」
慕容雲舒的嘴角抖了抖,道:「口誤。」
本來九人對慕容雲舒將他們算在『大家』之內很是受寵若驚,這下一聽『口誤』倆字,把喜事變喪事的心都有了。明明是一個端莊嫻靜的大家閨秀,說起話來怎麼就如此的缺德呢?難道與『女子無才便是德』剛好相反,她天資聰慧,所以天生缺德?
教主能娶到夫人這樣的媳婦兒,真是魔教眾人祖上造孽!
九人正感慨萬千,忽聽慕容雲舒道:「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們就別東躲西藏了,省得鬧心。」
東躲西藏?他們這叫武功高強!九人哭笑不得,乖乖現身。
慕容雲舒正攙扶著楚長歌,見他們現身,抬起眼皮子瞟了一眼,不瞟還好,這一瞟,不禁失了神。